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bbit真人】Undead or alive 05 [殺手x軍醫]

2020/07/26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槍聲過於震耳欲聾,響徹雲霄得就要把康奇尤的藍天和空間撕裂成兩半。整個地區都為之震動,轟隆隆地相互穿插著像是永無止盡的地獄交響樂曲──至少對Martin來說絕對是人間煉獄的背景音樂──你來我往互不退讓地擊破了周遭安寧。也許是因為發生槍戰的地方在拘禁他的房子的前門,無處可跑的聲波驚慌失措地逃竄著,全部集中在了最後面他正位於的房間,擊打著四面牆壁再無限反彈,彷彿一隻巨大的無形野獸,咆哮地撐開扭曲的身體,張咧著血盆大口貪婪得要把整個房間吞噬殆盡。
駭人的巨響迴盪在殘破的屋內,水泥牆上破爛的乾裂油漆在連空氣都為之震攝的震鳴下,脆弱得啪噠、啪噠沿著牆面掉落在地,再碎成許多小塊,然後化成灰燼。
龐大聲響彷彿是受催眠後催眠師給予解除潛意識游離狀態的彈指指令,一剎那喚回了Martin的神智,前軍醫幾乎是嚇得跳起來,整個人狼狽地從負面思想中被用力地甩飛出去。
他的大腦首先將他扔進了十年前的伊拉克過往。乾燥的氣候,塵沙瀰漫,風舌捲起滾滾黃土後落在皮膚上,睫毛上,呼吸道裡,叫人喘不過氣、無法攝取空氣,一切是那麼絕望、沒有明日。緊張使得心臟瘋狂而又大力的鼓譟著,腎上腺素迸發到最極限讓視野所見之物幾乎散發白光,思考是多餘且浪費時間,更多數是身體太習慣的自然反應;他緊握著槍桿,躲藏在簡陋的掩體後方,數百千顆子彈呼嘯而過、穿透氣流的與軍人們擦身而過。
有些他的戰友這一秒還活著,有些他的戰友下一秒已經一命嗚呼。他算不過來多少次拿自己的性命當籌碼的與死神拔河,他猜到底他不是個職業的賭徒,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到底他是賭贏還是賭輸。
他失去得太多,贏取得太少,最後他乾枯靈魂,然後拖著半殘的魂體放棄了。
怎麼回事?Martin用力眨眨眼,他努力又大口但安靜的吸氣、吐氣鎮靜自己,終於徹底把意識拉回現在。槍聲依舊轟隆作響,原先站在窗邊的他已經迅速的蹲伏下身,並後背死死的緊抵著白牆,力道大得像要把整個身體輾進磚頭。他感受到疼痛萬分,額上的血一滴、一滴固執地淌落,又再度染污左眼的視線,他懊惱地閉上眼,才漸漸放鬆肌肉,但也是一動不動的。
有誰來了?他困惑不已。自大門傳來的噪音確實過於刺耳混亂,但仔細聽,頻率上似乎不像兩把槍交互扣響板機。
有第三把槍。Martin肯定地想。有第三個人在攻擊兩個美國人,彼此間開槍的態度就是要致人於死地。他乾澀的喉嚨吞下沒多少的口水,衣衫被冷汗沁濕得誇張。渾身痠痛,他頭暈想吐。手錶時間顯示現在已經十點過一分,離殺手們擅自替他設下的死亡預告已經化為幻影,儘管這不能保證他能留下性命,但照理說兩個年輕人是應該要一前一後的來到他面前,並兌現承諾才是,他們對此的態度至少他看不出是開玩笑。
突然殺出的程咬金阻止了他們。見鬼。他低聲咒罵,手腕上的血和頭上的一樣,少許、少許的在心臟對血管的施壓下滑出體外,它們滴在地上,他沒有多加注意。槍戰造成的回響交織成能摧毀心靈的驚悚共振,使人無法站穩。他雙腳發軟,硬是咬緊牙關地撐住自己。回想起戰爭時的落荒而逃,自責與罪惡感又一次撕咬著他的舊傷,把硬痂刺穿、扯開、抓裂,他的腦海跑過將軍和藹與惋惜交織的表情,這使他頭部的抽痛持續了至少三秒,他瑟瑟發抖,動彈不得。
不行,他必須抓緊機會。Martin幾乎筋疲力竭地直起上身,探手握住腐鏽得嚴重的鐵柵,他的手指不自覺收得太緊,因摩擦掉落的生鏽鐵屑仍有其尖銳硬度,它們毫不留情地扎進他的掌心,本來就鮮血淋漓的手看起來不能再更淒慘,只是這點小傷口也是在可以忽視的程度了。
