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以為會被拯救,卻掉入另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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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我被家人送到了補習班。懷著滿滿的不安踏入教室,第一眼看到的是留著捲髮、帶著圓框眼鏡的他。

很快,開始上課了。他的教學方式實在不怎麼好,沈悶枯燥,不過,令我感興趣的是他的課外知識,總感覺他知道的不限於一頁頁的紙張。

星期五下午,藉著放映的電影,我跟他要了email,說有精彩的電影可以互相分享。當我回家後,我立馬找了我最喜歡的一部傳給他,興奮又不安。

又過了幾天,在課堂上,我總是認真的聽講、寫筆記,希望藉著優異的成績使他注意我。但在某次數學課上,課後他在檢查考卷和筆記,他對我說:「不要因為好成績驕傲就這樣欸」我那時心中滿滿的委屈及羞愧。明明我該檢查的都檢查了呀,我不知道我還漏掉了什麼。

隨著時間過去,我愈發覺我喜歡上了他。但每當我有這個念頭,總覺得心中滿滿的罪惡跟羞恥。他可是老師啊... 於是這個感覺持續的折磨我。直到有天晚上,我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於是又再一次的被罪惡感折磨,於是我被擊潰了,控制不住的大哭,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但,我卻順服了。隔天他想要加班上同學的賴,我內心卻是無比的喜悅。在放學的第一刻,我就說服了跟我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一起建了個三人小群組聊天。這僅僅是惡夢的前兆。

剛開始,你只是個善於親近學生的風趣老師,慢慢的,都不一樣了。我想,也許我們都跨越了那條名為「倫理」的線吧。從三個人的群聊變成私聊,從暗示變成明示,從公事變成私事。我的確有過喜歡的感覺,我也試圖親近你,我也試圖讓自己變成寵兒,我也 越矩了。

(C:同學,J:他,L:我)
C:@J快來陪我們聊天!
L:@J對啊!!很無聊欸!
J:好好好,我剛下課😂
C:話說你是不是喜歡L啊?你今天一直關心他欸🌚
J:咳咳,不要亂說話🌚

(某一天,私聊)
L:老師你怎麼坐在機車上發呆
J:今天剛收到教師評鑑成績單,不是太好看,想要沈澱一下
L:喔喔,原來
J:話說我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老師嗎?
L:我覺得不是欸,你是我遇到過最特別的老師了
J:真的嗎!能聽你這樣說真是開心!
(稍晚)
J:嘿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L:好哇
J:我喜歡你,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L:!?啊?痾?好啊
(這時候心裡有種神奇的預感,感覺接下來我一定會因為這個決定後悔)

於是一段充斥著貪婪 醜陋 色情 權威 控制 威脅的關係開始了
你對我訴說著你那噁心的愛意,你對我的種種幻想,你想要佔有我的慾望
逼迫著我說我不願意的話,以及---看似徵得了我的同意的種種行為。
前面我還可以說服自己都是自願的,你很愛我,合理化你的犯罪
我甚至向你傾訴了我的家庭不滿,我有多無助
那時候,我以為我遇到的是真愛-一個願意包容我 幫助我的溫暖男人
直到某一天,我發現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我開始反抗
我開始躲避你 遠離你
我開始清醒過來 了解到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反胃 以及 多大的傷害
我夜夜失眠,每個夜裡你對我做的一切不斷一次又一次的重演,我流下痛苦又絕望的淚水,即使被折磨了一整晚。在學校依舊渾渾噩噩的強顏歡笑。放學去了補習班,踏進去就止不住的全身發抖、冷汗直流。我站在樓梯口,害怕的不敢走上去,在一遍又一遍的確認沒有人後,戰戰兢競的往上走。每往上踏一階,呼吸就愈發困難、神經就愈發緊繃、頭就更加暈眩。直到我在轉角看到你,一陣巨大到足以摧毀我的恐慌襲來,我的步伐不穩的踉蹌向身後的牆靠去,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涼爽的下午。

就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在課堂上忍受你令人作嘔的撫摸,在你講課的時候強忍身體強烈的噁心感跟疼痛。下課了,「終於可以回到安全舒適的房間了」我心想
我故意先確保你走了下去,才拖到最後一個離開。但我不知道的是,原來你在轉角處等我。我憋著恐懼,加快腳步想趕快離開,你一把把我抱住,很用力的環抱我。理智告訴我趕快掙脫逃跑,大腦卻不聽使喚的一片空白,雙腳也像被黏住似的,無法動彈。不知道過了多久,你才終於放開我,我還處在那個驚駭當中,想要快步離去卻只能緩慢的下樓。到了看似明亮的一樓,我轉頭看見你在後面,我連忙坐到一位女生的前面跟她尬聊,希望這樣你就不會來碰我。然而我錯了,你無恥的蹲在我腳邊,粗糙的手掌沿著我的小腿往上,在大腿處稍稍停留了一下就伸進我的牛仔短褲裡。先是捏著我的臀部,接著轉移到我的陰部撫摸,然後滑進了我的棉質內褲。

思緒被現實中的學生嬉鬧聲拉了回來,你早已走過,而我,還處在剛剛的恐慌以及往日的驚駭當中。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去上課,令我不安的不是考試,而是你接下來的行為。教室很悶熱,我有個想脫下外套的渴望,但我聽到了那個日日夜夜折魔我的腳步聲,是你,你來了。手肆意妄為的用力揉捏我的胸部,我感到的是疼痛及噁心,我低著頭,害怕的不敢反抗。

你持續了幾個月後就停止了你的行爲,或許是知道了自己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吧
雖然如此,你依舊是我的夢魘。
每個夜晚我都像是沉在冰冷的海裡,想要呼救卻止不住的往下沉,被滿滿的絕望 憤恨 恐懼 淚水所淹沒。
後來,我的眼淚也流乾了,我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
我就像是一句沒有靈魂的軀殼在生活,沒有情感、沒有記憶,輕飄飄的。
我不願想起我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我只想死。
想要結束這一切。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也不像以往那麼敏感易驚,不過似乎你把恐懼跟羞恥刻進了我的骨子裡。
洗澡時,我一想到你曾摸過我的身體,我就感到骯髒,用力的刷洗每一寸皮膚,卻還是洗不掉那種感覺。
我拒絕所有的身體接觸,家人擁抱時我躲開、碰到我時我憤怒地大叫,他們都覺得我瘋了。

這些是我在國一時的真實經歷
確實是個很難平復的傷痛
但我後來遇到了一個人,他將我帶出了深淵。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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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可以找回遺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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