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狂潮：命運之戰》第九章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
「晨哥，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先回家看看我爸，晚點再找你出來吃飯。」小賴揮著手說，說完人就跑著離開了。
「好，快回去吧。」
劉晨陽的租屋處與小賴的家相距不遠，隔著幾條街而已，平常兩人很常在下班後一起去吃東西，再一起回家。
回家的路上，劉晨陽拿著手機瀏覽著即時新聞。
目前的報導主要分為三個面向，分別是災情、政府、蜥蜴。
關於災情，慘烈的狀況毋須贅述，地震觸發的嚴重後果已經在各個層面展現。
政府方面取得了一些進展，目前觀測到的研判結果顯示整個「夜市國」本島就是震央，震央大到籠罩了整個國家，顛覆以往只在個別縣市底下的情況。
地震觀測所的主任在回應消息時表現得十分凝重，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也是前所未見，彷彿「夜市國」地底下有什麼東西在活動一樣。
至於蜥蜴方面，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巨大蜥蜴的攻擊事件，攻擊對象主要是寵物、流浪動物及圈養的牲畜，尚無人類遭受攻擊的報告。
爬蟲類的專家學者指出：「目前已知的巨型肉食爬蟲類中並未有這種蜥蜴，可能是一種新的物種。從攻擊影片看來，該蜥蜴對人類毫不畏懼，即使受到攻擊依然沒有表現出逃離、害怕的行為。最不可思議的是其驚人的防禦能力，似乎是他們的鱗片提供了強而有力的保護，以至於在遭受攻擊時也沒有受到傷害。」
根據政府的說法，尚無人能夠成功捕獲這些蜥蜴，因為牠們不會在現場停留太長的時間。一旦獵捕到獵物，就會迅速離開，目前發現的共通點就是出沒地點附近都有一個地洞。
這次地震導致許多地方出現地洞，大小不一、深不見底。有些民眾嘗試用各種方式測量地洞的深度，包括將重物纏線丟下去或灌入液體，但結果都是測不到底，無一例外。
地洞這部分政府就沒有給出解釋。
「看來這些蜥蜴已經可以確認不是人為圈養的，而是從地洞裡跑出來的，而且還是遍佈全國。」劉晨陽在腦中整合這些資訊，手指輕輕托著下巴。
他立刻開始搜尋國外的消息，查看看其他國家有沒有相同的事件發生。
「奇怪，都沒有？只有我們國家？」
這太奇怪了，怎麼只有「夜市國」發生這些事情，這沒道理。
如果單指地震那是說得過去的，畢竟「夜市國」地處歐亞板塊與菲律賓海板塊的交界處，是個地質結構複雜且地震頻繁的區域。
但是，地底到處冒出巨大蜥蜴這件事就非常不正常了，這蜥蜴還會攻擊生物呢。
「這不正常。」
正在思考一連串怪異事件的劉晨陽，突然感到口袋震動，取出手機時發現是小賴打來的。
「嗯？不會家裡發生什麼事吧？不然怎麼才剛回家就打電話來。」劉晨陽心裡有點疑惑和不安，隨即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小賴焦急又帶著哭腔的聲音：「晨哥！怎麼辦？我家倒了！我爸....我爸....還在裡面啊！」
這消息像一把鐵鎚直接敲擊在劉晨陽的頭上，直接把他震矇了。
「老天爺，你這是開什麼玩笑啊？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命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有的人一生順遂，有的卻是命運多舛。這公平嗎？」劉晨陽在心裡苦笑著。
但，這世界何時有過公平？
「你等我！我馬上到！別怕！」
「好….好....」
劉晨陽連忙朝著小賴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當他抵達時，眼前一片混亂。
原本老舊的五層樓公寓已經產生塌陷，一到二樓已經陷進地底，變成了地下室；二樓以上的樓層則是傾斜的重壓在上面，而且，梁柱斷裂、牆壁崩塌，看起來弱不禁風了。
劉晨陽心裡一陣驚慌，呼吸變得急促。
因為，小賴的家...在二樓。
災情發生後，搜救隊伍迅速行動，他們穿著橙色的救援服，搭建起營地，開始全力搜救。現場的救難犬發揮著敏銳的嗅覺，引領搜救隊員在瓦礫中搜尋倖存者。
救援隊員使用各種工具，努力打開混凝土塊和金屬構架，尋找可能被埋在廢墟下的人，每一步都小心謹慎，生怕觸動了結構破裂的建築。
「爸！」小賴心急如焚，不斷試圖穿越封鎖線，卻被層層人員給阻攔在外。
「小賴，不要怕，我來了。我們再等等，會沒事的。」劉晨陽伸手拉住了小賴，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他知道小賴現在只是依靠僅存的一點希望強撐著。
