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８８－識障如海執者深

上回說到，鏡玖瀧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世界中，被藐雲峰送出來的元生也往玉兒的房間走去，剛進門就聽池歡荷說到：「為．．．為什．．什麼要．．．要去？這樣會．．很趕的。」元生聞言也好奇的湊了上去，無芳也抬頭看向元生說到：「你回來的正好，行程大致上安排好了。」元生問到：「剛才池姑娘說什麼事情很趕啊？」無芳回到：「是劫陽城的事情，雖然有池海河送的請帖，但我們人數上還是多了些，只能先讓艷妃跟玉兒去準備額外的入城文書，只是眼下要趕上邀約，時間上還是較為緊迫。」艷妃這時也開口說到：「我跟玉兒明天出發，應該沒問題，反正我們也不想看那綠毛小子，對吧？」玉兒也點點頭說到：「那就這樣安排吧，如果來不及上山，那就直接在劫陽城內碰頭吧。」看眾人紛紛點頭，元生小聲地問無芳到：「來不及上山？甚麼意思？」無芳回到：「劫陽城的入關文書要去別的地方辦理，從這下山過去少說也要三天，剛才我們也粗略算了算路程，要趕上池海河的宴會，我們最多只能再停留八天，他們如果沒辦法在這八天內趕回來，那就要直接改走水路，從那裏直接坐船到劫陽城，這樣才趕得上。」元生聽完說到：「這樣看來路程確實很緊繃啊，怎麼不直接讓他們走水路過去就好？」無芳聽完看了眼艷妃說到：「這你就要問他嘍，要趕回來是艷妃自己說的。」艷妃這時也說到：「我想說．．．如果順利大家一起上路會安全的多。」可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艷妃心思，都是看破不說破唯獨元生說到：「你們路上也要注意，不要太勉強，不用特意為了趕那一天兩天的把自己給累壞了，知道嗎？」艷妃這才有些沮喪的點點頭回到：「我知道了。」話剛說完，玉兒就突然走上前揉捏著艷妃的肩膀說到：「我腳程很快，你到時候可要跟上喔。」艷妃這才笑著回頭對玉兒說到：「誰比較快那可不一定喔！」看這兩人說笑，元生也說到：「那我們就在這等你們回來匯合嘍。」說完艷妃跟玉兒也開始各自準備東西，無芳則繼續跟池歡荷研究路線，只見兩人將三卷地圖攤在桌上來回比對，無芳看著地圖說到：「這兩張地圖怎麼會差這麼多？丹浮山後面的路竟然完全不同，這下麻煩了。」池歡荷也說到：「這是．．是．．我找．．．很久．．的，可信度很．．．很高的人．．買的，應．．應該是．．．是．．是缺．．缺了一．．一塊。」說完就將兩張圖的丹浮山排在一起，並留出一段空隙，指著空隙繼續說到：「這．．．這裡可．．可能．沒．．沒路，才．．才才．．沒畫。」無芳也隨後仔細的看著地圖，看了許久後說到：「那池小妹你打算走那裏？這樣看來是沒辦法繞回皇城，只能原路返回到丹浮山了。」池歡荷疑惑的看這地圖說到：「後．．．後面還．．還有路。」說完又開始翻找書笈，很快又抽出一卷粗糙許多的地圖攤開說到：「這．．．這張．．地圖沒．．．沒標明．．但．．．但．．丹浮山後．．後應．．．應該是面可以穿過。」無芳聽完皺眉說到：「再過去的地方可能就不是皇城領土了，語言也未必相通，如果要從那邊繞回來，難保是否安全，而且．．．這樣一定趕不回金中樓。」池歡荷問到：「金中樓？你．．．你們．要．去．．做．．做甚麼？」無芳回到：「司徒無缺跟鳳圓菲要在那辦婚宴，他們想請元生當媒人。」池歡荷這才點頭繼續看著地圖說到：「那．．．回程．．可以走．．．．走．．走水路，這．．這裡是．．是．．家父新．．最近才開闢的商用水道，是．．．是人工．．開闢的，地．．地圖上不．．不會有。」說完又比了下河道位置，並說到：「這．．．很穩定．．來回時間也很固定。」無芳看了看又算了算時間說到：「這樣確實能省下好幾天，如果回程時皇城也將啖河的水道疏通，或許還能提早到金中樓，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說的走吧。」