Eine unphilosophische Biologie ist eine rein physische Biologie.
非哲學的生物學,只是一個純粹物理的生物學:意即在生物學工作範圍中,為了其方法的純正,必須忽略掉感覺、希望、害怕、和貪心、餓、渴等的感覺、以及好奇等等。這些都必須忽略,那麼問題就會不斷地出現:這些可能發生的在生命存有者中的內在狀態意味著什麼?細胞屬於這些內在狀態嗎?
而哲學的生物學工作是:在這工作範圍內使人為部分退下,並且避免有機體的行為在我們眼前遺漏,這不只是在功能意義上理解的整體,也是肉身--靈魂意義上的整體。也就是說,對於有機體的客體性而言,有機體的內在面向和主體性在生物層面的理解上是不能被轉讓的。客觀性是自然科學家、生物化學家、細胞化學家和解剖學家、物理學家或神經科學家得以研究的範圍,比如研究神經的功能,而不是研究人和動物是如何有情緒的等。
哲學生物學也就是談其意識在有機存有者的意義上帶來的持續應用,也就是心靈和物理的層面持續的相應。而這種有機體哲學或哲學生物學,就在一般本體論上擴展了有機體的存有學--自由與必然性。
自由與必然性指什麼?至少有一個最基本的現象:新陳代謝,是可以用來區分有生命者和無生命者。而且活生生的有機體必須不斷新陳代謝以便繼續在這個世界存在(死亡)。換言之,死亡是它的必然性,但它有能力新陳代謝,對抗必然性,這種能力就是自由的展現。
有機體的必然性和自由就出現在:它可以(有這個能力)新陳代謝,對抗死亡。它不是通過每個物質性的現在而存在,而是通過不斷地新陳代謝,才存在於世界。所以有機體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對象,它是通過不斷交換的連續性的過程,讓有機體的主體存在,而不是主體去抓取、分析所有現象而存在。因此說這是客觀而不是主體性出發的哲學。
但為何把自由加到有機體中討論?
因為Jonas對胡賽爾和海德格的意識現象分析所得出的結果不滿意。胡賽爾對意識的分析到最後指出意向性,海德格雖還在德國傳統意識哲學範圍內,但他的說法和笛卡兒說我思我在的意思(cogito, ergo sum)其實是一樣的。但這些不能回答:人需要什麼而活?即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保持活著?(Was braucht der Mensch zum Leben, nämlich um überhaupt am Leben zu bleiben?)我們可以分析上千萬個意識,得到意識內容,但要通過多少個意識分析才能得出人存在?
Jonas認為,我們是肉身的,這肉身是和世界交織在一起的,是世界的一部分,是依賴世界。同時這個肉身運輸著我們的精神、意識、存在的意願因而實現世界。不然我們只能只能看著我們精神中心。事實上,我們是不斷和這個世界交換而存在,只有Aristotle理解到這種元素的觀點,到了Hegel,才偶爾說,人對對象的佔有和同一就是通過吃,我吃了肉以使得我能佔有它。
在有機體哲學中談的就是自由和必然性的關係,兩者缺一不可:一是反意識的、反觀念論的,另一是唯物的討論。
《Hans Jonas: Erkenntnis und Verantwortung》
s.1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