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即事之三─在新光三越﹙上﹚

九月廿七日，星期四，六點十分鬧鐘響起，雖在利奇馬颱風的警報中，但窗外僅有微風細雨，起床，更衣、梳洗，下樓吃早餐邊看新聞，螢幕下方停止上班、上課縣市在跑馬，當「台中」也出現時，爸爸簡直難以置信，欣喜中摻雜著幾分遺憾，怪昨夜睡前沒認真看電視或聽廣播，因為放假的精采，是在「前夕」，儘可以帶著輕鬆的心情，喝杯小酒、看部影片，廝混到一、兩點才上床，缺了這一段，便不完美了。

上樓，跟媽媽說了，她立即起身打電話給鄭媽媽，對方果真不知道，正準備著送孩子出門呢，說：「昨天晚上八點多，阿吉坐在電視前，眼巴巴的等宣布，我還跟她講：『別傻了，沒風沒雨的，快去睡吧！』」爸爸脫衣上床，想睡個回籠覺，但終究沒睡著，將近七點半，悄悄上三樓，珣和弟弟仍「昏迷」不醒。「嘿！真的！這些孩子不叫就不會自己起來！」

躡手躡腳接近弟弟，在木地板的格支聲中，他睜開眼，卻先去望書桌上的時鐘。「完了啦！遲到了…」爸爸恐嚇。他並不驚惶，只是一臉茫然，似乎還沒清醒，但也可能看老爸還在，心裡已經有底。「今天颱風不上課！」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他把頭埋進毛巾被，兩隻腳不住的上下踢彈。

悠閒的吃完煮咖啡的早餐，趕忙上書房享受這多得的一天。「走喔！去新光三越嘍！」快十一點，媽媽在樓下吆喝，孩子們更衣穿鞋，一陣騷動。放下看久了頭腦會有些昏沈的奧古斯丁懺悔錄，站起來，猶豫著該不該帶書，好打發在外可能碰到的無所事事空檔，但缺少就裝本書的隨身小背包，拿在手上實在不方便，終於只在胸前口袋放了筆記本，離開書桌。

「唷！你也要去啊？真沒想到！」一見爸爸下樓，媽媽驚呼。「怎麼？我可以不去嗎？」「我以為你會留在家裡看書！」這使爸爸心猿意馬，然而難得好天的颱風假嘛，況且自去年十月新光三越開幕後，還沒正式逛過呢！於是我們一家、二嬸嬸、紫涵坐進老爺車，快樂的出航了。

街上人車熙攘，有種異樣的繁華，百貨公司偌大的停車場，Ｂ４才見空位，先到附有遊樂場的兒童樓層，果真人聲鼎沸，都是年輕父母帶孩子來拖磨時光的，大家臉上都是「賺到了」的笑容，二嬸嬸看童裝，珣和弟妹們一溜煙鑽進爬梯組裡，爸媽則在周圍閒晃，來到ＢＲＩＯ專櫃，櫥架上美麗精緻的各式木製小車組，教人看了歡喜，價錢當然不低，往年做為弟弟生日禮物，曾買過幾組，他一度非常痴迷，就在前年，一手抱著新得的，一手不停翻目錄：「媽媽！明年我要買這組！」眼神是深切的渴望。「弟弟！快來看！你今年生日想買什麼？」媽媽向亦琛招手，他跑過來，攀著玻璃，心不在焉的瀏覽了一陣，走了，顯然興趣已有所移轉：「可惜！這麼好的東西，竟不愛了…」爸爸生出微微的失落感，似乎買玩具給孩子，部份也是為了自己。

90.10.12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