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還是來了!(穿書):189

2021/04/18閱讀時間約 27 分鐘
  牧冬念決定,她要買一張會中獎的刮刮樂,她晚上就可以住飯店、看煙火了!她硬是拉著爸媽進了彩票行,因為只有他們年滿十八,可以購買刮刮樂,小小的牧冬念皺著眉頭,仔細看了老半天,然後指著其中一張:「這張會中」
  老闆跟牧家父母都笑了!這孩子一臉嚴肅,說得信誓旦旦,可惜他們身無分文,就剩口袋裡的一點銅板了,並沒有打算買下那張刮刮樂。
  最後還是十二歲的牧夏生,瞧五歲的妹妹哭得滿臉通紅,貢獻出私房錢,就當讓她圖個樂子。
  牧家爸爸付了錢,當場刮掉銀漆,仔細一看…懵了!真的中獎了,八千元。
  老闆直誇冬念好福氣,是個帶財的漂亮女娃,不如爸媽再多買幾張?買刮刮樂也是做好事,讓大家分享她的幸運吧!冬念搖搖頭拒絕,說住飯店只要一千多元,不需要再買了。
  牧家父母看著女兒的興奮表情,想起鄉下老人們說過的話,不禁一陣後怕,連忙抱起冬念,行色匆匆地離開了,沒有留下來看煙火大會,驅車趕回家裡,夫妻關起房門,說起了悄悄話,不曉得商量些什麼。
  牧夏生看著兩人神秘兮兮,連妹妹哭了也不理,年幼的他拿出幾支棒棒糖,還有他的習作本,輕聲誘惑妹妹:「小冬,我們老師說,這次考試的題目都從這本挑,妳像選刮刮樂那樣,替哥哥把會考的,都選出來好不好?」
  冬念哭得雙眼通紅,好不容易搞來了錢,還是沒煙火看的人,傷不起呀!她拒絕配合。
  牧夏生拿棒棒糖為誘餌,小冬念無法對甜食說不,果真替牧夏生將會出的題目,通通打了勾,牧夏生抱持著學渣無所畏懼的心態,喜滋滋地收了習作本,不管考幾分都無所謂,別被男女混合雙打就好。
  考試結果出來了,向來吊車尾的牧夏生,因為某科成績突飛猛進,所以擺脫被嘲笑的命運,甚至上台領了進步獎狀,師長輕拍他的肩膀,鼓勵他要多多加油,還送了牧夏生一份小禮物。
  嘗到甜頭的牧夏生,像是被拉開了新世界大門那般,興沖沖地趕回家報喜,卻發現父母替冬念請了假,讓她挑選會開獎的號碼。
  一臉苦惱的小冬念,看著紅色紙寫的三十三個號碼,藍色紙寫的十六個號碼,她怎麼可能挑得出來?她現在只會數到十呢!牧冬念小捧友跟她哥哥一樣,都是學渣預備役呀!
  牧家父母耐著性子哄騙,他們告訴小冬念,這麼做是為了存錢,替冬念的未來打算,說不定可以出國治她的眼睛,就買一次!他們絕對不會貪心,中一次頭獎就行。
  父母哄了半天,小冬念就是沒半點靈感,正當牧家父母打算放棄的時候,聞名世界的足球開賽了,小冬念看著電視上,追球跑來跑去的大哥哥,笑嘻嘻對著他們說:「這個我知道,穿綠色衣服的哥哥會贏」
  牧爸爸的朋友會賭球,有門路可以下注,立刻抓起電話打給對方,花個五百元試運氣,九十分鐘後,牧爸爸的朋友來電,直誇他實在好運氣!第一次賭球就贏了幾千塊。
  牧爸爸看了小冬念一眼,喜得抱起了她,親親抱抱舉高高,一家人熱鬧哄哄地上餐廳慶祝,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美好遠景。
  當人走慣了捷徑,真的很難耐著性子辛苦耕耘,就像玩遊戲那樣,輸入密技以後,可以不停複製道具,誰肯花時間收集材料?還得冒著心血泡湯的風險,心跳一百二的按下製作鍵。
  牧爸爸拉著小冬念賭球,各式球賽都賭,只要猜得中結局,牧媽媽牽著小冬念選刮刮樂,每天開車跑各家彩票行,挑選能贏錢的那幾張,牧夏生書也懶得讀了,考前讓妹妹猜題就成,他負責大玩特玩,還有花父母親的錢。
