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小段路後,凱斯突然回頭,看向我的裙子,皺起了眉頭。
「妳的裙子怎麼回事?怎麼會破成這樣?該不會妳其實被…。」
我低頭看了一下破爛的裙子,尷尬的說:「不是…不是那樣..,就說了我自己撕的,剛剛不是說了嗎!?」
他脫下了他的上衣,看向遠方,粗聲粗氣的說:「好歹也遮一下!」
我看了看他的衣服,只好套進下半身,然後把袖子綁起來,看起來有點怪,但比起破爛的裙子還是好多了。
「謝謝你。」我真摯的道謝。
回到旅館,我又開始進入趕稿的地獄,不知不覺就用掉三天,有點欲哭無淚。
這間旅館有個很棒的公共空間,在石造的屋頂下,提供簡單的飲品及餐點,可以說是趕稿人的天堂。
在公共空間邊喝咖啡邊跟稿件奮戰時,眼角餘光總是看見凱斯,鬼鬼祟祟、閃閃躲躲在我身邊出現。
這天,終於告一段落時,又看見凱斯探頭探腦的進來公共空間,我轉頭面對他。
他慌張的差點打翻手上的咖啡。
「嗨!」我先打了招呼。
他看了看我對面的位置,走了過來。
「你最近怎麼了?」我開門見山的問他。
咳咳。
「妳寫到一個段落啦?」他顯然有點閃躲。
「對啊,怎麼了嗎?你這幾天怪怪的?」
咳咳咳~。
「你感冒了嗎?」看他一直咳,我擔心的問他。
「不是。」他終於有點冷靜。
「妳接下來是不是又要離開了?」他問。
「嗯,我再來想去緬甸,有一個地方讓我有點在意。」
他清了清喉嚨:「我的意思是”妳”是不是又要離開了?」他又在”妳”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我驚呆了,瞪大眼睛。
「你在說什麼啊!?」因為緊張,我聲音還分岔,我一定把答案都寫臉上了…。
「我說,”妳”是不是又要離開,換人了?」他一臉認真。
真的不應該跟別人深交的…,話說,我們也只有見幾面,偶爾一起行動…,到底是哪裡露餡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試著板起臉,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抓住,他抓住我的肩膀,將臉靠了過來。
我緊張的瞪大眼,「你到底要幹嘛…」
「妳到底是誰?是被蚊子咬的那個還是另一個?」
噢~我的黑歷史~。
「是被蚊子咬的那個啦!」看來假裝不了了,還是直接攤牌。
「小姐,妳有需要幫忙嗎?」服務生終於發現我們不太對勁。
凱斯放開了我,表情又恢復他一慣的似笑非笑,坐到我的對面:「我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對服務生翻了個白眼。
服務生看著凱斯的眼神有些不善,又轉頭跟我確認一次:「真的沒事嗎?」
我跟他點點頭,微笑表示我沒事。於是服務生的帶著一臉的狐疑離開了,後來他邊做事還是邊注意我們的動向。(我很感謝他,這世界就是需要雞婆的人,這次小費我給了多一點。)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好奇的問凱斯。
「大概是從她試著用當地語言跟當地人交談的時候吧。」
「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我以前也會這樣做啊。
「但我發現妳不會啊,妳裝啞巴的時候比較多,而且妳聽得懂的程度比她高,就連字也看得懂。」
這樣也能發現。
「我的語言系統在遇到你那次的昏迷中壞了,就像被內建了翻譯軟體,可以直接轉換成我能理解的語言和文字,只是這樣我就學不到新語言了,這翻譯軟體不完全。」我直接跟他招了,雖然這樣的說詞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但他顯現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因為這樣。」
「妳其實每週跟妳的雙胞胎姊妹交換身份吧?她躲在哪?妳們怎麼不一起行動?」他又丟出一連串問題。
「我們交換的是靈魂…」
他呆滯了一下:「原來是雙重人格啊。」
誒,不是啦⋯⋯。但這樣感覺比較合理的樣子。
「也可以這樣說啦⋯⋯」我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