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 | 究惑］煙硝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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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商業街區散發著深秋蕭瑟的氣息，西落的陽光帶著淺淡涼意。圍牆的枯葉掉落在地，又在風渦中打了個旋。

　　街道旁邊停著一輛車，低調的黑色，車邊站著兩個人，他們個子都很高，把不遠處一間落了灰的書報亭對比得有點小。

　　考生秦究又違規了。

　　他手肘掛著外套，斜靠在身後的車門上，襯衫領口的扣子沒系，就那麼隨意地敞著。抱著的胳膊勾勒出筋骨肌肉的輪廓。

　　另一位男性是位極其俊秀的青年，皮膚在西落的陽光下依然白得晃眼。可惜秦究在他身旁略竄了幾公分，硬是比出了高矮。

　　考官A穿著最簡單的素色襯衫，軍綠長褲，小腿裹在制式皮靴裏，又長又直。他在聽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垂著眉眼，冷冷的，又顯得有些困懨。

　　像一柄收束在長鞘內的窄刀。

　　秦究從車邊讓開，站直身體，說道。

　　「久等了，大考官。」

　　考官A徑直從他面前走過，繞到駕駛座旁拉開車門。

　　他扶著車頂，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話。

　　「不久，比預計時間還早了三天。」

　　「那當然，也不想想是誰接受懲罰。」

　　「考生秦究，注意你的言行。」

　　秦究輕哼，抬手碰了額角，又點了點耳朵，似乎在吊兒郎當地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考官A鑽進駕駛座，秦究則坐入副駕。

　　不一會兒，車子調轉方向，沿著街道逐漸加速，轉眼便沒入白霧中，再沒了蹤影。

　　兩人回到監考官住宅區，停好車，進入游惑的別墅就直接往地下室走去。推開禁閉室的門，秦究駕輕就熟地踏入禁閉室，游惑緊跟在後，順手鎖上了禁閉室的門。

　　禁閉室的淋浴間的玻璃殘留水漬的痕跡，地板微濕，還掛著專用浴巾以及盥洗用品。床靠牆擺著，桌子上擱著一隻玻璃杯，椅子被拉開。游惑沒有收拾禁閉室的習慣，這裡的確就是留給秦究的。那人三天兩頭往禁閉室跑，離開時順手擱下的杯子不必收拾，反正過幾天沖水後又會使用，實在沒有放回櫥櫃的道理。

　　秦究的確也沒離開多久，上次來這緊閉室是五天前的事。

　　一沒注意就搞事，秦究也是挺有閒情逸致。

　　游惑心理想著，眼神閃過一抹笑意。

　　「呦，大考官心情不錯啊。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只有少數人能夠察覺出游惑心情的變化，秦究是其中之一。

　　游惑沒有回答，他環顧禁閉室牆上掛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帶血的繩子、尖鉤、黑色白色的繃帶布條……

　　一些能讓環境變得壓抑的東西。

　　但游惑站在這裡卻不覺得壓抑。

　　因為他在。

　　手指扣著領帶結，他快速地扯開，領口微敞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頸。

　　「怎麼，今天終於想玩大的？」　　

　　秦究挑眉，嘴角掛著難以克制的笑。

　　「再講話就拉倒。」

　　「比起被你拉倒，我更想撲倒你。」

　　游惑伸手，勾住秦究的後頸，用薄唇堵住秦究的嘴。兩人抵著禁閉室的門板開始熱烈的接吻，秦究懷抱游惑的身軀，手在游惑的腰部上下游移。游惑雙手捧著秦究的臉龐，微抬下巴回應著秦究的吻。

　　秦究的接吻技術高超，游惑也不遑多讓，很快兩人便有了感覺。

　　他們從門口轉圈滾到床鋪上，游惑雙腿跨坐在秦究身上，貓下腰撫摸秦究的臉龐，秦究抬眸，眼睛深情地注視著游惑的臉龐。游惑嘴唇抿起，眼眸讓開毫釐，目光從秦究的眉眼落到嘴唇。

