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以為自己是個貼地的人。
上星期,啱啱碰著剛剛有一個下午的空閒,就去找一本十多年前出版的書。我認識的二手書店不多,只有一間。臨出發,上網查了它的地址。嗯,搬了,路痴不懂路。在公司用WIFI截了幾張地圖,1400就上路了。
地圖告訴我在太子站下車,用走的10分鐘就到了。結果,我一直走了一個小時都尋不著。店找不著,書當然也買不成。去尋寶的心,也變得沒那麼雀躍。肚子咕嚕響,尋寶之旅就變成了填肚之旅。
再打開地圖,望望四周:汽車維修、器件器材、紡織布料…幸好,不是元寶燭香。繼續走走,有一間小鋪,應該是食店。瞧瞧內裡,只有一個女人同一個伯伯。我的肚子又咕嚕一聲,要不就在這裡吃了。甫進門,我後退了。心裡突然不知哪來的一陣害怕,退出店家,走了。
近幾年一直鼓吹一種「撐小店」的風氣,打著反財團的旗號,說要保衛小店文化。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打從心底支持的,因為確實我不同意財團對人的剝削。結果回到現實,我過門而不入。原來,我害怕的是小店的那種貼地,那種好像很討好的親切感,以及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難怪見到鄰居,我從不主動打招呼,因為我怕開了話匣子會無法延續。
生於現代社會,原來貼地會令我感到害怕。也許是性格成長使然,我覺得人類不需對話交談,只要有守則規矩可循就可以。現代化的產物:系統、單一、機械…令我有安全感。我一直以為自己有人性,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很貼地…嘿嘿。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無病呻吟,又或是放大了一些感受。不過我想講的是,接下來,我經過四間小店都沒有進去。最後,我從太子走到了西九,吃了一碗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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