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森林狂想曲】Episode 2.4

傍晚時份，大夥兒仍埋頭苦幹著。

珍：「（伸懶腰）我說，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今天平安夜呢。」

金輔：「當然要當然要，好久沒有一起聚餐了。吃烤豬皮？」

英：「不要，炸雞啦。」

健：「你們去吃你們的，我都忘了要買小孩子和老婆的聖誕禮物，我得趕緊走了。」說著，趕緊起身拿了外套和東西。

珍：「張刑警，你沒車，要不我送你回去？」

健：「不用不用，我搭地鐵就好。」說完，和繼續奮鬥的大夥兒說了聲「聖誕快樂」，就匆匆走了。

哲：「炸雞就炸雞吧，我太太這一年管我管太緊，一點油水也不得碰，好久沒吃炸雞了。」

炸雞店外，黃始木停好車，開了車門下車。

珍：「黃檢察官！」她也剛從自己的車下車，熱情的喚道，手裡提著一袋東西。

鄭敏荷也從黃始木的車上下車。

韓汝珍看見鄭敏荷從黃始木的車上下車，頓時覺得有點點尷尬，就偷偷把手上一袋東西藏到身後。

木：「我以為你會比我們早到很多呢，明明你比我們先走十多分鐘的。」

珍：「唉呀，我迷路啦。」

木：「你不是號稱腦袋裡有內建GPS，還會迷路？」

黃始木讓鄭敏荷走在前面，自己和汝珍在後面走著。韓汝珍等鄭敏荷先進去炸雞店後，輕輕一把拉住黃始木。

木：「？」

珍：「你一整天都沒吃飯，馬上吃油炸的對胃不好，我給你買了點粥，你先吃一點，再吃炸雞吧。」

黃始木接過粥，看了看。

珍：「是粥，不是湯飯。唉，你對湯飯真的很執著。」

餐店裡，大家都到齊了，紛紛拉了椅子要坐下。姜哲元雖然跟大夥兒不熟，卻毫不在意隨便揀了一張椅子坐下，黃始木也就坐在姜哲元旁邊。鄭敏荷稍稍怕生了一點，便想挑張角落的椅子要坐下。韓汝珍眼尖看見了，忙按住她的肩膀，推到黃始木旁邊的座位，按他坐下，說

「鄭檢察官，不要坐那麼遠嘛，和我們坐近一點。」

鄭敏荷謝過，笑了笑就坐下。韓汝珍則地自己拉開那角落的椅子坐下，黃始木詢問地望向韓汝珍，韓汝珍則對他報以微笑。

紛紛坐下的金輔官和崔事務官暗暗彼此使了個眼色。

黃始木坐下後，拿出了韓汝珍給他買的粥，打開蓋子，開始一勺勺舀起來吃。

所有人都看著他在炸雞店裡吃粥，但是他不以為意，繼續吃粥。

哲：「唉喲喲，黃檢察官，你怎麼在炸雞店裡吃粥？」

木：「（繼續吃）嗯？還好吧？我等等也會點炸雞。」

哲：「所以你比我們晚到，就是為了繞路去買粥？」

韓汝珍忍不住偷笑。

金輔：「咦，韓主任，你為什麼偷笑？」

珍：「沒有啦，是我給黃檢察官買的粥。」

金輔官和崔事務睜大眼睛瞪向韓汝珍。

珍：「（忙解釋）因為他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直接吃炸雞對胃不太好。」

姜哲元饒有興味地轉頭看了看黃始木，只看到他仍然很專心的在吃粥，已經吃掉一半了。

服務生來了，大家開始點餐，點了炸雞和啤酒。在服務生準備離開時，韓汝珍攔住他加點了一杯汽水給黃始木。

桌上的炸雞所剩無幾，除了黃始木，大家喝啤酒都有點喝開了，嘰嘰喳喳地聊天。就連姜哲元也加入他們東聊西扯，而且意外地和金輔官聊得挺來。

金輔：「好久沒跟大家這麼一起吃飯喝酒了，感覺真好，感覺真好。」

哲：「雖然喝完這一攤，我們就要被黃檢察官鞭打著做事。」

木：「（又拿了一塊炸雞翅）我不會鞭打各位的。（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哲：「唷，那你要鞭打自己嗎？這樣似乎更有用。當我們看到我們的組長狠狠鞭打自己，我們怎麼敢不努力呢。」

崔：「（有點酒醉）跟大家這樣聊天吃飯，讓我想到以前在特調小組時，我們到韓主任家頂樓烤肉那一次。。。」站起，拿起啤酒瓶(pitcher)，「鄭檢察官，你的杯子空了，我給妳倒滿！」

鄭敏荷笑了笑，伸出空酒杯：「倒滿！倒滿！」

珍：「你們兩個少喝一點吧！你們好像都醉了。」

崔：「韓主任，我也給你倒滿！」

珍：「不用啦。」

金輔：「講到我們以前的那次，之前一起烤肉的人，有幾個現在都不在這裡了。。」講著講著，有點嗚咽起來，崔事務趕緊抽出一張面紙給他，很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哲元低下頭沈思，除了黃始木和鄭敏荷，大家看起來都有點難過的樣子。