池歡荷也開心的點頭收起地圖，無芳則看著元生忍不住笑出來說到：「你也看得太認真了吧？」元生回到：「原來旅店那座山叫做鳳棲山啊，我現在才知道。」無芳回到：「喔？你怎麼知道的？」元生回到：「剛剛聽你說啖河，我就看了一下那條河的位置，沿著整條河看過去只看到一座鳳棲山。」無芳笑著說到：「你反應很快啊，那你知道啖河有一個恐怖的傳說嗎？」怎料無芳一說到恐怖的傳說，所有人都突然圍了過來，無芳看著圍過來的人說到：「你們都沒聽說過嗎？啖河的名稱由來？」見眾人紛紛搖頭，無芳說到：「據說很久以前，啖河兩側原先都是高山，每逢月夜時分，啖河的河水就會順著霧氣慢慢上漲，隨著迷霧向前擴散，一座陰府鬼轎就會從啖河之中緩緩現形，等鬼轎現形，本來的迷霧也會隨之散去，留下四處遊蕩的喚魂鬼，這些喚魂鬼手持人皮冤鼓，敲鼓開道，每敲一下，冤鼓便會隨之哀號，其聲之怨，聞者必失心智，隨著人皮冤鼓鼓聲陣陣，失去心智的人也會開始走向家中敲門，一旦有人開門，失心者便會將一家大小親手掐死，隨後背到身上投河自盡，每死一人，冥府鬼轎便向前一尺，且飛禽走獸也不例外，一旦經過，便會反覆歸巢將幼雛投入河中直到最後投河其中，過程中每死一隻，鬼轎便會向前一吋，而這些喚魂鬼就這樣隨著鬼轎前行，對著兩側山壁不停叫喚敲鼓，直到鬼轎出谷，或是日出雲散重歸平靜。」元生聽到這裡問到：「既然如此．．．怎麼還會有人想住在附近？」無芳回到：「這我哪知道，就說是傳說了。」而其他人也被元生的提問給打斷思緒，只見玉兒率先說到：「你問這個．．還不如問其他的山是怎麼被夷平的。」艷妃也說到：「被你問完，一整個都不恐怖了。」元生聽完也抓抓頭說到：「這東西你們會覺得恐怖啊？」艷妃回到：「當然會啊！」元生回到：「你功夫這麼好，還會怕這東西啊？」無芳聽完板著臉說到：「怎麼？功夫好就不能怕鬼啊？我也怕阿！你自己不也被嚇得腿軟過，別說你不怕喔。」元生這才想起好像還真有這回事，唯獨蓮末子一臉好奇的問到：「那些喚魂鬼是什麼東西啊？長甚麼樣子呀？」無芳回到：「聽說是黑紙蓋臉一身白衣的樣子，臉上的黑紙以五根鋼釘釘在臉上，在敲擊人皮鼓時臉上鋼釘還會隨之滲出血水。」蓮末子聽完說到：「這用黑紙鋼釘封臉跟五陰吊命術的人傀很相似啊。」說完又疑惑的說到：「奇怪．．．五陰吊命術，那是什麼啊？」無芳聽完說到：「應該是什麼邪術之類的吧？」元生聽完說到：「這麼說來．．．這故事．．可能不是傳說了。」艷妃則回到：「就算知道是邪術，那陣仗也夠嚇人的阿，尤其是半夜看到這東西成群遊盪。」唯獨玉兒依舊好奇的問到：「再怎麼說．．．邪術也不可能有催山裂石之威，山壁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隨著一陣吵雜的討論聲後，幾人也陸續安靜了下來，元生這時也注意到收拾行囊的兩人說到：「咦？艷妃你的行囊跟玉兒比起來怎麼這麼小呀？」不等艷妃開口，玉兒就回到：「他的東西大部分都藏在衣服裡你不知道嗎？」元生回到：「是有這個印象沒錯，但．．．那些不都是兵器嗎？」玉兒聽完指了指木箱說到：「這箱子也只放了兵器而已。」元生看著箱子說到：「哇！原來你的刀那麼重啊？」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投來疑惑的目光看向元生，元生尷尬的看了看眾人說到：「我上次幫她提過．．是真的很沉阿。」無芳聽完偷偷指了指掛在牆邊的刀，小聲說到：「刀在那呢。」元生這才注意到，玉兒這時也開口說到：「你怎麼會認為箱子裡只有一口刀？」