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元生與無芳終於相認,元生看著滿手傷痕的無芳,慌忙地說道:「你..你怎麼會這樣說,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啊,以前不都是這樣嗎?」無芳聽完害羞地低下頭,元生也連忙跟池歡荷借來藥膏,替無芳仔細塗抹,玉兒看著兩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在蓮末子耳旁悄悄說的幾句話,蓮末子聽完也開心的直拍手,但這時少天蕙卻猛然抓住元生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懷中,就在氣氛尷尬的同時,老人的佩刀也從窗外不偏不倚地射向無芳,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玉兒眼明手快的抓住刀背,但下一秒佩刀竟然又猛然往回收去,玉兒反應不及,利刃脫手而出,就在老人佩刀收回窗外後,門外又見人影閃動,元生等人是立刻警戒了起來,就在人影逐漸接近時,數條鐵鍊率先破門飛入,鐵鍊目標直指無芳,玉兒見狀,立刻從一旁抽出佩刀,佩刀出鞘如猛虎出閘,只見刀光閃爍,短短幾刀,玉兒就將鐵鍊盡數擊落,但很快的外頭人影也順勢衝了進來,只見闖入幾人甩動手中鐵鍊,本被擊落的鎖鏈也隨之盤旋起來,玉兒立刻持刀拉起架式,緊盯眼前四人,元生這時也認出這四人,便對其他人說到:「他們一共七個人,看來還有人沒出現。」就在元生說完,老人便持刀從窗外飛身殺入,少天蕙也迅速動作,一擊重腳便向窗外踢去,老人雖是迅速扭轉刀勢擋下了這一腳,但仍是被少天蕙踢出窗外,少天蕙也立刻跳出窗外,少天蕙剛追出便指著老人問到:「你們是甚麼人!竟敢在天來客棧動手!」老人冷冷一笑說到:「小姑娘好身手,但認不出我,妳注定沒命。」話才剛說完老人手上佩刀便如飛刀般疾射而來,少天蕙腿法靈活,先是一腳踢開佩刀,緊接著向下一踩,將老人的佩刀踩在腳下,少天蕙雙手抱胸,自信地說道:「這種程度,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了。」隨著話音落下,少天蕙足下再發力,連刀帶地磚一同踩碎,但老人仍是一派輕鬆地說道:「小姑娘身手不錯啊,但在我八臂閻捕面前還太嫩了,我勸你還是閃邊去吧。」少天蕙自覺受辱,也不多說,暗勁一發,將地上佩刀碎片震起,踢了過去,但就在刀片飛到老人面前時,卻無故的停在空中,少天蕙見狀也不敢大意,凝神戒備,老人也笑笑說到:「不差,但不夠火候,暗器,是要這樣用的。」話才剛說完,被釘在半空的刀片開始劇烈抖動,爾後隨著老人輕輕吐了一口氣,無數碎片便反射而來,速度威力都遠超少天蕙當時踢出,少天蕙反應不及,只得聚力雙手擋在身前,憑藉土行功元硬擋攻勢,刀片觸身霎那,少天蕙竟被其中勁道硬生生向後推去,直直撞穿身後矮牆才停了下來,而在少天蕙對戰老人同時,房間內也是一片混亂,房內刀兵交擊聲不絕於耳,玉兒雖是配刀在手,但襲擊的四人意圖再纏不再戰,一時之間也是膠著非常,玉兒看了一眼元生,說道:「動靜這麼大,想必池老闆不久就會來了,你們千萬不要離開我身後。」說完玉兒便提刀指向四人說到:「你們不是我對手,這樣互相牽制,浪費時間,最終不利的也只會是你們。」但四人仍是不為所動,一言不發的互相配合牽制玉兒,就在玉兒想說對方又要故技重施施時,襲來的兩條鐵鍊卻在空中互相碰撞,彈向後方的艷無芳,玉兒反應不及,就看到元生擋在無芳面前,笨拙的用手抓住鐵鍊,但因為技術不好,元生也被鐵鍊打中胸口,元生是疼得直冒冷汗,喘不過氣,玉兒回頭看到直罵卑鄙,但也趁著元生還抓著鐵鍊,持刀就要殺向四人,與此同時,少天蕙也撞穿矮牆進到房內,撞穿矮牆的少天蕙激起滿屋煙塵,一瞬間無人敢有動作,直到煙塵散去,老人也緩步走進屋內,說道:「你是那個傳聞被滅族的少家人吧?這些碎片沒透體而過就是最好的證明了。」話說完,大家才注意到少天蕙雙臂上插入深淺不一的碎片,少天蕙甩了甩雙手,把碎片甩下,擦了擦額頭冷汗說道:「我是不是少家人跟你無關,但敢在天來客棧裡動手,你必然是早有預謀。」