  靠著冬念的天生本領,牧家迅速累積起了財富,從小康家庭晉升為百萬富戶,牧家父母深怕財帛動人心,每年帶著兒女搬一次家,更換居住的城市,牧夏生從一開始的興奮,轉變為深深的厭煩,當他與朋友培養出感情,就是說見面的時候。
  雖然他懂砸錢送禮買好感,但是小孩對於轉學生可不仁慈,總有一段陣痛期,慢慢的…牧夏生開始逃學翹課,口袋有錢的他,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牧家父母雖然想好好管教,但是他們更熱衷於累積金錢。
  有了十萬,想要五十萬,有了五十萬,想要名錶、跑車,有了名錶、跑車、五十萬,他們想要花園別墅,附帶一座游泳池,然後額外存款一百萬。
  牧家父母證實小冬念的本領後,再也不讓她出門,花錢買醫生證明,說明牧冬念體弱多病,讓她在家自學,請老師到府授課,小冬念被父母嬌養起來,要啥有啥就是沒自由,除了兄長牧夏生,冬念沒機會見到其它孩子。
  當牧夏生開始偷錢、夜不歸家時,冬念像牢籠裡的金絲雀,被物資與親情綑綁著,寸步難移。
  有天晚上冬念睡覺的時候,被牧夏生叫醒了,牧夏生一臉慘白,問她明天的球賽誰會贏?冬念搖頭拒絕作答,因為爸爸交待過,關於她能預知球賽結果一事,無論是誰都不能透露。
  牧夏生似乎很急,用力搖晃冬念,非得逼問出一個答案,冬念被兄長的異常,嚇得放聲尖叫,引來父母的關切,當父母開燈那瞬間,發現染著一頭金髮的牧夏生,整個瘦的脫了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才十五歲的牧夏生,在朋友的誘惑下,染了嚴重毒癮,受害甚深不可自拔。
  牧家父母試圖攔住牧夏生,再將他送進戒毒所,牧夏生瘋了似拚命反抗,不但推倒牧爸爸,還偷走牧媽媽的某一張提款卡,裡頭有幾萬塊,一夜之間都被領光了。
  牧家父母氣炸了!卻不敢報警,深怕牧夏生被關進少年看守所,只得咬牙忍耐,等到混帳兒子花光了錢,自然會回家來。
  只是幾天後,他們沒等到花光錢的牧夏生回家,等來了一則令人震驚的噩耗。
  牧夏生死了。
  經警方仔細調查,那時他帶著現金,在朋友的引路下進了賭坊,可惜他不是牧冬念,幾千塊一會兒就輸光了!毒癮犯了的他,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在賭坊裡咆嘯跳腳,被賭坊保鑣揍了一頓,再扔進外頭的臭溝裡,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昏迷不醒的牧夏生意外淹死了,陳屍在那條臭溝裡,僅僅五厘米高的水深,奪走一條寶貴人命。
  牧家父母痛哭失聲,唯一兒子就這麼死了…不明不白的沒了。
  揍人的幾名保鑣,並非存心要他的命,看在牧夏生是少年的份上,其實多有留手,牧夏生就這麼沒了,他們也是相當困擾,不但賭坊被抄了,還得揹上人命官司,一個個被扔進牢裡,最少判了五年徒刑。
  牧冬念當時剛滿九歲,在牧夏生的喪禮上,她被住在鄉下的爺爺奶奶,指著鼻子痛罵指責,差點兒動手打死她,不停嚷著她是禍害、災星,就是她這個小怪物,害死了他們嫡親大孫子,害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牧冬念看著爺爺奶奶滿是怨恨的眼神,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難道爺爺奶奶說的是真相,她是妖怪來轉世,專偷別人的福氣與歲壽,所以牧夏生的命與運,都被牧冬念掏空了。
  因為這件慘案,牧家父母吵著要離婚,雙方都想爭取牧冬念的監護權,至於爭到了以後想幹麻,牧冬念心裡大概有個底。
  被逼審視自己的牧冬念,在父母親的吵鬧中,悄悄渡過了十歲生日,她愈來愈沉默寡言。
