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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國志卷一:夢起山北 ╴002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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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如嘉七瀑布(喜如嘉の七滝)位於沖繩本島北部的大宜味村,而北山國則是西元14~15世紀,琉球三國爭霸時期的其中一個勢力,另外兩個國家則是中山國與南山國。

小強之所以熟知這些資訊,是因為老婆小舞的外祖母就住在沖繩北部,他和小舞都很喜歡這個區域,更曾多次造訪。
也因為喜愛此處,小強連帶愛上沖繩,進而收集、鑽研了大量沖繩歷史資料,其中最讓他感興趣的正是「三山時代」。

這些先撇開不談,因為小強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從22樓住家陽台墜落、失去意識之後,醒來時已經身在600多公里外,回到600多年前。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穿越」?小強感到極度不真實,但是看著眼前的眾人與周遭的景象,卻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或許是因為讀過太多對岸的穿越小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所以小強很清楚穿越者該具備的「禮儀」,便努力壓下複雜的思緒與混亂的情緒。
他請少年協助攙扶,到瀑布形成的水潭邊洗臉讓自己清醒些。只見倒影中一張年輕俊俏的面孔,不過小強覺得太過陰柔了一些。

「原來這就是我現在的長相啊!」他心中充塞著不真實感。
接著他調整心情,回想穿越者最重要的禮儀:「盡快確認自己的定位」,包括最基本卻也最重要的人、時、地。

「地」剛才已經確認過了,「人」固然重要但是太過複雜,很難在短時間內釐清,所以急不得。至於「時」則牽涉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重大歷史事件,有不少穿越者就是善用這個優勢,才能攪動風雲、甚至隻手遮天。

「怕尼芝已經稱王幾年了?」小強自認問了個聰明的問題,這當然是得益於對三山時代的了解。
怕尼芝是北山王,當時的人不論貴賤基本上都沒有「姓」而只有「名」,也沒有所謂的「名諱」,所以直呼其名不但沒有問題,更能表現出「我並不是什麼都忘了,還是保有一定程度的記憶」。
果然夥伴們一聽都露出放心的表情。這次回答的是另一名中年男子,他看起來充滿睿智,應該是智囊的角色:「今年是第36年。」

北山國是在西元1322年脫離「英祖王朝」獨立,所以此時應該是1357年。嗯,這個數字很好記,可是對小強幾乎完全沒幫助。因為三山時代的歷史記載很缺乏,不但只有斷簡殘篇,有許多甚至根本是「神話」、「傳奇」而非事實,所以即使知道身在何時還是沒轍。
這又牽涉到穿越者另一個該遵守的禮儀:盡可能不要施展「金手指」。

何謂金手指?包括準確預言天災人禍、發表超越時代太多的言論、發明超越時代太多的科技等。
至於理由,倒不是基於好萊塢電影劇情的顧慮,擔心擅自改變歷史會造成蝴蝶效應,甚至連自己的存在也發生悖論,而是為了避免被視為異端而帶來麻煩。
或者被視為造成人心動盪的邪門歪道,或者造成既得利益者損失(包括實質的商品取代造成財物損失,以及抽象的學說理論被取代造成地位降低),輕則遭到排擠、隔絕,重責被獲罪、刺殺都有可能。

談到這兒,中年男子從懷中拿出口笛(?)吹了一聲,附近樹叢裡馬上竄出一名穿著緊身青衣的年輕男子向他拱手行禮。
中年男子吩咐他在附近收集一些木材、藤蔓,製作一個簡單的搬運工具。他領命後手一揮,又從樹林間冒出十名同樣打扮的男子,開始進行作業。
見小強一臉不解,中年男子於是向他解釋,原本的計劃是今天返回「奧間城」(距此路程約一里半,古日本時代一里約為4公里),但老醫者認為小強的傷勢不適合跋涉,所以討論之後決定就近到「根謝銘城」(距此不到半里路)過一晚,明天再回去。

這幾個名稱小強其實都很熟悉,因為在研究「三山時代」歷史時,一定會接觸到的資訊就是沖繩各地總計超過300座的城池(グスク)。小強當時就覺得很誇張:沖繩本島面積也不過1200平方公里,竟然會有多到如此誇張的城池數目(平均4平方公里就有一座城!若是以正方形來計算,2×2=4,表示每座城周圍2公里外就會有另一座城!)