玉兒聽完也說到:「怪不得池老闆到現在都沒有反應,看來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阿,也好,那這就代表對方沒有伏兵了。」此話一出,八臂閻捕笑著說到:「聰明,我確實有派人去引走池萬彩等人了,但你就如此肯定嗎?」話剛說完,又是兩條鐵鍊從閻捕身後射出,但這次的鐵鍊末端卻是連接著利爪倒鉤,少天蕙本想出手阻止,但閻捕早在眾人分神瞬間抽刀砍來,少天蕙也只能轉而對付閻捕,眼看鋼爪就要刺上元生,艷無芳也終於出手,只見艷無芳身不動意自發,無形罡氣自散而出,硬生生擋下利爪更反彈而回,速度之快,連閻捕都還未注意,便已經被利爪削臉而過,自己身後兩人更是被彈回的利爪透體,沒了性命,閻捕被突如其來的狀況下嚇出一身冷汗,隨後虛晃幾刀將少天蕙逼退,自己也向後拉出距離,立刻向其他人喊倒:「眾人速退。」說完又是飛刀絕技佯攻而來,更趁機逃離現場,而此時的元生臉上早已沒了血色,一臉慘白的元生只能憑意志力,努力的試圖保持呼吸,幾人也只能小心的扶起元生,好在隨著身體舒展,元生的呼吸也逐漸平順,就在眾人以為沒事時,元生卻又突然嘔出鮮血,與此同時池萬彩也終於趕回,只見一身怒氣的池萬彩走入房中,拿出藥丹就塞入元生口中,服下藥丹的元生也沉沉睡去,緊接著池萬彩看向殘破的房內說道:「可恨賊人,敢用藥瓶以假亂真,讓奴家誤以為毒煙被人發現,哼!原來只是調虎離山之計,真是好大的膽子!」話說到此,池萬彩才注意到有一個陌生女子,池萬彩看了看問向少天蕙:「這是何人?店家呢?」少天蕙在池萬彩耳邊說了幾句話,池萬彩的表情也從疑惑變成凝重,在轉為驚喜,但最後卻是眉頭深鎖,恭敬的問道:「不知兄弟你另有身分,恕愚兄冒昧問一句,你與元生是何關係?」艷無芳正要回答,玉兒先就搶先說到:「是元生日思夜想的人。」池萬彩聽完又問道:「那又是何故喬裝打扮,更不惜女扮男裝裝作老人?」艷無芳開口說道:「我的身分並不重要,喬裝打扮也只是為了方便行事,池老闆你多心了。」對話中,艷無芳一個眼神,池萬彩便了然於胸,也就不在追問,反倒回頭問起幾人,究竟發生何事,隨著其他人講述,池萬彩也心中有底,便吩咐二掌櫃把店家的東西跟元生的行李都換到另一間房,二掌櫃還在狀況外的問道:「老爺,是店家房間破損,為何需要連元生的都換?他的房間在另一邊....」話還沒說完,池萬彩「嗯?」的一聲二掌櫃才連連點頭答應不再多嘴,池萬彩又看向池歡荷,問到:「歡荷阿,你...那個...元生的事情...」池歡荷看池萬彩面有難色吱吱嗚嗚,微笑地說到:「元...元生..喜歡.都..好。」池萬彩卻小聲的對池歡荷說道:「歡荷阿,這次叔公可能真的幫不上忙了,但叔公還是會支持你,你看叔婆沒有嫁給叔公,但我們也是相處得很好...」就在池萬彩不知所云時,元生的嘴角又突然滲出血來,池歡荷看到手指直指著說道:「血..血..。」話還沒說完,元生就突然轉身吐出一大口黑血,隨後喘氣說道:「我..我怎麼會躺在這裡?無芳!無芳呢?」只見艷無芳緩緩握住元生的手,坐到了床邊,元生看著身旁坐著的無芳,不自覺的捏了自己一下,確認不是夢後,元生才緩緩坐起身,坐起身的元生這時才注意到原來池萬彩也在房內,但元生又覺得池萬彩貌似比先前謹慎許多,本想向眾人詢問狀況,但看了一圈,就是沒看到店家,少天蕙看著東張西望的元生,就問到:「你在找什麼嗎?」元生回到:「奇怪,店家人呢?」其他幾人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只有無芳臉色稍顯不悅,元生看著幾人還是一頭霧水,這時候玉兒才故意對著無芳說到:「爹爹,人家認不得你了啊!」元生聽完才恍然大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無芳,又再次捏自己,無芳看著元生氣不打一處來,甩開元生的手就站了起來,元生正要追去,卻不小心跌下了床,就看著本來背對元生生悶氣的無芳又連忙轉過身扶起元生,玉兒看著眼前景象說道:「元生,你真的是好福氣,我真不知道爹爹是看上你哪一點,文弱又遲鈍。」