  離婚官司不容易打,婚內財產分割,更是棘手到不行,最後是牧冬念的母親,贏得牧冬念的監護權,牧爸爸如果找到工作,每週可以來探望一次,牧媽媽帶牧冬念搬走時,牧爸爸惡狠狠地咬著牙,冷冷告訴曾經的枕畔人,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不過這一次,牧爸爸似乎只是說說而已?因為媽媽遇見一位高大帥氣的叔叔,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便決定閃電結婚,叔叔出身名貴且多金浪漫,非常疼愛母女倆,甚至收養了牧冬念,成為她的法定親屬。
  在牧冬念十一歲生日前,發生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沉浸在愛裡的牧媽媽因此驟逝。
  牧冬念讓養父牽著手,出席母親喪禮的時候,遇見了幾個月不見的爸爸,牧冬念以為沒有了她,爸爸會過得非常窮苦,畢竟爸爸不工作很久了,花錢又大手大腳。
  出乎冬念意料之外,養父與爸爸似乎熟識彼此,兩人低聲交頭接耳,刻意回避冬念的旁聽,她真的很想知道,兩人為什麼會認識,媽媽恨死爸爸了,怎麼可能會嫁給爸爸的好友?所以她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牧冬念不停預知,在她預知到的畫面中,她看見兩人合夥,利用牧冬念的能力,將會賺到好多、好多錢,多到能讓他們揮霍無度,一擲千金。
  養父甚至教導爸爸更賺錢的賭法,買賣股票與期貨,賺進堪稱恐怖的龐大金額。
  在冬念的預知中,看見兩人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大肆嘲笑牧媽媽愚蠢無知,說她死的容易。
  憤怒而悲傷的牧冬念,決定為母親報仇,故意給了錯的資訊,讓養父與牧爸輸掉一筆鉅款,溫文儒雅的養父變身施虐狂,按著她狠打了一頓!牧冬念痛到三天沒辦法坐著,養父為杜絕風險,決定給她一次教訓。
  養父派人剁了牧爸爸的雙腳,讓他成了躺在床上的殘疾,養父牽著牧冬念的手,指著膝蓋以下空無一物的牧爸爸,溫柔告誡冬念,若是再有下一次,剁得就是他的雙手,然後是眼睛與舌頭。
  年幼的牧冬念瑟瑟發抖,牧父躺在病床上昏睡,每當他稍微清醒過來,就會被施打藥劑,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為了吊著牧父的命,為了自己的安危,牧冬念沒得選擇,她看著螢幕上花花綠綠的數字,誠實告訴養父,今天哪一只會漲,哪一只又會跌,日復一日。
  養父不停贏錢,很多很多的錢,他恢復之前的斯文模樣,說話輕聲細語,穿著昂貴的定制西服,過著揮金如土的豪奢生活,身邊圍繞著各式美女俊男,床畔玩物從不愁換。
  牧冬念住在豪華的花園別墅裡,每天有各式家教來授課,但是她沒有自由,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褓姆與女傭跟著,向養父報告她的每日狀況,不知情的人總是感嘆,牧冬念不過是養女,卻被呵護的無微不至,實在太幸福了。
  牧冬念唯一的自由,就是靜靜坐在桌邊,看著窗外風光明媚,幻想世界該是怎樣,某一天牧冬念問自己,要怎麼脫離這個牢籠?她不想一輩子這麼過下去,然後她腦海中浮現,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畫面。
  一場流星雨過後,世界末日來了!吃人怪物滿街亂跑,警察、政府都管不了,還有可怕毒植與兇獸,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牧爸,最終成了無意識的喪屍。
