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於等於我自己——第二十題

昨夜無眠。

睡前複習的頭腦風暴對睡眠並沒有任何幫助。
持續盯著白紙黑字與藍光螢幕帶來的後果是相同的。
一樣令人崩潰，在本就淺眠的夢境裡，阻止與周公的對弈。
大腦好像分裂了，一個又一個真假難辨的小劇場在不同的細胞裡同時上演，將真實抹殺得一乾二淨。
姬旦似笑非笑穿梭在不肯安靜的腦細胞之間，忠心耿耿地等待。

多麼想失去人性，讓自己成為由開關操控的機器。
好想讓世界關機，好想讓自己倒地，好想毀滅不受控制的腦袋。

某個開著演唱會的細胞核裡傳出嘶吼聲，失真的嗓音聽起來異常恐怖。
好想堵住他的嘴回到現實，卻擱淺在自己的腦海裡，逃不出來。
眼睛還睜著，卻什麼都看不見，而在那個過度激動的角落裡，撕裂人格的演唱還在繼續。

「我像片拼圖丟了一塊，多刺眼的空白，不停地在懊悔，直到，迷失，自己。」
華晨宇的《七重人格》，在異常混亂的夜裡貫穿了根本不存在的夢境，扯破了被自己割裂成碎片的腦核，衝出體外，像個終於清醒的吸血鬼，化身蝙蝠飛出窗外。

最後一眼是鬧鐘靜止不動的指針，電池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