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始木躺在醫院病床上,雙眼仍然緊閉著。他還沒醒來,還困在他的夢境裡。
哐啷啷!!在晃始木小時候的房間裡,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一樽玻璃大花瓶被砸碎在地上,滿地的紅玫瑰也散成無數紅色花瓣,像鮮血一般濺在地上。
「媽媽,不要!!」小黃始木哭得滿面淚涕縱橫,伸出小小的雙手要去捧住也是滿面淚痕的母親的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不要丟下我!!」小始木蹬著雙腳,哭得嗓子都快要嘶啞了。
但是母親哀傷地站起身,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狠狠地把抓住她的兩隻小手扯下丟開,打開大門,狠狠地碰地一聲關上大門。
「回來!回來!媽媽回來!」小始木使勁地敲著門,邊喊邊哭。
「我回來了,別哭。」一個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小始木抬頭看去,竟是韓汝珍打開門,穿著高領白毛衣站在門口,滿臉憐愛地望著他。
「唉唷,你怎麼哭成這樣呢?我從來沒看過你哭成這樣呢。來,給你擦擦眼淚。」韓汝珍微笑著蹲下身來,先是給小始木擦乾眼淚,接著緊緊擁抱住小始木。
小始木也抱著韓汝珍,很用力很用力。「妳不會離開我吧?」小始木靠著韓汝珍的肩頭問。
「恩,不會呀,我不會離開你的。」小始木聽見韓汝珍這麼說。小始木放心地疲倦地笑了起來。
可是,小始木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胸口有什麼東西濕濕的。
「韓汝珍,你怎麼了?」小始木鬆開緊抱的雙臂,把韓汝珍推開一點查看,卻看見韓汝珍呆呆地看著他,胸口的白色衣服被一大灘鮮血暈濕了。
驚嚇的小始木扶住失去意識的韓汝珍拼命地喊著:「汝珍!汝珍!」接著房間裡的咕咕鐘突然傳出一聲又長又尖銳的「咕咕」~
黃始木猛地張開眼,只覺得天花板還有些旋轉。他扶著頭,勉力想坐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耳邊傳來徐東載的聲音。
徐:「喂,始木,你先躺著別動吧。才剛醒過來,等一下又暈過去怎麼辦?」
木:「我在醫院?」
徐:「嗯,我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你來的。」
木:「(閉上眼經,安靜了一下)謝謝你。」
徐:「嗯?我剛剛是聽到你跟我說謝謝嗎?果然你現在還有點不正常。我說始木呀,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以前的確調查過你小時候有暴力和易怒的行為,但是後來你就輕輕地一句你動過腦手術就帶過了。剛剛醫生有跟我說,因為你的切除手術,損失表達情緒的能力,所以暈眩和耳鳴是發洩情緒的管道。哎,如果我的兒子這樣,我都要心疼死了。你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給你媽?」
木:「不用了,謝謝。」
徐:「你都這樣了,真的不用聯絡你媽媽?」
木:「不用。我等等就會沒事了。」
徐:「(憂心)喂,你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嗎?不然怎麼會昏過去?你別管秘密不秘密,我們都一起共事這麼久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提防,但是,作為你的前輩,我還是關心你的呀。」
木:「韓汝珍中槍失蹤了。」
這次徐東載驚訝到石化了。
徐:「中槍?失蹤?」
木:「沒錯。今天發生的。他流了很多血。我和張健刑警去到現場勘查發現的。」
徐:「警察繼續調查吧?」
木:「嗯。」
徐:「擔心韓警官是很正常的,聽到這個消息,我也很擔心他。不過,吉人自有天相,韓警官一定能夠平安脫險的。(拍拍)你不要太擔心,我們能做的,就是繼續搜索資料幫助警方尋找韓警官。」
木:「嗯。(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徐:「你一定還沒吃晚飯吧?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等你好一點,可以移動了,今晚睡我家吧!我讓我老婆做飯給你吃。」
木:「這怎麼好意思。」
徐:「前輩照顧後輩裡所當然的。啊,對了,在你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張刑警有打電話給你,我就替你接了,有告訴他你在醫院。啊,他來了。」
張健匆匆忙忙地從外邊進來,東張西望地尋找。
徐東載站起來,向張健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