藉著槍擊撼天動地的巨響做掩護,他半是順利地弄壞鐵條,替自己做了一個出路。欲翻身躍出房間,他的暈眩感絆了他一下,可惜他沒力氣再保護自己,所以他四腳朝天重重得肩膀先摔落在堅硬的土地上。體內發出喀的一聲叫他深感不妙,只是他也沒來得及過多為自己的狀況迅速做基本評估便翻身身起、把自己藏匿於窗台底下──他不再聽見巨獸的怒嚎。
幾乎扼殺附近所有物種發言權的驚悚、恐怖槍戰,如同它突兀又匪夷所思的現身,消失時也是令人始料未及,宛如一台電視被按下了靜音按鈕,眨眼間了無聲息。風聲占了上風,然後是晃動的枯枝黃葉沙沙作祟,巨響消散出去,似乎隨著微弱的風吹被輕拂帶走,世界重新陷入孤寂。若不是能震壞耳膜的可怕分貝導致耳朵還在嗡嗡低鳴,Martin會錯覺地以為方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仍舊難逃一死,兩個年輕殺手一前一後的穿過房門走向他,高舉他們手中的槍械,將子彈從那漆黑如地獄之門的槍口中,驗證死亡預告地送進他的腦袋裡。
他不敢相信有人來了。不管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軍醫思索著。沒有人。呃,硬要說的話只有Richard。可這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會多花心思去預期他的前室友、收割者,與他此生也許僅一面之緣的男人會前來拯救他。誰看都心知肚明,這明顯為那藍眼殺手所設下的陷阱,只有笨蛋才會自投羅網。人要實際,從軍之後他更是不將毫無根據的信賴胡亂放置,那和做白日夢沒什麼兩樣。
無論如何,第三人的出現打破他必死無疑的局面。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怕是走錯一步,後面將會步步都錯。他耐心等候,靜觀其變,大約兩分鐘左右,他不得不一隻手撐在地板以免自己往前倒下,終於有步伐被他不太敏銳了的耳朵捕捉到。只有一個人,微微拖著腳、聽著聲音不大自然,好像受傷了,緩慢可卻目的明確地往他先前待過的房間走來。
前軍醫不能抬頭,不能悄悄放眼一探究竟。他心中有一個直覺告訴他,只消一個大意的動靜被對方發現,他必定會瞬間腦漿噴濺、一命嗚呼。他選擇貓著腰,輕手輕腳遠離窗邊,鑽進一旁的樹林裡,再不能更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藏起來。
他嘗試從這裡看到房間內部,可惜角度和高度成了很大的阻礙,他只得作罷。
沒有逗留的必要,Martin半跪在地上,一提腿要走,卻在為前去的方向停頓下來。一般情況,他要朝門口的反方向逃跑,遠離可能和美國殺手們或者第三人強碰頭,這是最安全的作法;但有另一種顧忌油然浮出腦海,比起安全作法,另一種明顯說服度較強烈的想法催促他前往房舍的前門。
他得確認被解決掉的人到底是哪一方。是兩個年輕美國人,還是那不知名的第三人?年輕殺手們在一場對決中被直接做掉的話,對他來說肯定是可喜可賀的。第三人或許知情他的存在,或許不知情──只要不是Richard,後者的機率大很多──不管怎樣,錢財、護照等等的都是身外之物,這之後他仍然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國,回到他的家、他的家人和朋友,他的妻子身邊,假裝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畢竟是他最擅長的,也是他妻子最擅長的。
他和身分不明的Richard仍然保持一面之緣,日常照舊,生活照過,兩人的人生再不會有半點交集。
