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少爺短篇番外二〈日久生情〉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平行時空，少爺變童養媳（但年紀沒有到很小的那種）
皇上為了太子，要讓能幹而且聲望又高的三皇子娶男妻斷了他繼位的可能。
雖然唐子佩早表示有沒有太子之位他都沒差，但皇上堅持做了這個決定。
三皇子本人也表示隨便，不要太醜就好，反正他也不一定得要女人，娶了個男妻放在家裡就有理由推掉很多事情。
後來皇上選到宰相家的三子，一來要讓宰相為自己效命也逼他站位太子，只要他一有策反之心，皇上有得是方法弄三皇子，然後把他兒子一起端了。
這威脅狠到齊汶都要懷疑唐子衿和唐子佩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了！
氣得半死的齊相也只能笑笑接下聖旨，轉頭呷著沉重的語氣和自家三子說這件事情。
他只能安慰自己幸好還有在刑部的大兒子幫著看，如果三皇子有什麼不對勁趕緊報回家，兩人還有時間商議怎麼把么子從中摘出。
他的么子很識時務，僅十三歲便能懂這場嫁娶的利害，雖然身為男兒要委於人下實在嗟吁，但他腦袋不夠靈光不像大哥能考個功名，與其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貴公子，不如派上點用場。
不過還是有點緊張自己要嫁給不認識的人，可若為了家人，一切都沒關係。
他娘卻是擔心極了，她的兒子這才幾歲就得去外人家受苦受難，更別提還是嫁進去的！誰能知道那個端王是不是裡外皆是人，如果他就天天欺著自己的寶貝該怎麼著！
所以她是每天以淚洗面，貼心的齊陸熙就天天和娘一塊，黏在她身邊要她別擔心自己。
沒幾天，宮裡就來了公公，還帶來了聘禮跟端王。
那時十七的唐子衿走進大廳，看見一個少年站在一旁，看起來應該就是他未來的男妻。
「齊相。」他客氣地打了招呼然後坐到椅上，目光卻停在那佇著的人。
「……這是犬子，齊陸熙。」齊汶暗暗一嘆，向著眼神灼灼的人介紹。
齊陸熙帶著笑對他一點頭，唐子衿也輕輕頷首，轉頭就開始談起別的東西。
年僅十三的人整顆心都吊了起來，不知道這樣代表是什麼，做好心裡準備的他反而不再糾結嫁娶，只擔心那個好看的哥哥會不會喜歡自己。
＊
兩人行了禮就是夫夫，當晚唐子衿遲遲沒進新房，齊陸熙就等到蠟燭燒盡了，趴在案上睡了過去。
唐子衿推開門，走了幾步看趴著的人許久。
他一臉複雜的把那個孩子抱起放到床上，還不忘幫人蓋好被子。
齊陸熙、齊陸熙、齊陸熙，他唐子衿此生名義上的夫。
也代表他今生無法一展雄心。
不過……沒關係。
＊
一開始唐子衿對齊陸熙心情是說不出的感覺，可後來抵不過他得人疼的模樣，慢慢把人放進心裡。
還記得第一次和他好好說話時，小孩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眼底閃著亮光。
哎，就是這樣。
唐子衿嘆了口氣，主動牽起小孩兒的手。
＊
「王爺、哥哥──」才剛走入府裡的唐子衿聽見有人在喊，他一抬頭就齊陸熙邊喊邊跑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是哪裡學來的，總之這個呼喚是深得某人的心。
他低下眼睛看笑瞇瞇的人，就想聽這孩子想說些什麼。
齊陸熙兩頰紅通通的，仰頭看向唐子衿，等到兩人雙目相接，嘴一開嘩啦啦吐出自己今日都做了什麼事情。
他本來就是個挺會適應的性子，所以就算那人對自己是愛理不理，齊陸熙還是混熟府裡的一切，還知道了二雅的存在。
他們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暗衛。
那時候齊陸熙一轉頭就看見有人蹲在樹上看自己，他忍不住咿了出聲，接著拔腿就跑。
果然是宰相家的孩子，知道這種躲在奇怪地方的人通常不是好人就是壞人，所以先跑再說。
被看到的北山就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嚇到小少爺了。」他看向注意到動靜趕來的鹿鳴，語裡十分愧疚。
鹿鳴就看了他一眼，趕緊翻身下樹追人。
還偷偷叫什麼小少爺，哼。
聽到動靜的當然不只鹿鳴，召南也跟著湊了過去。
「少爺。」暗衛的動作都很快，齊陸熙只瞥見黑影閃過，鹿鳴就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
小孩馬上停下腳步，又轉身想折回自己剛剛跑來的路。
這時候召南出現了，齊陸熙趕緊撩起衣襬跑到這人身旁，因為他見過召南，所以知道這是唐子衿的人。
「少爺別怕，他們是二雅。」召南微微躬身，面朝機靈逃到自己身後的人說。
「……二雅？」齊陸熙看了看召南又看了看遠處表情似乎不太對勁的人。
「少爺，他是鹿鳴，是二雅的首領。」
「二雅就是跟在您身邊的人。」
看鹿鳴臉色一沉反而心情頗好的他特別好心地介紹了人。
齊陸熙一臉不信地看召南。
既然這樣，為什麼唐子衿不直接跟他說？
生性樂觀的他忘了一開始唐子衿和他不怎麼親近，那人自是省去許多細節，只記得保證他的性命無虞。
