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鷺與少年》:夢與現實的交織,成為改變人生的新起點

2023/10/0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82 歲的宮崎駿,用他最擅長的方式,告訴觀眾該如何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這是我對《蒼鷺與少年》下的註解。

千呼萬喚,盼到宮崎駿最新作品《蒼鷺與少年》(原名: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在台灣上映,今天 10/8,上映的第三天,我終於前往電影院欣賞了這部被稱作是宮崎駿「終局之戰」的作品(雖然聽聞本人還沒有要退休)。

台北美麗華影城,大幅的《蒼鷺與少年》廣告。

台北美麗華影城,大幅的《蒼鷺與少年》廣告。

這部動畫電影上映之前,就引發了不少討論,包括:這是繼《風起》之後,時隔 10 年宮崎駿的作品;這部作品在日本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更沒有預告片等。這 些特色都為《蒼鷺與少年》增添不少神秘色彩,並受到全球影迷熱切期待。

關於劇情出處,一說是出自日本小說《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也有人說劇情走向更接近英國小說《失物之書》。無論如何,經過宮崎駿重新咀嚼之後,絕對是一齣值得期待的全新奇幻旅程。

說到預告片,不知道為什麼台灣有推出預告,不過在我踏進戲院之前,不但沒有看預告片,就連各大網站的電影簡介或影評,我也盡可能地避免閱讀,我希望自己能以一顆最單純的心情,欣賞這部久違的宮崎駿大作。

活出自己的宮崎駿

現年 82 歲的宮崎駿,經歷過無數次成功與失敗經驗,我想對他來說,比起製作一部諸如《魔女宅急便》《魔法公主》等超級賣座的作品,這位大師更想要做出屬於「自己」想做的作品,真真實實地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這部作品的劇情鋪陳,相較於過去的宮崎駿作品,真的是比較難理解,我只能簡單寫下自己初次觀賞的小小體會。

(以下微暴雷,但不會有太多細節,還沒看過電影的話,慎讀)

矛盾無所不在

劇情前半,處於青春期的主角「牧真人」總是給人鬱鬱寡歡的印象,這跟家庭背景遭逢巨變有很大的關係:親生母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因為一場空襲而在火場中喪命,之後,父親與母親的妹妹夏子阿姨續弦,搬離東京、面對轉學生活,讓真人(編按:主角的名字)的心情充滿各種矛盾。

在一次用餐時,真人的父親提到,雖然戰爭愈來愈膠著,他所從事的軍工產業生意卻也愈來愈興隆,這時,真人的表情相當不以為意。我完全可以理解這表情背後的心思:真人最摯愛的母親因為戰爭逝去,他的父親卻是透過賺取戰爭財來維持家計,這一切是多麼荒謬、多麼難以言喻啊!

Photo Credit: © 2023 Studio Ghibli 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

Photo Credit: © 2023 Studio Ghibli 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

回到真實世界的「門」

在觀影過程中,最讓我困惑的就是「究竟有幾個世界呢?」在宮崎駿細心安排下,觀眾跟隨真人的腳步,一直往前走,走向未知的領域、未知的海岸、未知的森林、未知的高塔⋯⋯,每到一個地方,我總期待真人可以勇敢地提問「夏子阿姨在哪裡?我又在哪裡?」但他總是問的很委婉,讓我看得也是一頭霧水。

童年飽受戰爭紛擾的宮崎駿,在許多作品中總是強調反戰思想,《蒼鷺與少年》也不例外。依照故事設定,真人的曾舅公為了遠離人類社會的腥風血雨、希望能建構一個完美世界,試圖以自然界最單純無雜的「石頭」維持美好平衡,然而那美好、理想的世界終究還是崩塌了。

看看最近的國際新聞,不只是持續超過一年半的烏俄戰爭尚未平息,以色列與巴勒斯坦這兩個水火不容的民族最近再度陷入衝突。身處亂世雖然辛苦,但這才是我們真正能夠深耕與立足的世界,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也沒有人像電影裡面一樣,能夠望向橫亙眼前的各種「門」,選擇想要「活出」的時空。

如果說觀賞《蒼鷺與少年》就像是進入一場夢境,那麼當電影結束、片尾主題曲〈地球儀〉旋律響起時,就是我們重回現實世界的「門」。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只能在這個現實世界,努力奮戰,只有把賴以為生的世界建設成和平樂土,才有真正的安穩。

Photo Credit: © 2023 Studio Ghibli 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

Photo Credit: © 2023 Studio Ghibli 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

你我都能選擇活出想要的人生

劇中,《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這本書是真人的母親生前留給他的禮物,真人一邊閱讀,一邊流下潸潸淚水。我無從得知書中內容及真人當下的心情為何,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母親一定是希望孩子,不論遭遇任何事,都要勇敢、堅強地活下去,而且要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經過一連串的冒險之後,真人不再悶悶不樂,也發自真心接納繼母。有人認為這部分的內心轉折有點突然,我自己是覺得,或許是母親的禮物與書中內容,早已在真人心中種下了包容的種子:夏子阿姨不再只是「爸爸喜歡的人」,而是「母親」。

另外,片中最讓我感動的,就是火美與真人相擁的瞬間,以及火美即便知道自己會遭遇火劫,仍然決心返回屬於自己的時空,成為真人的母親。

沒錯,火美就是真人的母親,而夏子阿姨是她的妹妹,然而與其說火美是年輕時期的真人母親,我倒覺得是真人母親「生命」的另一種展現,因為在不同世界,就會擁有不同使命、擁有不同的守護對象,而在異世界,火美以「火神」的身分在那樣的世界保護即將投胎的靈魂,也守護了夏子與真人。

奇妙的是,在現實世界,真人的母親死於祝融,但是在異世界,火美卻是能夠自如掌控火焰的存在,這或許也讓真人走出「母親死於大火」的陰影,發覺原來母親與火有這麼深厚且特殊的緣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面對的課題,或者說是「宿命」吧。真人年幼喪母,面對父親續弦、校園霸凌等煩惱,讓他義無反顧地踏上一次又一次的未知旅程,而透過這些旅程,他逐漸體悟到,人生的活法並不是由環境或別人定義,而是由自己來決定。

挽救、接納繼母是他的選擇,誠實地面對以石頭自傷的事實,也是他在劇中後半段的選擇,當他能直視既存的生命課題,接納它、面對它、超越它,他就不再是那個「一直散發死亡氣息」的真一,而是洋溢希望、充滿無限可能的男孩。

或許宮崎駿就是想透過這部作品,告訴大家,無論年齡、處境如何,你我都能好好地活一回,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Photo Credit: © 2023 Studio Ghibli 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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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小柏的城邦,他在這裡做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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