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鳳冥】花式秀恩愛-海盜

閱讀時間約 19 分鐘

本文為2015年12月出版的網球王子同人本,可能是有些生澀的作品,但總之放上來和各位分享。《花式秀恩愛》,CP為鳳長太郎x冥戶亮,怎樣的鳳冥怎樣萌,是多種短篇PARO組成的合集。

電子書版本請見這:

作者:喬哥

封面:堤爾特

插圖:R毒、雛菊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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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啦、唰啦──」

  海波聲不絕於耳,船駛過水面時,濺起了白色的浪花翻騰。日頭在遠方,隱約見雲。

  冥戶靠在甲板的護欄邊,無所事事地看著人員來往,百般聊賴的。

 

  「冥戶!本大爺的船上可容不了閒人。」

  「好啊,你把我丟下去,我正好游個泳再上船吃晚餐。」

  一身皮革衣的跡部冷哼一聲。僅是走出船長室巡邏的他,見船員皆井然有序地在崗位上工作,便不再理會那個在甲板上閒晃的傢伙,轉身回去。

  冥戶瞥了一眼,只見跡部翻領處羽毛搖曳的背影而已。

  

  「你沒班?」

  「……嗯、沒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出現的臉,是老握著繩子──「整艘船都是我的遊樂園」的岳人。

  「真幸福啊──晚點好像會進入暴風圈的樣子,今天偏偏又是我掌帆,超怕被那傢伙罵得亂七八糟的!」

  放鬆地靠在木欄上,在相處多年的友人面前,冥戶顯然隨意許多,「喂!叫誰『那傢伙』呢?不怕船長把你丟下去啊?」

  還沒等向日反擊,冥戶又接著問道:「你甚麼時候還學會看天氣啦?準嗎?」

  向日翻了個大白眼送他,「忍足說的啦!我剛剛偷聽到的。」

  「那個新人?」皺起眉。向日挺信任忍足的,冥戶知道。但不知為何?他對那個一身貴族氣息的藍髮青年就是沒甚麼好感。

  「也沒新到哪裡去啊,要知道我們船連船長都是新的呢。」

  「船長跟他不一樣。」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看到船長就想揍他啊?」向日身子一晃,以右手為支點靈巧地轉了個圈,手抓住了上方網子的麻繩,朝更高的位置爬去,「我先去工作啦,悠閒的冥戶亮船員。」

 

 

  暴風圈還沒見到,倒是瞭望員用望遠鏡看見了預料之外的船隻。

  「全員準備戰鬥!雖然不是計畫中的打劫,不過既然闖進我等冰帝的領域,就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跡部站在上頭,正氣凜然得如同王國的軍隊出征。滿是驕傲、自信,但也一如既往的謹慎,「上層甲板船員,預備好你的武器,若是對方不識相,就是你們開槍的時間了。」

  「下層甲板員,裝填砲彈,我們要先聲奪人!」

  「向日,揚帆!趁著風我們全速靠近。」

  接收指令後,眾人皆迅速前往自己的戰鬥位置,一時之間人聲吵雜。

  跡部掃描看過船員們忙碌的身影。風吹過,他及膝的衣擺隨之起舞,拍打到他的大腿,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響。

  他雙手抓牢了船舵,目光如炬,盯緊了獵物。

 

  「升起海盜旗──」

 

  ※

 

  「終於結束啦!最喜歡這種早早投降的船了,不用浪費力氣打架。」向日窩在下層的餐廳,對酒精類飲品無太大興趣的他,喝著在海上顯得相當奢侈的果汁,「好喝!好久沒有喝到這麼甜的果汁了!」

  「給我有點志氣啊!」冥戶一把搶過他的杯子,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身為海盜,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冥戶你啊。」手中的飲品被對方奪去,向日只好撐著首,笑得狡詐,調侃道:「不是在那艘船上看到你的故人了嗎?他們早點投降你也鬆了口氣吧?」

  「才不是呢……」一時遲疑,被向日迅速地搶回他的杯子。

  「是吧、是吧?等下去跟船長講一聲,他應該會讓你去看那個小子啦,不用擔心!」

  呼地吐出一口氣,見向日依然不以為意的模樣,冥戶也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找了附近的位子坐下,享受起從對方船隻上搶來的美食。

