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注意事項
-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 本故事與實際國家、地區、人物或事件沒有任何關係。
- 本故事是根據日丸屋秀和先生的作品『ヘタリアAxis Powers』所創作的二次創作。
- 書中所有立場均屬作者個人觀點,與任何組織、群眾、人物、國家無關。
閱前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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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必須把世界一分為二,那其中一邊的世界鐵定是屬於他們的,而另一邊則是屬於我的:
無知、自私、懦弱、固執且不懂變通。
這是只能夠屬於我的世界。
啊。
這是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世界。
二零五零年,六月。
「小香!」
聽見先生興高采烈地在房外的不遠處叫喊時,我就知道自己將會收到一個壞消息了。自二零二零年──又或更久之前的年代起,他就沒有帶來過能讓我開心的好消息,所以我最近開始試著鐵起心腸來習慣這件事。但是,就像先生和灣般,即使我已經改了新名字──港南快三年了,他們還是不習慣放棄使用有「香」字的暱稱來稱呼我,所以我想自己在未來大概也不會習慣那些先生帶給我來的壞消息。再者,會習慣壞消息的人,大概都是那些已經放棄了自己性命的人的感覺,而現在的我除了活著之外就沒有別的需要了。
「所以,你要生存落去。」
於是乎,雖然很想無視他,又或裝著自己不在家裡,但我還是坐在床上,合上手中那早就夾住書籤的簡體書。我看往房門,等待著不懂得敲門禮儀的先生在沒有得到准許的情況下打開房門。
「小香喲!」開門的瞬間,他的歡呼蓋過了開門聲。長了一頭黑色長髮,綁著一束馬尾的他穿著普通平民會穿的老土襯衫和牛仔褲,這讓他看起來跟平常不太一樣。
上次見他穿成這個樣子,是數年前,住在我那邊的兩頭熊貓生了兩個孩子的事。
他露出真誠的笑臉,向我宣佈道:「陪我買禮物吧阿魯!」
我愣住,有點意想不到。「為什麼突然要買禮物?」我不禁好奇地歪頭問道:「最近有值得我們慶祝的日子嗎?」
「欸?這個……」他的燦爛笑容在我的發問後淡下來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就因為……我有朋友要結婚了?」
結婚?「那你應該找京或小海幫忙?這不是我能夠幫忙的感覺啊。」
他有口難言似的回答:「但……我要一個知道那幫洋人習慣的人幫我啊阿魯。」
洋人。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喔,所以這是你有一位洋人朋友要結婚了,所以你要我幫忙挑選結婚禮物的感覺嗎?先生。」
他點點頭。「對、對啊阿魯,而且還想你幫忙寫賀卡給他們。」
賀卡。
他繼續說:「我本來想找小鏡幫忙,但因為對方是那個國家的人,所以──」
那個國家。
「所以,即使你很想我脫離洋人的習慣,你還是選擇了我嗎?」我不禁打斷他,故意露出專業的笑容說道:「到底是哪個洋人能夠讓你願意允許我重新接觸他們的文化呢?」
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不是……一個。」
我睜大了眼睛。
他豎起兩根手指,補充道:「是兩個。」
我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胸口發悶。腦海在這時浮現了一些散亂的英文字,似乎是希望我把它們組合成能夠被理解的名詞,但這似乎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於是我選擇了無視。
我看往先生。「我明白了。」
「啊……小香……」
我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我只知道自己的嘴巴擅自說道:
「我陪你買『他們』的結婚禮物吧,先生。」
洋人與那個國家。
自二零三二年的那件事發生後,這兩種東西早就成為我不能接觸的部分了。
「所以,你要生存落去。」
「仲有就係……幫我同羅莎小姐問好。」
有如不想我記起那段往事,世界、朋友,甚至是我自己都盡可能不讓自己接觸到這兩種東西,而這個做法亦讓曾經名為香港的國際都市完完全全地從國際舞台中步出,街上的歷史古蹟、商舖,甚至是從西洋學回來的學術研究方法等都漸漸成為絕響,很快我就正式從格格不入的中西合壁城市,變成了跟所有人一樣的中國小城。
「真遺憾。」
這是答應了先生「回家」的灣在得知我的情況後,所說的唯一一句話。
但是,先生和渴求永遠的權利的上司卻不是這樣認為。他們認為原本的我終有一天會成為中國的毒藥,所以若然他們不及早斬草除根,那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中國的致命傷。所以,他們對我釋出了最大的惡意,給了香港最嚴厲的處分,只為了削弱香港的地位,以及逐步把香港的資產全數轉移到將會取替香港地位的地方。