看到趕來的劉晨陽，小賴頓時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他感到內心被撕裂的痛楚，眼前的場景就像是一場夢魘。
「如果可以，拜託讓我醒來，求求你，讓我醒來啊。」
但殘酷的現實毫不留情地摧毀他的希望。
忽然，小賴大叫起來：「那邊！拜託你們先找那個位置，我爸平常都會在房間裡看照片，那個位置就是他的房間！」他不斷指點房間的所在位置。
平常小賴回到家都是直接往爸爸的房間去，因為爸爸總是拿著以前的相簿輕輕翻閱。
他的手會溫柔的撫過照片，帶著微笑說著：「沒事，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相信不管經過多少個世紀，這份承諾，都會始終如一。
所以小賴知道，爸爸一定就在房間！
劉晨陽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語，他知道任何的言語都沒有幫助，他只能拍著他的背，靜靜的陪著他。
隨著救難隊努力的搶救，終於傳來消息。
「找到了，快拿擔架過來！」
「找到了？」兩人同時震驚。
劉晨陽扶起癱軟的小賴慢慢走到封鎖線前，等待救難人員將擔架抬出來。
「是我爸！」小賴焦急的大喊，他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的父親，馬上就想穿過封鎖線。
「小賴，再等等，待會就可以過去了，先讓醫生們檢查。」劉晨陽拉住小賴，試著穩住他。
小賴的爸爸全身被灰塵弄得一片狼藉，衣物破損不堪、頭髮被灰塵沾滿，搭在臉頰上。
「爸！爸！你沒事吧？聽得到我說話嗎？爸！」小賴大聲的呼喚著，但父親一動也不動。
急救站，一群醫護人員將小賴的爸爸圍了起來。
「晨哥，我爸會不會有事？」小來焦躁不安的問著，雙手不斷握拳、放鬆又握拳，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急救站。
劉晨陽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知道現在任何話都安慰不了人，尤其是「會沒事的」這種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他說不出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救難人員過來了。
「請問你是這位先生的家屬嗎？」
「是，我是他兒子。」
「有個很遺憾的消息必須告訴你，你的爸爸，沒撐過去。」救難人員沈重的告知這個殘酷的消息。相信救難人員一定也希望自己可以將他的父親平安地帶出來。
「蛤？你說...你說...啊...啊啊...」
劉晨陽趕緊攬住他的肩膀，支撐著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賴崩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小賴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以及無盡的心碎。
「啊啊啊！！」他明白，爸爸再也回不來了。
救難人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他說：「來看看他吧。」
「好…好...」
劉晨陽扶著小賴走到擔架前。
小賴緩緩地蹲了下來，用他顫抖的手撫摸著父親的臉，淚水滴落在爸爸的額頭上。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對不起...」
小賴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在爸爸臉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彷彿爸爸也在流淚...
這時候如果爸爸還在，他一定會笑著說：「沒事，不用擔心。」
沒人打擾他們，讓他們靜靜的道別。
過了一會兒，救難人員拿出一本相簿交到小賴的手中：「這本相簿一直被你爸爸抱在懷裡，我想一定對他有很深的意義，這份回憶我就替他轉交給你了。」說完摸了摸小賴的頭。
他也是當父親的人，自然明白這份失去至親的感受有多麽的痛。
這份傷痛深深地刻在小賴的心靈深處，又一次。
小賴點點頭的將相簿緊緊捧在心口，像是要把一家人的回憶收進心底。
今年，小賴十八歲。
家庭成員，只剩下他一人，以及一本相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