　　他淺色的眼眸始終低垂著，更襯托睫毛的纖長。秦究揉捏著游惑的臉頰，使他的臉頰緋紅。秦究玩心一起，捧著游惑的臉猛親了好幾口，像是大人親吻小孩子的戲弄。

　　游惑低吼反抗，摁著秦究的後腦硬是給秦究來了個法式濕吻，將秦究的口腔內全部侵略了一遍。秦究無奈投降，用連綿溫柔的吻使游惑的復仇無法繼續。

　　秦究將手探進游惑的襯衫裡，撫摸襯衫下的纖細有勁的後腰。游惑的身材偏瘦，很輕易地就能摸到明顯的起伏。秦究不安分的手從腰窩處開始摩挲，向上至腹肌與胸部。

　　而游惑吻著秦究的嘴唇，咬著他的唇瓣，兩人的嘴唇因輕咬而受到刺激，變得充血而腫脹。兩人的情愫愈發濃厚，動作也逐漸激烈。

　　秦究感受到自己的慾望開始蠢蠢欲動，翻身將游惑壓在身下，脫下自己上衣，也伸手扯掉游惑的領帶。游惑的襯衫釦子解了大半，領口敞著，下擺從腰帶下抽出，鬆垮的皺褶彎在腰側。纖細的脖頸和明顯的鎖骨一覽無遺。

　　只有在床上的游惑才有被揉臉頰的機會，秦究可不想白白浪費。秦究捏了捏游惑的臉頰，又揉了揉游惑的耳垂，嘖了一聲。

　　「黑暗中都看不清你的樣貌，要是有個亮一點的東西我就能看清你了。」

　　此話一出，秦究立刻感覺到掌心中游惑的臉頰與耳垂的溫度上升不少。秦究探身，輕輕用牙齒咬著游惑泛紅的耳垂，又用舌尖撥弄著。游惑的耳朵敏感，閃避秦究的作弄，又在他的頸側咬了一口。

　　「哎嘶……大考官你咬輕點兒。」

　　秦究撫摸游惑的後腦勺，俯身將他從頸側親到胸部。秦究一手滑向游惑分明的腹肌以及明顯的人魚線，用指尖在肌理的凹陷處來回刻劃，另一手從床頭櫃勾出瓶罐。倒了滿滿一手的液體，塗抹在指間後，他探向游惑的後方，溫柔的擴張他的後穴。他注視著游惑的臉龐，看著游惑逐漸泛紅的臉頰和越發欲亂情迷的眼神。

　　游惑克制自己不要因為舒服而不經意發出悶哼，粗重的喘息反而增添了背德感。腰肢隨著秦究的鼓搗不自覺地擺動，嘗試找到舒適的敏感點。

　　「哈啊……秦究……」

　　游惑雙手環抱著秦究的肩頸，曲起長直的腿，一貫冷漠垂著的眼眸閃動，帶著迷濛潮氣。受到刺激的後穴分泌著液體，變得相當濕潤。液體與手指在穴裡壓擠空氣，發出黏膩而淫穢的水聲。

　　擴張進行至此，秦究將手指抽離後穴。指尖殘餘的液體連結後穴牽起一道細絲。在他拿出自己的分身欲直接進入時，游惑忽然停頓，在秦究熾熱的氣息中閉眼，啞著聲音說：「等會兒。」

　　他抬手扯下垂墜在床欄上的黑色繃帶，布料的顏色幾乎將手指襯得蒼白。

　　「……別看我的眼睛。」

　　他撇開頭，對秦究說道，手則將繃帶繞過自己的頭部，纏繞並遮掩自己眼睛。

　　秦究一陣疼痛湧上心頭。他知道游惑的想法，但是他不願意。他制止了游惑，拉下那道繃帶，嗓音低啞地說：「我的大考官眼睛很漂亮……」

　　「非常、非常漂亮。」

　　秦究一個又一個吻落在他眼尾，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順勢將腫脹的慾望湊近後穴並緩慢深入，親柔的動作深怕弄疼游惑的身體。但敏感的游惑依舊因吃痛而倒吸氣，秦究立刻用溫暖的吻安撫游惑的身體。

　　游惑的聲音悶在唇齒間，發出如幼獸的嗚咽，秦究過於粗壯的性器使游惑的後穴分外難受。

　　「放鬆，別緊張。」

　　「別吵。」

　　游惑的聲音有點沙啞。

　　秦究聽得莞爾，伸手用拇指揉了揉游惑的眼角，抹去他泛出的淚光。

　　要知道，考官A是從不落淚的。

　　他嘗試著動了動，讓游惑適應內部的腫脹後，開始淺淺的抽插。游惑在嘶聲中透露性慾的渴求。

　　秦究持續親吻著游惑的臉頰，嘗試增加腰部的速度。游惑感到一股電流通過自己的身體，他緊緊抓著被單，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淫蕩的聲音。

