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這個職業09

不能到海邊的日子（中）

汪勝還有何上智各拿著一袋食物往野餐墊走來。
「紹平，來啦。之前約你都不出來，不是說很多補習嗎？」汪勝拍了羅紹平的肩膀。調侃羅紹平，平常有多難約。

「小汪，你又變黑咧，那麼常往外跑，也不防曬一下。」羅紹平看了看兄弟，嘻嘻哈哈地笑著。剛入學的時候就認識這幾個朋友了，常常下課約了就跑飲料店或者球場。但是自從升一個年級之後，課業繁重不說，家裡還排了很多補習班的加強課程。

「我們挑了幾種啤酒，來選吧。」何上智正把他手上那袋東西，逐一擺上野餐墊的中間。

黃傑扯過另外一袋零食，拿了盒洋芋片，嘻嘻哈哈地笑著。「誰挑的阿，這洋芋片口味也太妙了吧，草莓氣泡酒。」

汪勝脫了鞋子，從後背包拿了雙海灘托出來「和尚阿，還能有誰。每次都挑華麗取向的，你看他連啤酒都挑了可愛包裝的。」聽到新奇口味被提出來說，忍不住取笑著何上智。

平常黃傑是絕對不會買沒吃過的口味，但如果有人買回來了，反而會湧起強烈的好奇心。「看起來就很有趣阿，我來開開看，說不定裡面其實塞一罐酒，也不是洋芋片。」興致很高地拆開包裝。

「欸欸，真的有氣泡感耶，太妙了吧！但是沒辦法再回購，圖個新鮮就好。」貪吃的汪勝一看黃傑拆開包裝，伸手抓了一把，塞在嘴巴裡面嚼了嚼，都還沒吞下去就急著分享。

「小汪，吞下去在講話啦，噁心耶，噴出來了！」秀氣的何上智皺著眉碎念著，原先本來要拿手帕擦汗的，現在只能先急忙揮掉汪勝噴出來的洋芋片。

「這吃起來就是草莓口味而已阿。紹平，你有吃過嗎？要不要嚐鮮一下」黃傑聞了聞，是草莓的香氣。又吃了幾片，沒有感覺氣泡感，失望的的不想吃了。轉手就想遞過去給羅紹平。

羅紹平心不在焉地把洋芋片接到手上，忍不住看了四週，又看了看手表。口袋裡的手機很平靜，沒有任何訊息。那個女孩終究沒有赴約，羅紹平心底很是失落。那天在線上聊天，也沒準確約個時間，女孩只是隨意應和如果下午有時間，會再去看看羅紹平衝浪的樣子的。

羅紹平心想，也好，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會衝浪。萬一女孩真的來了，就要出糗了吧。自嘲地安慰著自己。看了朋友買來的啤酒，罐裝的玻璃罐的都有。雖然常常逛超商都可以看到，但是紹平幾乎沒有喝過。只能看著名字選，百威、金牌、台啤、海尼根、白啤酒、蜂蜜啤酒、日本水果啤酒。

羅紹平拿了一瓶玻璃罐裝的小熊蜂蜜啤酒。初聞有些許蜂蜜香氣，真的入口之後卻沒有多少蜂蜜的甜味，只有啤酒的苦澀還有氣泡感。握在手裡的玻璃瓶罐帶來的冰涼感，緊接著隨著啤酒一起入喉。與下午時分炎熱的氣溫形成對比。心底的焦躁感就這樣緩緩攀升。

啤酒的尾韻帶來的愁苦，實在是太不習慣了。想都沒想的又灌下一大口，試圖用啤酒些許的蜂蜜甜味還有冰涼沖下那種心底不知所以的感受。但是，注定事與願違。沒有辦法習慣的味道，一下子就算喝了再多，也是不習慣。沒有辦法赴約的對象，無論等了多久，終就不會到場。

羅紹平扯了扯嘴角，笑了自己慘綠的少年煩憂。

「紹平，你能喝嗎？我們等下可不扛你回去阿！」汪勝注意到羅紹平一下子開瓶喝了一大半。雖然是蜂蜜啤酒，但這罐酒精濃度高達９％，是度數最高的，忽然間喝那麼快不太好。

「沒事沒事，這個甜甜的，蠻好喝的。」羅紹平打了個嗝，擺了擺手。

一夥人到齊之後，便吃起了零食打打鬧鬧著。

羅紹平摸了摸從表哥那兒借來的衝浪板，決定還是下水。

「紹平，你女朋友不是說要來找你！怎麼還沒有看到人？」黃傑八卦地四處張望著。

「可能路上有事情耽擱了吧。你們要下水嗎？剛剛看到有浪，我想去下水玩一下。」羅紹平臉色一僵，才想起昨晚在兄弟面前臭屁，話說太滿了。想著人家答應出來見面，就可以順勢告白，那女朋友也就名符其實了。