崔：「（拍了金輔一下）都是你啦，把氣氛弄成這樣。」

韓汝珍看了看大家，特別看了一下黃始木：「好啦，大家都有點醉了，要不我們走吧！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是假日，公家機關都不開門，想去調查也沒辦法調查，乾脆大家趁機好好地休息，才能繼續奮鬥。（笑）有沒有人要再多點一些炸雞帶回家？」

韓汝珍的手機這時響了。她看了一下來電，竟然是李成宇。

珍：「喂？辛拉麵？有什麼事嗎？嗯？你怎麼了？還好嗎？你要來找我？」

她摀住手機，詢問：「那個，我的一個後輩現在突然有事要來找我，他好像還沒吃飯，可以讓他來這裡嗎？」

大家紛紛點頭。

哲：「讓他來吧，我們剛好可以坐著醒醒酒。」

黃始木兩眼注視著韓汝珍。

李成宇匆匆忙忙地進了炸雞店，四下張望。

崔：「咦，來了一個帥哥啊？」

金輔：「真的挺帥的。」

哲：「（轉頭）在哪裏？哦，的確很清秀。好年輕。」

韓汝珍招了招手，李成宇馬上看到了，走來。

珍：「（向在座的人介紹）這位是我在情報局的後輩，李成宇。李成宇，這些都是特別調查小組的組員。」她飛快地介紹一輪，李成宇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

李成宇坐下後，服務生上來放下一籃炸雞和一杯啤酒。

珍：「你還沒吃飯吧？我剛幫你點的，原味和醬料各半。」

李成宇謝過，開始大口吃起來。

珍：「你剛剛在電話裡說，你的朋友不見了？」

宇：「對。光洙和我約在我們以前常見面的店，他比我早到。他看起來很緊張，一直東張西望，好像在確定有沒有人跟蹤他。他說他剛退教，想要找我敘敘舊，然後也想要找我幫忙。話沒說幾句，他就說他要去上廁所。他去廁所後，我等了很久，想說他是不是不舒服，結果去廁所一看，人影都沒有，好像是從廁所窗戶爬出去的。然後，他留下這個。」

李成宇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隨身碟。

珍：「既然他不小心把隨身碟落下了，應該會聯絡你來拿回去吧？」

宇：「我再打他電話，他電話都不通了。」

珍：「那還真的很奇怪。嗯。。。。你要不要把隨身碟打開來看看？或許他留了什麼東西。」

宇：「這是他的東西，我覺得隨便打開來看不太好。」

珍：「或許他剛剛離開那個教會，一時間還沒習慣外面生活吧？搞不好過一陣子他就好了。」

金輔：「教會？你剛剛說什麼教會？」

宇：「我也不知道名字。他很久以前加入的，加入以後就跟我斷了音訊，直到今天突然打電話給我。」

金輔：「那真的很奇怪呀。通常基督教、天主教都不會讓教徒斷絕和外界聯絡的呀。」

荷：「會不會是邪教？」

宇：「（一怔）這個。。。我不知道。他沒說。」

荷：「話說現在有好些宗教團體都怪怪的，打著正教的旗號，可是做的事都邪門歪道。」

崔：「聽起來，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荷：「（喝了一大口啤酒）我認識的一個姐姐就是因為生活不順遂，入了邪教，和家人朋友都斷了關係。後來還好她的家人和警察不放棄，過了三個多月後把她從那裡拉了出來。我記得那個姊姊一開始有提到過，那些人對他有多好多友善。也許他在生活中受到太多冷言冷語，只要有人稍稍略施善意，馬上就認為對方一定是好人。」

金輔：「唉，這也難怪。這社會是有點越來越不友善，一點點事情，網路上就攻擊不斷。如果心理素質不強大一些的，還真的會扛不住。我們的黃檢察官真的是我看過心理最強大的人，以前針對他的輿論沒少過，可是他都挺過來了。超級帥氣（比大拇指）。」

木：「我無法管控別人對我說什麼，那就不去在意了。」

哲：「但願這次調查案，你也要挺得住。」

眾人離開了炸雞店，互相道別。

韓汝珍回到了自家公寓裡，放下了包包，把自己摔到沙發上。

珍：「啊。。。。好累。。。。又是一場硬仗呢。」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呢，又得自己一個人過了。」她看了看屋子角落的聖誕樹，便站起身，走去把聖誕樹的彩燈點亮。

「他，肯定明天也是一個人過的吧？要不要明天打電話給他呢？」

她把目光移到書桌上一張用彩色鉛筆畫了一大半的人像，歪頭想了一下下，便坐下繼續把畫完成，還裱了個框。

黃始木坐在客廳沙發上，繼續看一小份文件，手邊還有厚厚的一疊。

他停下了閱讀文件，從一份資料夾裡拿出那張給李妍在看過的照片，目光落在朴賢秀的臉上，若有所思。

徐東載下了休旅車，掏出鑰匙準備開自己家的大門。

突然他感到有人在後面窺視，警覺地轉頭查看，卻沒有看到人。

在一條夜色滿盈的街上，李成宇一個人走著。

他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金室長。嗯，我今天碰巧遇到了黃檢察官和他的特調小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