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與生 The Doppelganger VII

VII

這是珸彌第一次感受到自由帶來的刺激與新鮮感。

跟著尚芽在城市裡的巷弄裡穿梭著，珸彌的嘴角緩緩上揚，用力的呼吸城市裡的味道。

她們穿越了繁忙的街道和五顏六色的商家，最後來到了一個比較沒有這麼熱鬧的街區，在他們面前，矗立了一棟非常老舊的藍色建築，屋裡沒有燈光、屋子外面也沒有掛門牌，感覺像是荒廢很久，沒有人在裡面居住了。

「就是這裡。」尚芽邊喘著氣邊說：「這就是我們的第一站：屺山的店。」

「可是這裡沒有人欸。」珸彌不解的歪歪頭：「珸生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傻瓜。」尚芽咯咯笑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偽裝，等到你進去，會發現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裡面有另一個世界？」珸彌驚訝道。

「在上川市，到處都是上川集團的眼線。」尚芽的口吻突然變得神秘、小心翼翼：「要逃過他們的眼睛，就會需要一些障眼法。」

「你是說.......魔法？」珸彌小聲驚呼。

「你要也可以這麼說。」尚芽說完，拍拍珸彌的肩膀：「不用怕，你現在已經是我帶的了，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等到進去了，你就一直跟著我，不要亂說話就可以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後突然頓住轉身，用一個很嚴肅的表情看向珸彌：「可以跟我保證，你等等進去後不說一句話吧？」

珸彌看著她，嘗試去解讀她的表情和語氣所代表的意義。半晌後，她點點頭。

「恩，我答應妳。」珸彌肯定道。

「謝謝妳。」尚芽嘴角微勾，看似很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對珸彌伸出手：「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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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起站在藍色建築前，在確定四周無人後，尚芽深吸一口氣，用手輕輕敲了敲大門。

沒有回應。

珸彌突然感覺到尚芽的身體一陣緊繃，覺得她的神色突然變得擔驚害怕起來。

「......是我，吉笙尚芽。」半晌，尚芽努力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們屺山的朋友，上川珸生，她.......她出事了，我跟她的朋友急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讓我們進去。」

還是毫無回應。

尚芽看起來非常挫敗。她把頭靠在門上，嘴裡喃喃唸著一些細碎的語句，珸彌無法認真聽清，是個她系統裡從沒涉略過的語言。

「拜託你們讓我們進去。」淚水滑過尚芽的臉頰，她輕聲的對著們的另一端渴求著：「這是個很艱難的時代，我們都不想要這樣，算我求你們了，算我替珸生求你們了，可以麻煩開開門，拯救我們這些殘破不堪的靈魂嗎？」

珸彌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到尚芽，她將手搭在尚芽的肩上，輕輕揉捏。尚芽轉過頭看她，苦笑著。

就在她們都以為要無功而返時，斑駁掉漆的大門突然發出淡淡藍光，一個細小的聲音彷彿從大門裡串出，但又感覺像是從天上傳下來的，迴盪在她們的心間。

「罪惡的子民，是誰在叨擾屺山市民的安寧？」

「吉笙尚芽和上川珸彌，屺山的朋友。」尚芽答道。

「上川珸彌不是屺山的朋友。」人聲說道。

「她是珸生的朋友，一個值得信任的靈魂。」

「她沒有靈魂。」人聲說道：「她不是屺山的朋友，她不能進去。」

「求求你們了，她是對珸生很重要的人，也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們需要她才能拯救珸生。」

「珸生不需要被拯救，她已經放棄了抗爭，本該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人聲繼續說道。

「是有蹊蹺，我相信珸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抗爭，我們需要找到答案，求求你們了，屺山的朋友，讓我們進去。」尚芽小生哭喊道：「就當作是看在王的份上，通融讓我們進去吧？」

裡面的聲音沒有回應，她們就這麼對著門站立著。

突然，門開了，淡淡的藍光也消失了。

尚芽抹去了眼淚，拉住珸彌的手：「走吧。」她擠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答應我，不說一個字的喔！」

珸彌點點頭，和尚芽一起踏了進去。

門從她們身後緩緩關上，裡面一片漆黑，珸彌只能任由尚芽拉著，緩緩前進，走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