  

  相較於兩人的悠哉,忍足正在船長室承受跡部的暴怒。

  「你為什麼自作主張?」即使是怒極,他也沒有拿房內的任何裝飾品出氣。手握住了椅背上的圓形裝飾,指尖搭在其上,竭力緊繃,抑制自己不要過度出力,反而讓手指不自然地顫抖。

  「給本大爺接話啊、嗯啊?為什麼要帶俘虜上船?」

  忍足勾起嘴角,笑得雲淡風輕。

  冥戶譬喻得不錯,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配上那不真實的圓型眼鏡,真有一種貴族的感覺。

  「船長生氣的話,可以將俘虜扔下船的。」忍足沒有正面回應跡部的問題,他像個盡心的船員,替船長分析解決的方法:「到離最近的陸地,至少也需要不眠不休地游上四、五天,他必死無疑。如果跡部船長擔心他游回原先的船,也可以先斷其四肢再扔下海。」

  「本大爺不是問你這個。」

  「船長認為我做得不對的話,也可以比照辦理喔。」忍足低沉的聲音平淡地敘述道:「丟我下海,或者是先砍去我的手……」

  話還沒說完,跡部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打斷了忍足的喋喋不休。

  船長室內燈火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臉。

 

  ※

 

  雙手反剪在後,即使此刻四肢被麻繩束縛住,鳳也不驚慌,只是稍微調整下姿勢,避免手臂因受壓迫而麻痺。

  「咿──呀。」久未上油的地下室門栓,在轉動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緊接在後的,是「踏、踏」的腳步聲,從走廊的那端走到這端。

  鳳抬起頭,即使身處被動的窘境中,也忍不住漾起微笑。

 

  「晚上好,冥戶前輩。」

  「……晚上好。」冥戶手中還拿著晚餐的啤酒,似有幾分不自在,又喝了一口。

  被綁在圓柱的他,聽見冥戶向他打招呼,笑容又深了幾分──那樣的笑容太過明亮,以至於在昏黃的囚牢裡顯得格格不入。冥戶嘆了口氣,蹲下來,好與坐在地上的他平視。

  「你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海域?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冥戶前輩今天下午手下留情了啊,沒有傷到我呢。」

  ──完全沒有回答問題!

 

  「你現在在海盜船上。」

  「嗯!」

  「今天下午,你所在的船被我們打劫。」

  「嗯!」

  「你被我們綁在船上,目前的身分是俘虜。」

  「嗯!」

  越講越有一種無力感,冥戶揉了揉額角,和他說明道:「你現在是被綁架!被海盜綁架,懂嗎?」

  「我知道啊?」鳳側過頭,笑顏不變,「冥戶前輩為甚麼要一直重複講這些呢?我都知道的。」

  把「因為你好像很開心被綁架啊傻子」這句話吞下去,冥戶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換了個說法:「……你看起來不大擔心的樣子。」

  「原本很害怕的。」沒想到鳳反而老實地點了點頭,平舒的眉頭終於染上幾分擔憂,但又很快回復先前的樂觀,「不過看到冥戶前輩也在船上,我就安心了呢。」

  「我也是海盜喔。」

  「嗯。」鳳直視著他,不帶一絲評價意涵地,只是專注地看著他,「冥戶前輩水性很好,應該是很優秀的船員吧?」

  「……還好。」

 

  明明應該是敵對的身分,卻又如多年未見的好朋友般閒話家常。

  可能是晚餐的啤酒讓他醉了吧?冥戶搖了搖頭,留鳳繼續待在囚室,自己則轉身離開這個幽暗的地下室。

  鳳沒有出聲挽留。走到門前時,冥戶突然道:「我再跟船長說說。」

  「咿──呀──」老舊的木門關上,再也看不見那人的身影,鳳才說了一句:「好啊。」

 

  ※

 

