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落寞的午后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墨雅低垂著頭,消沉地步出餐廳。

午後外頭日光暖暖。樹葉間,娑娑地穿梭著濃濃秋意的風。而隨風傳來的,除了遠遠籃球場上學生的喧嘩,還有擦身而過同學的招呼。不過這一切都沒讓他的知覺有一絲反應。

就像是一個剛經歷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慘敗之後遍體鱗傷的士兵,全然忘卻了身體疼痛的感受,以及心靈劇烈的創傷,就彷彿同時分隔於不同時空的靈魂和軀體,也同時在不同時空中被完全輾碎!

背對著餐廳,走在校園的路上,然後他就只記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撞到後暈倒了?

「救命啊!」

忽然間,身後一聲吶喊,喚醒了墨雅所有頹喪的意識,墨雅立即轉身朝向求救聲方向急奔而去,卻看見片刻之前才走過的路面,竟不知是何原因一分為二。期間劃出一道數十公尺寬的鴻溝,遠處依稀可見立於對面斷崖邊緣的餐廳,搖搖欲墜,腳下毫無間隙的沙石滾落聲接連不斷此情此景,讓墨雅不敢置信地呆滯在原地。

「救我啊!墨雅……」

墨雅又一次聽到求救聲。「紫璃?」

他震驚並且疑慮。然後,他不再多慮。幾個跨步,他跑到裂縫邊,向下俯看著深不見底的斷崖,善待自以為昏花的眼睛。

「墨雅救我,……別把我丟下!」紫璃喊叫著。一雙瘦弱的手,正死命地抓著一塊凸峭的岩石,而身體就這麼懸掛在垂直的崖壁邊,絕望地看著墨雅。

墨雅遲疑地向紫璃伸出手去。就在抓到她那一煞那,紫璃的雙手突然鬆了開來,烏黑的長髮向上飄逸。仰望墨雅,她天使般的容顏花容失色,則反向隨著身體懸空仰躺在空氣之上,急速向下墜落,雙手卻在胸前身展開來,彷彿等待懷抱著墨雅的救贖。她向上看著墨雅直到成為一團黑影。

「紫璃。」

墨雅無能為力,只能不斷喚著,直到她消失不見為止。

「墨雅,……」黑暗的谷底,迴盪著紫璃最後嘶喊的回音。

聽到她悽慘的哀求聲。於心不忍之情讓墨雅立刻毫不猶豫緊隨紫璃縱身躍入崖底。他俯衝而下,隨著朝思慕盼的倩影而去。

迎面襲起的風,讓他的雙眼不覺然感到激烈刺痛而流著眼淚。然後,他閤起了淚濕的雙眼,撫慰著平靜的心情直到沒有一絲遺憾或恐懼,

只是將生命交由命運主宰,將思緒交由回憶去控制!

「妳的書……」

「試試看這裡的奶油番茄炒蛋,……」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淘氣、她的憤怒、她的羞澀,紫璃一切言語和形象,……就在此刻,就在墨雅腦海裡快速翻轉、重複出現。

而紫璃仰視著上方細長藍色的天際,她淌著淚遙望墨雅跟著往下而落。目光朦朧,卻依然痴心望著的墨雅。而墨雅就像迷途中獲得眾神引領的靈魂。原本凝滯的雙唇,漸漸揚起嘴角微微笑著。彷彿是在安慰淚流滿面的紫璃莫為他牽掛!

「不,……墨雅……」

紫璃雙眼緊閉,萬般難捨地哭訴著。

以為守候就能被你感動

結果等了好久以後

好像也沒有用

而我只是重複想著

與你初次相遇的時候

許恒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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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似夢,而生活恰似夢裡唱的不同的歌;歲月在建築低語的話,將會在時空繪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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