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先的，總之兩人唇是黏在了一塊，不甘於單純相貼的唐子衿捏著對方的下頷帶人張口，舌頭隨即竄進對方的嘴裡既攪又吸，不住發出嘖嘖的音。
齊陸熙哪有受過這般刺激，一時間屏著息不敢掙動，隨唐子衿的挑弄而動作。
直到沒了氣還揉皺了對方的前襟，他才擰著眉使力往後退開。「哈……」齊陸熙是氣喘兮兮，唐子衿卻是含笑舔了下自己唇角，伸手抹他嘴邊的唾沫。
「喜歡麼？」他邊問邊把人往自己拉，接著使力一抱，那呆愣愣的人又坐回自己的腿上。
唐子衿的一臂改而橫在齊陸熙的臀底，把人墊得比自己還高了點，抬著頭笑嘻嘻地看他。
椅凳雖然不高，可他這樣做齊陸熙就算躡足也只能點到一小塊地，整個人都靠在唐子衿膛前，彼此下身緊緊貼在一塊，他只得撐在對方的肩上，僵著身子對現下的姿勢感到窘迫，唐子衿倒很滿意，還忍不住惦了惦臂上的柔軟。
齊陸熙沒注意到自己被輕慢了，他抿抿唇回想剛剛，自己似乎是不怎麼討厭，就是覺得──新奇，還伴著胸口滾起陣陣癢意。
「再試試？」唐子衿趁勢提了出來，他也不等人回答，捏著下巴又吻了上去。
可沒過多久，齊陸熙又掙扎著要離。
「以鼻吸呼，懂麼？嗯？」
兩人額頭相抵，尚未饜足的唐子衿看著他潮紅的雙頰講了這事，他沉著聲音、哼出惑人的鼻息，說完就在對方頰上落下成串的親暱。
一直避開目光的齊陸熙瞟了眼人。
他想答不懂，但又怕這有點醉的人被這一說搞得癲狂，到時還是會苦到自己。
「……嗯？」唐子衿又問了次，齊陸熙眨眨眼後輕輕點了頭。
唇角一勾的人捏住他的頸後，使力一推兩人又黏一起，唐子衿看著近在咫尺、不住顫動的長睫，口裡覺著對方笨拙的回應，他心下一動，把自己的王妃更抱緊了點。
齊陸熙急促的吐息不住潑在唐子衿的面上，他覺得有些害臊，可也捨不得離人脣齒，反是更收攏了臂，伴著唐子衿的動作兩人纏成團。
「嗯──」
層層湧上的麻感倏地攫住他腰脊，從尾骨竄上一股快意覆住腦門，不住顫抖的齊陸熙呻吟出口，被捂在嘴裡化去。
可唐子衿還是聽到了，他放過對方的唇，把臉貼在齊陸熙鎖子骨那嘻笑出聲。
「別笑……」覺得難堪的齊陸熙握拳捶了他一下。
「季樂，我歡喜你這樣。」
「你纏著我、我纏著你，我們可以一塊──」唐子衿話到後來是附在齊陸熙耳旁說完，他一邊說還一邊反握住那尚蜷著的手往兩人下身探。
「呼──我可沒你想得那般有餘裕。」他喟了好大一口，還帶著暗示頂了頂胯，齊陸熙不知該做何反應，扒緊他的衣不敢動彈。
唐子衿語畢就沉默地抱著人，右手一抬撫上懷裡人的背脊，一下一下，不知是在安撫著誰。
齊陸熙被這一弄摸不著頭緒，還以為是唐子衿在調皮，要讓他對等等的事情措手不及，又或者是在暗暗示著自己要對待會正事心裡有數？
只要他的動作頓了下，齊陸熙就吊起心，可等他又順著下摸，齊陸熙就鬆了口氣──
如此往返數次，反倒惹來坐得高的那人疑惑，還偷偷看了好幾眼面色平常的人。
「……我們……洞房麼？」齊陸熙憋不住，猛地把等了一整夜的事問出來，字都吐完才覺得後悔，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有些想逃。
