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日STOP DAY 第十二章 紅心 J 與 梅花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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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文彬總算是拍完了他要的照片,余曼婷認定他接下來準備要對自己做什麼,但她不敢去想像江文彬進入自己的那個樣子。就見他放下相機後,便提起那桶尿液走到浴室裡去。看來他是要先把那桶騷臭的尿倒掉,余曼婷心中這樣想。自己的尿騷臭嗎?她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吧。她不確定是因為此時鼻腔當中所辨識到的,除了自己滿身汗水的氣味外,就只有充盈在空氣當中飽含精液淫腥的情慾氣息。

他出來了,他手上拿的是什麼?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江文彬,余曼婷注意著他手上拿的東西。那是毛巾嗎?怎麼會是條毛巾?他拿毛巾要做什麼?要悶死我嗎?他過來了,他要做什麼?他蹲下來是要做什麼?咦?那是熱毛巾,他用那條毛巾在擦我的右腿?啊!好舒服。他在擦小腿肚,現在擦腳踝、腳背。為什麼?他竟然每個腳趾頭腳趾縫都擦,還有腳底板。

擦完了右腳的小腿、腳掌,江文彬幫余曼婷被吊起的左腿也如此擦拭,小腿仔被他稍稍抬起細清潔膝蓋窩。余曼婷感覺他的動作細膩而且溫柔,她不禁想: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嗎?不是只對他的寶貝才這麼溫柔嗎?只不過是擦拭而已,怎麼能這麼舒服?甚至……怎麼能夠這麼催情?自己怎麼又喘息了起來?好丟臉!他的女友看了不會不高興嗎?啊!果然他要進來了嗎?因為他要進來所以要把我擦乾淨,擦掉這渾身的騷臭味,然後他就要強姦我了。余曼婷心中恍然大悟。

回浴室又擰了一次熱毛巾後,這次江文彬從余曼婷的膝蓋往上擦。隨著他越擦越高,余曼婷的內心越來越緊張。他在擦大腿了、大腿內側、大腿根,快碰到那裏了。怎麼心跳越來越快?欸?怎麼停下來了?他離開了,他走到女友身邊?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搖搖頭。

「你不是說拍完照就結束了嗎?」

「真的快結束了,拜託妳,幫她一下。」

幫?幫什麼?疑惑中余曼婷見那女子看向自己,接著她表情疑惑看著江文彬,片刻後她點點頭,從江文彬手中接過毛巾。重新擰淨後她走了過來,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按上那裡。一下子後她開始擦拭清潔,清潔他沒有擦拭到的那裡和周圍。他就是要他女友幫我擦那裏嗎?為什麼?他都已經要強姦我了,為什麼他不自己擦?他的內心到底是在盤算什麼?啊,她好仔細,輕輕的,啊!好刺激,剛剛那一陣抽搐勁道好大啊。

「欸,輕一點。」江文彬說。

「我很輕啊!」湯湯說著。

余曼婷羞紅了臉,為何今晚身體特別敏感?這樣待會兒能控制住自己的醜態嗎?余曼婷頹喪地想著。她感到自己陰部的敏感,並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

湯湯又擰了兩次熱毛巾,默默地幫余曼婷的臉面、雙乳、腹背、手臂、雙臀全都細細擦拭過,余曼婷不言不語,只是微微喘著氣。

「妳別怕,我在這裡。」湯湯擦拭時悄悄對余曼婷這樣說。

「幫她鬆綁了好嗎?」回到江文彬身邊時湯湯溫言說道。

「就快結束了。」江文彬如此回答湯湯。

江文彬又將余曼婷腰上那兩股繩子繞過她的下體繫回原處,她的身體再次抽動了一下。她用複雜黯然的眼神看著江文彬的雙眼,被余曼婷這麼一看,江文彬別過了頭去迴避著她的目光。

「該畫下休止符了,等我一下。」江文彬說著便走進浴室去。

「我想起來了,妳就是去年一起到病房來,向巧珊詢問案情的那位女警,難怪一開始見到妳我就覺得有點面善,妳真的是警官。」湯湯說。

「救我,幫我鬆綁。」余曼婷小聲地向湯湯求救。

湯湯走向余曼婷,身子微微發顫。

「快!幫我鬆綁,他會殺了我的,快幫我鬆綁,我求妳。」余曼婷急著對湯湯說。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是殺人兇手?」湯湯顫聲說道,一邊伸出發抖的雙手試圖幫余曼婷解縛。

