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價的關係裡,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眼裡他的每一種舉措,都是費盡心思也難以理解的艱難哲學。
「幹,衝三小?」我說,在他衝進浴室時,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小兄弟。
『看你有沒有偷打手槍啊!』他得意的笑,手裏晃著開了門的十元硬幣。
「沒有拉,幹,要打也要射你臉上。」我說。
『來啊!』他對我說,嘴角還是那帶著點痞子個性的笑容,標準的嘴砲輪迴。
『手放開拉,害羞噢。』他對我說,我沒理他。
「靠盃,出去拉!」我對他吼,但卻突然意識自己的嘴角也正微微揚起。
『你都脫光了,這時候來一發阿。』他笑著,那是平常我們掛在嘴裡的垃圾話。
「靠盃,好啊,你脫光啊。」我們回到了平常嘴砲的頻率,只是我正赤裸著。
『欸幹,你還蠻大的耶!』他說,往我靠了一步,用手用力拉開我遮掩自己的手。「幹,廢話喔,用過的都說好,有16喔!」我得意起來。
『小我一點而已,不錯不錯。』他笑著說,伸手彈了我下身垂軟的性徵。
「呷賽,脫下來比啊!」我不甘示弱。
『怕你哭哭拉!」他眨了單邊眼睛,又是一樣帶著痞子氣息的笑容。
他俊揚的臉龐上,斜掛著那道散逸痞子氣的笑容,笑的燦爛,排列整齊的白皙牙齒帶著一種不羈的英氣。他沒有離開浴室,棕色的眼眸靈動的旋轉,總是他準備惡作劇前慣有的表情。我盯著他,手裡的蓮蓬頭水花仍四濺,他赤裸的上身黝黑結實、而對向於他的我,則一絲不掛;他再沒有將視線專注在我的下半身,但眼神裡,那不懷好意的陰謀卻清晰明亮。
『幹,我要去拿照相機。』他吼著要將我的裸照貼在公佈欄裡,隨即轉身。
「靠盃!」我對他轉身的背影大喊,手裡的蓮蓬頭下意識的便朝他的方向灑去。
『幹!濕了拉!』他轉過身時,水花自他黑色的髮梢淋下。
「手機拿進來啊,幹你老師。』我對他叫囂著,我們兩個都笑的燦爛。
他在嘴裡喃喃咒罵著我後,一邊伸手攻擊我已不再防備的下身,一邊轉身褪下自己已然濕透的內褲。我自冉冉而起的微微白霧裡,緊緊注視他第一次在我眼前的赤裸景象。自那不甚似於高中生的結實身軀下,去除了那薄薄衣料的遮掩後,顯露的是他鼓翹挺碩的臀部,也許少了陽光的洗禮,些許的白皙襯著他古銅黝黑的膚色,更顯些許的稚嫩。他轉身,那是我們第一次的裸裎相見。熱愛運動的成果讓他的雙腿結實、健壯,消退疲軟的性徵掛在他黝黑結實的雙腿之間。他還笑著,近了我一步搶去我手裡的蓮蓬頭,逕自伸手自我身側拿過肥皂塗抹起自己的身體,水流及泡沫由他的胸膛自性徵向下傾瀉成了一道水柱。他毫不理會我在他身側,自顧自的沖洗著自己。我費了一番工夫,用所有的腦細胞去想些鬼片、怪物、或者蛆蟲爬過排泄物,用所有噁心透頂的畫面阻止自己對著眼前的他勃起。
青春期的我們,也許有無窮無盡對於性的幻想與欲求、或者對眼前的對象有著洶湧激昂的渴望與期待,卻總是沒有足夠的膽識可以做些踰矩的行動。所有奇特迥異的幻想,都僅止落實在嘴裡不饒人的嘴砲來往。我們在水花四濺的浴室裡打鬧,時而他攻擊我的下身、時而我拍打他鼓翹的臀部。但都僅止維持著與在學校一樣,那男孩與男孩間幼稚的打鬧與嬉戲,再無一絲多餘的情愫與遐想。
他關上了水,我將蓮蓬頭掛回了壁上的掛槽。突然靜寂下來的空間,又喚起了些許尷尬無語的氛圍。那種沈默,異於情慾愛戀的糾葛難解;純然只是兩個男孩,跨過了一般朋友的界限,似乎又更親暱了一些,更多的還是有些害臊與羞澀。我還在想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則像一隻出浴的小狗,在我身前甩動他烏黑的頭髮,水花四濺,又劃破了前一秒靜極了的沈默。他抓過牆邊的浴巾,隨意擦拭了身體,轉身丟給我後,逕自走出了浴室外。我拿著那條他全身都擦過的浴巾,如他一般,隨意的拭去身上涔涔的水滴,唯獨避開了臉。
