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結」(上)

由於老媽和岳母都健在，每年的母親節聚會，該參加那一邊？有時令我與妻感到為難！這實在是一個微妙的問題，具母親身份的女性，在其中承擔的壓力要更大一些，尤其像妻這樣與公婆同住的，會以夫家為重，而娘家雖然也很企盼女兒回去，但完全能夠體諒並接受她的｢選擇｣，畢竟這個社會常聞說｢有了老婆不要娘」，倒少聽講｢有了老公不要娘」的。

今年，因為阿珍手術，老媽留在台北照料，我電話向老媽致意，很自然的參與了妻家族的慶祝活動，其實，隨著妻與老媽相互理解的加深與各自的成長，我相信即使老媽在台中也沒有問題，畢竟一年365天，300天以上在夫家內內外外打點照料(豈不有如天天在為婆婆過母親節？)，利用這麼個特別的日子，偕老公去陪陪自己的母親，完全說得過去。

這次聚會輪由妻的二哥、二嫂主辦，他們選在石城長庚橋畔的｢湖洸山色」，岳母喜歡重口味的菜，這家餐廳她曾去過，頗為合意！只是扺達時，見它生意之冷清，還真大吃一驚，枉費我們早早就訂了位！但二嫂說，去年有次假日臨時起意來，根本沒得坐，而況今天是母親節？只能怪景氣實在太差了！說來也巧，室內僅有的3桌客人，另2桌卻扯得上關係，其中一桌別提了，是不期而遇的親戚，妻的表哥一家，另一桌則有人與二哥同為豐原文化中心的義工。

飯後就近到豐原二哥家聊天，免不了再弄些吃的喝的，像新春那次一樣，妻帶了手沖咖啡器具來，仍由大哥「執壺」，一時間餐廳人聲鼎沸，這時小宣拿出精心準備的「神秘禮物」分送大家，更把歡鬧氣氛推上高峰，原來具美勞天份的她，用卡通筆法在約2×3吋的硬紙板上為每1個家族成員「照像」，簡單的幾筆勾勒，將各人的神韻生動得表現出來，眾人驚嘆不已，紛紛「勸」她乾脆去搞美術設計，別再讀什麼海洋資源了。小宣提示，「大頭照」的背面還可以玩拚圖遊戲，女兒一聽，就把所有人的收集過去，認真的拚湊起來，終於，「卡窮而圖見」─1幅A4大小的「阿嬤的家」水彩畫，那是家族的「精神堡壘」，也是小宣深深繫情的兒時成長的地方！

當記憶中無比溫馨美麗而現實上卻已斑剝寂寥的「阿嬤的家」浮現眼前，每一個出身於它的成員，雖亦是讚賞有加，但也都難掩若有所思的神情，因為，在這次母親節的聚會前，三姊已對兄弟姊妹們發出「要討論重大事情」的訊息，那就是關於高齡八七的老母親的照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