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時,已經凌晨四點。雖然不是第一次照顧喝醉的男人們,但卻是鮮少優先護送三位生理男各自回家的機會,在同一台計程車內,我是唯一沒混酒的,簡直清醒得跟剛吃完早餐一樣,不時望向坐在後座的他們,送上幾句關心,保持聊天互動,畢竟我一點也不希望他們其中一人吐在車上。
年紀最長的光頭哥,剛認識不到24小時。他只對坐在後座中間的男孩感興趣,因為我的堅持,光頭哥的家是下車第一站,待司機設定好路線,光頭哥就沒停止過對男孩的叨叨念念,特別是資深過來人的經驗談,持續對著男孩懇切地交代「你一定要趁年輕時,多接觸些不同人,才會知道誰是真愛」
毫無懸念坐在副駕的我,持續在LINE群裡回報即時護送狀況,也不忘給予男孩高度肯定「你也是滿會照顧人的嘛!」希望坐我副駕後方的白衣男孩,有聽見這句對他男友的真心讚美。跟光頭男一樣都是剛認識的新朋友,白衣男孩卻是與我交談最多的,而開啟我們互動的話題就是如何與憂鬱症相處。
尚未過度倚賴藥物的白衣男孩坦言,因為工作環境影響到他的身心狀態,已經兩年多了。回想方才與他對話,就察覺到那雙看似靈動的雙眼,持續透露著惶惶不安,希望分享我的抗憂經驗,能帶給易感體質的他有些許支持的力量,我相信,一直陪伴著的家人與男友,肯定都是不容易的。
下車前,還是叮嚀著眼前兩位俊美男孩「你們回去記得多喝水,把酒精代謝掉,身體會比較舒服」簡短道別後,車窗外,已經顯露出魚肚白,終於,我能好好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