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學，幾乎所有人的生理時鐘都還沒調整過來，一早睡了一大半人。
賀思天懶洋洋地趴在桌上，語氣也散散發著慵懶，「當然至於。這心情就好比遊戲好不容易破到最後，卻跳了電，打開後發現沒有存擋。同樣的絕望。｣
同學們的睡意全被笑意趕走，教室內充滿了歡笑。
楊雨秋趴在桌上，拿著黑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還很做死的寫在程宇桓的手上。
覺得昨晚沒怎麼睡的踏實，到了學校馬上倒頭就睡，睡醒大概也是午休之後。
一睜眼就看見手上的塗鴉，實在是醜的讓人辨別不出到底畫了什麼鬼。
「……這什麼？｣
「貓咪啊，看不出來嗎？｣
我他媽鬼才看的出來，當我考古學家？
連耳朵都畫的歪，更別說是眼睛，根本找不到畫哪。
頂多能從全部用黑筆塗滿這點知道，這隻生物是黑色的。
開學第一天總是不怎麼忙碌，最多就是在聽老師主任講話而已。
早上的開學典禮結束，下午就開始按照課表上課。
一個多月不見，老師們都像說好的，全都沒上課程進度，反倒都上些課外知識，或著直接和他們聊起天。
尤其唐彥，他看起來就根本沒有要教課的感覺，一進教室就問大家有沒有出去玩，都去了哪裡。最後直接說起了他攜家帶眷往南去避寒的故事。
南部很溫暖，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燥熱。在街上走的人都穿著短袖短褲，完全沒點冬天的影子。
程宇桓沒怎麼在認真聽，手伸進抽屜，拿出一早在合作社買的牛奶。
「小朋友，喝奶呢。｣
這話講的小聲，除了程宇桓之外就沒有人聽見。
真他媽的有病。
程宇桓沒想理他，只說句：「滾邊去。｣
他沒聽出話裡的調戲，兀自傷上吸管喝起牛奶。
說出這句話的楊雨秋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還有點慶幸程宇桓這方面不開竅沒聽懂，不然還不覺得他流氓嗎。
乖乖地閉上了嘴，在桌肚裡玩起了手機。
楊雨秋沒有打開常玩的連線對戰遊戲，而是點開了程宇桓比較喜歡的單機遊戲，消消樂。
憑楊雨秋自己，實在是玩不出個名堂。平常在對戰遊戲被稱之為王者的他，敗給了這一個普通的單機遊戲。
將體力全消耗光，也才過了三關。真不知道一次十幾關是怎麼辦到的。
「你好廢。｣
程宇桓咬著吸管，手中的牛奶大概還剩了半罐。
從楊雨秋開始閉嘴之後，程宇桓就看了他一眼，見他在玩自己最喜歡的消消樂遊戲，沒忍住就一直看下去。
還順便在心裡偷笑了幾次。
動作那麼流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高手。事實上他每一步都沒消在點上，都在消一堆根本沒什麼作用的圖案。
當然怎麼都過不了關。
「今天運氣不好而已。｣
有點惱羞的楊雨秋將手機重新放回桌上，聽著唐彥快要結束的避冬之旅。
最後兩節課是溫陽的課。
當了一個學期的班導師，成為了整個班上最熟悉的老師。
自從有人開口叫溫陽老師為“老溫”之後，很多人都跟著一起叫。雖然一開始有點彆扭但後來叫一叫也就習慣了，溫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現在全班都這麼叫，除了程宇桓還是叫著“溫老師”。
班上同學一但熟了起來總會取些綽號，有些還有點莫名其妙。
像賀思天就常常被人稱作猴子，因為身為風紀的他總帶頭作亂，沒一刻閒的下來。
楊雨秋漢程宇桓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稱號，大家都指稱他們倆為哥，表示尊敬。
溫陽進教室，手上抱著本數學講義，是他剛才還沒來的及放回辦公室的。
看見那本全新的數學講義所有同學都坐直了身。
不想遭受數學摧殘得賀思天首先跳了出來。
「老溫啊，我們都還沒從假期中緩過來，求您高抬貴手，訪過我們吧。｣
誇張的表情以及肢體動作惹得全班大笑，溫陽也是。
「我當初腦子是進了什麼水，才請你這搗蛋鬼來當風紀。｣
同學們笑得更大聲了。
「你們以為只有你們不想上課嗎？｣
溫陽把講義放在桌上，攤都沒攤開。接著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上一些字。
字有點多，上頭寫下了這一學期的重要日子。
每學期都有的大考不說，還有兩年才辦一次的園遊會，以及每一個階段都必定要參加的畢業旅行。
活動一旦多，時間就會變的緊湊。
園遊會在期初考結束，四月中旬。畢業旅行則在六月初，玩完後就是期末考。
「這學期活動多了些，玩的時候認真玩，書也是要讀。時間過的很快，你們也很快就要升上三年級了。｣
「是。｣
從第二天開始，各科老師開始上課，且各個都在趕課。
活動邊多不說，還有一些連假補假的，課堂樹都被驟減不少。
因為整體速度加快了不少，上課發呆睡覺的人也變少，每個人都振筆疾書的抄著老師寫在黑板的重點，一整天手都沒停過。
「這是在趕火車嗎？｣
「這已經是在趕投胎了吧！｣
「我都覺得我的手要廢了。｣
下課，能夠讓身心都暫時休息的時間。一群人圍在一起哀號。
蘇采晴看了一下還在寫著字的女生：「小秦，你不累嗎？｣
秦沁，學霸一個，總考班上第二名，因為第一名已經被程宇桓給包辦。
不過她本人不是很在意名次。
「我覺得，還行。｣
她聲音就像春天迎面來的微風那樣的輕柔。她本身有些害羞，所以講話輕聲細語的。很多時候都是由蘇采晴來幫她表達意見。
「學霸都這樣開掛的嗎？｣
他們幾個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另一個學霸。
真的開掛，還是最誇張的那種。
程宇桓沒有在抄著黑板上的筆記，而是趴著在睡覺。
這讓賀思天想到某次的訊息。
太簡單，不想聽。
那叫一個大寫的拽啊！
隔壁在玩手機的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可是次次蟬連到數的人。
陽雨秋的手機螢幕開著的並不是遊戲畫面，而是購物網站。
現在是二月中，在園遊會過後沒幾天，就是程宇桓的生日。陽雨秋正想著要送什麼才好。
一定要是最特別，最讓人銘記在心的。
最好是記得一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