城池林立的原因是三山時代群雄割據,每座城都有一個領導人被稱為「按司」(アジ),統治鄰近地區的人民。彼此合縱連橫、連年征戰、侵略兼併多年,直到1349年正式進入三國爭霸時代,依序為:北山國1322年一統恩納地區以北,南山國1337年一統那霸地區以南,中山國1349年一統兩者之間地區。

等待屬下製作「擔架」的空檔,小強繼續收集有關「人」的資訊,請眾人自我介紹。
首先,眾人來自「邊野喜聚落」。聽到這個地名小強心中立刻一陣激動,因為這正是小舞的外祖母長年居住的聚落!他更不禁往下想:這該不會與自己「穿越」至此有關?

「奧間城」是鄰近地區最大的城池,按司是自己的義兄,今天將前往的「根謝銘城」則是由義兄的左右手駐守。
今天之所以會前來喜如嘉七瀑布,是因為肖日(小強已經知道這是他的名字,即將滿17歲)多年來飽受熱毒之苦,每個月都要到這至陰至寒、又充滿靈能之地,接受瀑布水流衝擊、拍打以緩解毒性。
由於邊野喜聚落距此近4里路,不方便當天往返,所以每次眾人都會把奧間城當作「中繼站」,前、後至少各住一晚。

老者名為「孫叟」,是聚落中的醫者。
中年人名為「奎山」,是聚落中的智者,謀士兼總管。
剛剛和自己最親近、說話沒大沒小的少年名為「長守」,是肖日的友伴兼貼身保鏢,年紀小肖日一歲。
至於那群屬下,則是眾人的護衛,屬於「肖家軍」,名字都以「肖」字開頭,後接排行:肖大、肖二﹍﹍一直到肖十一。

小強坐臥在草地上聽著說明,進一步確認這個時空中的自己真是非比尋常。不但有貼身保鏢、護衛隊、專屬醫師、參謀,和此區域勢力最強的按司還是義兄弟。
只不過,究竟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聽來似乎隸屬於一個頗有規模的組織?或許是因為有兩個「外人」在,所以暫時並未得到深入的說明。
此外他也發現,兩名少女雖然看似雲淡風輕,但是對眼前的一切仍然不著痕跡的密切關注著。

她們和自己這夥人今天是初見面,施救自己的自稱「木櫻」,是一名「靈媒師」(ユタ),曾學過醫術。長相美豔、身材火辣的是她的好友,名為「千虹」,看她身後背著一柄長劍,動作又輕快俐落,應該有武功底子(不過這個世界的「武功」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強目前仍然一無所知),可能同時扮演了「護花使者」的角色。

兩人來自中山國,結伴同行一路北上,造訪沿途的「御嶽」(ウタキ)進行修煉。喜如嘉七瀑布這個自古以來就遠近馳名的能量中心(パワースポット,power spot),她們當然也不會錯過。接著又目睹小強出意外,也才會有後續的施救。

至於她們的年齡,基於「不要主動詢問女性年齡」這項千年不變的基本禮儀,小強當然不會自找麻煩。不過根據多年來的看診經驗判斷,她倆應該都只是高中生年紀。

其實這一點也不稀奇,西元14世紀世界各國平均壽命頂多在50~60歲上下,雖然琉球王國因為史料缺乏難以估算,但由於尚處在農業社會發展的初期階段,糧食種類與數量有限,再加上醫療資源缺乏,40~50歲應該是合理的推測。
在人生短暫的情況下,15歲就趕著結婚繁衍後代、出社會分擔家計,甚至未滿18歲就成為各個領域的翹楚,這些現象也就不難理解了。

聽到這兒,小強在心中默默複習曾經認真研究過的「琉球傳統宗教」內容。


〈作者碎碎念〉


第一章推出不到24小時,閱覽人數就成為我12月份最多的一篇(可見我的文章有多「少」人讀),但是按愛心人數卻比其他文章還要少。這就表示,本書的主題是具備一定吸引力的;然而同時也表示,內容還不夠吸引人,至少不夠讓人忍不住想要按讚。