「我顧著就好，你們要想玩水就去吧！」何上智喜歡乾乾爽爽，只是想來看海而已，不想下水弄得溼淋淋。

「我把這幾個御飯糰吃掉再去。」汪勝食量很大，從坐下開始就不停吃。現在手上這個飯糰已經是第三個了，袋子裡還有兩個。因為太胖的緣故，平時三餐都被家裡人限制食物分量。所以只要一和朋友出門，就會失去理智地買太多。

「那我也等會兒好了，剛剛喝了啤酒，覺得有點撐。」黃傑來佔位的時候太熱了，已經喝了瓶可樂，剛剛又喝了罐金牌，一時間被汽泡飲料撐得不舒服。

汪勝吃了太多澱粉了，撐了之外，還飽後呆。最後來海邊的四個人，只有黃傑跟羅紹平下了水。黃傑，四處找了找，並沒有看到羅紹平，便自顧自地玩了水後，一時忽然覺得很無趣，無聊地回去找汪勝和何上智聊天。

羅紹平一個人抱著衝浪板，發現這時間來的遊客實在太多了。很擔心自己技術太差，敲到旁邊的人，便又走遠了一些，才下水。終於走到海域最冷清的區域了，才放下心把衝浪板往下放。被浪打了幾次之後，覺得力氣幾乎都要用光了。

「海水阻力太大了，好疲倦阿。」自言自語了這句後，便抓著衝浪板回海灘上歇息。看著海浪打了一波又一波上來，海水好像越來越靠近自己了。

「阿傑，我要回去了。我家七點開飯前，沒看到人，會被修理。你跟紹平說一下。」何上智看了看時間，想到最近老媽好像心情不好，不太好惹，還是在晚餐時間前到家好了。剛好又看到黃傑溼淋淋回來，便急忙地說了幾句，抓起背包就要回去了。

「好，回去小心喔。」黃傑跟何上智揮手道別後，踢了睡著的汪勝。

「幹嘛啦！」汪勝正在美夢中，給黃傑一踢，嚇了一跳醒來，很不高興的瞪了過去。

黃傑拿出背包裡面的毛巾，擦了擦頭髮，然後穿上乾爽的衣服。不知道是氣溫真的在下降，還是因為剛剛下過水的緣故，總覺得冷了起來。看到汪勝毫不在乎地睡著，忍不住叫了他起來。「在這裡都能睡著，你不怕感冒喔。」

「你這麼一說，真的冷耶。」汪勝搓了搓皮膚，一副要打噴嚏的樣子。「和尚呢？怎麼沒看到人？」

「回去啦，他爸媽規定晚餐前要回去。」收了收野餐墊上的東西，下降的氣溫讓他也想回家了。「剛剛紹平回來了嗎？」這才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心不在焉的好友。

「不知道，我剛剛睡著了。你剛剛下水沒看到他嗎？」汪勝摸了摸後腦勺，剛剛躺的石頭恪到他了。

「沒有阿，他跟我說，今天女朋友也會來。可能跟女朋友在浪漫約會吧。」黃傑一臉調侃說著。

「女朋友唷，難怪今天跟我們出來。」汪勝有點氣不過，以前形影不離，現在那麼難約。

「我覺得有點冷了，我等下要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家還是等一下紹平。」黃傑收拾好了。想回家洗個澡，泡海水有點冷之外，還感覺皮膚黏黏地，頭髮澀澀的不舒服。

「我跟你回去阿，人家跟女朋友約會，說不定早就去開房間了。」汪勝色瞇瞇地說著。

「你很低級耶。哈哈哈。」黃傑笑著使勁拍了汪勝的後腦杓。

「不要打頭啦！阿傑，你這個毛病改一改喔，不然別怪我揍你。」汪勝氣呼呼地，臉頰的肉抖了抖。

黃傑沒回汪勝，這傢伙典型只檢討別人，不檢討自己。自己平常倒是很常這樣拍打兄弟的頭或背。

他們之前也經常是約個集合點，然後玩鬧一陣，各自散夥。所以兩人也沒多注意，這次也當平日那樣，收了一收，就打算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