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幾乎可以歸類到「驚悚片」的西班牙電影。那是種細無聲的驚悚,用中國大陸的話來說,就是「細思極恐」:並非突如其來的嚇一跳,而是深思後渾身膽寒的心驚。
在金錢面前,人類的醜惡與自私無所遁形。故事如此簡單,卻簡單到讓人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我們啞口無言,因為難以辯解,只能沈默。
《中頭獎之後》沒有複雜或高潮迭起的劇情,單純透過豪宅內角色間的對話與眼神等互動,將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順暢、自然且完整的呈現。故事最大的轉折處在電影約三分之一處就發生了,後面就是看導演如何悠悠地展示真實且平凡的人性。
很多時候,當人生走到某個局面,在金錢面前,人類真的會放棄很多東西。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啊,自然到讓人不忍直視。最可怕的,是我們可能都一樣。我不敢想像如果是我會如何面對,也對自己沒有信心。我猜,這就是為什麼這部電影如此讓人「害怕」:人的軟弱、半推半就的邪惡、或各種掩飾的作為與不作為,都是世界傾倒的原因之一,都是生命最難以消化的失落。
他們是至親與摯友、為了慶生團聚在一起,然後分享彼此生活中最開心的事。以拆開的生日禮物暗喻事態發展,真的好諷刺。
如此滴水不漏的摧毀感,讓人性崩壞的很「習以為常」。還有什麼是無堅不摧的呢?
結尾的反差充滿詩意:唯一理解我並真誠待我的,是受害的他。他朝我暖暖的笑了,所以我眼眶溼了。
Ps. 台灣對於歐洲電影向來不太熟悉,但如果因為陌生而排斥,我覺得非常可惜。歐洲電影的質地很有趣,常常在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讓觀眾感受驚滔駭浪如何緩緩地、一點一滴地點一滴地將你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