其實,穿越小說的開局再怎麼創新,還是很難避免那已經被寫爛了的千篇一律。我不會為了想要快速累積人氣而譁眾取寵,打亂小說的布局與規劃,畢竟這是超過百萬字的巨作,決勝不在一時。真正的實力與精彩會慢慢浮現,請各位讀者朋友們給我幾章的空間。為表感謝,前幾章會縮短更新間隔、密集上架。

已經有讀者讀完第一章就決定要「追」這本小說了,著實讓我體會到不曾有過的「被追劇」成就感。除了感謝之外,也要請各位新朋友、老朋友放心。因為我說過好幾次,這本小說主要是為我自己而寫(原因會在小說中逐步揭露,不過應該會在50萬字之後吧,哈!),所以只要還活著、還能打字,為了自己、也為了達成給各位的承諾,我就一定會寫下去、完成它。請不要擔心看不到結局,只要祈禱我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就夠了。

若是有讀者提出問題或疑惑,我會統一在每一章的本專欄中回覆。如果沒有回覆,就表示在後續劇情中會揭曉答案,所以不能輕易破梗。角色的「姓名」就屬於這一類問題,所以請各位不要著急。既然提到角色,這次就來碎碎念「人物設定」吧!

其實早在下筆寫第一章之前,我就已經把十多名主要人物的生日、星座都設定好(男主角、女主角、男配女配各六、以及其他幾位較重要的「配配角」,這還只是第一卷中登場的!)。

由於14世紀琉球採用的是「陰曆」,而星座的日期是基於「陽曆」(或稱「西曆」),所以必須進行日期轉換。然而,坊間及網路上所能找到的「陰陽曆轉換」,期間頂多只有近一百多年。所幸在努力搜尋之後,發現中央研究院數位文化中心提供了「兩千年中西曆轉換」網頁(西元1年2月11日~西元2101年1月29日之間的日期都能轉換),在此特別表達謝意。

其實我對於星座、命相並不特別相信(雖然也不排斥),之所以要花時間把每個主要角色的生日、星座都設定好,並不只是為了讓讀者們知道我有多努力、多辛苦、多認真(哈哈!),更是因為在劇情規劃過程中,我已經把每個人物的心理特質、處世態度、遇事反應都「排演」過許多次,在腦中的他們都非常鮮活。

然而,如果真要把每個角色都用對待主角的方式與態度去寫,除了我的腦袋可能負荷不了,一百萬字應該也寫不完。因此,依照我對他們的了解,尋找最接近的「星座」設定到每個角色身上,可以發揮「定錨」作用,讓他們能夠在一個「不要太大」的框架中揮灑自我。其實這與本書最大、最重要的一個設定也有關連,不過可能要等到30萬字之後才會初步揭露,請各位不要心急。

另一個要趕緊說明的是「用字遣詞」,尤其是人物的「對話」。讀過夠多歷史小說、穿越小說的讀者,可能會覺得用字「不古不今」、「不台不中不日不美」,因而感到困惑與不協調。關於這一點,其實也牽涉到本書最重大的設定與謎題,不過前幾章就會有初步解答。請各位暫且放下預設立場,先「投入」故事中感受、體驗那異樣的氛圍。

以下附上從「Google地圖」截圖加工而來的幾張地圖,有助於各位對劇情中出現的幾個地點建立初步概念。關於「地圖」與「地理位置」,在下一章的本專欄中會有詳細說明。此外,關於人物的「年齡」設定,也會在下一章詳細解釋。

結果上次才說這個小專欄不要寫太多字,這次又寫了1300字,比上次還多!只能安慰自己,剛開篇有較多需要盡早說明的事項,等小說慢慢步上軌道,讀者們對書中的「世界設定」有一定概念之後,應該就不會那麼碎碎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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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仕涵的思考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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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是個怪咖,想讀哲學系、文學系,結果當上醫師。27歲工作一年後離職當SOHO,不到3個月就投降回醫院。33歲自行開設診所,2021決定開始人生下半場。醫師生涯19年半以來,聽過無數故事,看遍無數人性。加上廣泛涉獵眾多雜學,創作內容遍及AI運用、身心靈、感情、婚姻、教養、人生、旅遊、財經、小說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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