「主子、王爺肯定是忘了和您說這件事了。」覺得好笑的召南忍住笑意，再三和齊陸熙保證二雅可以信任。
齊陸熙想著自己也沒什麼值得騙的了，算是暫時放下戒心，跑離召南身邊還偷偷吐了舌頭。
召南看著他的動作也不生氣，一跳就離了原地，只剩兩人在這。
齊陸熙看向鹿鳴，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聽說是保護自己的人相處。
那人知道小少爺的侷促，首先做出了反應，手一抬把二雅的人都叫了出來一一喊名。
再後來，齊陸熙就和二雅的人混得挺熟，天天玩在一塊。
唐子衿彎腰抱起那喋喋不休的人，邁開步伐往書房去。
並不是他厭倦了孩子的多話，只是在這裡站著實在太熱太累，不如就坐在書房，吃著甜糕、喝著茶水聽齊陸熙繼續話著。
「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被猛地抱離地面的齊陸熙一慌，緊緊抱住唐子衿的脖子。
「無妨。」唐子衿偷偷吸了口他身上帶甜的皂角味道，輕輕應了孩子的驚惶。
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也讓齊陸熙放下都這個年紀還被人抱起的不安。
＊
「少爺，您覺得這個好麼？」幾個二雅的人就聚在齊陸熙身旁，拿著各色布料讓人選。
因為齊陸熙老覺得無聊，所以唐子衿就找了點事讓他做，這次是讓他幫忙選新衣的布料顏色。
所以才會變成二雅一人一張布，攤在齊陸熙眼前讓他選。
「該怎麼選？選一個還是想個？」他偏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鹿鳴，想確認選擇能有幾個。
「看您。」鹿鳴想了想周南沒有多說什麼應該代表怎樣都可以，所以直接就以自己的解讀回人。
齊陸熙眼睛在一堆衣料裡轉來傳去，最後指了指其中幾個。
＊
「你說……這是他選的？」唐子衿看著放在案上的新衣，覺得那個綠真的是亮得刺眼。
還有另外一件──左襟一色、右襟一色，襟口還滾著金邊……嗯……
「您不穿的話──小少爺可能會傷心的。」周南努力壓著不住上揚的嘴角，語氣略顯呆板地說了這事。
唐子衿聞言瞇著眼看向周南。
以為他會上當麼？
他走了出去然後抓住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的人，攔腰抱起就往書房去還不忘關好門。
「你喜歡這色？」他垂著眼睛看坐在自己懷裡、緊張到腰脊挺得直直的人。
一臉無辜的齊陸熙噘著嘴看了眼唐子衿，目光就停在那些衣裳上。
「……不好看麼？」有些不自在的人摳著唐子衿袖上的繡圖，低著頭小聲地回。
唐子衿挑眉。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這些顏色？
「你喜歡的話，這些也都做一件給你穿？」他想了想後又問了一句。
結果這下齊陸熙裝不下去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整個人往前傾，靠在唐子衿肩上開心。
「……王爺生氣麼？」笑夠的齊陸熙彎著眼睛，抬起頭問人。
「不氣。」唐子衿輕嘆口氣，低下頭親在懷裡人的頰上。
齊陸熙瞪大眼睛猛地退後拉開彼此的距離，他跳下唐子衿的腳上拔腿就逃出書房。
為什麼！最近！總是！親我！
跑出門的齊陸熙一個轉彎就躲在院子裡的一個小橋旁，然後蹲坐在地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
＊
唐子衿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開始是沒什麼感覺，不過久了以後就知道齊陸熙吸引人的地方，然後視線就忍不住追著他跑。
他也開始會想要取悅這人，覺著沒什麼更重要的了。
「他去哪兒了？」唐子衿在空無一人的房裡開口問道。
「橋邊。」一個聲音飄了出來應了主子的問題。
跟他想的一樣。
他確認以後就站起身去找人。
當唐子衿看到人的時候發現齊陸熙是縮成一團，臉埋在自己膝間，看起來特別可憐。
「生氣了？」唐子衿蹲在他的身旁，抬手抹去齊陸熙額間的汗。
「……不氣。」齊陸熙抬起頭，一臉不開心地朝著人皺皺鼻子，但還是回應了對方的話。
他哼了一聲又笑了，接著湊向前親上那個抿成一線的唇。
齊陸熙又是退後，在他使力太過就要撞上石砌的橋面時，有隻手擋在他的腦後免去頭破血流的慘事。
「別老是我一親你就後退。」因為手擺在那裡，所以兩人的距離更近了點，唐子衿幾乎把人攏進懷裡，只要齊陸熙一動就會碰到他的臉。
害羞的齊陸熙只能更把自己縮得更小，試圖避去與他的親暱。
「……你討厭我？」唐子衿看他這樣問了一句，懷裡那人是激動地抬起了頭，並十分用力地說：
「沒有！」
「那躲什麼？」他又笑了，手捏在他的脖子上按揉。
他又是沉默不語，但很明顯地放鬆了緊張。
＊
再後來，終是同床共枕。
再後來，共赴雲雨。
再後來，伴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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