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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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

  「醒來,快醒來,別讓火苗熄了!」源城聽見有個聲音向他呼叫。他在湖底被叫醒,不住顫抖,頭殼像嵌在冰塊裡,寒冷直灌口鼻,化成冰蟲在腦門亂鑽。稍微打開眼睛,馬上又被吸入暗暗的湖底。

  「喂,別睡著!」國鋒邊喊著,邊拍打源城的大腿,「快打開眼睛。」源城集中精神,再深吸一口氣,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搖曳的墨竹林,枝葉叮叮叮地互相擊打著;他像回到嬰兒時候,眼前飛舞著被媽媽施法後、哄他睡覺的黑色小鈴鐺。他著喀喀地笑了,想闔眼聽聽她說甚麼。「喂,還睡!你快凍死啦。」國鋒邊喊,邊用手上火苗照向他的臉。

  磷火味把源城喚醒了。

  樹梢晃蕩,鐵灰色的天,飄下白皚皚的雪。墨黑色竹子互相推擠,分開又合攏,枝葉發出刀劍鏗鏘碰撞的聲音。竹葉落在雪面上,成了黑色的小蹄印。才被雪花淹埋,馬上又生出新的蹄印。

  源城掙扎著想爬起來時,卻發現自己被綁在竹凳子上,背後傳來國鋒大聲的嚇阻:「傻瓜,不要亂動,忘了你在我的背上嗎?」他才真正想起:國鋒揹著他「出山」,他們正經歷山神的試煉。 祂,會以各種形態現身。

  「你剛剛差點睡著了。」國鋒平靜地說,「注意你手上的火苗。」源城一驚,見左掌心上金蟬蛹的磷火苗快滅了。他專注念咒,藍色焰芯重新燃起,幸好金蠶蛹沒有受損。

  所謂「出山」,是橫渡山林,將金蟬蛹獻給山神,是成為真正法師的儀式。

  「母親吩咐過,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才能見到山神,」源城語帶歉意地說,「我卻不知不覺睡著了。」源城的母親,也是教他們法術的師父。冷風灌入衣領,他拉低斗篷帽子,用雙手小心保護好磷火,溫度必須持續孵化金蠶蛹。火焰不足,蛹體凍死;火勢過旺,蟲體太早脫殼羽化,山神的祭品就飛了。

  「你自己說了,我們一起將金蟬蛹獻給山神,源城,你打起精神來。」他轉頭說道,並用手肘輕輕推了一下對方,為他打氣。他們從入山以來就是最好的朋友。源城家學淵源,可惜天生沒有雙腿,無法跳躍奔跑,但精通咒語和密術。國鋒靠著身體的優勢,加上師父和源城的指導,不只身體訓練得日益健壯,連靈氣也超過了源城。

  「謝謝……」

  「謝甚麼啦,肉麻耶。」國峰打斷他,抬頭望向大雪說:「你讀書比我多,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才能出山?」

  「我聽母親說過,當年她燒光了靈氣,才勉強走出山林。」他嘆了一口氣,「我差不多到極限了。」

  「源城,你別氣餒,師父可以,我們肯定也可以。」

  「上次有人成功闖越森林,已經好多年了吧。」源城沉默片刻,哽咽著說:「如果我撐不下去……」

  「少胡說,如果沒有師父收留,我怎麼開始學法術,如果沒有你晚上幫我複習,我不可能記得住那麼多咒語。」國鋒鼓勵對方說,「師父親口說的,『師兄弟給我一起闖出來。』」

  「雪好像變小了。」


  雪很快就停了。離開竹林後,拐一個彎,他們來到一個山谷。天氣颳起暴雨,往前是連綿山巒,疊疊升高,山谷雲霧繚繞,每一座山都倏然而起;岩壁像被斧頭劈斫過,閃電劃過天際,濕滑表面反射出烏鋼的鋒芒。源城說:「 我們正式進入山神的領地了。」