頭又悶疼起來,像是被人一棒打過……不,他就是被人拿鐵棒砸暈的。英國軍醫無奈的小幅度甩甩頭,再用手指捻去變得黏膩噁心的血液。凡事都有第二個可能性,可能更好、可能更糟。他謹慎的思考:最壞的情形是,三人中派克和獵犬都活了下來,只是其中一個傷得較重,暫時無法自如行動……若真是如此,他怎麼樣都難逃一死。
往好的方面想,短時間在傷勢痊癒前,殺手們應該不會來找他麻煩,這是上帝給他最好心、也是最後的機會,他得立刻回去。要不就是舉家搬遷,要不就是和家人分道揚鑣、與過去劃清界線。先不說是否從此他在世間會成為身無分文還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幽靈人口,至少要和他愛的人、與他關係親近的人撇清關係,以免他們遭受連累波及。
求助國際警察大概沒有用處。想起Richard曾說過自己身上的傷痕治療是出自他人之手,顯然他們有組織性,背後肯定有支持的金主或大佬鞏固勢力,不難猜測其存在理由有國際政治或國家經濟因素參雜其中。
當然,更簡單的做法,就是他直接死在這裡。他可以不用再被PTSD折磨得要死不活,他的家人們也不用擔心會被牽連,一切皆大歡喜,插曲圓滿落幕。哼。Martin冷哼一聲。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放棄自殺,兩年前遇上妻子後他更是有好一段時日沒有動過類似的念想。的確,現在情勢特殊,只是「死亡」這個選項暫時並未排上他的第一選單,頂多是位居第二。
再磨蹭就過分了。軍醫瞇瞇眼,下好決心,他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撥開面前的的枝木,細小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地區有些明顯,他緊張萬分,基本精疲力竭了,大氣不敢喘一下。距離前門短短不到五十米的路程有如翻山越嶺般對他的身體疊加負擔,他的雙腳在顫抖,強撐著意志也叫他眼冒金星,他想吐,很想吐,腹部翻滾的噁心感他氣急敗壞,好不容易抵達前門、槍聲奏樂之處,他在心裡對著前室友倒是心懷怨念地不曉得咒罵了幾百次對方是婊子養的龜孫子。同性戀到底是什麼鬼?他為何就要為著這被強加的荒謬至極的人設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再見到Richard的話,Martin會二話不說掐住Richard的脖子並大聲質問。就是,前提是他能夠順利掐到。
他再休息約三秒,有樹林的掩護下,藍綠色的眼睛放遠望去,他隨即看見灰白色的廢棄屋子前有兩個人仰面躺倒在地上,伴隨著乾涸土壤翹首企足、不停渴求地吸收自人體傾洩而出的腥紅血液。
派克和獵犬無動無息,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敗下陣來,彷彿就在他們面前忽地形成一陣颶風,呼嘯而來、無從躲藏地被無情摧殘掃蕩,毫無還手之力的滿目瘡痍。
美國殺手們策畫了一場似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綁架,卻以為能游刃有餘,提不夠更高、更多的警覺應對可能降臨的突襲,饒是他所料的,他們真的太年輕。自信與自大僅一線之隔,又或者他們聽信了他衝動無腦的咆哮中一半的言詞,所以也不真的期待會有人來救援他而攻擊他們什麼的。
他們的槍被扔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正靠近身處樹林的他,他們沒有來拾回它們。他們死了嗎?軍醫希望如此。他順順氣息,鼓起勇氣離開了安全之所,順手撿起腳邊的手槍嘗試防身,但很快他發現重量太輕,他扯扯嘴角,退出彈匣仔細一看,全部子彈都被打光了。不走運也不是第一次,他還是氣餒地咬咬下唇,更近地潛到兩個年輕人附近。