說完就走出門外，再三確認門外沒人後鎖上房門，將木箱放在開闊的地方，只見玉兒將木箱上一個小暗閣推開，隨後把手指伸了進去，片刻後木箱開始晃動，隨著一陣齒輪轉動聲，木箱也緩緩展開，只見木箱內依序放著兩柄長劍、一對雙刀、一個空架子跟一綑怪異的棒子，展開的木箱前面還放著好幾個小罐子，在木箱展開後，玉兒又將手指伸入暗閣，向上提了一下，木箱便又緩緩收了回去，看的元生目瞪口呆，直到箱子完全收起時發出＂喀＂的聲音才回過神說到：「怪不得這箱子這麼沉，沒想到還有這些機關阿。」艷妃一聽有些不服氣的說到：「這收納能力跟我們閔家在做的千機閣比起來差多了。」玉兒聽完回到：「這口箱子確實比不上你們的千機閣，畢竟這只是千機閣的原型。」艷妃一聽瞪大眼睛問到：「原型？」玉兒點頭說到：「是啊，不信你看你們千機閣是不是至近都有保留這個暗閣？明明沒有作用對吧？」艷妃一聽連連點頭說到：「是啊！我以前問父親為什麼要刻意空出一個位置，他說他也不清楚，但說要是不保留，千機閣就很容易故障。」玉兒回到：「這是因為千機閣在仿造這口木箱時，並沒有注意到暗閣裡的玄機。」說完就轉過身繼續收拾，怎料艷妃這時竟打算將手指伸進暗閣之中，好在無芳及時阻止說到：「小心喔！這木箱可會認主的，要是隨便碰了，可能手指會不保喔！」艷妃這才立刻縮手，玉兒則是一邊整理一邊說到：「是阿，要是不小心，你可就要跟你的手指道別了。」艷妃緊張的問到：「有．．有這麼嚴重嗎？」玉兒回到：「不信你試試。」說完玉兒也將包袱整理完，轉身看著還盯著木箱子打量的艷妃，但說也奇怪，平常對這種機關有興趣的池歡荷這次卻沒上前打量，反到在木箱打開後，就轉頭開始跟蓮末子玩鬧，元生看著反常的兩人說到：「奇怪，平常這種時候，都是池姑娘會這樣好奇，怎麼這次換艷妃了？」池歡荷聽到後回到：「那．．那個．．箱子．．已．．已經．．．看．．看過了。」艷妃聽完問到：「你看過了？甚麼時候？」池歡荷回到：「出．．．出發．．前。」艷妃乍一聽，還以為這木箱是池歡荷送給玉兒的，對著池歡荷說到：「沒想到你能收藏到這種東西呀，池家果然厲害。」池歡荷聽完一臉疑惑地說到：「收藏？」艷妃看著池歡荷說到：「這不是你送給玉兒的嗎？」此話一出，池歡荷玉兒跟無芳三人都笑了出來，玉兒邊笑邊說到：「這不是他送的，這是爹爹送我的，是我學成歸來的禮物。」艷妃聽完扭捏的看著無芳說到：「姊姊．．．那．．．那你也會送我禮物嗎？」無芳笑著說到：「你想要什麼禮物？」看著艷妃遲遲沒回答，無芳又補了一句：「別跟我說你想要元生當禮物喔！我可不會把她送給你的！」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唯獨元生有些尷尬的抓臉說到：「我．．．我當禮物？好像不太對吧？誰會想要阿。」無芳聽完捏了捏元生臉頰說到：「想甚麼呢？就是有人要我也不會送。」艷妃這時也說到：「其實．．我也只是問問而已，姊姊早就給了我很多東西了，再討要禮物就有些得寸進尺了。」無芳聽完笑笑的回到：「有機會，我們會找間店鋪給你經營的。」艷妃一聽，錯愕的說到：「不．．不用了！我．．我應該沒說過才對啊．．．奇怪。」無芳回到：「你不說我也看的出來，第一次見面，你那股熱忱可是假不了的，反正日後也確實需要增加更多收入來源，且走且看吧。」話說完，無芳也摟著元生起身準備回房，離開前回頭說到：「下山前，你們記得再看看有沒有甚麼要買要準備的，玉兒你身上的盤纏應該還夠吧？」玉兒看了看包袱說到：「應該足夠了，到劫陽城裡住個兩三天應該都還夠。」無芳聽完也放心的跟著元生離開了，剛離開元生就好奇地問到：「這次出來，你準備了多少路費呀？」無芳想都不想就回到：「一定沒有池小妹來的多就是了。」元生聽完說到：「那也不少了，能拿池小妹當基準。」無芳反問到：「那你呢？你該不會真打算靠池小妹吃穿吧？」元生回到：「當然不是啊！但不多倒是真的。」邊說元生邊算這自己身上帶著的盤纏，隨後說到：「身上還有大約十來撤吧。」無芳看了看說到：「唷！帶這麼多，你該不會其實有其他打算吧？」元生回到：「啊？甚麼打算？」無芳看元生傻楞楞的樣子說到：「大老爺們帶一堆錢出門，不都是打算去一些好玩的地方逛逛嗎？一些女多男少又熱鬧的地方。」