  這艘船原本不叫「冰帝」,誠如船的主人原本也不叫「跡部景吾」──船長一人單挑了先前的所有成員後,趕走不適任又弱小的領導者,一舉成為船長,並且將船更名為「冰帝」。

  然而冥戶不在意這些。

  只要能待在船上,並且有架可打、有水可游、有糧可食──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在這片水域生活著,僅此而已。

 

  ※

 

  夜深時,果然進入了暴風圈。

  船左搖右晃的。幸好船帆早已收起,也有夜班的船員負責監看情形──照理來說,應該沒冥戶什麼事的。不過或許是晃得人無法入睡,失眠的他索性起身,到糧倉去混了點醃漬的水果吃。

  「呦,晚上好啊。」

  「……你好。」

  會在那裡遇到忍足倒是預料之外。

  「我以為你會待在船長身邊?」

  「船長大人把我趕走了呢。」聳聳肩,忍足也相當自然地拿了一片醃檸檬吃,「好酸啊,我喜歡甜一點的。」

  

  冥戶勉強算是挺熱情的人,至少他跟幾個兄弟的關係都不錯。跡部作為新任船長,他也是心服口服的,私下關係也算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和與跡部同期加入海盜船的忍足就生疏了些。

  木板吱呀作響,燈火明明暗暗。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有幾分尷尬。

  「我先回去了。」冥戶主動離開。臨走前,為了輕鬆些,刻意開了個玩笑:「你別被船長大人抓到在這裡偷吃食物哈。」

  關上木門的時候,內裡傳來忍足的聲音。他似乎很自信冥戶還聽得見──「冥戶,你也別急著把俘虜帶走喔。」

  

  ※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輪到我啊……」

  過了烏雲,便是艷陽高照,向日牽著麻繩,忒無聊地仰天長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鳳的雙手依然被牢牢綁住,但他卻不在意這點肉體上的折磨,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享受難得的自由。

  「不不不,老實說今天的工作是負責帶你出來放風算輕鬆的了。」向日聳了聳肩,原地繞了個圈,手指向不遠處,「我不爽的是那個。」

  鳳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不解地問道:「……一個木桶?」

  「是、啊。」向日索性拉著繩子,帶鳳一起走向前去。他一腳踹上桶子,一臉凶神惡煞地踢了好幾腳,「還不出來?我知道你躲在裡面!」

  「啊啊……怎麼了嗎?」只見從桶子口冒出人來!他不像一般海盜綁著頭巾,而是讓橘色的捲髮自然亂翹,一臉「沒錯我就是剛睡醒」的模樣。「喔呀?是岳人啊,早安。」

  「早你個大頭鬼,如果不是因為你翹班……」

  「啊啦、是鳳嗎?」沒想到桶裡的怪人完全不理會氣得跳腳的向日,轉向呆站一旁的俘虜,笑得十分親切,「我有聽亮提起過你喔!白色頭髮,高高的,看起來像是好人的臉,嗯、果然很好認呢。」

  「欸……」

  不待他們反應過來,慈郎俐落地從桶子裡爬了出來,改掛在向日身上,「謝謝岳人幫我代班啊,你也是好人喔!」

  「你──」

 

  甲板上的喧鬧傳進了船長室。

  冥戶略偏過頭瞧了眼,就轉回繼續和跡部談話,「所以說,趁明天比較靠近陸地,我可以先划船載他回去!更何況我們冰帝甚麼時候會擄俘虜了?」

  跡部沒有解釋俘虜是忍足的擅作主張,只是沉默地看著案上的地圖。

  「好。」船長應允他的請求,迴身,留與冥戶空間研究圖紙,「你晚上帶他回陸地,隔天清晨出海,在林外的海口會合。」

  冥戶向前一步,俯身查看地圖。跡部沒有回頭,卻彷彿能看見船員的神色,又補充道:「別嫌了,到了小鎮可以搭馬車,還怕你的小朋友回不了家?」

  其實不是嫌棄,而是暗暗驚訝於談判竟然進行得這麼順利?令他不禁愣了下,也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跡部啊……」冥戶習慣性地直呼船長的名字,「這次綁架俘虜,不是你的意思吧?」

  「哼。」跡部依然沒有回答,但不屑的鼻音擺明了他對此事的態度。

  得到了許可,冥戶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準備此程所需的東西。但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向跡部說:「那個新人……我是說忍足,船長你還是小心一點吧。他絕對不是單純的海盜。」