「他已經殺很多人了。他剛剛承認說他殺巧珊妳也有聽到,他還殺死過一個警察,是我的同事。」余曼婷急著說。

「怎麼可能,他殺警察?」

「去年轟動一時的關渡弒警案就是他幹的呀。」

「關渡……那個新聞有報……就在巧珊被殺害沒多久,我有印象。怎麼可能……」

湯湯一邊茫然說著,一邊努力解著繩子。但她對解開繩結不得要領,而且縛繩浸滿汗水相當難解。

就在這時啪擦一聲,浴室門被打開,江文彬走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湯湯嚇得忘了縮手,余曼婷則失望地垂下了頭。

「寶貝,妳解不開的,等等我來就好。」

江文彬溫柔的對湯湯說,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說完這話他開始穿起內衣褲,然後是線衫與長褲。

咦?余曼婷心中感到疑惑,他在穿外衣了,他沒有要進來嗎?他沒有要侵犯我嗎?

「你……你……」

「怎麼了?」

余曼婷混亂的思緒一時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自己的心中又是在好奇些什麼?想了想她只好小聲問:

「為什麼幫我擦身體?」

「只是想讓妳舒服一點,怎麼了嗎?」

余曼婷沒有回答,她心裡困惑著,就這樣?讓我舒服一點?他都要殺我了,還在意我舒不舒服?他幫我擦拭乾淨不是為了要侵犯我?那難道他將毛巾交給他的女友接手擦拭只是為了禮貌?是這樣嗎?他都已經把我弄成這樣了,這麼沒有尊嚴。他這是在堅持什麼?這個殺人魔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對了,之前前輩在分析江文彬的人格時,曾說過他很偏執,看起來似乎是真的。

此時余曼婷突然想起了張廣之。她心中想著,前輩一定想像不到我現在的遭遇,他一定沒想到我今天會死在這裡。當他知道的時候會是怎麼想呢?他會感覺心痛疼惜嗎?還是只覺得惋惜而已?算了,也不用想了,自己現在好像也沒那麼在乎了。看來江文彬這傢伙沒打算進來,也許他只願意把他自己給他的寶貝吧。他會直接殺了我嗎?我就會在今天這樣死去嗎?人生就要這樣寂寞黯然的結束了嗎?余曼婷有氣無力地想著。

江文彬著好衣裝,然後把書桌上的相機與鏡頭收進後背包,接著將筆記型電腦、電源線等也塞了進去。他拿下書架上那本字帖,在遲疑了一下之後,又將那本字帖放回書架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湯湯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心中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J,親愛的,你要做什麼?」

「親愛的?啊……!我真……喜歡妳這樣叫我。」江文彬說著。

余曼婷心裡吃了一驚。他哽咽了,我有聽錯嗎?那個殺人魔,那個能夠對林巧珊決絕畫下一刀的人,能夠冷血割斷胡善股動脈的人,那個下得了手活活絞殺林茵茵的人,那個犯下多起撲克牌殺人案的 J 大盜,他也會哽咽嗎?那個設圈套把我們玩得團團轉;還設下伎倆把我綁成這模樣的自大傢伙,怎麼會?

「雖然很難說出口,但……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江文彬艱難地說著這話。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湯湯大聲說著。不過即便沒弄懂為什麼,她還是隱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臉上原本的淚痕還沒乾,這時雙眼又開始溢出淚水。

江文彬走到湯湯身邊將她攬在懷中,好一下子才鬆開。他將湯湯帶到床邊,抓來浴巾擦乾湯湯身上殘餘的水珠,然後拿起她的內衣褲、針織衫、裙子,一一幫她穿上。接著讓她在床沿坐下後,他默默拿起一條紅繩綁住湯湯的兩腳,接著綁住雙手,然後跟床架綁在一起。留著淚水的湯湯,就這樣靜靜的讓他做完這一切。

「親愛的,你這是做什麼?」湯湯愕然問著。

「等等我會走出那道門,再也不會回來,應該,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現在是三更半夜,外面很黑很危險,我怕妳追出來。所以,請妳原諒我。」江文彬邊拭著湯湯的淚邊說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走?你才剛說愛我你就要走了?」湯湯哭著問。

「我是通緝要犯啊,我把她脅持來這裡,很快這裡就會被警察包圍,所以我得走了。」

「你真的殺過警察?關渡那個?」

「對!我不是好人。」

「雖然你是殺人犯,但我……,你可以不要走嗎?」湯湯淚流滿面提出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要求。

「我不能留下,我的寶貝,對不起!」

「你不要抓她來這裡不就沒事了?本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你幹嘛要抓她來?」湯湯淚眼婆娑抱怨著。