　　「不要拘束自己，大考官，這裡只有咱倆。」

　　游惑逐漸放鬆，將雙臂環過秦究的頸部，手輕撫秦究後背。他被秦究啄得有點癢，卻沒有讓開，反而眼底噙著微笑。

　　秦究成功進入深處，開始從慢至快前後移動，動作也因為游惑的適應而從溫柔逐漸加重力度。他側著頭，下顎的線條瘦削深刻，不論是突出的喉結還是肩骨肌肉都充滿了力量。這人即便是最放鬆最懶散的時候都帶著令人警惕的氣質，那種侵略感彷彿是天生的，可他的吻依舊是溫柔繾綣的，像是親暱而珍重的安撫。

　　逐漸，上身的吻隨著下身的衝撞亦逐漸猛烈。兩人粗重的呼吸聲迴盪在彼此的耳際，他們互相呢喃著呼喊對方的名字。溫柔的輕語轉為低沉的吼叫，雙方的獸性衝撞又相互配合，猛烈的抽插產生肉體相撞的聲音與分泌液擠壓的水聲。

　　秦究可以感受到游惑隨著呼吸和律動不斷鬆緊的後穴，刺激著自己腫脹的性器。溫熱又柔軟的穴壁緊緊包覆著陰莖，正是秦究慾望真正的歸宿。秦究感覺身下的人猛地震動，後穴突然緊縮，自己的性器亦禁不住此等猛烈的刺激，他低吼著，在游惑體內宣泄出滿盈的欲望。

　　兩人喘著氣，結束肉體的連結，一同倒在床上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兩人靜默了一陣，回味著方才的激烈熱情，嗅著空氣中仍殘留的淫靡氣息。秦究望著天花版，帶著略為沙啞的聲音開口：「大考官，再勞駕您幫個小忙。」

　　「嗯？」

　　秦究抬頭，靠近游惑的耳邊悄聲說道。

　　「我想要你……的火。」

　　「……你明知我不喜歡菸。」

　　游惑蹙眉，伸手摸向床頭，遞給秦究一根煙，再用打火機將火給他點上。秦究低頭用煙頭蹭完游惑的火，躺回床上，朝著上空吐出煙霧。煙霧與尼古丁的香氣在空中彌漫，莫名增添一種慵懶的氛圍。

　　秦究偏頭注視著游惑，即使做了這麼多次，還是無法適應印象中冷靜沉著的考官A在性愛時呈現出的反差。

　　「……秦究？」游惑亦回望著秦究，但是對於秦究曖昧不明的長久注視感到些許困惑。性愛結束湧上的疲勞感令游惑的反應與思考變得遲鈍，朦朧混沌的眼神似乎仍映照著剛才兩人性愛的猛烈身影。

　　秦究湊近游惑臉頰，親吻著他的臉頰。游惑因煙味而感到些許抗拒，但仍由著秦究肆無忌憚地啄著他。

　　秦究眸子半闔，狹長眼縫裡含著光。他吻著游惑的嘴、游惑的鼻尖、再到游惑的眼眸，即使游惑稍嫌抗拒地閃躲仍固執地吻著游惑的眼睛。他的內心莫名堵得慌，明知道這麼做也不能改變什麼，但他就是想親吻游惑那美得令人淪陷窒息的雙眼。過了許久，才從喉嚨底沉沉答了一句：「沒什麼……情不自禁。」

　　游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一刻，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內心，卻相顧無言。

　　游惑突然有想哭的衝動，他鮮少有如此情緒的動蕩。他閉上眼睛，胸口在急促的呼吸中起伏，帶著些微的顫抖。他抓住秦究的胸口，撲倒對方並深入親吻對方的整個口腔。秦究剛吸進一口煙，突然被游惑摁住腦袋，嘴唇被游惑強硬堵住，煙恰巧渡進對方的嘴裡。濃烈的煙讓不習慣煙味的游惑與被突襲的秦究都嗆出了淚光。兩人喘息著平復自己的氣息，相顧一笑，抹去彼此眼角的淚珠，在煙霧中親吻，又在彼此的身體上留下滲著煙味的吻痕。

　　帶著尼古丁香氣的成熟之吻，就像他們兩人的愛情一般，充斥著濃烈的煙硝味。

　　游惑忽然又想起一句話——

　　我不會怕你，不會疏遠你，不會覺得你是什麼令人不安的怪物。

　　我這麼愛你。

　　傻子，我也愛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