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艦隊-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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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傍晚昏黃的光線穿過了屋子,他一直都對這時刻的光線感到害怕,即便這個時段電視通常是播著卡通,屋子裡空蕩蕩的,他會一直盯著電視直到父親回來。

阿部聽到有人在喊他,是鄰居女孩小婷,她從二樓喊他上去。阿部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個孩子,小婷和幾個友伴在那頭對他招手,好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要告訴他。

阿部有一種興奮,他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就可以告訴那些難以置信的未來。可是他很清楚,那是虛假的,他知道有人在測試他,利用他記憶中美好的片段。如果他往前走去,那便落入了虛擬機的詭計之中,他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一個人很可能寧願待在虛擬的空間之中,他寧願活在那無限豐富的回憶之中。

對啊!為什麼不呢?既然虛擬世界比起真實世界還要真實,還要生動,且有無限可能,那為什麼不往前去呢?不,阿部看了一眼同伴們,他轉身走進電梯裡。他心中有許多憂傷的念頭,隨電梯一起沉入黑暗之中。電梯在往下第二十七層時又打開了,在幽暗的廊道中,進來了一個穿黑色夾克的年輕人,他看上去十分悲傷,對著阿部說:

「好險,好險,我差一點點就回不來了,他們竟然讓我遇見那個夢中的女孩,唉。」

年輕人說他叫做李家祐,他笑著說的時候,我看見他眼角有一滴淚水:

「早知道我就待在那裡,又何妨呢?每個人都要逃避嘛。」

阿部說:「我能理解,不過,恭喜你做到了。」

電梯接著往橫向的方向移動,眼前的黑暗突然變成透明,接著出現一道道半開的門,門裡面全都是存在於阿部與家祐各自心中的生命追求與誘惑,一道輕柔的風從藍色的鐵門吹來,阿部幾乎要往前而去,那是他和哥哥的一個祕密基地。

「嘿,阿部先生,不要去。」

可不多久,卻又是一個短髮穿著校服的女孩。家祐喊聲:

「啊,對不起,讓我過去,我必須實現和她的約定。」

阿部拉著他:「別傻了,快回來。你知道我們該怎麼做嗎?閉上眼睛,也用手摀住耳朵吧!」

電梯飛快向前,兩人即使閉上眼睛,那強烈的顏色與氣味全然將他們壟罩,他們強忍著並拉著彼此,終於電梯停了下來。年輕男孩說:

「走吧!大叔,我們會在現實世界找到夢想的。」

兩人狼狽的笑了笑,外頭卻是一間精密的電子實驗室,有許多小隔間,裡面有一幫工程師在其中忙著。一台巨大的飛行機就停在實驗室中間,這些儀器與人員的規模龐大,人們在這之中走來走去,這讓阿部與家祐都感到訝異。

「原來好東西都藏在這下面。」

家祐對一切事物都產生好奇,到處東摸西摸,一些工作人員都對他不懷好意。

阿部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專業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他的哲學專業對外星文明的作用畢竟很有限,即便他出過兩本專著,對於外星智能的猜想,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根本沒有人認同過他。

這時,那個肥胖的管理員又出現了,他換了裝束,大笑了起來:

「太好了,果然是兩位英雄,那些測驗根本是捉弄人嘛!請不要太在意,往這邊走,司令在等著你們。」

一位戴著高度數鏡片,穿著牛仔褲與短襯衫,有些緊張兮兮的年輕女孩捧著一台智慧型筆記本走了過來。她只是專心看資料,並不看阿部和家祐,說話時眼睛也不會看著人。就只是說:

「請你們等我一下,真糟糕,你們的資料在這裡,唉,好像搞錯了。喔,我是說我搞錯了。」

女孩講話像是自言自語,讓三個男人在那裡等她整理她的資料。

「李家祐,擊劍國手,很厲害,可這個很難找工作吧。」

女孩的話讓家祐有些生氣,他說:「我也有工作好嗎?」可女孩沒有聽見似地繼續說:「阿部,好奇怪的名字,是筆名吧!哲學系專業,曾出版過《外星人遇見尼采》、《虛擬機與外星文明》,這種書沒有人會想買吧!」

阿部一臉苦笑,他問女孩:「請問,妳是誰?」

那女孩說:「我,我是你們的長官,可以叫我蘭星,你們知道自己要做甚麼嗎?」

「我想你可以告訴我們。」

女孩很嚴肅卻有些裝模作樣的說:「你們已經被國家指派為外星母船的第一批登入者。」

家祐和阿部看著彼此,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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