「這是在認識妳之前就計畫好的。我本來也曾打算取消這個計畫,但我終究是個逃犯,今天就算我沒有抓她來,也無法改變我是個殺人犯的事實。我沒有未來,我怕會連累妳越陷越深,所以還是決定照計畫來,強迫自己結束我們這段關係。我的心中很痛苦,但是我只能這麼做。現在我就要來完成這個作品,將這整件事做個了結。」

江文彬柔聲對著湯湯說。說完這話,他倏然站起身走向余曼婷。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湯湯提高音量問。

「馬上妳就會明白。」

江文彬與湯湯的對話余曼婷都聽在耳裡。看到他朝自己走過來,她心想時候終於到了。江文彬從口袋掏出了一把外觀鑲嵌彩紋珠母貝,看起來美麗精緻的手工鍛造折疊刀。他將閃著森冷青光的鋒利刀刃拉了開來。

「啊! J ,你要做什麼?你拿刀要做什麼?」

看到江文彬手持閃著寒光的利刃,湯湯急問著。然而江文彬沒有回答她,反而是朝余曼婷開口說:

「余警官,我不是要殺妳,而是讓妳參與這個遊戲。我會在妳的左手腕上畫上一刀,讓妳的鮮血慢慢流,就像林巧珊那樣。她沒辦法來救妳,我已經將她綁牢了。我會幫妳打電話求救,這是我給妳的機會,至於妳的警察同仁能不能及時救援,這就看妳的命運了。我估計妳會活下來,妳現在的狀況血液不會流的太快,妳很有機會活下來。只是……」

江文彬低下了頭緊閉雙眼,手指捏了捏雙眼之間山根處沉默著。好一下子他抬頭看著余曼婷繼續說:

「妳的同仁來營救時看到妳現在這個模樣,恐怕妳會感覺很難堪。但……這個設計我真的構思了很久,也花了很多心力與工夫才能夠執行出來,這是個很棒的作品,我很想完成它,所以得跟妳說我很抱歉。」江文彬輕聲禮貌但卻又有點茫然地對余曼婷說明著。

余曼婷靜靜地用怨懟的眼神看著他的雙眼,而江文彬再次迴避躲開了她的目光。

「你的心很殘忍。」余曼婷慢慢地說出這樣的話。

「親愛的…… J。你不是答應我要放了她?」

「對不起!寶貝,我只是說快結束了。」

「快結束了……你說快結束的意思是要殺她嗎?你不要這樣,我認識的你是很溫柔的人,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放了她好嗎?」湯湯滿腮淚水的哀求。

「寶貝,妳別緊張,沒事的,真的快結束了。我不是殺她,這只是個遊戲而已。」江文彬避重就輕的說。

「這怎麼會只是個遊戲?這算什麼遊戲?」

湯湯不甚理解責問著,但是沒有得到江文彬的回應。

「余警官,這三卷黑白底片我留在這裡。如果不幸妳沒能熬過去,妳的同事會看到妳生前最後的留影。妳放心,照片裡的妳是最美的。但我認為妳會活下來,別毀了這些,自己收好。妳可以去艋舺找光影手工暗房,那裏有老師會教妳怎麼沖出來,很簡單的。全過程妳自己來這些就不會外流。雖然是麻煩些,但妳看了就會懂,那影像的質感我相信妳會喜歡。這會是妳這一生最好的照片,這不是外面那些庸俗攝影師拍得出來的。今天這作品是我為妳精心設計,請相信我的品味與美學,希望妳能夠好好珍藏。等等我會幫妳先收在妳的包中,以免還在搶救階段就被妳的同僚拿去沖洗出來。」江文彬用那一貫有禮貌的語調對余曼婷說。

「你是變態!」余曼婷平靜虛弱的說。

「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江文彬淡淡說道。

余曼婷緊閉起雙眼,全身不由自主地發著抖,江文彬走到余曼婷身後摸著她的左手腕。

「會有點痛,請妳忍耐一下。」說著,江文彬將拿刀的右手舉起。

「不要!不要!等等,你不要殺她,親愛的,你不要殺她我求求你,為了我你不要殺她,為了我你不要殺她啊,我求求你……」

此刻的湯湯只能是嚎啕大哭,並且急著哀求江文彬。她用力扯著江文彬綁在她手上及腳上的繩索,然而江文彬打在她手腕上的雖然是活結,湯湯卻沒有能力自己將結解開。

江文彬拿刀的手就這樣停滯片刻,他嚥了嚥口水,頹然的放下拿刀的右手沉默著。搖了搖頭後江文彬又緩緩將刀舉起,並將鋒利的刀刃抵上了余曼婷的左手腕。

「啊!」

余曼婷輕呼出聲。她感覺到了手腕上的冰冷觸感,這冰冷的觸感讓她以為江文彬已經畫下了那一刀。然而這覺悟反而使她放鬆了全身的肌肉,雖然仍閉著眼咬緊牙關,但她一臉平和的準備迎接命運的安排。