獵犬被一顆子彈精準地暴了頭,彈指間的一命嗚呼,自後腦杓噴濺在地上被沖擊震成碎末的大腦,是前軍醫感覺無限熟悉的淒慘死法。萬幸的是沒有受到太多的疼痛折磨,黑髮殺手的胸膛和手臂各中一槍是在暴頭之後才接住的,屍體癱軟在地上姿勢詭異,大概骨頭也被震裂了。另一邊的派克意外得仍存著一口氣,Martin貼近到能從他正上方看著他臉的時候,年輕殺手才愕然清醒,察覺他們人質的現身。他驚慌失措地瞪大綠眼,Martin讀不出他在想什麼,又在驚駭什麼。
美國男孩吐著血,金色的頭髮被鮮血染髒,他掙扎著要爬起身,但他比獵犬更慘,他的腹部和手臂、大腿各中一槍的疼痛死命地阻撓著他,每當他嘗試用力肌肉,傷口就會噴血,他整張臉皺成一團,齜牙咧嘴連咒罵都被呻吟聲取代,最強也就是他還活著而已。
派克可能以為自己會心生報復之意。Martin想。假借要確保他真的死了的對他痛下最後殺手,而不是放任他苟延殘喘──這可行性是不差。實話說,就是放著不管,年輕男孩也活不過下一個半小時。出血量過於誇張,他會死,一定會死,死在這荒郊野外,可能要到屍身都發臭、腫脹了,才會被瑪沙特蘭行政中心發現,還是哪個路過的當地居民報警,最後以無名屍處理,扔入火葬場,或是哪個不明之地就地掩埋。像未曾存活於世,什麼也不剩、什麼也沒留。
很難說他們的組織會為他們的生死討個公道,Martin猜這種見不得光的、行事隱匿於黑暗之下的特殊職業,上頭也不會好心的給什麼生存擔保吧。
該走了。腦海裡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Martin,Martin皺皺眉,沒有動作。該走了。他又催促自己一次。他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第三人在看見他逃脫的現場後,必定會折返回房屋門口,他得在那之前離開。
鬼使神差地,他低頭看了派克一眼,派克恐慌的視線也緊盯著他不放。他掛在睫毛上的血又落下來,提醒他時間不會為了他的猶疑停駐,她公平又無私、無情地繼續轉動她自己。
他的神在為他的決定嘆息,他的死神在為他的決定高聲歡呼。他放下手槍,脫去骯髒破裂的西裝外衣,抬手過去用力將其壓在金髮年輕殺手肚子上如噴泉似的彈孔傷口,派克大吃一驚,疼到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憤怒得大聲嘶吼。
應該被聽見了。被第三人。Martin頭疼得不再多慮。要做就做到底吧,貫徹他可悲殘存的信念。英國軍醫拉過派克沒有受傷的左手,要對方自己按緊肚子的破洞,接著他迅速評估其它部位的傷勢,得先處置血流得較嚴重的部位,搬動身體時會安全一點。「我不是殺手,雖然我也殺過人。」他試著向年輕人解釋自己無腦的行徑。好吧、好吧、好吧,他就是個腦殘。這有什麼用呢?天知道派克會不會恩將仇報──可他現在也不是為了要派克欠他一回,才出手救他。「我是一名醫生,呃……曾經是。對眼前能拯救的生命或是能治療的人,我從來不棄之不顧。」
軍醫垂垂眼簾,金絲柔長的睫毛染了鮮血變得厚重又深黯,在太陽底下,在派克眼中,卻似乎閃閃發亮得刺目,點綴著沉著、冷靜、深沉如海的碧綠藍眸,明顯有一苗小火在瞳孔中閃爍,雖在強風中搖曳欲滅、斷壁殘垣似的,卻仍舊頑強地抵抗著命運的風雨,不被吹熄;固執地划著木槳在世界的洪流中逆水而行,不屈不撓,令派克有些著迷,有些羨慕;有些敬佩,有些覺得蠢。又可能是失血過多的頭昏眼花,當Martin的手滑到他褲頭上時,他竟混亂了。