於是,一直默默靠賭博業挖起的澳門,以及終於追上了我以往腳步的上海成為了下一個屬於中國的對外開放大門。
不過,斷尾永遠是最難處理的部分,所以即使二零四七年已經遠去,我現在依然無法完全退出所有與外界接觸的業務。現階段,我仍然會負責少部分商業及金融管理工作,尤其是面對著部分外國企業時,他們會指定金融部分由香港負責,所以我還有一根尾指會與洋人扯上關係。
不過我相信自己很快就會連這丁點關係都剪斷了。比起得罪洋人,中國人似乎更怕我會像一九年那樣子搞出麻煩事來,更何況世界大戰即將降臨於世?若果先生在緊接下來的戰爭中取得全盤的勝利,那我的用處將會完全歸零。到時候。先生的上司只要隨便找一個理由,把港南合併到中國的某個城市裡,那我就會跟她一樣,在這個麻煩的世界裡畢業了。
真好。或許我還能因此聽見她罵我的說話:
「打柒你呀八公!」
如果仲可以,畀妳打到我殘廢一星期又點話呢?八婆。
但不幸的是,我仍然跟那種可以長眠的未來相隔甚遠,這令我必須繼續當個先生心目中最乖巧聽話的孩子。
「為什麼我們要親力親為到街上買禮物呢阿魯?」
穿著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在開了冷空調的商場裡前進時,跟著我走的先生不耐煩地問我,我聽後不禁給他一個微笑,道:「因為我想買的禮物沒有網店,所以唯有親力親為了啊。」
揹著一個祖紅色斜揹袋的他卻很不滿,鼓起雙腮說:「只是給兩個洋人的禮物,隨便買些什麼就好了吧阿魯。」
我尷尬地笑了。先生不喜歡洋人的等級在三十年前起就因為香港和美國的事,而提升到最高等級了,更別說那個國家帶給了他一輩子的屈辱。再者,自互聯網在中國蓬勃發展後,他早早就習慣網上購物和使用各類型的電子支付工具:淘○、閒○、阿里○○之類的購物網站,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都依然受全國人民歡迎,所以在面對洋人時,他會有這種滿是嫌棄和不耐煩的想法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作為禮義之邦,我還是給予善意的提醒了:「先生,這只是禮尚往來的感覺吧?所謂『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
先生嘆了口氣。「但事實上我不太喜歡他們,他們亦曾經欺負過我啊阿魯。我沒有以怨報之,甚至以德報怨,他們就該感恩到心頭上了。」
我笑了。「那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無視他們的結婚消息,裝著不知道呢?」
被這樣一問,先生愣了愣,腳步顯然地慢了下來。「這……這又不是太好吧?始終我跟他們認識了這麼久……」
「這個『久』到底應該以世紀來推算,還是以千年來推算呢?」
他的回答在此時停下來了,這亦令我必須停下腳步。我轉身看他,他的棕眸中透出了難受和矛盾,似乎已經理解到我剛才的說話中,包含了別的意思。
嘛,我們還是繼續玩這個互相裝著無知的遊戲吧。「怎麼停下來了,先生。快走吧。」
他注視我,欲言又止。
於是我笑著向他補充道:「那家店會在兩個小時後關門,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些想法,不過他最後把那些想法壓下去了。他重拾腳步,好讓我們能繼續往前走。他問道:「那是什麼樣的店呢?小香。價格上我希望在二千元以下,超過了就太抬高他們的地位了。」
「放心吧。那份禮物用不著這麼貴,還可以嘲笑那些洋人一番。」
「哦?」他聽到這裡,眼裡閃出了愕然:「這話怎麼說?我可不想送一份失禮禮物啊阿魯。」
我搖搖頭,自信地告訴他:「不會的。那份禮物毫不失禮,普通人看起來甚至會覺得你有心思的感覺。我覺得那簡直是我想過最完美的禮物。」
他的愕然變成好奇了:「那到底是什麼神奇的禮物啊?我完全猜不到了。」
看著他的反應我覺得很有趣,不過現在開估實在太可惜了,我唯有像個在演電視節目的藝人似的,跟他說:「猜不到沒關係,你待會兒就會知道啊,先生。」
話音剛落,一道熱氣席卷而來,告訴我們是時候到炎熱的室外走一趟了。雖然現在全中國裡大部分的商店,以及人類所生活的地方,都早就被一個個能夠蓋過一整個社區的巨型透明屏障覆蓋,以有效地控制室內的溫度,但由於香港--即現在被稱為港南的地方實在是一個滿是高樓大廈的地方,所以屏障並未能有效地覆蓋到我們的目的地。因此,當我們想要步出深圳口岸時,我們便要開始在炎熱的陽光下探險了。
那感覺就像在熱燙的鍋上行走似的,看得見熱氣把所有東西都變得迷迷糊糊,如同海市蜃樓。
「真麻煩啊阿魯。」先生說。
我試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道:「這是討厭到我那邊的感覺嗎?先生。」
他頓了頓,然後帶著奇怪的表情走出了商場外,道:
「走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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