「不要啊!親愛的,我求求你,不要殺她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看到江文彬將冷森森的刀刃抵上余曼婷的手腕後,湯湯更加歇斯底里哭求著。

湯湯的哭泣聲中,江文彬像雕塑般凍結了好一下子,終於他緩緩說道:

「唉……!……一切都走味了,一切都不好玩了。從那杯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行了,一切都過去了。」

江文彬黯然嘆了口氣。他將刀刃離開余曼婷的手腕,然後收起刀片放進了口袋。此刻的江文彬不會知道,也想像不到,在這當頭收起折刀,會是在他當下的人生當中,為他自己與湯湯所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我的寶貝,別哭了。我答應妳不殺她,乖,別哭了。」

江文彬過去摟抱湯湯安慰著說。然而湯湯內心還正驚嚇且悲痛,一時之間哪止得住哭泣。

余曼婷驚訝的睜開了眼,手腕上的冰涼觸感消失了,難道他沒有下手?這樣想的同時,她緩緩將視線轉向江文彬與他的女友。看著江文彬摟著那個哭泣女子不斷給予安慰的那刻,她明白命運之神可能跟自己開了個大玩笑。

待湯湯的哭泣稍緩,江文彬起身先去將余曼婷腰間的那兩股繩子解下,接著放下吊著左腿的繫繩。拉過椅子,解下主攬,小心翼翼抱著余曼婷放在椅子上坐好。然後逐一解開她身上所有的繩索。

江文彬拿來余曼婷的內衣褲協助她穿上。

「失禮了!」他對余曼婷說。

此時的余曼婷全身幾乎脫力,並且渾身上下的關節與肌腱都還相當麻木,只有雙肩又麻又疼的感覺比較清晰。她得艱難地扶著江文彬的肩頭才得以勉強維持站姿,這才能讓江文彬幫她拉上底褲。有幾次她幾乎都快靠到了江文彬身上,事實上最後還得靠江文彬的攙扶才能夠穿好。

穿好內褲後余曼婷無力維持站姿,便讓江文彬扶她坐回椅子上。她默默看著江文彬扶起自己雙臂穿過內衣的肩帶,並且輕柔細膩的幫自己將內衣托住乳房,然後扣上背後的帶扣並調整好肩帶位置。

才剛穿上襯衫扣好鈕扣而已,死裡逃生的余曼婷就幾乎全身虛脫般無法繼續。江文彬將余曼婷抱起放到沙發上坐下,並拿來靠墊協助余曼婷倚著身子維持坐姿。他拿了罐礦泉水在余曼婷眼前將蓋子擰鬆塞進她手裡。

「喝慢一點,需要幫妳嗎?」江文彬問。

余曼婷癱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艱難地拿起礦泉水旋開蓋子喝了好幾口。幾口水下肚,余曼婷總算覺得自己的身體回來了,精神上也稍稍恢復了點元氣。

雖然這個遊戲沒有完成,但在江文彬的心裡反而有著些許輕鬆,不過也只是些許,因為馬上他必須面對的事是無比的沉痛。

「余警官,讓妳受驚嚇了,妳很勇敢,我……真的非常抱歉!」

江文彬在余曼婷身前這樣說,余曼婷則看著江文彬遲遲說不出話來。

我很勇敢?我應該要害怕的啊,我明明怕得要命啊。怕你強姦我,怕你要殺我,我其實是很害怕的啊!但……為什麼?為什麼很多時候……我都想……算了!就算了吧!我其實是很害怕的啊,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迷昏,被綁成這樣吊掛起來會不害怕?誰被病態殺人犯脅持會不害怕?誰在隨時就會被人強姦時會不害怕?但為什麼我會想著就算了吧?

