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時,倘若有花 是否便可期待某一天 可憎的全非面目上 依然有美麗的時空裂縫 在撕開靈魂瞬間,奔湧而出 獨一無二的怒放與不滅 爾後某個春深夜裡 夢境中,遇見自己匍匐於 那萬物發生的遙遠時刻 於是記住了,我們曾經 也是其中一枚炸裂的 種,掙扎著向死求生 種因往往無名,結實經常無相 天地允以花色註記 萬古長河滔滔中一瞬 明白,那以為已是最激烈的 種種的所謂的真相 聲音始終響在聲音之外 任由熱切目光模擬聆聽的姿態 天光赫赫,眾聲喧喧嚷嚷 無只耳聞見斷生折枝苞芽開裂 一如天地大動的那個最初 肢軀盤曲糾結如根系 顫顫壓縮模擬石屑塵土 無法如如,不能了了 唯恐觸動光影之內無處不在的耳鼓 彼時萬籟俱寂,眾生自噤 動盪都在動盪之內生生死死 血入花色與眼無關 花色汩汩與耳無關 即便事實如此、認知如此 不過是火宅中抹入一縷風煙 如此不可思議的微渺程度而已 愚昧地,明明白白地 不明白 彼時,花色已深 熔岩回到萬物容顏裡僵冷如初 我們便在自身中開紋裂脈 回溯一次又一次花色如血的瞬間 真實,存在如常。 只在如常,不在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