元生看了一眼無芳,自己也低下頭,這時無芳對著元生說到:「也許看起來確實是文弱又遲鈍,但我知道他是個善良又勇敢的人,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我身前,讓我能夠安心的靠在他身後。」話說完,無芳也緩緩依偎在元生身上,玉兒連忙轉移話題,問向池萬彩說到:「池老闆,剛才遇襲的事情,不知道您可有眉目。」池萬彩謹慎地說道:「這大概就是為甚麼那位大人要一路偽裝的原因了。」少天蕙聽到池萬彩竟然如此恭敬的對無芳說出「那位大人」,一臉錯愕的看著無芳,池歡荷更是立馬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只有蓮末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大家,問像池歡荷:「為甚麼大家要突然站起來?」池歡荷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因..因為..無..無芳姐姐..是...」沒等池歡荷說完,無芳就說到:「你們怎麼都變這麼拘謹,弄得我很不自在,我看我還是換回店家的打扮好了。」元生連忙阻止說道:「你要一直那樣駝背偽裝太辛苦了,還是現在這樣自在比較好。」玉兒卻說到:「難不成你是打算讓爹爹就這樣招搖走在街上,隨時都要冒險遇襲嗎?」元生一時語塞,反倒是池萬彩開口說道:「奴家也認為無此必要,就奴家所知道的訊息,僅有滴血成香、傾國傾城、精通奇門術式與皇族密學,其中最好判斷的地方大概還是在滴血成香,閻捕一事,奴家推測也是因為客棧內的香氣導致。」無芳這時也開口說道:「池老闆,這些是黑市裡的懸賞標語吧?畢竟皇城榜單是不可能放在黑市的。」池萬彩回到:「沒錯,奴家在黑市裡所看到的便是如此,至於皇城榜單,奴家就不得而知了。」玉兒也問到:「所以...黑市懸賞第一人,就是爹爹您?」無芳這時才笑笑地說到:「可能是喔。」這時元生也插嘴說到:「有時候聽你叫無芳爹,還真的是挺奇怪的。」玉兒聽完瞪了一眼元生,無芳也說到:「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就在此時,池歡荷眼淚止不住的滴了下去,池萬彩連忙關心到:「唉呦!奴家的心肝寶貝喔,你怎麼哭了。跟叔公說說阿!」池歡荷才哽咽地說到:「這..這樣..就..不..不能一..一起..上路了,不然..很危..危險。」聽的其他幾人是一頭霧水,無芳也問到:「池妹妹,你怎麼了,我們不是都安排好行程了嗎?」池歡荷擦了擦淚水說到:「下..下一站..是..是解刀岩..無..無芳會..被抓。」無芳又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說呢?解刀岩向來人煙罕至,沒有特製的通行證護身是無法在其中自由行動的,一般人根本不會過去阿。」池歡荷這才說到:「閻捕..身上有我...給..將軍...軍的..納天...很..快會...知道。」池萬彩聽完當機立斷說道:「那你們明天就該啟程了,任憑他精兵駿馬,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但池歡荷卻說到:「將軍...早在..解刀..岩附..附近了。」元生聽完就問到:「那為甚麼不換一條路就好?」無芳回答道:「解刀岩正好坐落在癡殘林與五濁泥黎中間,解刀岩奇特的地形性質,可以避開兩地猛獸怪物,是以當初我們選擇此路,如今顏鎮坐守此地確實頗為棘手,池妹妹,你知道顏鎮此行目的嗎?」池歡荷回答道:「追..追捕..異界人。」元生聽完問到:「異界人?那是甚麼?」玉兒回答道:「異界人就是指那些來歷不明,似人非人的生物,有些具有智慧能溝通,有些則如同野獸一般,其中更不乏許多身負異能的奇人,一般都會先交由外定院交涉,交涉無果就會開始抓捕滅殺。」元生聽完不經意的說了句:「真是慘忍,對方搞不好也想回家啊。」無芳就說到:「別提那些無聊事了,還是盡早擬訂接下來的方針吧,如果閻捕剛才撤退時就打算回報,那我們可能只剩下三天的時間準備了,不然必定會在半路上與夜門大軍相遇。」元生又問到:「那池老闆你們怎麼辦?事情事發生在客棧裡,對方會不會...」話還沒說完,無芳就打斷說道:「顏鎮可是個把律法看得比人命還重的怪物,他不會也不敢對客棧動手的。」