余曼婷腦海裡思索著種種疑惑,一邊回想著這夜的遭遇,回想著這樣的心情。突然她感覺一陣空虛、寂寞與委屈湧上心頭,同時一汪熱淚盈滿了眼眶。

江文彬見到默默無語的余曼婷突然間雙眼溢滿淚水,霎那間莫名感到了一陣心慌,他連忙轉身再次迴避了余曼婷的目光。這晚江文彬曾在她的眼神中看到過憤怒、失望,也看到過恐懼。會恐懼是正常的,這晚這種強度的遭遇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但即便恐懼,江文彬也沒有聽到她有一言片語的軟言求饒。結果在危機解除後的此刻,卻見到余曼婷的雙眼反而滿溢淚水,這竟讓自己感到一陣強烈的內疚與不捨。

「雖然功敗垂成,但其實我這行動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張紙牌請妳收下。」

江文彬說著,便從上衣內袋拿出了一張撲克牌遞給余曼婷,那是張黑色梅花 J。

「咦?梅花 J ?輪回來了嗎?我以為我是紅心 J ?」余曼婷接過撲克牌時無力且小聲地說。

「輪回來?妳說什麼?」江文彬問。

「你已經殺掉紅心 J 了嗎?」余曼婷看向江文彬,緩慢且嚴肅問道。

「妳在說什麼我不懂?」

江文彬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迅速從背包拿出筆電放在書桌上打開,接著快速連上網路……

「怎麼你們警方的防火牆還是沒進步?是不是警隊給網警的條件太差?該不會我以前放的後門也還在?」江文彬一邊敲著鍵盤,一邊這樣對余曼婷說。

對於這一連串的問題余曼婷沒能回答,她這時想的是江文彬現在背對自己,自己應該把握時機上去襲擊他將他逮捕。然而此時的余曼婷心有餘力不足,剛鬆綁的身體到現在根本力不從心無法自如。

就見江文彬將筆電關機闔上,重又收進背包當中。

「有人在模仿我。不!那不能叫模仿,這是侵權。沒格調的手法,太粗糙、太粗俗,這是栽贓。」江文彬忿忿地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余曼婷問。

「你們掉進完形心理學的陷阱裡了。黑桃 J 跟紅磚 J 不是我幹的,較早中和街那起梅花 J 才是我做的,越獄後到今天之前我就只做了那起。在知道中和街那起案件的受害者有活下來,以及林巧珊搬離這裡後,我就沒再駭進警方的系統。這段休息期間我只需要探查清楚妳的生活動線,因此我不曉得後來發生紅磚 J 與黑桃 J 這兩起案件的存在。」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只是想卸責脫罪。」

余曼婷聲音雖小卻正色這樣說道。然而她心中想的卻是,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這樣說來,有些矛盾的疑點就說得通了。

「我像是不敢承認自己犯行的人嗎?我犯的案我自己負責。張警官和姚檢察官他們相信這三起是同一個人做的嗎?如果這麼想我就太失望了!我也沒有要妳相信,我會自己去把這冒牌傢伙找出來。我只用梅花 J 為記,我只能是梅花 J。」江文彬神情嚴肅且憤怒地說。

「什麼意思?為什麼你只能是梅花 J。」余曼婷不解的問。

「因為我是蘭斯洛特。」江文彬僅僅這樣回答便不再多做解釋轉身走開。

他從書櫃最上格拿下了一個包包,那是余曼婷的包。他從裡面拿出余曼婷的手機按醒過來,然後遞到她面前。

「麻煩請妳解鎖。」

余曼婷抬頭看了看江文彬,然後看向手機將之解鎖。

江文彬拿出自己的手機幫兩人互加了LINE,然後將余曼婷的手機交還給她。

「這LINE只有我們彼此知道,否則妳會永遠失去我的聯繫。妳也不用試圖找我,妳找不到的。我會親自去把這個傢伙揪出來,有眉目時就會通知妳。妳的機車還停在咖啡館門口,鑰匙在這包包裡。」

江文彬說著,順手將那三卷底片丟進了余曼婷的包包中。

「我得走了,等等請妳幫我解開她,幫我看著她別讓她跑出去找我,謝謝!我很抱歉!」江文彬蹲著身看著余曼婷的眼睛說道。

「剛剛我昏迷的時候……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余曼婷問。

「妳是指侵犯妳?沒有。妳那時候不省人事,我不是那種下流人,不會趁人之危做那種事。讓妳有這樣的擔憂和疑慮我很抱歉,對不起!妳別害怕。但也別誤解,妳非常迷人。放心,絕對沒有。」