  「本大爺不用你提醒。」

  習慣了這人的囂張跋扈,冥戶點點頭,放下心來。

  「好好好、你自有打算就好。」

 

  ※

 

  冥戶草草吃完晚餐,不顧向日和慈郎兩位夥伴想一起打牌的邀請。解開手腕的袖扣,藏了兩片薄餅在澎起的寬大白長袖裡。

  俘虜自然是不能和船員一起用餐的。他怕被關著的鳳餓著肚子,特意偷渡了食物。但在去找他之前,冥戶先回了一趟房間,帶上隨身的行囊,在寬袖的白襯衫之上,另外套了一件褐色的軟皮革背心馬甲,並配上槍套與槍枝、火藥。

  夜晚的海風特別冷,像是要把人捲進無盡的黑暗。冥戶只穿這樣,稍嫌冷了些,但是為了行動方便,他實在不想套上大衣或一堆繩結、羽毛、貝殼裝飾的帽子。

  打開通往地下室的艙門,他沒有火把,而是憑著印象摸黑前進。

  「喂。」他抬起腳,想踢醒靠著柱子睡著的鳳。但又一時心軟,將舉起的腳放了下來,改用手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快醒來,走了。」

  「唔、什麼……咦?冥戶前輩?」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在認清冥戶的臉時,喜悅之情洋溢於表,「晚上好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帶你離開。」冥戶蹲下身,替他解開綁著手的繩子。

  鳳頗為驚惑的模樣,等手重獲自由,也只是轉了轉手腕,不急著站起來,反倒追問道:「冥戶前輩要帶我去哪裡呢?我現在離開會不會造成你的麻煩。」

  「囉囉嗦嗦的,走就是了。」冥戶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拉著鳳離開地下船艙。

 

  晚間時分,除了船艙間的燈燭,甲板上已是一片漆黑。

  「沿著扶手邊走,我開小船帶你回陸地去。」

  「冥戶前輩……」

  「小聲點,我們偷偷過去。」

  「不是、那個……」

  「要放你走,你還囉哩吧唆什麼啦!」他終於轉過身來,不耐煩地瞪著鳳。

  「那裡。」他指向不遠處的火光,「是有船靠近?」

  原先專注於看路的冥戶抬起頭來,向上望,發現在甲板上巡邏的,以及應該待在船桅上的觀察員都不見蹤影。他匆忙衝至護欄,想看清楚來者何人?但是握住一旁纜繩時,卻發現不大對勁,一鬆手,才看見繩子上竟沾滿了血跡。雖然此刻沒有望遠鏡,但是在黑夜裡急速向他們靠近的船隻,也顯然是敵非友。

  冥戶心頭一涼,扯開嗓子大喊:「敵襲!」

  

  鳳突然神色一凜,伸手,從冥戶斜挎包式的劍帶抽出武器,揮劍架住後方的攻擊──鏘的一聲,冥戶才發覺竟然不知覺被他人近身了。立刻拔槍,回身就是一發。

  巨大的槍響驚動了船艙內的船員,一個個都爬上甲板。

  有人帶火把上來。冥戶一腳踩上倒地不起的敵人胸膛,厲聲威脅道:「你是誰的手下?你們來有什麼目的?」

  「搶劫包裝的殺人滅口。」人群中,忍足踏著悠閒的步伐走出,在奄奄一息的那人身邊蹲下,「我說得沒錯吧?前哨兵先生?」

  還沒等冥戶問忍足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便聽見船長下令:「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炮口預備!敵艦已經很近了,沒有多餘時間給你們磨蹭!」

  聞令,身為第一線的戰鬥員,冥戶立刻進入備戰狀態。今晚想必會是一場近距離的硬仗。思及此,他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身邊的鳳。但沒想到長劍卻在他的掌握下靈巧地轉了一圈。

  注意到冥戶的視線,鳳依然看著前方,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也是會用劍的,今晚冥戶前輩的背後就交給我吧。」

  「……敵人在前面,好好看著前方啊你。」

 