元生聽完自語到：「甚麼地方女多男少還熱鬧．．．女多男少．．．布莊？不對阿，那裏也不熱鬧．．胭脂鋪？這也不熱鬧啊．．．市集？」無芳看元生在那瞎猜，忍不住在元生耳邊說到：「妓院阿。」元生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到：「虧你想的到，什麼女多男少又熱鬧，我才不去呢，我身邊就一堆美女了還去那裏做甚麼。」無芳回到：「這可不一定，我娘他也是美若天仙，可我爹還是會去啊，而且還很常去，前前後後還娶了三四個女孩子回來。」元生這還是第一次聽無芳提起玉兒以外的家人，連忙追問到：「還有這種事？你爹到底娶了多少妻子啊？」無芳回到：「我才不想知道，凡正我離家前他已經娶了十二個太太了，我娘是第八個，只是．．．他在生下我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元生看著無芳有些落寞的神情安慰到：「我想．．．你的生母絕對是其中最美麗又賢慧的，我相信他一定很欣慰能有你這樣的女兒，繼承了他所有的優點。」無芳聽完微微一笑回到：「我只希望他不會恨我。」元生聽完立刻皺起眉頭問到：「此話怎講？」說話間兩人也已經回到房內，無芳一邊關門一邊說到：「奇怪，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隨後便不再說話，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元生，本來打算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元生被看得不知所措，只得坐起身子說到：「你．．你為甚麼要這樣看著我。」可無芳聽完只給了元生一個微笑，就繼續看著元生不發一語，元生這下徹底感到不對勁，立刻起身坐到無芳身邊，摟著無芳問到：「怎麼啦？怎麼就這樣盯著我看？都不說話。」但無芳仍是看著元生，直到許久後才緩緩開口說到：「你可以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嗎？」元生聽完摟著無芳要晃著回到：「那些話？剛剛有說什麼嗎？我全忘了。」無芳笑著趟在元生身上跟著搖晃說到：「少騙人了，你明明就很好奇，跟我有關的事情你哪件不好奇。」元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到：「是沒錯啦，但你要我忘記我就會忘了呀。」無芳這時坐起身子板著臉說到：「我才不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娘都這樣跟我說。」元生聽完回到：「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忘了就忘了。」元生剛說完，無芳就立刻回到：「我不信。」元生又說到：「那你可以考考我啊。」無芳回到：「這怎麼考？我問什麼你只要都說不知道就好了。」元生一想好像也是，說到：「那也沒辦法呀！誰讓我就真忘了。」只見無芳聽完眼球一轉說到：「唉．．．真不知道我娘當初是看上我爹哪一點，明知道會被其他八個姊姊欺負，也硬著頭皮嫁。」元生一聽下意識地說到：「八個？你．．．」好在話沒說完元生就發現這是陷阱，立刻改口說到：「你娘親是排第九的啊，原來如此。」無芳這才笑出來說到：「你這不還是記得嗎？」元生回到：「啊？記得甚麼？我是聽你剛才說前面有八個姊姊的呀，這樣算那他不就是第九個嗎？」無芳聽完親了下元生的臉頰說到：「算你反應快，今天就饒過你了。」說完便自顧自地起身整理自己的行囊，元生則坐在原地看著無芳說到：「奇怪，無芳你身上怎麼多了一個紅點？」無芳聽完也立刻轉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