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星次-第6章

十餘日後，師家空舟起落場

“快，快，快！”三族老師景天緊張的指揮着衆屬下進入空舟內部。

隨着傷員的擡出，師景天也瞭解到了這次行動師家的損失之大，師家第一行動隊八人，除隊長老谷以外全軍覆沒。樊漢崖的第二行動隊九人，除開空舟操作手兩名和擅長“圓”的精神系星士外，減員三人，包括隊長樊漢崖在內皆爲重傷。

“老谷，漢崖。”雖說只是僱傭關係，不是師家直系子弟，但也合作多年，師景天見兩人躺在擔架上的慘狀，也感到痛心。

“趕緊送去‘藥樓’，讓老六全力醫治。”

師家主事大廳，師景天盯着手裏的木盒，裏面是重明鳥的三色翎羽，心裏盤算着怎麼給家中衆族老彙報此次師家的損失。

“老三，說說看吧，損失究竟有多大？”話音落下，大廳內魚貫走進4名老者的身影。

“二哥，老谷和漢崖重傷，具體情況要等老六那邊的消息。”

“兩隻行動隊，減員超過7層。”

“空舟還剩一架。”

“嗯？”二族老師景玉聽言，眉頭也皺了起來，說道：“那四丫頭要的東西呢？”

“帶回來了。”

“還能接受，只是損失確實慘重了些。”

“希望四丫頭這次能成功吧。”

“那我們師家也該暫掩風頭咯。”

大廳師家幾名族老，基於此次行動的損失，商量起了師家未來發展的動向。僱傭行動隊減員嚴重，也無力再開展搜尋物資材料的任務，這些年的積累也足夠師家上下使用一段時間了。

“通知下去吧，面對師家所有子弟，開放所有類別的庫房。”

樊漢崖經過治療，也被送回了自家住宅。

豐羽靈見到昏迷中，還失去一條手臂的丈夫，頓時兩眼發紅，眼淚不住的留下。顧默也不明所以的看着牀上昏迷的樊漢崖，怎麼十多天前好端端的大叔，十多天後被送回來就是重傷了。

他也想起自己母親和樊漢崖跟他說過的，未知地域的未知危險

，讓少年第一次對未知的事物有了些許害怕。

兩日後，樊漢崖甦醒了過來，看見爬伏在牀邊妻子，心中升起一種劫後餘生的感嘆，想抬起手摸摸妻子的秀髮，可手臂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記起了，自己用手臂插入重明鳥的胸膛，掐爆其心臟那一刻，便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右手小臂。

“吱。”

顧默推開房門，看到了甦醒後望着自己斷臂的樊漢崖，露出驚喜的表情，說道：“樊大叔，你醒了啊。”

可樊漢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並沒有接話。

此後幾日，豐羽靈雖然還沒從丈夫重傷的事實中緩過來，依舊每日陪伴着丈夫。只是樊漢崖的喫換藥和夫妻二人的飲食都由顧默負責着。

幾日的照料，讓豐羽靈生出了有這麼一個自己的孩子真好地感嘆。

“小默兒，這幾天真是辛苦了。”豐羽靈看着認真收拾飯後碗碟的顧默說到。

“豐姨，不辛苦的。大叔能康復起來纔是最重要的。”顧默也表達着自己的想法，不僅僅是樊漢崖好起來才能送他回家，還有那種希望家人健康平安的含義。

在顧默的照料下，樊漢崖的傷勢在逐漸好轉着，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失去右手小臂的現實。

一日，顧默被樊漢崖喚到了屋內，只見樊漢崖半臥在牀上，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

“小默，大叔此次行動重傷，送你回家的日子，又得往後順延了。”

“大叔，你先安心養好傷，再送小默回家吧。”

“可大叔這次傷重，不知道得花多長時間才能痊癒，而且大叔的手臂，恐怕也不能再爲師家賣命了。”

“小默，你生辰是什麼時候啊？我上次聽你說，你快滿15歲了。”

“我大年初六的生辰。”

“嗯，還有兩個多月，時間也還來得及。”

“小默，大叔再問你個事。你家中的長輩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星士’的相關情況。”

顧默聽到樊漢崖如此一問，也不知道該不該給樊漢崖說明真實情況，一時糾結了起來。

“小默啊，這個情況很重要，我不能擅自做主。”樊漢崖見顧默遲疑，便耐心地給他做起了解釋，說道：“15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間節點，如果錯過這個時間節點，以後你再想成爲‘星士’就會變得非常困難。我問你家中情況，就是想要知道你的親人，有沒有考慮過讓你成爲‘星士’。如果有，就真的不能錯過了。”

聽到樊漢崖如此一說，顧默便不再遲疑，回答道：“樊大叔，我母親有給我講過‘星士’，也說過15歲生辰看我的機緣。”

“嗯，我瞭解情況了。”樊漢崖讓顧默走近，坐到牀邊，說道：“小默，大叔接下來有很重要的事要與你細說。”

“嗯。”

“我們所在的世界，有一羣特殊的人，這羣人是天空之上星辰的寵兒，在15歲束髮之日，人體的神藏穴就是孕育成熟的時候，通過儀式引領，便能和天空之上的星辰產生感應，接受星辰洗禮儀式後，便能獲得力量，成爲一名‘星士’。這種力量可以飛九天、下碧海、擒兇獸，超脫於普通人。”

“聽你說你母親也爲你的星辰洗禮做好了準備，可是因爲大叔的失誤，把你帶回了落鳳城，現在大叔重傷，也沒有能力送你回家。因此，我和你豐姨商量後，不想你錯過人生的機緣，便想讓你在師家接受星辰洗禮。”

“你可願意？”

顧默聽着樊漢崖的話語，心裏看到樊漢崖重傷而歸所衍生出的害怕，被未知神祕的種種所打破了，那股好奇心再次升起，開口說道：“大叔，我願意。”

“成爲‘星士’後，你身上就會有責任，這份責任是每個‘星士’必須要遵守的，那就是在危急時刻第一要務‘保護人族’。而這份責任會讓你以後面對許多未知的危險。你還願意嗎？”

成爲幸運兒，變成強者，肩負保護人族的重任，這些是顧默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的，但看到神情肅穆的樊漢崖，讓他大致明白了“保護人族”並非說說而已，而是一件非常嚴肅、認真地事。

顧默略作思考，莊重地回到道：“我顧默願意，願意‘保護人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