江文彬想到了余曼婷剛剛那溢滿淚水的模樣,連忙給出這樣肯定的回答。

余曼婷點了點頭。

江文彬走到湯湯跟前緩緩蹲下來。他理了理湯湯被淚水沾在臉龐上的髮絲,悲戚的看著湯湯的雙眼。

「你不要走好不好?」湯湯不停哀哭挽留。

江文彬苦澀的笑著對湯湯輕輕搖搖頭。

「要不然你投案,我等你回來。」

「我就算沒有被判死刑,也會被關很久很久,我不能讓妳為我葬送了青春和未來。」

「那我跟你走,你到哪我就到哪,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我怕的就是妳會這樣想。我怎麼能讓妳跟我一樣成為一個逃犯?用假身分亡命天涯是很苦的,電影裡演的都是騙人的,看起來生活愜意很風光的大尾罪犯,大多數的時候也都是提心吊膽,我不能讓妳跟著我受這種苦。若是我倆因此感情生變,那是我更加害怕更加難以承受的事,這也是我沒有取消這次行動的原因。有好幾次我都要取消了,就因為我放不下妳,行動計畫一延再延延了好幾次。但為了妳好,我必須做個結束。我走後,妳退掉隔壁搬過來繼續住這房間,前些日子我已經多預繳了一年的房租,我給房東開出了她無法拒絕的提議,她不會為難妳的。我能照顧妳的就這麼多了,我多想好好照顧妳一輩子。」江文彬強忍著哽咽說。

「你不在這房間裡,叫我怎麼繼續住下去?」湯湯泣聲說道。

「妳要勇敢一點。妳知道嗎?妳line給我的那首歌讓我在星巴克裡難過了好久。當我想到妳心裡的苦,我的心也痛到像是在淌血妳明白嗎?」到這裡江文彬也幾乎說不下去了。

「你才剛……剛說愛我……就要走了。」湯湯泣不成聲,一句話說地斷斷續續。

「我真不該說愛妳來讓妳不捨,但我沒辦法。」

江文彬最後緊緊抱著手腳被綁悲痛欲絕的湯湯,久久都捨不得放開。終於他輕輕吻了一下湯湯顫抖的雙唇,這一個吻好鹹好鹹。他握著湯湯的雙手說:

「警方要問妳什麼妳就配合告訴他們,他們會照顧妳不會為難妳的。妳好好照顧自己,別再傻傻被騙了,懂嗎?我愛妳!我的寶貝。」

說完這話,江文彬鬆開雙手毅然起身拿起背包走出了那扇門。湯湯急伸出手但沒能來得及抓住江文彬。

房間裡迴盪著湯湯啜泣的聲音。一小段時間後,余曼婷用力撐起身體勉力走到床沿邊坐在湯湯身旁,她舉起肩頭尚在疼痛的手臂抱著湯湯的肩膀。雖然對余曼婷而言,才剛剛挺過生死大劫,但此時她心中感到的竟然是陣陣悲涼與感傷。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湯湯情緒逐漸緩下,這時余曼婷才拿起手機撥了110。

「110勤務指揮中心您好!」

「我是刑偵大隊偵查六隊的余曼婷警官,警證編號00000000。在——這裡應該是古亭捷運站附近,剛剛在這附近遭遇通緝要犯江文彬,嫌犯已經逃脫,請即刻派遣周邊警力佈署追拿……」

「這是我職責所在,妳放心。這個時間頂多多幾個巡邏警力馳援,一時間沒辦法大規模部屬,抓不到他的,他沒那麼容易被抓。以前在追捕他的時候我曾經說過,他的內心一定住著一個恐怖的怪物。然而,我發現那怪物已經被妳消滅了。」余曼婷攬著湯湯的肩對她說。

湯湯只是繼續抽噎著,過了好一下子湯湯開口說道:

「他連再見都沒說。」

「這樣對妳比較好,他真的很愛妳,我……我很羨慕妳。」

湯湯抬起頭,用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余曼婷的雙眼,她發現余曼婷也是淚眼汪汪。

「對不起!」湯湯對著余曼婷說。

「又不是妳抓我來這的,況且妳也被他騙了。我們都被他騙過,但我看得出來他愛妳的心是真的。」

聽余曼婷這樣說,本來稍微止住的淚水又從湯湯的眼中流出。

「妳好堅強,剛才明明差點死掉的是妳,為什麼現在是妳在安慰我?」

「別哭了,妳比巧珊還能哭。明天請個假,天亮後跟我回刑偵大隊去協助做個筆錄。」

「好!」湯湯點點頭說

湯湯剛剛的話讓余曼婷再次回想這晚的遭遇,也更意識到這晚的九死一生。

「其實我很害怕,以為我今晚死定了。如果不是妳求情,我最僥倖也就是跟巧珊一樣。」

說著這話,余曼婷抱著湯湯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作者說:因為這裡是方格子,我想我可以與大家聊聊這些。這個章節有一處情節對我來說具有極大的挑戰,那就是江文彬的人性在這個章節有一個極大轉折。雖然我之前為這個轉折已經做了許多鋪陳,然而要如何讓他最終放棄畫下那一刀,那個臨門一腳該如何在強度上恰當的呈現,這對我來說還是相當有難度的。當然這個關鍵無疑還是在湯湯身上。她在之前已經為將江文彬從一個病態人格逐漸拉回正常人性著力很多,然而這最後辛苦的任務還是得讓她一肩挑了。