  牧冬念問自己,這是臆想嗎?這是她想飛出困境的幻想嗎?如果這些可怕景像終將成真,她的人生是不是出現了轉機。
  牧冬念開始默默訓練,她利用訓練心算的方法,替自己擬了一套方案,每當她靜靜坐在桌邊時,就是她在刻苦訓練,牧冬念發現,她看見的畫面更加真切,畫面浮現的速度變快了,預測準度也提升了。
  身為既得利益者,牧冬念的養父沒起疑。
  胸有城府的他有恃無恐,牧冬念是一個孩子,沒有親戚、朋友,自己是合法監護人,哪怕牧冬念跑了,他都能使喚警察把人找回來,就算牧冬念成年了,他也要將牧冬念嫁個魁儡丈夫,繼續掌握她的生活。
  牧冬念不動聲色地訓練,這是她唯一的生存籌碼,她沒有屯糧、買物資,鍛鍊各式生存技能,因為那會引起養父的疑慮,她不洩漏一絲線索,甚至不敢提醒任何人,照常過著原有生活,默默等著末日降臨。
  流星雨那一夜,牧冬念先準備好行李,再推來書桌抵住房門,放任自己昏睡在柔軟大床上,當她恢復意識之際,外頭天色還濛濛亮,她換穿長袖長褲,抓起椅子砸破玻璃,穿過偌大花園,馬不停蹄地奔向自由。
  牧冬念善用她的能力,替自己尋了一處避難所,先行整備一番。
  在那處無人空屋裡,牧冬念剪掉及腰長髮,將自己扮成男孩,她打不過別人,躲還不成嗎?她預知能力愈來愈強,趨吉避凶不是難事,末世的第十四日,瘦了一圈的牧冬念,冒險投靠了一位正直的中年軍官。
  她告訴軍官伯伯,自己是名孤兒,請軍官收留自己,她保證會好好報答他。
  軍官伯伯看著她,便想起自己的兒子,答應了牧冬念的請求,她跟著那名軍官伯伯,一同隨大部隊遷移,前往南部基地定居,兩人一起住在軍區大院裡。
  牧冬念不敢顯露本領,深怕落得與之前相去不遠的下場,當軍官得知她是女孩時,著實尷尬了一會兒,他倆同寢同食,這女孩也不避著點兒?他老臉還要呢!真是的。
  軍官把牧冬念當女兒養,末世後孤家寡人的他,不差這麼一口飯,牧冬念除了偷偷鍛鍊技能,平日裡與常人無異,做家務、讀書寫字,日子過得清苦卻充實,她覺得自己脫離了苦海,再艱辛的日子,她都甘之如飴。
  可惜蒼天不饒人,正直的軍官為了保護百姓,被帶毒的變異植物螫了身體,就剩一手一腳能動的他,領了一筆補償款後,兩人只能待在家裡,相對無語一籌莫展。
  牧冬念為了攔住軍官自盡,讓他無後顧之憂的活著,主動承認有”特殊技能”,還靠著這份技能,賺進不少生活費,養活兩人綽綽有餘,基地的小長官們,想帶兵出城剿喪屍、宰變異獸,都會私下來問問,保個平安。
  末世了,啥都不稀奇,是吧?牧冬念的天生本領,被當成了她的異能,牧冬念試著吸收晶核,發現真的可以!原來她的天賦成了異能,不過牧冬念預見吸收過量的後果,所以她不吸收晶核。 
  牧冬念很開心,因為這代表她還會進步,可以預知的更準,賺更多錢奉養軍官,吃過虧的牧冬念學聰明了,那些心懷不軌的客戶,她會說自己預知不到,至於一般傭兵團,想測今日收獲如何?該往哪個方向好?外頭的兇狠喪屍,要是PK了贏還輸?她總是萬應萬靈。
  所以大家稱呼她小神婆,至於那些被她告誡出基地會倒楣,仍是不信邪的人,喊她烏鴉嘴。
  軍官護著牧冬念六個月,牧冬念養了他三年,自從治癒異能者離開南部基地後,軍官的身體每況愈下,前些日子軍官病逝前夕,再三告訴冬念,以後她一個人,要更加小心的活著,千萬不要被利用了,他會在天上,保佑這個乖孩子。
  牧冬念現在是十六歲少女,她的預知能力與清秀外貌,帶來不少麻煩,沒了軍官伯伯,她必須搬出軍區大院,失去保護傘的她,看著基地長一個換過一個,一次次的兇殘內鬥,牧冬念覺得投效軍方不可靠。
