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西班牙旅遊書必定推薦「火腿博物館」,事實上這是一家充滿迷人伊比利火腿氣息的道地餐廳,而非展覽場所。那一日,陽光悅悅,我們在疲倦午後來到此。大約是上午參觀西班牙皇宮
PALACIO REAL DE MADRID及其三千多個房間,繁華炫目,極其耗神,我們在餐廳坐下來,翻閱菜單,只是休憩,卻沒有特別飢餓想吃甚麼。
倒是服務生異常忙碌,穿梭在櫃檯、顧客、出餐檯之間,並且不管遞送甚麼物品,一律擺放在白色瓷盤上,諸如一罐可樂,或者一疊紙巾。儘管我認為如此做法欠缺效率,然而觀察多數餐廳服務生,行事規矩皆相似;在火腿博物館所見的服務生也是。
我注意到其中一位男服務生,他穿著黑鑲線的白色制服,不間斷的遞送吃食、叉匙、裝水,奔忙去來,簡直在桌椅之間迴旋華爾滋。我一直偷偷看著,因為他的忙碌,也因為他有一隻殘疾的左眼:濃濁眼白裡有詭異的藍顏色,好似一種哀傷表情。時間緩慢流過去,我的眼神追隨他前進,後退,踏步,轉身,一如舞伴,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哀傷的臉龐顯得好看?
一會兒,他朝向我們走來,我才回過神來努力辨識餐廳菜單上的一串串文字,點一杯牛奶、一杯柳橙汁,太陽蛋吐司和棍子麵包夾火腿各一份(如附圖)。他在紙張上仔細勾選後,突然俯身詢問:「柳橙汁需要冰的?熱的?」我拜託他再說一次,聆聽他紳士般不可思議的整飭的語調,心底有一種觸動。於是我緩慢的從背包裡取出
《手指西班牙》,緩慢的翻到五十三頁,緩慢的指向FRIO,並且複述一次F-R-I-O,非常緩慢,彷彿一記深長的親吻。
火腿博物館屬於連鎖店,我們前往用餐的馬德里分店的環境較為老舊,桌椅存在擦不去的油漬,下午三點四十分,客人不算多。這一切竟然成為我對該餐廳的品牌印象。你是否曾經接受西班牙旅遊書的建議,而來到火腿博物館呢?不妨用別樣心情去品嘗其中滋味。
▲抹上奶油,再烘烤香酥的吐司,稱上半熟雞蛋,看起來已經很誘人。
SANDWICH MIXTO CON HUEVO €3.65
▲玻璃杯鮮奶,大約150ml。旁邊附上一條印有火腿博物館標誌的店家砂糖。
VASO LECHE €1.75
(不要懷疑所看見的一杯鮮奶價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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