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孩子把山上的事告訴村民了?」
聽著四目怪緩緩說著前塵舊事,白藜雙手抱胸,目露兇光,語氣咄咄逼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妖怪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計較甚麼?!」
「不。」四目怪臉色一沉,一臉痛苦:「情況比說了還要來的更糟。」
「那孩子甚麼也沒說。」
四目怪話音剛落,白藜倒吸了一口涼氣。
排除異己一直是常理之中,人與人之間都會因為意見不合而分道揚鑣,更何況是凡人與妖怪,永遠勢不兩立,水火不能相容。
所以替妖怪們隱瞞,就等同於在宣告自己與妖同一陣線,是異己。
是要排除的。
「我們到的時候,那孩子已經沒了氣息,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村裡的人說,說他是被妖怪附身,遲早會成為禍害......」
說到傷心處,四目怪越說越小聲,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林一肖身上,眼裡滿是心疼。
「這傻小孩,我們讓他別說,他就真的傻傻的不說了。」
聽完四目怪的話,白藜坐在了床沿,握住了林一肖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微恙的緣故,那手很是冰涼,甚至比她還要來的低。
「所以你才會這麼怕人啊......」白藜抬手慢慢撫摸著他的臉龐,勉強扯了下唇角,似哭似笑:「我那時還以為你只是叛逆,真是可笑。」
此時此刻,她多麼痛恨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