湯湯的泣訴苦勸應該是什麼樣的程度?她該說出什麼樣的話?才能夠讓江文彬放棄那一刀?這裡我真的揣摩了很久,也修改過很多次。我認為江文彬的人格是不能也不接受別人來為他定義的,所以如果湯湯單純說出:「你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是很危險的,即便江文彬如此寵愛湯湯,但我還是認為危險。所以當湯湯哭著說出這句話時,我讓這句話的前面加上「我認識的你是很溫柔的人」,因為「溫柔」確實是江文彬人格的一部份。然而這樣的話我也只敢讓湯湯說一次,說多了,對江文彬這種人格我認為會是反效果。不過這樣當然還不夠,為了余曼婷的性命,為了湯湯與曼婷兩人以後的情誼,可憐的湯湯還得再多出一點力。情勒是必要的。所以我安排湯湯說出:「為了我你不要殺她,為了我你不要殺她,我求求你……」。湯湯在江文彬心中的分量她當然具備情勒的條件,但我也只敢讓她說一次。

最後我決定讓之前的鋪陳加上湯湯這樣的語言強度,來幫江文彬挽回他的人性與良知。目前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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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秀雅和小明忙了一整天後,終於將看起來滿載而歸的回收物換到了一點錢,然後他們就去街上買了一點食物吃; 秀雅:「小明,我們找個地方洗完澡再回去吧!」 小明點了點頭同意,於是他們就在回程的路途上來到一處運動中心,原本小明以為是各自去男女分開的淋浴間洗,沒想到當他進入隔間要關上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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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秀雅和小明忙了一整天後,終於將看起來滿載而歸的回收物換到了一點錢,然後他們就去街上買了一點食物吃; 秀雅:「小明,我們找個地方洗完澡再回去吧!」 小明點了點頭同意,於是他們就在回程的路途上來到一處運動中心,原本小明以為是各自去男女分開的淋浴間洗,沒想到當他進入隔間要關上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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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湯他又尿床了,他醒在一個鬧鐘早壓掉,就算現在出門一定遲到的早上。双腿間的溫熱,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在睡覺時尿尿了,他對尿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就是被單掀開,只穿一條內褲的他坐在尿灘之中,一點也不奇怪。嘆了一口氣,搔了搔身體,離開床鋪,出了房門,餐桌上是同住的唐德武唐叔準備的早餐還有今日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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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湯他又尿床了,他醒在一個鬧鐘早壓掉,就算現在出門一定遲到的早上。双腿間的溫熱,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在睡覺時尿尿了,他對尿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就是被單掀開,只穿一條內褲的他坐在尿灘之中,一點也不奇怪。嘆了一口氣,搔了搔身體,離開床鋪,出了房門,餐桌上是同住的唐德武唐叔準備的早餐還有今日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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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等待,甘耀實的屁股還能微微感覺到湯成紀推他出浴室時掌打在臀肉上的響亮与熱度。甘耀實本來還不明白為什麼洗完澡,湯成紀不跟他一塊到房間滾床,「我要洗屁股啦⋯⋯」看著湯成紀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甘耀實覺得湯成紀真是可愛。他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男男性交之前,被插入方需要清洗屁股。想到這就不自覺微笑,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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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等待,甘耀實的屁股還能微微感覺到湯成紀推他出浴室時掌打在臀肉上的響亮与熱度。甘耀實本來還不明白為什麼洗完澡,湯成紀不跟他一塊到房間滾床,「我要洗屁股啦⋯⋯」看著湯成紀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甘耀實覺得湯成紀真是可愛。他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男男性交之前,被插入方需要清洗屁股。想到這就不自覺微笑,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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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智則聽到沈君禮的話有些意外,紅著藤條屁股的他點點頭。他完全沒有計畫要包第二片的,因為沈君禮的話,讓他決定今日要再包尿布。沒有像在系主任辦公室旁的密室內,有湯成紀盯著,盧智則在自己的房間內更換尿布,心理隱密許多,一個人的空間包尿布比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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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智則聽到沈君禮的話有些意外,紅著藤條屁股的他點點頭。