  他們沿著稜線前進。雨點打擊斗篷,啪啪作響。路面是成片剝落的板岩塊,岩石揉雜了軟泥,步伐濕滑,走起來格外吃力。陣陣強風吹來,他們將金蟬火苗藏在斗篷裡。風像無形的手、不時撥弄雙腿,使國鋒腳步偏移,好幾次滑跤,腳脛割傷破皮。

  不知走了多久,進入杉樹林以後,風雨停止,太陽高高掛在樹梢,舉目所及,地面長滿各色蕨類。陽光在綿延無盡的蕨葉上,拉出一條燦亮的光帶;暖風吹拂,葉影和碎光交錯搖曳。國鋒找一處乾爽的空地,放下源城,頓覺肩膀輕鬆了不少。他脫下斗篷,靠著杉樹幹歇息。源城解開綁在身上的繩結,兩手抓著竹椅把手,用力將軀幹撐起,蹬跳到地面,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見地面曬得好暖,乾脆躺下休息。

  國峰低頭看著自己掌中的火焰,還是維持青藍色;但見源城的臉色蒼白,手裡燒著橘紅的小火苗,看來他靈氣快燒完了。

  「國鋒,你也看到我的火了。」他慢慢說道:「如果我沒了,你把我的項鍊匣帶回給我的母親好嗎?」

  「你胡說甚麼啦……」

  「你聽我說,」他咳了幾聲,一會兒再說:「山神允諾最強壯的人通過森林,你的機會必比我大。」

  國鋒聽著,眼眶濕了,「都是那該死的山怪。」

  「噓,祂聽得見!」源城制止他說下去。他又見國鋒哭出來,安慰說:「別哭!至少我們其中一個,可以活著走出森林。」頓了一下,又說:「問你喔,如果成功出山,你想做甚麼?」

  他回答:「我想要成為真正的法師,以後也收自己的徒弟。你呢?」

  「聽說只要能活著出山,山神會完成獻祭者一個心願……」

  國鋒舉起左手掌,作勢要拋出火苗:「金蟬蛹送給你!」對方一驚,急忙起身要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國峰笑說:「哇,你好貪心,居然連我的願望也想搶走。」他見源城摔得狼狽,被取笑了,臉脹得通紅,又喘不過氣來。他便收起笑容,默默把源城拉起。好一會兒,源城氣息才恢復。

  他們走在溫暖和煦的杉林道上。枝葉間不時飄著點點金光,似是樹梢透進來的破碎陽光。風一吹,地上樹影和碎光凌亂交錯,四圍傳盪起嘰嘰聲,忽起忽落。

  「為何是金蟬子?」國鋒問到。

  「嗯?」

  「山神,為何祂吃初生的金蟬子?」

  「你不知道?金蟬子山裡多的是。」源城又喘了一陣,才說:「祂要的不是蟬,是煨煮過靈氣的蟬蛹。」

  「所以我們沒命地燒著,只為了顯示敬意?」

  「最大的獻祭,是生命。」

  「萬一失敗了呢?我們修練了那麼多年。」

  「母親說,山神也生,也殺……」源城一時咳岔了氣,停頓片刻,「出不了山的靈魂,祂會收下。」

  「然後變成金蟬子?」國峰回頭問,卻見對方已喘得無法回答了。

  樹上的金光越來越多,布滿了樹枝樹幹。陽光似乎比先前更暖和,微風吹來,金光就閃閃爍爍,凌亂地飛舞在空中。原來這些都是金蟬。它們和緩有節奏地鳴叫著。

  「源城,你看多美!」沒有得到回應,他轉頭一看,才驚見對方的手無力垂落,火苗已經熄滅,蟬蛹也不知去向。他馬上解下竹凳,發現源城已臉色發白、奄奄一息了。

  國鋒哭了起來。源城說:「我沒了蛹,你不用再揹我了。」國鋒正要說話,源城又摘下項鍊匣,強交到對方手裡,說:「你快走,趁天黑前找到山神。這是我的傳家寶,帶給我媽媽。見到它,就等於見到我了。」國峰收下項鍊匣,默默握著他的手,不肯離去。