「來,我要拿下你的皮帶。」Martin指揮道。草草地用皮帶捆住派克的大腿根用以阻斷血流,他試了幾次才調整到合適的壓力,他的手痛死了。
這會派克終於發出除了吃痛的低哼以外的聲音:
「有病吧……你──」
「我對這句話抱持懷疑。但,也許你說得對。」Martin沉著地回應,雙手腕的嚴重擦傷和手心的刺痛讓他動作不甚靈活,但也總算是爭分奪秒地緊緊的控制了年輕殺手的流血速度。「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你們想殺我,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放不下。我跨不過心中那道坎兒。」他摸摸派克的手腕內側,爾後又摸索肘窩,「你的血壓不妙。好吧,得趕緊送你去醫院了。喂,身上有沒有手機?」
「你認真的?我說……你……」派克──Alexander‧Hendricks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人質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認真要救他地在翻找著他藏在某個衣物口袋裡的手機。不正常,他跟獵犬綁架的人,不正常。腦子不正常,心態不正常。他一直對被他們抓來的英國男人其背景與職業、人格抱持懷疑的態度,現在他確定,自稱軍醫的他們的人質,是一個要命的潛在精神病患者。
派克說話磕磕絆絆,道不完完整的句子,看似是差不多了,他自己也知道,儘管他沒有瀕死過。他目不轉睛的瞅Martin,Martin也回瞧著他。軍醫的眼神沒有對自己的行事有半點遲疑的堅定,口氣也是理直氣壯的蠻橫,「這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同你,或是你所遇到的、像你的同伴那樣可惡;也是有一心付出、不求回報的人。我只是盡自己所能。你的生命中似乎不曾受過類似的待遇,這也是一件有些可惜的事情……」
都是屁話。派克想。人質壓根不在乎他如何想、如何感受;不在乎他求死、抑是求生。人質只想要他還能呼吸就好,就算行屍走肉得像個殭屍存活在世,只要他的肉體以醫學角度來說機能還未停止運作、生命還未上繳給天堂或地獄,人質就覺得自己的使命已經達成。治療什麼樣的人,此人做過什麼樣的事、幹過什麼樣的髒活,強姦殺人掠賭、十惡不赦或罄竹難書,人性、道德、良知等這些都不在軍醫的考量範圍內,都無所謂、都不重要,比起醫學的人人平等更不偏頗、不受動搖,中立到令人到頭皮發麻。
就像是一個沉痛的詛咒被烙印在了軍醫的靈魂深處,無法掙脫、無法逃離,一個被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斯誓言(Hippocratic Oath)囚禁了思想、冥頑不顧的幽靈:奉獻一切為人類服務,病人健康為首要顧念,不容許有任何宗教、國籍、種族、政見或地位的考慮介於職責和病人間;盡可能維護人的生命,即使在威脅之下,鄭重地、自主地、以人格擔保地,宣示以上誓詞。
病態、可悲地,Martin‧Freeman,將自己親手推入萬劫不復的可憐男人。
好不容易找著了派克大衣底下的手機,Martin死死拧著眉頭,煩惱著墨西哥的救護專線,一道低沉的聲音像一根冰柱,彈指間從前方發出,直直鑿穿Martin的胸口到背脊,使他的血液包括動作、思考全部都被凍結、僵固,不能自己:
「放下手機,Martin。」
TBC.
第一波放文姑且先這樣了──(累
總之,就是,畫畫,跟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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