他背對著我坐在床緣,仍舊赤裸著身軀,正快速的撥動著手機的按鍵。我穿上自己的四角褲,跳至他的身後,自他寬闊赤裸的肩膀上探過頭去,自上而下毫無掩飾的窺視他手機的內容。貪食蛇的方塊線條快速地追逐著狹小螢幕裡的星字符號,而別於那窄小狹長的塑膠手機機身裡漸次增長的黑色線條,攫住我目光的卻還是自上而下看見他盤腿的雙腳中,在黑色毛髮旺盛生長的叢林裡,那條自始至終未清甦的小蟒獸。
「你是不是有暴露狂?」我問他,然後視線和他一起交會在他赤裸的下身。
『你都看過了,就沒差了吧。』他毫不在乎的邊說仍邊玩著手裡的貪食蛇。
「已經知道很小了,的確是沒有很在乎。」我對他說,掩飾自己重新點燃的欲望。
『幹,死了。你、剛、剛、說、什、麼!』他將手機放回床頭的櫃上,轉頭瞪我。
「大概跟我的小拇指一樣小。」我豎起自己的小拇指,在他撲向我前對他比著。
『幹,想被強姦就對了!』他壓上我的身體,與我之間,只剩我下身貼身的四角。
他似乎渾然不在意自己仍袒裸無一絲遮掩,但在壓上我的身體後,便暫停了動作。彷彿電影或者偶像劇那種可笑的姿勢,他上、我下,幾秒的靜止,我們對視。眼裏是他清晰可數的捲長睫毛、深邃層疊的外雙眼皮、俊揚削毅的黝黑臉龐、還有唇邊那燦起的皙白微笑。他亦注視著我,清澈的眼裏,沒有透露太多的訊息。而後下一秒,他嘴裡嚷嚷著要強姦我,空氣,又從靜寂轉瞬回復喧嘩。
我們在他狹小的單人床上,翻滾、打鬧,直到他捏住我微微硬挺的下身,訕笑著我輕易便起了反應時,我們才重新並排躺回了床上。肩並著肩,視線似乎也都一併的朝上,緊盯著撲白的天花板,打鬧後的微微喘息在我們不語的空間裡瀰漫。他還沒穿上內褲,我收回視線,向下便是他那茂盛青春期初成的毛髮,性器仍舊垂軟。喜悅摻雜著微微的失落,掩上心頭,喜悅的是,這一晚,我似乎與他又更熟絡了些;失落的是,少卻了他那些許激情的生理反應,似乎已殘酷著預言著這段關係不完美的結局。但那時的我,或許還稚嫩的天真,自己也說不清、參不透心底微微苦澀的原因,轉念一想,又掛回了與他打鬧的笑容。也許那更未經世事的年紀,喜悅的只為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晚了,該睡覺了。』他說完,翻了個身便把棉被捲在自己身上。
「幹,你是打算裸睡嗎?」我略帶詫異的看他,伸手彈了他垂軟的小獸。
『對啊。』他帶著爽朗的笑聲說著,再一跨手,便摟上我的肩膀。
「幹,穿內褲拉,我不想要你明天早上頂著我。」我對著他說。
『這樣不好嗎?』他還是爽朗的笑著,邊起身自衣櫃拿了一件寬鬆的四角褲換上。
「那麼小,就別丟人現眼了。」我對他說話時,他恰巧關上了房間的電燈。
『幹,等我強姦你,你就知道什麼是大老二。』他說,跳上床順手重擊了我的下身。「幹。」我說,然後我們又都無憂無慮、暢懷大笑。
在一片漆黑之中,房裡唯一的照明來自窗外透進點點熹微的月光,我們皆僅身著著一條內褲,躺在同一張狹小的單人床中。我只比他略矮了一些,身材的比例卻差不多。在那窄小的空間裡,再怎麼刻意閃避,總不免肩並著肩、手貼著手。他微微熾熱的體溫自我們彼此間毫無阻隔的肌膚上陣陣襲來,呼吸裡瀰漫著一樣淺淺的肥皂香味,青春的氣息讓我的耳裡磅礡的盡是自己加速的心律。
我們的相似,即便僅止學期才開始幾個星期,就已經昭然皆知。連別校僅止片面之緣的女孩,在聯誼幾個小時的相處後,都總是笑稱我們是情侶。相類的身高、一致的興趣、個性裡一樣的白爛幼稚、腦袋裡相同的骯髒下流,每節下課相互吆喝的默契、每天放學並肩回家的步伐,總不免招致不帶惡意的玩笑。對於大家閒聊間玩鬧的質疑,我從不否認、他也僅只是傻笑,任提問的同學們哄然、喧嘩、再至乏味的離去。那是我們的默契,我謹守著自己不可承認的性向之秘,心裏的一處總是為與窗外瀉進的月光相同熹微的些許可能,怦然心動。