  有一瞬間,他以為源城只是睡著了。當整個森林突然變得靜悄悄的,連風聲、蟲聲、甚至自己的呼吸聲都被抽乾了,他知道,源城的靈魂離開了。森林暗下來,金光霎時消失,連太陽都隱而不現。他把源城擡到一塊較平坦的地面,旁邊直立著半截被雷劈斷的粗大杉木。樹幹斷面參差,軸心與樹皮濕軟黝黑,表面爬滿青苔和蕨類。其他杉樹葉冠繼續伸展,將原來的樹冠缺口填補起來。國鋒正思考如何埋葬遺體。

  突然,周圍金光大作,無數金蟬睜開眼、齊聲激烈鳴叫;樹幹不停擺動,嘎嘎作響,彷彿隨時要折斷了。他知道時間不多,顧不得源城遺體,起身趕路。他走起來全身發痛,步伐沉重。

  蟬聲如浪湧起,時而輕越,時而渾厚。他聽了竟飄飄然,肢體被輕輕提起,眼皮沉重,面前出現源城向他招手。他正想喊叫,對方又如煙退散。煙霧倏而化為林蔭道,盡頭處見師父在對他說,師兄弟給我一起闖出來。他想走近,腳卻像踏在軟綿雲浪裡,陷下去又浮起來。他雖沒法向前半步,但身體悠悠地晃盪著,感覺好舒服。

  蟬聲嘎然止息,他一醒,就掉落到地上,見手上的火苗差點熄了。他焦急想,山神,祢到底在哪裡。拖著沉重不堪的身體,眼前是沒有盡頭的山路,他開始沒命地奔跑。

  蟬鳴忽而再起,這次他瞬間被聲波浸透,身體不住昇騰飛起,心想掙扎,身體卻使不上半分力,靈魂成了倒立的懸針,越來越細,越飛越高。

  就在他用盡力氣,睜開眼睛的剎那,他已浮在樹冠之上,他打開手掌,金蟬蛹吸飽了靈氣,蛹殼裂開一道隙縫,發出幽幽藍光。眼前滿是血紅色的捲雲,正快速翻滾流竄。這時空中漩出兩團綠色水渦,裡面攪動這無數青銅色的冰塊。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兩隻瞪大的眼睛。整個天空竟是碩大無比的貓臉,正張大嘴巴、蠕動著血紅舌頭,要把他吞食進去。

  金蟬子破蛹而出,尾巴拖曳著長長藍色靈氣朝山神飛去,「拿去,你這山怪……」然後陷入一片黑暗。

  天空恢復了晴朗,微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金蟬和血雲都不知去向。國鋒的軀體已失去氣息,靜靜躺在山徑上,再走幾步,就是森林的盡頭了。

  這時,脖子上的項鍊匣「喀」的一聲打開了,裡面爬出一隻剛剛蛻殼的金蟬子,身上發著靄靄靈光,來回在國峰臉上爬了一陣,來到鼻子處,滲出一縷藍煙,灌入他的鼻孔。吐光靈氣後,蟬恢復了黯淡,抖一抖腳,飛上了樹幹,消失在枝葉間。

  他開始呼吸,臉部回了血色,暖意悠悠滲入五腑、手臂、手掌、手指,接著是大腿、小腿,腳趾……趾頭互相摩擦、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小腿傳來一陣痠痛。他緊握住項鍊匣:「成功了,媽媽教給我的金蟬脫殼術成功了。」

  然後,他站了起來,有生以來第一次,站得直挺挺的。他邁開腳步,走出了森林。


作者:W
希望長命百歲,希望天天遇見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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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刀給你們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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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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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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