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為什麼從眼睛跑進去的形象不會扎眼，卻刺了心？
為什麼人能放任自己的想像去脫韁野馬，卻不能實現？

我把靈魂跪在冬月與星子的寒光裡，誠敬祈問。
我把耳朵張開在極深的寧靜聲中，惶恐等待回音。

祢卻用一整夜的時間不發一語。

於是，我把眼睛摺成紙飛機，奮力向祢扔去，把身體躺在地球表面吞食星光充飢。

美麗的土星環伸出手撫摸我疲累的雙眼之後，我幸運地稍歇在陰影那一面時，偷窺了神秘海王的容貌。

然後，我繼續飛翔，直到冥王星被踢到遙遠的過去。

不料祢竟居住在更遙遠的未來。

於是，我在宇宙漂流，因為營養不良而失去動力，我閉上雙眼跟前天肚疼瀉出來的星塵一起殞落…最後，我在海邊醒來，耳朵塞滿祢的沉默。

如果，這所有的一切，是祢為了讓我勇敢而精心編織的網，那麼，我會繼續在祢面前把鼻子浸在氨水裡，也讓眼睛積水。
只是因為那樣的心情而書寫的心情，能向誰表白呢？

恐怕是沒有人了，沒有。
於是以書寫，把心情倒出來。

原文書於20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