而直到我們並肩躺著的這一刻,我才突然理解了自己對於小哲,比起其他人更多了那一絲不一樣的感情裡,蘊藏的深刻心意。開學後僅止數週的相處裡,我們從素不相識、而至形影不離。外在內在太多的同質,讓與他相處的每一分秒,都自在輕鬆、愉快瘋狂。那時的我,突然能夠理解,在他笑的燦爛的時刻,我也從未斂起嘴角的簡單理由。而這一晚,那些男孩與男孩間還帶著點距離的友誼,突然都跨過了線。袒裸的共浴,即便沒有絲毫淫靡的成分,那時世界裡還沒有太多複雜情感的我,簡單的喜歡,便開始繞著他永遠靜不下來的身影,自轉公轉。
單純如他,絲毫未覺我短暫沈默裡,翻騰的思緒。在漆黑的房間裡,時間約略過了午夜,他逕自跟我說了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把妹故事,然後用肢體示範了他抱著她們的樣子。談話的內容裡,三句不離交配的話語無須回憶,他環上我赤裸上身的臂膀,二頭、三角肌肉群因用力微微的硬挺,自男孩結實的身軀,皮膚接觸皮膚的細緻觸感,才是多年後,我始終記得這一刻的關鍵原因。我們在一張狹小的床上打鬧,喧嘩歡笑著用彼此的身體示範著自A片裡學會,擁抱後直至交媾一氣呵成的動作。直到我們在設定18度的冷氣房中又開始流汗才作罷。
『晚安,我睡覺如果抱你,一定是不小心把你當女人了。』他說,我揍了他。
「幹你老師,晚安。」然後他側過了身,搶去了我一半的枕頭。
他幾乎是轉瞬便進入了沉睡,在那淺淺規律的鼾聲裡,我則陷入另一陣沈默的思索,在青少年對愛情幻想大於經驗的世界裡,接續揣想著自己對他的每一分情感細緻的的成分。為了節省單人床的空間,我們都側躺著,他的左手握拳抵著我的背、右手則隨意的搭在我的身上;隨著呼吸以咫尺的距離輕輕前軋、後移,微熱的體溫漸次傳來,擾亂著我翻騰的思緒。我費了一番工夫避免吵醒他的轉身,直到與他相對側躺,看著他睡夢中挺拔的鼻梁與俊揚的臉龐,默數不知何時開始令我著迷的,每一根翹挺的睫毛。
然後他突然醒來,眼神與我相對。我們都愣了一下,在我看見他燦爛的笑容的幾乎同時,他就傾身咫尺向前,親吻了我。
『看三小。弄你一下,快睡拉,幹!』他說,說完又睡了。
「幹……」我的髒話聲,沒有換得他掩上眼皮後的另一次回覆。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我。在那只有男孩的高級中學裡,口腔期似乎沒有滿足的他,打球、打Game 、打橋牌,贏的時候便會戲謔的拉過身旁的人臉頰啄上一吻,而後用著他深邃的眼眸,以故作幼稚的聲線胡亂的告白。被親吻的男孩不計其數,也許只有我為他臉紅、而其他人總得用力的搥了他的手臂,嘴裡問候了他一聲國罵後,才能讓糾纏不止的他罷休。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親我的唇,「媽的,小情聖。」是我感覺著自己的體溫微微升高時,心裡對他重複一百次的抱怨。
我翻過身,好讓黑夜遮蓋我泛紅的臉,在加速搏動的心跳聲中,重複播放腦裡稍早的每一分秒,他手移動的姿勢、他笑容徜徉的角度、他清澈如泉的雙眼裡,那不羈的痞子氣息,他吻上我時,那暖軟的唇,每一秒裡我們相應的動作,都值得重複再三。在那反覆重溫裡,我才慢慢沈入夢中。
我醒來時,正側身背對著他,自簾外已經透進些微清晨的光線,黑色床單之上,他的一隻手一如睡前以同樣的姿勢抵著我的背脊。另一隻手,卻大大的張開著,攬上我赤裸的胸膛。一張單人床,對兩個180公分的男生來說,畢竟還是太小。但清晨便擾亂我思緒的,除了他的手,則是那抵著我臀下腿側的,他那清晨勃發的小兄弟。
隨著他未醒而規律的呼吸,他的小兄弟一漲一伏的時而漲大部分、時而縮小些許。
我閉眼。或者享受了一下這清晨專屬的招呼、或者強迫自己冷靜腦中紛亂的思緒。深吸了一口清晨房裡因冷氣而冰涼的空氣,而後轉過了身重新面對著他。那是窗外太陽最火熱的時刻、也是我們最怕熱的年紀,他跨躺在薄薄的涼被之上,姿勢怪異。而令我移不開眼神的,是他自四角褲寬鬆的褲管中,朝氣十足探出頭的小蟒。直挺挺、顫巍巍,正如16歲憑著燦爛笑容打遍天下的他一樣迷人。清晨窗外明亮的光芒射上他沉睡的臉龐,讓他黝黑的膚色帶上些許橘黃色的溫煦,因光亮而微微蹙起的他的眉頭,不減一分俊揚、倒增添了些許難以形容的率性。那是筆墨難以形容、一眼卻就深烙的記憶,他,好帥。