「……不，今日還不能。」唐子衿聞言停住動作，他瞪大眼睛看齊陸熙滿臉懊惱，隨即彎了嘴角牢牢攬住人。
他那樣摸摸摸只是想讓自己鎮靜點，沒想到某人挺迫不及待的？
「為何？」反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陸熙也不想再糾結話上，反而在意起沒能在成親當天洞房這樣行麼？
「男子要和男子可有許多準備得做……」想了又想的人乾脆把那時大總管說的搬了出來，雖然話裡改帶上了可惜。
「做了啊。」齊陸熙沒想太多，直接把等唐子衿回來時做的事說出，講完又想掌自己的嘴。
不過齊陸熙雖然覺得自己嘴快，並未沒後悔說出那些話，只是抿著嘴靜靜等著對方反應。
唐子衿這次沒什麼表情，手一拉一扒齊陸熙的外衣就掉在地上，再接著使力抱起人就往一旁的床去。
兩人倒進床褥裡，唐子衿手一甩、腳一動，連兩人的鞋都速速脫了去。
多麼明顯的暗示，他還不懂就是頭牛！
唐子衿斂下眼簾看渾身僵硬，紅著臉躺得直直的人。
他原想著這事情還能緩緩，等到過個陣子黏膩膩的成親日子再來慢慢琢磨，就沒想到齊陸熙都已經做好了那事──
「誰告訴你的？」唐子衿還是想知道是誰跟他說了那些，就想知道何人這麼多事，讓他失去慢慢來的趣味。
「什、什麼？」臉上的紅已經蔓延到頸肩的人頓了許久才結結巴巴地回。
齊陸熙撇開眼睛，嘴巴開開闔闔數次才真迸出聲：
「……看、看冊子學的。」
「冊子？」他挑著眉嘖了一聲，沒料到齊陸熙那也有同樣的書，真是失算。
「你、你還不脫麼？」齊陸熙忍著渾身不自在，趕快轉了話問，唐子衿一聽也不糾結了，矮下身吻住那微顫的唇。
他一邊吸著齊陸熙嘴裡的蜜，手一邊往對方裡衣裡探，掐住腰際上的軟肉，又揉又捏。
「嗯──」底下的那人沒能忍住，捏著他胸前的衣低吟。
雖然唐子衿也不是真摸上舒爽的地方，可彼此親近的感覺就讓齊陸熙寬了心，隨意地碰觸都是最催情的弱處。
「王、王爺……」他鼻子一酸，抬臂抱住了唐子衿的脖子、喊了聲人。
「思青，我想聽你換我思青。」唐子衿以臉相碰，輕輕說出自己的願想。
「思青──」齊陸熙照做了，他開著口主動求著親咬，黏上嘴裡喊著的人，雙手摸上唐子衿的胸前想脫掉這人還穿得好好的外衣。
他當然悅於回應，趕忙狠狠地吮住齊陸熙，領著他的雙手幫著自己剝下衣裳，順便也把對方剩下的裡褲也脫了，兩人至此終是坦誠相對。
他們又再次交換吐息，相貼的胸膛都是不住起伏，一次次拱在一塊。
「季樂、季樂。」情動的唐子衿喊了又喊齊陸熙的字，他雙手握住他們的陽根上下捋動起來。
自己弄是一回事，如果是心上人幫著打又是不同般的舒爽，齊陸熙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連忙舉著腳夾住唐子衿繃緊的腰腹。
唐子衿哪受的了這種刺激，粗喘著氣連腰都擺了起來，兩人粗重的喘息交合一起，沒幾下就聽見一聲長哼，剛剛還在半空晃著的雙腿無力地滑了下來。