  早熟的牧冬念拒絕投靠那些異能者,他們想對牧冬念做些什麼,不用異能她都能猜到。
  牧冬念問自己,這次該怎麼逃離困局?然後她預見一架直升機,將在這個時候,於這個地點飛走,所以牧冬念沒告知任何人,簡單收拾她的行李,天亮便出了基地,守在那片樹林裡,等著命運的轉捩點出現。
  聽完牧冬念的故事,肖堯不禁誇讚:「挺帶種的!一個預知畫面,妳敢找陌生人投靠」外頭可是末世呀!被歹人先輪奸後殺害,接著撬了腦核換錢,肉身斬成一塊塊煮了,都不算稀奇古怪。
  牧冬念不驕不躁:「當初我投靠軍官伯伯,也是因為一個畫面」”父親”這個名詞,曾經帶給牧冬念太多傷害,所以她與姚復情同父女,仍是稱呼他為伯父,姚復活得糙,覺得小孩開心就好,隨她意思。
  「到了西部基地,妳打算怎麼謀生?還當小神婆嗎?」晨浣瞅著冬念,唉~又是一個命苦娃子。
  牧冬念探手輕撫自己的墨鏡:「我還沒決定,不過…我大概幹不了別的事吧…」牧冬念就是一只弱雞,跑步都不快的那種,勝在身體還算健康,平日裡沒病沒痛。
  胡黎冷不防插話:「咱們也算有緣,給妳介紹一份工作吧!」
  冬念歪著腦袋:「什麼樣的工作?」
  胡黎靈光乍現:「慈善醫院裡,詢問檯的服務員,如何?待遇從優還包吃住」
  晨浣想通了以後,驚呼出聲:「姐,妳真是天才…」將來西部基地的慈善醫院,不只能醫好病患的身體,還能順便診治一下他們的生活。
  胡黎笑得格外燦爛:「哈哈哈~」
  「詢問檯的服務員…」牧冬念發動她的異能,預知這份工作的未來。
  牧冬念感激不盡:「我願意!謝謝妳,老闆…我保證會認真工作,幫助所有迷茫的人」
  「還沒呢!醫院得一個多月才會蓋成,這段期間先住我家裡吧!我家裡有人跟妳作伴」
  「有人?」牧冬念還以為,這組人馬所有成員,都在架直升機裡了。
  胡黎領著牧冬念通關,守門口的兵哥哥們,一個個笑得格外三八,哎呦~胡老闆真是佛心來的,路邊遇見落難的人,都會伸出援手,助的還是漂亮萌妹子,讓人特別開心!恩~他們又多了一個脫單的希望,真好。
  小樂正在院子裡幹活:「姐、姐夫,赫哥、浣哥、堯哥,你們回來了!呵呵~太好了!」
  「咦?這個是誰?」她看著六輪悍馬裡,走出了一位瘦弱少女。
  「妳好,我是牧冬念」她偷偷使用了預知能力,她與眼前的善良姑娘,可以成為好朋友。
  「牧冬念,妳為什麼要戴墨鏡啊?」程樂擁有白目無敵的技能,啥都敢問。
  「我眼睛有點問題,所以…」沒戴墨鏡的時候,冬念會用厚重瀏海遮著眼睛,不願讓人直視。
  「哦~這樣啊…我叫程樂,妳好」小樂在褲管上抹了抹,對著牧冬念伸手。
  胡黎簡短交待:「小樂,領她去客房安頓,我煮飯!準時開飯,記得帶她過來」
  兩個女孩友善地握手過後,悄悄拉近了距離:「恩!好啊~」
  小樂有點興奮,以後有人跟她一起玩了:「牧冬念…我可以喊妳冬念嗎?」
  冬念輕輕點頭:「恩…」
  程樂上下打量她:「喊我小樂就行了,我帶妳去客房休息,妳可以先洗個澡,然後換套衣服」
  「謝謝妳」牧冬念家當不多,幾套衣服而已,還有一頂姚復的軍帽,留當記念。
  四人魚貫走進屋裡,晨浣忍不住:「姐,妳打算收她為新隊員嗎?」
  「還不至於,主要是小樂一個人在家挺悶的,養著她也不費心思,就當給小樂找個玩伴」胡黎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是人才就啟用,假始能夠信賴的話,便好好培養然後委予重任,總之…日久見人心唄~
  多年以後,她看小樂摟著冬念,小倆口感情甜膩,肆無忌憚的撒狗糧,她深深覺得自己幹麻不開一家婚介所?末世人口成長度,肯定能上升200%!然後她看著肖堯,唉~這孩子…(肖堯臭臉表示:單身狗咋啦?就沒遇到合適的嘛!)