但池歡荷淚珠還是不停的落下,元生也關心地問道:「池姑娘,我們還是會跟你一起出發的,你就不要傷心了。」池歡荷淚汪汪的大眼看著元生說道:「我...我怕...你..你們被抓走,我..我有設...設計.火聚劍鞭.給..給他..用來抓捕..異界人..很..危險.。」聽的元生是一頭霧水,只見其他人是眉頭深鎖,這時蓮末子問到:「那是甚麼東西?可以做什麼?」池萬彩回答道:「是利用火聚特質設計的武器,一旦被纏上,就是逃脫無望了。」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二掌櫃也走了進來說到:「老爺,房間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等下我讓人把這裡的東西搬過去就可以了。」池萬彩聽完,轉頭對元生說到:「稍後奴家會再讓人送藥湯過去,你們等下就跟著二掌櫃過去吧,這邊奴家會命人收拾的,歡荷你們的房間我也換到附近了,至於閻捕,奴家自是不會放過他的。」話說完,元生幾人也跟著二掌櫃走到客棧更內部的房間,只見此處房間各個氣派非常,目測大小都是外頭房間的三至五倍,元生感嘆地說到:「沒想到客棧房間還能做到這麼大。」二掌櫃笑著回答道:「這是我們客棧內最高級的客房,如果沒有提早個一年半載,是很難排上的。」玉兒看了看周遭問到:「那怎麼現在能安排我們住進來呢?而且一口氣還安排了四間房間,其他客人不會有意見嗎?」二掌櫃回到:「這幾間房稍早才空出來,後面的客人也貌似遇到入關的問題,一時片刻來不了,老爺才會做此安排。」元生這時又說到:「一次四間房,這群人是多有默契,還同進退。」二掌櫃這時突然停下腳步,冷汗直流的說道:「其..其實,是我自己的疏失,對方是訂了兩間房,但我...」元生趕緊打斷說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可什麼都沒聽到喔!」二掌櫃擦了擦汗說道:「是..是..小人多嘴,幾位的房間就在前頭了,就是這四間,中間這間是老爺指名給元生的,其他幾間諸位可以自己分配,小人會在這等幾位決定後,再命人把物品原封不動地拿進房中。」只見元生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檀香隨著門逢散出,古木家具陳列其中,池歡荷也隨後推開另一扇房門,這次房內卻是一股暖意散出,牆壁上堆放整齊的木材、炭火,而每一種木材下方都掛著牌子,寫著各種產地與種類,玉兒則推開對面的房門,卻是一股沁涼迎面而來,內中放的是玉石雕成的桌椅,床鋪更是由一整塊三生雪石雕琢而成,而無芳也跟著蓮末子打開最後一間房,但這次推開房門,卻沒有任何驚喜,蓮末子失望的表情一覽無遺,但就在這時,剛踏入房中的蓮末子卻摔了一跤,原來這間房內的玄機在於地板柔軟非常,整間房間都如同床鋪般柔軟,隨著地磚顏色由深變淺,地板也從硬變軟,只見蓮末子開心的在地上胡亂打滾,無芳說到:「房內還是有些桌椅硬物,要多加注意喔!」但蓮末子已經玩得忘我,一頭撞上一旁石桌,就在幾人心頭一緊,卻發現這看似石桌的桌子也是軟的,只有桌面相對硬了一點,二掌櫃看幾人都選好房間,就問到:「幾位都選好房間了嗎?小人這就去讓人把東西搬來。」這時蓮末子卻緩緩走出房門,抓著元生跟無芳說到:「這個房間太大了,我不敢一個人睡。」元生跟無芳看著撒嬌的蓮末子,正要開口,池歡荷就對蓮末子招了招手,說道:「那..姐姐...跟你一...一起睡,好.好..不好?」蓮末子聽完開心的跑過去抱住池歡荷,池歡荷也開口對二掌櫃說:「那...那間房...就..先退..退掉..給別..別的客..客人吧。」二掌櫃點了點頭,轉頭就走了,幾人也都聚到元生的房內閒聊,直到自己的行李都按置好後才各自回房。就在眾人走後,無芳也起身把房門鎖上,元生疑惑的看著無芳,就看到無芳緩緩拉開領扣,走向元生,元生看的心臟是蹦蹦狂跳,就在元生以為要發生甚麼事情時,無芳才從衣服內拿出一把陳舊的鎖匙,放在桌子上,元生也認出鎖匙,便將攜帶多時的箱子也放到桌上,兩人就這樣站在桌子旁看著鎖匙跟箱子久久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