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擦傷而已（哲漢）6

"淨漢哪，在忙嗎？" 是媽媽打來的。 “沒有，剛好下課了。怎麼了呢？” 套上大衣離開待了5小時的豪宅，尹淨漢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這個月的薪水發下來了嗎？" “我等等去確認一下喔，等會再轉帳過去。上個月的花光了嗎？” "你也知道的，你爸他又去買菸買酒了..." 淨漢握著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強，但還是強顏歡笑道“阿~哈哈，沒事啦。我等一下就匯錢過去，如果還有缺再告訴我” "小漢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會累倒的" “不會啦。阿，車子來了，媽媽有事再打給我，掰掰” ATM上顯示的金額扣掉要轉給父母的錢和要還債的錢及房租費，剩下的錢根本不夠一個月使用。 回到家淨漢直接坐在床上啜泣起來。 什麼叫作不要太勉強自己......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我才要背這麼大的債務和養你們的負擔，如果沒有這些妹妹也不會離家，我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都給了這麼多錢，又拿去買菸酒，當我錢很多嗎！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自私？ 我只剩下半年，半年沒有還完是你們完蛋不是我耶！我幹嘛要這麼拚命賺錢？ 叮咚。 "老師，我有問題。請幫我看一下" 手機訊息突然響起，是方才家教的那個學生。 就像靈魂被抽離一樣，尹淨漢瞬間轉換成工作模式。 合約上有寫到，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提問。當然，薪水會往上加，雖然加了也是拿去還債。 尹淨漢起身回到電腦桌，收起眼淚，面對他的工作。 處理完作業後，再次確認存款餘額。果然是個令人難過的數字。 “嗯...感覺還要再找一個家教，把星期二的論文分配到零散時間做吧” “您好，我是尹淨漢。看到您發文徵求家教老師，所以前來詢問此事” "嗯，在面談之前我想先知道老師您的年齡和學歷" 對方是位感覺很威嚴的女性，直覺告訴尹淨漢不可以鬆懈。 “是，我今年是19歲，即將滿20。學歷是韓國第一（這是一個形容詞）大學跳級碩士生” "好，請後天過來，我想要看一下老師的教學品質" “是，沒問題。謝謝您” 感覺是成功了。 對尹淨漢來說待在冷氣房內教書比在餐廳打雜來得好，時薪也比較高。但餐廳是因為可以工作的時間比較多，加起來其實差不多。 不管怎麼樣，有錢都好。 --- “請問這題有同學願意回答嗎？” 知秀指著黑板上的題目問道。 “我！” 崔勝哲毫不猶豫地舉起手。 “崔同學嗎？” 才看幾眼就寫上正確答案了，引起台下一陣驚呼。 “喔~很厲害呢”知秀稱讚道。 “嗯” 權順榮傻眼了，崔勝哲根本就沒有上台的習慣阿！而已頭一次自願上台居然是回答最難的題目... 重點是為什麼只有英文課才會上台？ 看著輕拍手上粉筆灰，面帶驕色的崔勝哲，感覺自己懂了好像又沒有懂。 “知勳哪，你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什麼？” （順榮傳達中） “喔~那個阿。還不都是為了宣示主權，雖然在老師眼裡應該只是小混混突然大翻身罷了” 勝哲看著黑板上答案格內工整的字體，很滿意似的勾起嘴角。 -- “您好，我是前天來電的家教老師” 淨漢一離開學校就立刻趕到對方學生的家裡。 光看設計和充斥高級家具的課廳就知道這家人來頭不小，可能跟星期日教的那個學生身分相當。 沙發上坐著儀容端正的女人和氣度不凡的男人。 “你好。坐在這裡就好。我想要在觀察老師上課前先告知老師幾點事情。我們家小孩很聰明，但已經把很多老師都辭退了，希望這次他可以接受。老師你要怎麼教都可以，對他不必太寬容” 尹淨漢心裡抱怨著，什麼啊，原來是問題學生......不過畢竟是在考核中，還是展露笑顏道“是是，請不用擔心。我會自行斟酌的” “那老師麻煩往這邊請” 女人將淨漢帶到門前掛著“No Entry 🚫 ”的房間面前，彷彿告示牌透明一般直接打開房門。 “這是新來的家教老師。不要再玩手機了！” 寬敞明亮的房間內擺有一張黑色三櫃大型電腦桌，即將面對的學生正低頭打著手機遊戲，因為外套帽子遮住的關係，尹淨漢並沒有看到他的臉。 “你好，我是尹淨漢。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相處” 對方聽聞，怔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己。 ““！”” 兩人同時發出無聲的驚呼聲。 崔勝哲放下手機，用冰冷地聲音說道“喔。所以呢？又要我退貨嗎？” 對方的母親瞪了一眼他道“敢再說一句你試試看。叫你聽話就聽話” 崔勝哲沉默片刻，道“對不起，失言了。阿，老師你可以坐到我旁邊，有問題我會再告訴你” “什麼叫作有問題再問？你現在學到哪裡了就給我繼續往下預習” “抱歉老師，那就按照她的話做吧。從化學的第七單元開始” 這裡沒有尹淨漢說話的餘地，現場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他看得出來勝哲在演戲。自己也一定會為了錢而將為時5小時的戲表演完美。 “好的，請幫我翻到講義第104頁。第一題......” 不管是身後不停傳來的壓迫感，還是身旁人姣好的面容，尹淨漢都不會分心，只是全心全意投入這份工作。 但像陌生人一樣的關係，被逼迫的壓力，一切都讓崔勝哲感到窒息。 “母親，您可以離開一下嗎？您已經待3小時了，總該放心了” “你說你接不接受他就好” 尹淨漢緊張地嚥了口水，即使對方是他處理過幾次傷口的學生，還是沒辦法把握任何變數。 崔勝哲看了一眼淨漢，回應道“我接受” “你確定嗎？” “我確定” “老師那我先匯這個月的錢給你，這孩子就勞煩你照顧了。但如果成績沒有起色，我就會請你離開” 淨漢微笑道“是，我會努力的” 雙方互相敬禮後，女人就離開房間了。 勝哲停下筆，問旁邊的淨漢。 “所以說...老師你為什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