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與遠方:仙女姑姑的故事 (連載中)

2024/03/04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ㄧ、

研究命理已經近4個月的時間,從小一直對玄學、哲學與潛意識有個某種特殊的吸引力,也許是我本命廉貪作祟,更或者說是家裡環境使然。

就我小的童年裡,每過晚上11點,便有各種神明與其靈體出現在我一位已逝姑姑的身上呈現。我和我妹就是坐在餐桌上邊喝牛奶並帶著雀躍可以晚睡覺的心情看戲。

一下是老人嗓的土地公,一下是活動亂跳的三太子,再過一下變成嚴肅臉紅的關公,最清晰的印象是,走蓮花步和蓮花指的觀音對我說 ‘’ 字寫的真好看,好乖‘’,當時我面帶羞澀也不知道要怎麼跟神明回話….

那幾年裡,我爸媽幾乎每個晚上都不太怎麼睡,因為要無止盡的想辦法讓神明冷靜並退駕,他們沒有法力,只能遠端的打給在南部的阿公和阿姨,用一己凡人的力量去化解那無形的重力…..

我以為這都是些普通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童年,直到高中,和朋友在咖啡廳裡說起每一個 「我以為很普通的發生在家裡的玄學故事」,她聽了很感興趣但也同時說:‘’欸,小聲一點,我怕隔壁桌的覺得我們不正常‘’

那時才驚覺,哇,原來我有一個很酷的童年晚上。


二、

那位已逝姑姑和我們其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我親姑與阿婆當時覺得她善良但卻生世坎坷而認的。

‘’ 她是聖母旁七仙女之一,但犯錯事被打下人間的 ‘’ 直到很久以後我媽才這樣跟我解釋。因為我們家有正神,所以比較能治得住孤魂野鬼來佔她的身。

我、我妹和姑姑都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她是我姑姑,應是長輩的,但小的時候,我卻時常覺得她比我更像小孩,她的情緒比我還大,無時的敏感和焦躁,我常常要她放輕鬆,當時的我才小二、小三?她也常帶我們去圓山的兒童樂園,我永遠記得她坐在旋轉鞦韆上笑的比我還開心。

她頂著當時流行瓊瑤的半屏山,擦著YSL的大紅口紅,並且常教我們一些現在想起來荒誕的事情,像是對我們傳授‘’現代女性的神情與姿態‘’,但如今回頭,無疑地成了我人生裡第一個對 「現代女性」的刻畫印象,她和我嚮導靈魂的自由,但她卻無法掌控她身體的自由….

那幾年裡,家裡因為她而變得很熱鬧,除了每個晚上她都會帶不同的神靈體回來,她本人也是個大而化之、荒誕有趣、個性鮮明的女性。


三、

三十六重天的宇宙空間內,應是仙界、仙果、奇花異草、奇珍異獸,神仙下凡有三:其一奉天命來度化世人,其二為動了凡心、貪念紅塵,其三則為犯天條而下凡行善。

我姑姑,屬則其三,‘’她有她這命格的課題,她要想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我阿公說道,當時的我聽了很模糊,好抽象,但現在回想,應該是‘’轉念‘’吧!當時是網路還沒普及的時代,我不感覺神、靈是多麼特別的存在。

在我記憶裡,神與靈體來的時候,力量極之強大,無止盡大力的踱步,嘴裡大聲啷啷著天語(天語即為天上所使用的語言)。神明上身的時候,退駕的快,因為他們說完想表達的事就走;但若是鬼魂的話,那就真的會到清晨才走了。

因此,小時候的我對姑姑一直保持著神秘的距離感,我常常想著,我現在跟她講話,她真的是她嗎?還是她現在是其他神靈?她會不會等一下又被上身?我要怎麼幫她退駕?….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都會在我小劇場裡打轉。

直到某一年,姑姑和我爸媽說道:「二哥二嫂,我覺得我好了,我覺得我可以控制我的身體了,我不會再去任何宮廟了,我存夠錢了,我要去旅行,我要去外面看看這個世界!」她帶著灑脫與堅決的口吻搬離了我們,去尋找她所謂的 — 寧靜與遠方…..


四、

‘’心頭抓乎定‘’ ,是我南部阿公常轉述給我媽,並且交代她的話。

她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可是自小到大無止盡的外靈干擾,讓她不得不尋找各類宗教的救贖。她反而不能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不管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不能接近任何這類磁場領域,可是她不聽話,常常跑去那種地方,尋找她所謂的平靜,佛、道、基督各種都去接觸,而下場,就是背負著滿滿本不屬於她的責任回來。

姑姑在外受到外力干擾,管不住自己精神及思緒的時候都會打給我媽,我媽會用一連串的大罵,試著把她罵醒,這好像是凡人唯一能做的。

她每次帶外靈回來,累的是道士阿公與阿姨,處理這種事,是很耗能的,連當時的我都可以感覺得到。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她從北海道回來,帶了‘’一堆‘’日本二戰的時期的野魂,那次除了講天語,還參雜了日文,那種北海道原住民式的口音,我媽趕緊打給她會日文的同事做即時翻譯(她同事當下一定覺得很荒誕)並在另一頭連接阿姨指示退駕的步驟,但其實外靈並沒有離開,而是開始以沒有徵兆的控制她的本靈,而在如果長時間後,就會是大家常說的 — 入魔。

到了週六早上,南部阿姨及台北阿姨及表哥們都來到我們家,開始進行一次中型的退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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