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祝融明月才不上當呢,她微笑著拿出一顆紅色丹藥,隨手放在前方地面上,說道:「能進入終極考驗的神獸,我不相信連催發靈力化解丹藥都不會;我把藥放在這兒,用不用隨你。」說著,對眼前趴著的巨人施了法術,那巨人就像消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縮小下去,最終成了一肘高的布娃娃大小。
祝融明月就像抱絨毛玩具一般,將「獨眼巨人」攔腰抱起,說聲:「待會見。」頭也不回的凌空而去。
眼見這小姑娘防守得緊、動作一氣呵成、一點破綻也無,三頭蛟找不到出手機會,只好用爪子抓起地上的「還魂丹」、塞進狌狌嘴裡、順便一爪子反拍狌狌的後背,讓牠嚥下丹藥。
這三頭蛟其實也不是完全信任祝融明月的還魂丹,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至不濟、這隻狌狌也就是斷了氣而已,跟現在的狀況差別不大;但如果這隻狌狌真能醒過來,牠就撿到便宜了。
話說那獨眼巨人,先前被仙鶴撞醒之後,又挨了一記靈力錘、本該徹底昏死過去。但在聽到身邊那小姑娘回話說、她在幫忙驅散殭屍病毒,神智突然一個激靈、散出一縷清明的神識圍繞在身外。那就像在作夢一般,一切雖朦朧但還是有些感知,卻又無法徹底清醒,巨人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稱「祝融明月」的小姑娘一點一滴幫他清理腦神經、一點一滴燒灼掉腦海裡的迷障。最後當她收功、靈力退出腦子之時,獨眼巨人猛覺得一大股感知迎頭襲來!他醒了,但是還裝著昏迷樣。
目前狀況未明,「裝死」是個不錯的護身符。
所以就算聽見三頭蛟不懷好意的提議、就算發現自己被縮小到成了一肘大小的巨人娃娃,獨眼巨人還是堅決不肯醒來。聽著臂彎裡「巨人娃娃」沉穩的心跳、平靜的呼吸,祝融明月知道:自己的「手術」應該成功了。但是這個巨人怎麼還不醒呢?祝融明月還在考慮要不要搧他兩巴掌、或是澆一盆冷水,讓他醒來?
演武場中的八卦迷宮,是為了防止受殭屍病毒感染的神獸亂跑、半空中雲霧繚繞的結界,在兩個時辰之後自會開啟。祝融明月看看時間還有一刻鐘,便懸浮在雲霧裡,耐心等待。等時間到、結界開,也等著獨眼巨人醒來。
在等待的時間,祝融明月就像一般小姑娘一樣,嘴裡哼著歌、兩手也不得閒。她拉起巨人娃娃的手和腳、隨著嘴裡音樂曲調的節奏,一動一靜一頓一揚的揮舞著,可憐那獨眼巨人原本是個嚴肅威武的族長,卻被個小姑娘擺弄揮舞手足、一聲不敢吭。
終於,亥時結束、子時到了,一聲雷鳴,從空中響起,伴隨而來的閃電衝開雲霧、劃亮天際;演武場上的八卦迷宮消失,一輪清朗明月照亮廣場,十組身影或站或坐、或騰空或在地面,一切都明晃晃顯現。
「交回你們治療的神獸、等待評審委員的評斷。」主持人說完,十位評審委員分別祭起結界,示意挑戰者把自己手邊的神獸放進結界裡。
結界裡的神獸,有的煩躁不安、衝撞著想出來、有的委頓無生氣、還有的就是死了;看來挑戰者們的醫療品質還真不怎麼樣。
「我們比的明明是武科、應該講究個別武力修為,你們卻要我去當個郎中給神獸治病,治不好是正常,治死了怨不得我!」一個中壯年男子,全身名牌高爾夫休閒服、不搭調的配上一雙老爹鞋,穿得像個暴發戶似的,首先對著評審委員發難。他面前的結界裡,是一隻單手單足的神魁,牠那凌亂的毛髮和燒焦的尾巴,無言控訴著生前遭受的虐待。
「喂,老頭子,那隻神魁本來就只有一隻手一隻腳,那可不是我害牠的!」貔貅八七睜圓了眼、鼓著腮幫子抗辯著,像極了大頭癩蛤蟆。
「我不想講、你卻偏偏要提……我當然知道神魁天生長什麼樣,單手單足不錯,但是你看牠從頭頂心的圓孔、到燒焦的尾巴,難道不是你發靈力沒控制好、電出來的?」評審委員本是個白鬍子紅臉頰活像聖誕老公公的老頭兒,這會兒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活脫就是一個發脾氣的聖誕老公公。
「你、貔貅八七,淘汰。」聖誕老公公評審委員毫不留情發了張紅牌貼在他那身行頭上,那貔貅八七瞬間就被定住了,只剩兩眼骨碌碌地轉動著,一句抗辯也出不了口。
眼看那個貔貅的遭遇,其他挑戰者頓時乖覺許多,也不敢大聲抗辯了,只是絮絮叨叨在一旁解釋著,他們施用的救治方式。
其他評審也不客氣,那些「課題」已經死亡的,一律發給紅牌,共有四位。
再來,面對一息尚存的「課題」,評審委員們分別用獸語和荒原語重複發問:「你是誰?棲地何處?」只要答不上來的,也一律發給紅牌,這又淘汰了三個。
接著,只剩三個結界裡的「課題」要評選了,一個是煩躁不安的窮奇,牠頂著頭上兩隻角、張開了全身刺蝟也似的毛,撒開四個蹄子賣力衝撞著結界。
另一個是剛被餵下還魂丹,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在哼著兒歌、雙眼半睜半閉的狌狌。
最後一個,就是盤膝而坐、遠看似乎入定了的高塔的獨眼巨人。
「你是誰?棲地何處?」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評審委員對著狌狌發問。
「@#$$%%&&」狌狌繼續唱著歌,爪子還不時在半空中比劃兩下,唱著唱著,牠回頭對著那「中年女人」露了露牙,算是打過招呼了。
「算了,先跳過。」審查委員丟了張黃牌在三頭蛟身上,就此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