「起床了拉。」我移開了注視他勃發下身的眼神後,出聲叫他。
『恩?』他眼睛沒有睜開,咕噥著從惺忪的表情裡發出了細碎的聲響。
「我說起床拉,你老二都起床了。」我伸出手,輕輕彈了他露出的性徵。
『他代表我起床,我再睡一下。』他沒有閃躲、沒有變換姿勢。
「快點起床。」我又忍不住,彈了一下。
『再睡一下就好。』他咕噥著,伸手將我的手握住,然後陷入另一次沉睡。「幹……」我在他重新發出淺淺的鼾聲時,小聲的說。
『欸,你要嫁給我。』大約半小時後,他醒來給我的第一句話。
「三小。」他醒來前五分鐘,我才掙脫他緊握的手,正從浴室盥洗完走回了床邊。
『我,我都把第一次給你了。』他咬著涼被的一角,換了一個欠揍的聲線說到。
「三小。」我揚起了眉毛,重複了說辭。
『我剛剛醒來,發現我的巨雕,飛出籠子了!』他繼續說,伸手指了自己的褲襠。
「是喔,那有飛回來嗎?」我笑著對他說,對眼的他也正笑的燦爛。
『我剛剛檢查過了,還吃飽存了一堆蟲在肚子裡。』他對我說,格格笑出了聲。
「三小……」我一時沒有聽懂他無聊笑話裡的無聊意涵。
『精蟲啊,都游到這裡了。』他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
「……」我略微傻眼的看著他,將手上未乾的水珠朝他甩了過去。
『重點是,你要嫁給我。』他抹去了臉上晶瑩的水珠,用力眨了眨眼睛。
「好啊,你給我幹就可以。」我對他說,抄起椅子上的靠枕,朝他丟了過去。
『怎麼可能,要也是我幹你!我一定幹死你。』他邊說著,邊爬出了床鋪。
「你是不是應該遮一下。」我指著他還頂著一個雄偉小山丘的褲襠說著。
『什麼都被你看光拉,反正你要嫁給我,沒關係。』語畢,他更故意地挺出下身。「你準備好被我幹的時候隨時說,我們就辦婚禮。」我對他說,我們慣常的嬉鬧。『好啊,那你要穿白紗喔,有蓋住頭的那種。』他笑的誇張,在床上彎起了腰。「幹、你、老、師。」我說完,又是另一陣在床上未止的打鬧。
那天下午,我們在學校的球場邊並肩坐著,太陽很烈,天空湛藍,清澈的連白皙的雲絮都僅止點綴,午後的微風拂過我們濕透了的運動排汗衫,剛摩過地板的籃球透著微微熱燙的溫度。小哲拉起運動衫的下擺,輕輕拂去頰側涔涔的汗水。衣服下精實的身材,腹肌的線條微微撐起濃淡不一的深淺陰影。也許前一夜我們已然袒裸相見,這一刻、這種若隱若現的景致,仍令人竊竊著迷。
『欸。』小哲出聲,對著身旁的我說。
「幹嘛?」我問。
『緣分,很奇妙吧。』他突然說。
「你不會要跟我告白吧。」我笑著搥了他的手臂,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期待與緊張。
『幹,怎麼可能。我是說,你看,我們變成這麼好的朋友。』他笑著說。
「對啊,你都要嫁給我了。」我回答他,他側過臉,頰上掛著大大的微笑。
『記得喔!』他斂起了笑容對我說。
「幹嘛。」我回答他。
『是我幹你。然後,是我娶你。』他說完,倏地跳起,抄起籃球奔跑了出去。
我還坐著,雙手向後抵著熾熱的球場場面。臉上熱辣地反饋著夏日熱情的溫度,一半源自耀眼難以直視的太陽、一半源自耀眼令人凝視的他。不遠處的他抄起籃球前後奔跑著,高挺的身軀靈活的對著前方虛構隱形的守備者或高揚、或低踞。而後他猛地出手,站在球場上那半圓弧畫著的三分球線處,騰空躍起。
球劃過清澈的空氣,勾出了一道優雅的拋物線。
敲上了籃框,球往我的方向彈來,沒進。我訕笑的說他姿勢一百,他自不遠處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牙齒熠熠著白皙的光澤。我注視著他,心裏,那四處閃躲終於有了足夠勇氣出手的愛情,卻「唰」的一聲,入了他俊揚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