  「信得過嗎?」肖堯挺擔憂的,程樂那傢伙少根筋,幸虧她拳腳功夫不錯。
  胡黎洗了洗手,穿上圍裙:「敢亂來就宰了,不過得等她升上五級,我挺期待她的變異能力」
  「嘶~」果真是末世我黎姐,人狠話不多呀!撬腦核跟拔大蔥似的。
  胡黎煮了一桌豐盛午餐,簡短說明借住的規矩後,她明白告訴牧冬念,以後冬念就是她的員工,她是低調的壕老闆,只要忠誠勤懇地幹活,保證不被虧待!這陣子先跟著程樂作事,等醫院蓋好。
  牧冬念看著眼前跟羊一樣體積的香酥烤鴨,差點嚇掉了墨鏡,頻頻點頭應是,小樂叼著粗鴨腿,替牧冬念切了一塊鴨肉,比冬念的臉盤兒還大,善意投喂她姐的新員工,以後兩人是一起看家的伙伴,得先打好關系。
  肖堯瞅著小樂,突然明白…啊~他當初的舉動,肯定跟她現在看起來一樣傻。
  胡黎把草藥籽與栽種說明,通通扔給蓮貞與齊爾,大方當起甩手掌櫃,老規矩…她等分錢,淨利一成是慈善用途,蓮貞與齊爾同時吶喊貌,我的老天鵝呀~這些草藥要是大量生產,西部基地再也不會缺醫少藥了。
  胡黎跟嚴肅窩在家裡當閒人,除了默默觀察牧冬念,她也在等消息。
  水墨小人來回跑了幾趟,收集情資還算順利,可是飛往N省Y市的莫厲,卻是陷入苦戰。
  不曉得哪來的王八蛋,研究出這麼霸道的異能抑制劑,用抹的也會中招!防不勝防。(胡黎表示:我也想知道,正在調查呢~)
  首都基地的戰士們,只能靠著喝治癒水硬扛,擺脫毒素蝕身的莫厲,勇猛無比以一擋千,見屍殺屍見獸劈獸,隊員們還以為莫厲嗑藥了!不如也給他們來一點兒?被變異獸追著跑,忒尼馬憋屈。
  這場開籠狩獵,讓莫家損失慘重,浣熊綁了小情婦出逃,卻在緊要關頭時,推她去擋變異獸的啃咬,稀罕的淨化異能者,就這麼命喪獸腹,另有十數名手下傷勢各異,這仗贏得不容易,幸好莫厲即時救助,否則全軍覆沒。
  莫厲瞪著在他跟前懊悔痛哭的浣熊,怒極攻心幾近失控,差點舉起精神力刃,一刀削了她腦袋!
  胡黎握著靈觹與鐵珠,藉袋鼠的雙眼,看莫厲怎麼處置叛徒,嘖嘖嘖…果然丁點兒不浪費!先是注射藥劑使人陷入昏迷,接著交待手下,秘密運回首都基地,進行腦部手術,此後世上再也沒有浣熊或洪湘了。
  那天起,莫家多了一個活動範圍受限,反應遲鈍的七級水系異能者,目光呆滯的她,腦子被植入了GPS膠囊,除非把腦殼敲破,否則無法擺脫被定位的命運。
  如同幼童的她,只懂得吃飯、睡覺、如廁、造水,日復一日,進行單調枯燥的循環模式。
  痛失情婦的男人,雖然苦痛難當,但是他更擔心自己,好好的護身符沒了,莫家不會過河拆橋吧?莫厲沒這麼勢利,反正不差那點兒錢,繼續把人養著,三五年後被養廢了,不能怪莫厲現實,畢竟緩衝期給了,是他沒有立起來。
  安排好相關細節後,莫厲帶著幾名得力手下,直接飛往西部基地,有筆生意找胡黎談,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他想蹭飯…愈多頓愈好,他急需要各式美食,撫慰受創甚深的柔弱心靈。
  冷不防被隊長弄昏的郊狼與袋鼠,還以為自己辦事不力,要被弄成白痴二號、三號了。
  沒想到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身輕如燕,整個人宛若脫胎換骨,拿起測驗儀一試,毒素值:零?真的?眼睛沒壞掉?兩人相擁而泣,總算脫離智能喪屍的陰影,哪怕他們現在去死,也是很普通的喪屍而已,實在太好了!(咦?)
  莫厲說,在西部基地裡,住著一位高等的治癒異能者,他們身上的毒素問題,可以解決了。
  生性喜靜的他,不願被外界打擾,這次是缺錢花用,勉為其難接下請求,希望郊狼與袋鼠,不要浪費莫家的心血,好好把握新生命,為國家為民族繼續盡心盡力,莫厲會試著利誘治癒者,看能不能多醫幾個,唉~名額好珍貴好珍貴的!