  連續發射大砲的時候,整艘船在海波上晃動不已。

  但船員如履平地,該備戰的、該後勤的、該裝填火藥的,皆有條不紊地進行。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大概是被跡部叫去掌舵了?因為跡部自己正站在船長室出來的高位甲板上領導船員──明明船上有這麼多人,他卻能在黑夜裡一眼認出人來,並呼叫名字下指示。

  待情勢稍緩,船長一瞥,見著並肩而立的冥戶與鳳兩人,眉毛清挑,喊道:「鳳長太郎,你給本大爺進船艙去!」

  「跡部船長!」鳳朗聲回應:「請讓我為冰帝號作戰!」

  「真是的……」他倒沒有計較這傢伙違抗指令,而是重新發令:「開火!」

 

  對面的船艦沒有旗幟。冥戶瞇起眼來,觀察已經如此靠近的船隻,心裡卻沒有底這到底是哪方人馬?剛剛忍足說的「殺人滅口」又是怎麼回事?冰帝號上有人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或者是說……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戰鬥並不允許他分神。

  當敵人進入射程範圍後,他便舉槍進行射擊。黑暗略為影響視線,並沒有每發都中,但憑身影判斷,至少倒下去了三、四個人。然而我方開始射擊,也代表自己進入了對方的攻擊領域。子彈從臉側一擦而過時,冥戶眼眨也不眨,立刻回擊,將方才扣板機的人送上西天。

  「冥戶前輩,請問船上有標槍之類的東西嗎?」

  「……哈?」

  「有的喔!」回答他的人,是先前在甲板上遇過的慈郎。他笑嘻嘻地回答之後,消失了一下,不知從哪拿出一綑魚叉,砸到鳳的腳邊,「來來來、這些都給你喔!」

  「謝謝前輩。」鳳將其中一根握在手裡,秤了秤重量,然後深吸一口氣──奮力擲出!

  「等等現在還太……」遠字尚未出口,冥戶便目瞪口呆地看著魚叉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向前,遙遙超出一般人的丟擲範圍,然後高速地、狠狠地插進對方船上的一員。

  鳳搔了搔頭髮,笑得靦腆,「不好意思,獻醜了。我的準度不怎麼樣,常常射歪,但是對力氣跟速度還是有一點自信的。」

  冥戶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耳邊盡是慈郎驚訝的大呼小叫,然後他向鳳燦爛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肩膀太高勾不著)。

  「幹得漂亮!沒想到你也有兩下子嘛!」他回過身來,繼續投入夜戰當中,但顯然心情愉快,對於鳳的表現相當讚賞。

  

  雖然冥戶看不出敵船的身分,但不代表跡部不知道。

  當兩艘船近得足以進行白刃戰,跡部朗聲放話道:「陸地爬來的螻蟻,你們為什麼要在海上掙扎呢?」

  過了一會兒,那方的主事者也回到:「把你們中間的白髮小子交給我們,就放你們一馬!」

  冥戶在底下大笑出聲,不客氣地插嘴:「這句話應該是你們占上風的時候才能說吧?」

  說完,又是一槍。近距離扣板的威力相當驚人,爆頭的瞬間,對方接近瞬間死亡,血液濺了一地,也沾上冥戶的衣袖和臉龐。

  對方似乎不死心,繼續說道:「鳳長太郎對你們沒用,交給我們!我立刻給你黃金和珍珠!多少錢都可以商量!」

  「錢?」跡部冷哼一聲,「臨終的勸言:一,不要試圖用錢打動比你有錢的人,也就是本大爺。」

  「二,不要試圖動本大爺冰帝號上的任何人。」

  話還沒說完,他身旁的忍足便開了槍──不是一般的手槍,而是槍管更長的狙擊槍──瞬間斃命!