「唔……」仰著頭的齊陸熙半瞇上眼，洩了精也失了力氣，整個人癱著動也不動。
那人卻是再接再厲，埋首舔上起了疙瘩的乳首，嘴巴照顧著右邊，手就摸上左邊揉，兩指夾著乳珠磨，引得齊陸熙都還沒緩過氣又受著一波快意浪潮。
「嗯、嗯──」聽著這一聲聲悶哼，唐子衿確定這人可喜愛了，埋頭更努力伺候，他還更得寸進尺，張著嘴在白皙的身子留下朵朵的紅花，冶豔盛放。
「嗯！思青……思青……」齊陸熙被這些舒爽淹得快喘不過氣，抖著嘴喊著唐子衿求饒，抱住人的手還在他臂膀上留下道道紅痕。
唐子衿臉又移了上來，更兇狠地咬著那半開的朱唇，然後一手摸到齊陸熙臉旁，探進枕下似在找著什麼。
等到從那裡頭摸出了個東西，齊陸熙才注意到他的動靜，眼睛盯著那物不知道該不該問。
有些心急的唐子衿也不招呼了，從小瓷罐挖了白白一大塊就往齊陸熙股間去，於是他一雙眼兒和身子都知道自己被探入，整個人繃得緊緊。
「放鬆……」他看自己的指就只進了一截，唐子衿又壓了上來，吻著齊陸熙的眉尾、眼角安慰。
兩人又是彼此對看、又是唇齒交纏，綿綿不絕的許久未離。
其間唐子衿也把握了時機，輕輕慢慢地把手指送了進去，裡頭如齊陸熙說的真做了清弄，潤潤暖暖的壁爭相黏上指肉，他一邊抽動手一邊摸上對方半翹的肉柱，果然又聽見含在喉底的急促嗚咽。
唐子衿一直沒閉上眼睛，只專注地看著今日和自己成了親的那人，想知道他的喜悲愛厭，尤其看見齊陸熙鬆開了眉心，知道他已深深溺進這場歡愉，等著共樂雲雨。
「王爺……思青……」齊陸熙收緊臂膀，他不住蹭著唐子衿的面頰喊人。
後頭是那兒脹脹的，伴著前邊麻癢的感覺，齊陸熙一時說不准自己到底舒不舒服，只是抬著腿貼住唐子衿的，足掌還踩上他的脛摩娑。
唐子衿感覺到懷裡人的黏，欣然貼近對方了點，也多了一指在後進出，又按又揉，脂膏碰熱都化成了水，搞得那裡溼答答的，插送時因此帶出咕啾的濕滑聲響，成了這偌大房裡最清楚的動靜。
或許是適應了探入，齊陸熙感覺到後穴那泛起陣陣癢意，順著唐子衿的深入淺出一點點攢起，接著倏地聚在腹下然後漫開，那種難以言喻的搔癢讓齊陸熙耳廓都燒了起來，整個人都透著淡淡的粉。
微微顫抖的他在撇過臉的同時沒忍著嗯了出聲，不長不短，尾末還勾起誘人的上揚，赧然的齊陸熙連忙抿起嘴想止住那些羞人的音，卻輕易被唐子衿破了牙關，眼前漸漸模糊了片，嘴裡輕輕哼起跌宕。
齊陸熙撓了又撓唐子衿肩胛，雖然大概留了印子但不怎麼疼，只是催起唐子衿喘息更重了點，一時間和婉轉的吟喊成了挺和諧的韻律。
「季樂。」看差不多的唐子衿叫了人，他收回指抓過一邊的枕墊到對方身下，架起那只對自己敞開的一雙腿，在兩對注目下緩緩把性器送進了秘處──
如果被阻停就揉著齊陸熙的下腹，那人就會哽著倒抽一氣，顫著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唐子衿就往前推進了點，如此來返兩、三次很快便整根末入。
等到全部都送進去以後，轉成趴姿的唐子衿是深深呼出一息，閉著眼皺著眉頭忍受這波差點出精的快意，他也因此沒能馬上注意到齊陸熙眼淚嘩嘩地流，臉埋在枕面無聲掉淚。