  郊狼與袋鼠以生命發誓,絕不會洩漏機密,更加感激莫家的栽培,從今以後,他們是莫家最忠誠的使徒,自當競競業業,執行莫厲交待的每一項工作。
  胡黎知情後,忍不住翻了白眼,媽蛋~莫厲果然是比她還狡猾的奸商,說得活似真的。
  
  牧冬念很愉快地融入他們的生活,嘗過人間苦楚的她,非常喜歡現在的生活,每天早上起床,先餵狗、掃掉狗舍裡的毛絮,庭院大略巡視一圈,等到其它人晨跑完畢,大家一起洗手、吃早飯。
  雖然其它人的食量,讓冬念嚇到吃手手,她也不多嘴多舌,安靜吃著自己食物,大家對練過招時,她在廚房洗碗、搞衛生,然後做室內維護與打掃,經常不到中午,日常工作完成了90%,她還不覺得餓呢~午飯又要開吃了。
  冬念隨著瘋狂食客們一起吃午餐,被刻意教導過儀態的她,進食時細嚼慢嚥,動作輕緩而優雅,宛若貴族千金,除了長瀏海擋臉有點突兀,不失為一幅賞心悅目的美景。
  冬念打了個噴嚏:「阿嚏!」
  「恩?」瘋狂食客們,紛紛停下進食動作。
  冬念拿起一邊的餐巾,輕掩住自己的口鼻:「對、對不起…阿嚏!」
  程樂距離她最近,就坐在冬念的隔壁:「妳還好吧?」
  冬念指著她面前,那一道美味的魚排:「請、請問…阿嚏!這、這道菜裡,是…阿嚏!是不是…阿嚏!加…加…阿嚏…」
  冬念噴嚏一發不可收拾:「加了…阿嚏!胡、胡桃…阿嚏!」
  「恩,我放了一點胡桃碎粒提味」吃飯同樣慢條斯理的胡黎,輕聲解釋。
  冬念還以為,末世來了以後,她能永遠擺脫胡桃的詛咒:「對不起,我…阿嚏!我對…阿嚏!胡桃過敏…阿嚏!我…阿嚏」
  冬念用餐巾掩著口鼻,起身跑往洗手間:「抱歉,我、我…阿嚏!離…阿嚏!離席一下」
  胡黎瞅著冬念的背影:「小樂,去拿瓶治癒水給她喝」咦?她準度這麼夠?真是無心的。
  小樂放下碗筷:「恩,好!」
 
  她拿著一瓶淨水,跑進洗手間裡:「冬念,來來來~趕快把這個喝下去,妳就會好了!」
  「謝、謝謝…阿嚏!」原本用力潑水洗臉的冬念,仰頭大口灌下那一瓶治癒水。
  小樂看著瀏海洗濕了以後,露出完整臉蛋的牧冬念:「哇~」
  冬念心中一緊:「求求妳,千萬別說出去…我很快就瞎了,我會閉上眼睛,不讓別人發現的」
  小樂笑得開朗:「幹麻不讓別人發現?妳的眼睛好漂亮哦!是我看過最特別的」
  冬念訝然:「妳…妳不覺得我的眼睛很噁心嗎?」
  小樂歪著腦袋:「會嗎?我再看一次」
  冬念輕輕擼開她濕透的瀏海,讓小樂仔細端倪她異於常人的雙目。
  小樂眨巴雙眼,誠實作答:「呵呵~愈看愈漂亮,妳的眼珠子好像玻璃彈珠哦!好大一顆,還亮晶晶的!」冬念的瞳仁特別清透,是很漂亮的淺褐色,洋氣又有質感。
  冬念咬了咬下唇:「我是重瞳子…」
  小樂不懂就問:「什麼是重瞳子啊?」
  冬念輕聲解釋:「就是一個眼睛裏有兩個瞳孔,看起來像是一個無限符號」
  小樂有點好奇,傾身靠近細看:「妳視力有比別人好嗎?有沒有看得比較遠?」
  冬念搖了搖頭,神色淒迷:「沒有…我是天生弱視,醫生說這是瞳孔變異,先天性白內障的病癥,遲早我會完全失明」
  小樂嚇了一跳:「啊?那可以治好嗎?」
  「我不想治…」父母親曾經想過,帶她去國外做更深入的檢查,但是他們又怕,若是醫好冬念的眼睛,會不會奪走她的神奇本領?所以就這麼拖著。
  小樂皺眉:「幹麻不治?看不見很麻煩耶!」
  冬念重申:「我是重瞳子…」
  「我知道啊!妳剛才說過了」哇~特別好看,就像眼睛裡有一個臥躺的8字形。
  冬念相當意外:「妳不曉得重瞳子的意思嗎?」