 

  ※

 

  那是一場輾壓式的戰鬥。

  戰後清點人數,除了剛開始被潛行上傳的前哨兵幹掉的巡邏船員三名、暸望員一名外,冰帝號另外損失了一位船員,並且有十幾人受輕重不一的傷。

  「忍足,你去看看。」

  「船長大人,不是吧──我只是一般的船員,你怎麼可以這樣奴役我?」忍足毫無意義地口頭上抗議著,然後還是順服地推開船長室的門,準備去船艙替船員療傷。

  開門時,正巧看見冥戶與鳳二人準備敲門。他立刻換上和善的笑容與他們打招呼。

  鳳向他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忍足前輩,身為醫生世家之子,請務必要發揮你的醫德,不可以放棄任何一條生命,這是不對的。你怎麼能置為大家受傷的夥伴不顧呢?」

  明明先前只是和跡部開開玩笑!面對鳳義正嚴詞的模樣,他徹底無言以對,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一樣!舉起手無奈作投降狀,忍足讓位給兩人通過,然後才離開。

 

  一進門,鳳就禮貌地向跡部問好。而船長也只是點點頭回應。

  「所以說你們早就猜到鳳的身分?只有我被瞞在鼓裡?」冥戶比較直接,懶得問候,便切入正題。

  跡部挑眉,一臉理所當然,「你不是早就跟他認識?」

  「……我們是五、六歲認識的!而且誰會知道自己的童年玩伴是什麼銀行負責人的小孩啊!」

  「非常抱歉。」一旁的鳳向冥戶鞠躬,神色極其愧疚,「這是我的錯,我並沒有告訴冥戶前輩。」

  「啊?你道什麼歉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不!只要讓冥戶前輩不高興,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太誇張了啦……」

  

  「咳。」跡部輕咳一聲,打斷他們如此日常,又充滿噁心粉紅色泡泡的對話。他看向鳳,問到:「所以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加入我們,還是回陸地去當你的少爺?」

  「我其實是被家人載來海上殺掉的。」他很平淡地說出這句話。「因為舅舅想要接手爸爸的遺產,便打算處理掉我這個繼承人。」

  冥戶一聽,相當生氣,想要說些什麼,鳳卻中途突然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安慰自己,請冷靜下來。

  「我就算回去,也不會是什麼少爺,而且我對那個位置也沒有興趣。」他這句話是看向跡部的,解釋完後,頓了下,才說到:「我希望能加入冰帝號。」

  「好,那你就替補我們損失的船員吧。具體該做什麼,你叫你的冥戶前輩教你去。床位自己找空房,沒空房去跟後勤組的瀧反應。」揮揮手,跡部便趕這兩個傢伙離開了。

 

  出了船長室,鳳深吸一口氣,笑著對冥戶說道:「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舅舅呢!沒想到能在海上又遇到冥戶前輩!」

  「……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啊。」冥戶撇開頭去,不想理這個自說自話的傢伙。

  從剛才就一直握著的手,卻沒有人想要主動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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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相連到天邊,厭世型斷更作者。一個愛說垃圾話,寫文特別慢,CP跟愛好非常雜,工作幹爆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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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韋鳴教授出生台灣,民國53年出生,從小隨父母移民到美國,就讀於美國弗吉尼亞大學並獲得美國弗吉尼亞大學本科畢業經濟學學士,而後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獲得經濟學碩士和博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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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典任內3年多都沒有颱風登陸台灣,引起網友討論和開玩笑。 有網友到維基百科上修改鄭明典的名字,並在社群平台上發文稱讚他的「晴天娃娃」功能。 鄭明典則說,颱風是災害性天氣,還是要嚴肅以待,不要過度開玩笑。 維基百科上鄭明典的名字已經被改回來,並設定半保護以防破壞。 #收入 #存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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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南投集集古蹟,考生必來的古風網美景點] | 明新書院 來到南投集集就會想到 集集車站 、 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 、 綠色隧道 、 武昌宮 和 泰順廊橋 ,但其實還有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 明新書院 ,也可以享受一下文青的感覺 明新書院 景點座標或地址 地址:552南投縣集集鎮東昌巷4號 明新書
末世獄神廟的審判   確認秦氏身分後再來看她對王熙鳳的警示,後來果然應驗了,想想一個小輩的媳婦對長輩(嬸嬸)指點江山,顯示一定是來頭不小。王熙鳳,這位出身「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的重要人物,秦氏對她顯然比婆婆尤氏,更親近些,或從兩人出身家世相互牽連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