要等到他發現異狀也是因為那兒因抽泣不住收縮，感覺不對勁的唐子衿這才恍然意會，睜開眼便見已經哭出一攤水的人。
「季、季樂！你疼麼！」慌了起來的唐子衿伸手抹上齊陸熙的頰，他低著聲音，就像犯錯以後討著對方的原諒那般小心翼翼地問。
說不出話的齊陸熙搖搖頭又點點頭，心疼人的唐子衿想了想這樣不是辦法，正想往後退開卻被那腿緊緊夾著無法動彈。
「……不、不……你、你接著來……」抽抽噎噎的人慢慢吐著話，抖著反手摸上撐在床面的臂，順著一滑蓋住唐子衿的手背，像是雙掌交握的模樣。
「……行麼？」唐子衿撥去他臉面的髮，在頰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疼惜的吻，接著手一翻與齊陸熙的緊緊相扣。
「……嗯……你動動……」他也應了親吻，和剛剛的濃烈不同，是輕淺的、飽含著悅然的愛意。
唐子衿垂眼看那含淚的通紅雙目，那眼睛的主人也看著自己未移，最後那人勾起嘴角，伴著滿臉的淚及汗看起來挺悽慘，可那個模樣卻讓唐子衿頓愣許久──
最後他也報以一個笑，壓下鼻間湧起的酸澀，緩緩擺起腰……
＊
「季樂。」唐子衿看著懷裡鼻子還紅通通的人，輕輕喚了一聲。
齊陸熙猛地一抖，撇開眼當沒聽見。
他怎麼──就沒能馬上睡去呢？
還被人抱著再去洗了個澡。
還被人幫著穿好了裡衣。
還被人抱著餵了東西。
「再吃一口。」他也不介懷沒得到回應，舀了一勺粥吹涼了再遞到齊陸熙嘴旁。
「……不。」話一出口齊陸熙就嚇到了，他可從沒聽過自己這般沙啞的聲。
不滿的他撇撇嘴，故意把頭轉到另一邊。
「最後一口，這也能潤喉。」唐子衿看他耍著脾氣是忍俊不住，就附在他的耳旁慢慢哄著人吃完這口。
吃完又收拾下後兩人便就寢，就算床塌已經清換過，齊陸熙一躺上床滿腦子就是剛剛雲雨的畫面，渾身不自在的他，在唐子衿的懷裡扭來扭去就想睡在更裡邊點。
唐子衿笑瞇瞇地看他折騰自己，等到他往外了些再把人拉回懷裡牢牢抱著。
「你幹麼！」惱羞的齊陸熙忍不住捶了下唐子衿的臂，他明明都快要滾進去了啊！
「……季樂，我們成親了。」唐子衿把臉埋在那人的肩上，又說了一次今日的事。
「……嗯！」原本又想打人的他一聽停下手，齊陸熙偏頭看見唐子衿亮得驚人的眼睛，本來佯怒的人是馬上破功，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應了。
唐子衿當然也笑了，親了又親整個都帶甜的人，之後相擁入眠。
＊
三日後，齊陸熙和唐子衿一起回了齊府。
這才離家三天他就想周栩婉想得不行，齊陸熙蹦著腳步跳入大廳，把娘緊緊抱在懷裡，在她身邊不停說著這幾天的事，把周栩婉逗得不住輕笑。
齊汶被唐子佩找去議事，所以大廳除了相聊甚歡的兩人外就剩唐子衿和齊瑀昭大眼瞪著小眼──其實也只有齊瑀昭瞪眼看人，因為唐子衿只把注意力放在與娘親喋喋不休的那人身上。
自討沒趣的齊瑀昭嘆了口氣，坐在椅上靜靜啜著茶，沒過多久就被齊陸熙帶著加入談笑，度這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