  「就一個眼珠子裡,有兩個瞳孔啊!妳剛才說的」那些少女漫畫、卡通、動畫,不都這麼畫的嗎?水靈雙眸還會閃閃發亮,小樂覺得特別好看。
  「古經有載:重瞳者,一眸雙瞳,生具帝王命格,可破虛妄,執殺伐,掌輪回;有不少古代帝王,都是重瞳子,例如虞舜、項羽、李煜…」這些話,冬念從小就知道,她聽的都會背了。
  小樂見識不多:「哦?是嗎?」實不相暪,末世來臨之前,她是一名學渣。
  冬念瞬間紅了眼眶:「可是…我是女孩…」
  「女孩怎麼了嗎?」
  「這般帝王命格,身為女子的我,根本配不起…那些老人都說,我克親傷子壽短,注定孤獨終生,還有相師建議我父母,該將我養在尼姑庵裡,吃齋念佛以避兇險」所以鄉下的爺爺奶奶不喜歡她,每次見著冬念,就像看見了髒東西。
  小樂鐵口直斷:「我跟妳講,妳被騙了!」
  「什麼?」冬念嚇了一跳。
  小樂是科學人養大的孩子,從來不信這一套:「什麼帝王命格?以前那麼多王啊、皇帝…少說有一千個吧!不過就那幾個是重瞳啊!這是機率~那麼多古人當過皇帝,其中有幾個,剛好是重瞳子而已」
  冬念從來沒聽人這麼說過:「是嗎?這是機率?」
  小樂不以為意:「當然!那些皇帝、帝王,肯定每個都有手有腳,有耳朵嘴巴鼻子,幹麻不說有那些的人,都有帝王相?瞎掰~我媽說過,算命的都是語術高超的騙子,他們想賺你的錢,講得你很不好,那你就會掏錢出來,拜託他們幫忙啊!」
  「是這樣的嗎?真的?妳沒騙我?」深植在冬念心中的觀念,正在被慢慢顛覆。
  小樂輕拍冬念的肩,侃侃而談:「我相信古代有很多人是重瞳子,因為這是瞳孔變異,而且是一種疾病!既然是病的一種,哪有可能只有幾個人得到?相信我的話,妳被騙了!」
  冬念聽著小樂的言論,宛若獲得了救贖:「那…那他們說我配不起帝王命格,也是假的囉?」
  「這個論點更瞎扯了!歐美有多少女總統?英國幾百年前就有女皇了!女人的能力,一點也不輸給男人,而且她們都不是重瞳,對吧?這不是進一步證實,帝王命格論是騙人的」
  小樂表情認真:「我媽說過,男尊女卑是沒水準又沒能耐的小人,說出來的屁話,不能信」
  冬念相當緊張:「真是這樣?我是女孩有重瞳也沒關系?我不會克親傷子壽短?我沒有害到別人?」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克死了善良的姚復,她靠姚復太近了,把那麼正直的好人給害了。
  小樂笑到肚子痛:「哈哈~誰瞎扯的怪話?他那麼會講,怎麼沒預測到末世要來?我們都是異能者,壽命大大延長耶!」
  冬念漲紅了小臉:「真的是這樣嗎?我不是怪物,不是災星?我將來…不會克死你們?」
  小樂胸有成竹:「別人我不敢說,我們妳一定克不到的!」
  冬念不解:「為什麼?」
  程樂對於胡黎,有著莫名倚賴與自信,大的那種:「因為我姐超厲害的!這世上沒有她不能解決的問題」
  「在這侃大山呢~小樂」胡黎唇際含笑,適時登場。
  冬念連忙摸索洗手檯旁的墨鏡,急著想遮掩她的眼睛,這陣子過的非常幸福,前所未有!冬念想繼續留在這裡,不願再過孤苦伶仃的生活。
  胡黎攔阻慌張的她:「別遮了,認識妳的第一天,我就曉得了」
  「我…」牧冬念握著墨鏡,不知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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