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上映後,小雷找芳拍過兩次訪談,談怎麼看自己的身體被觀看這件事,以及拍電影的心得。訪談前、後我們幾人聊了許多。
「我覺得被觀看這件事是很複雜的。有人會想說是不是因為別人喜歡看我的身體,讓我感覺到自己是被喜愛的、有價值的。我覺得這可能是一部份,但還有一部份是,我很喜歡那樣的自己,我也很享受在那樣使用自己的身體的過程;另一部份則是,光是把這樣的自己展現出來,我就有一種喜悅感,不管到底有多少人看到、不管到底有多少人喜歡。我知道也有很多人討厭我,如果我那麼在意別人的反應的話我可能會受不了。那可能有點像是一個小孩很開心地畫了一幅畫,就很開心地想要跟別人分享,那到底其他人覺得他畫得好不好,或者會不會得到肯定或鼓勵,就都是其次。」
「我其實從小時候就常常想到死亡的事情,因為我從小便知道自己有某部份和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我沒有死掉,也只是剛好有某些人在某些時刻拉住我。如果要我說的話,我是不願意永遠活著的,但拍的過程我也在想,如果真的不小心得到這樣的詛咒,那我會做什麼。當然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會瘋狂找人做愛吧,畢竟如果怎樣都不會累,或者怎樣被對待都沒關係的話,應該會有很多一般人體驗不到的快感。但如果久了、膩了,我可能會去種一片花園,或者種一片森林。畢竟其他人類是會死掉的,但我如果種花的話,就可以看著他們一代代長下去;而且森林耶,一般人自己種種菜、種種水果,但我如果能自己種一片森林,我會知道每一棵樹是我在哪一年種下的,成長過程發生什麼事情,然後看著那些小動物、生態系慢慢形成,這樣不是很棒嗎?其他人只能在知識性節目上看到的事情,我可以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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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訪談後,芳知道阿佑會調教,開始跟他約。
阿佑很喜歡芳,因為他的身體很能做各種嘗試,且隨時散發出一種「你做得很棒、讓我很享受、我很喜歡你」的感覺。
約了幾次之後,芳問阿佑能不能收他。
「你之前看起來沒有想要定下來,怎麼會突然問說能不能收?」小雷問他。
「大概是因為每次來這邊,都讓我覺得很安心、放鬆吧。」
「我跟他討論看看,下次見面的時候告訴你。」
芳離開後,小雷問阿佑:「你有興趣吧?」他點了點頭。
「我沒辦法答應。我不想看到你或他受到傷害,尤其是你。」
阿佑又點了點頭。小雷摸了摸他的頭。
下次見面時,小雷回絕了芳,但說可以讓他一週約一次,且順位排在其他人之前。芳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