他完全沒有計畫要包第二片的,因為沈君禮的話,讓他決定今日要再包尿布。沒有像在系主任辦公室旁的密室內,有湯成紀盯著,盧智則在自己的房間內更換尿布,心理隱密許多,一個人的空間包尿布比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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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拔,妹妹尿尿了。」誠々突然注意到了澎澎裙下的紙尿褲濕得泛黃。阮信隆努力抱起黑比,他覺得自己快抱不動了,真是要被時間給追過去了。當年的小孩現在都已經成年,正在長輩為他鋪的道路上努力著,作為監護人的阮信隆只能陪伴。一路抱到場中央,阮信隆拍著黑比的尿布屁股,以前水布會聚會,黑痞還是黑比都玩得特別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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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拔,妹妹尿尿了。」誠々突然注意到了澎澎裙下的紙尿褲濕得泛黃。阮信隆努力抱起黑比,他覺得自己快抱不動了,真是要被時間給追過去了。當年的小孩現在都已經成年,正在長輩為他鋪的道路上努力著,作為監護人的阮信隆只能陪伴。一路抱到場中央,阮信隆拍著黑比的尿布屁股,以前水布會聚會,黑痞還是黑比都玩得特別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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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身體的楊傳學,踏出透明浴室,他知道屁股要痛了。剛剛洗澡時,楊傳學便已經在揉屁股了,雖然沒什麼用,但心理安慰是有的。「上臀架。」湯成紀說得平靜,沒有聲音的抑揚頓挫,聽在要被打屁股的楊傳學耳朵裏,更是讓他背部冷汗直流。楊傳學每一步走向臀架,都感覺腿軟軟的。走到臀架前,小鞍馬已經鋪上了毛巾,監督知道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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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身體的楊傳學,踏出透明浴室,他知道屁股要痛了。剛剛洗澡時,楊傳學便已經在揉屁股了,雖然沒什麼用,但心理安慰是有的。「上臀架。」湯成紀說得平靜,沒有聲音的抑揚頓挫,聽在要被打屁股的楊傳學耳朵裏,更是讓他背部冷汗直流。楊傳學每一步走向臀架,都感覺腿軟軟的。走到臀架前,小鞍馬已經鋪上了毛巾,監督知道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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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尷尬害羞地尿尿。小湯感覺尿尿是一場運動,汗流浹背,汗水淋漓,像是泡在游泳池般。眼眶裏的水,迷濛的讓小湯緊吸吮著奶嘴喘氣。「底迪,怎麼喘成這樣?感覺好像做了壞事——」阿虎哥哥壞壞的意有所指,不過對於小湯來說,他不明白哥哥的意思。阿虎哥哥在小湯尿布裏的手指忽然一陣感覺不妙,四處探索,阿虎哥哥知道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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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尷尬害羞地尿尿。小湯感覺尿尿是一場運動,汗流浹背,汗水淋漓,像是泡在游泳池般。眼眶裏的水,迷濛的讓小湯緊吸吮著奶嘴喘氣。「底迪,怎麼喘成這樣?感覺好像做了壞事——」阿虎哥哥壞壞的意有所指,不過對於小湯來說,他不明白哥哥的意思。阿虎哥哥在小湯尿布裏的手指忽然一陣感覺不妙,四處探索,阿虎哥哥知道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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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罐啤酒下去,恆豪又有尿意,可是跟小湯恆傑站在客廳一旁,他有些膀胱害羞,尿不太出來,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明想尿尿,膀胱卻怎麼也不肯放鬆。他現在是臉紅脖子粗的,壓著腹部想要擠迫膀胱排尿。唐々是注意到了恆豪的窘態:「小湯帶恆豪去廁所。他這樣尿不出來,包著尿布無法尿尿就拆掉。」唐々語畢,湯將立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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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罐啤酒下去,恆豪又有尿意,可是跟小湯恆傑站在客廳一旁,他有些膀胱害羞,尿不太出來,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明想尿尿,膀胱卻怎麼也不肯放鬆。他現在是臉紅脖子粗的,壓著腹部想要擠迫膀胱排尿。唐々是注意到了恆豪的窘態:「小湯帶恆豪去廁所。他這樣尿不出來,包著尿布無法尿尿就拆掉。」唐々語畢,湯將立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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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信隆發現余昭誠的褲襠開始濕透時,他有請旁邊的助理護理師幫忙,先拿他們墊在器具下面小面積的保潔墊先放在余昭誠的褲襠部位,阮信隆是在處理時,維持著他溫柔的口吻,巧妙地加快自己的速度。結束後,現場留給助理處理清潔消毒後續。他帶著余昭誠到他們員工的休息更衣室內,阮信隆遞了他平日放在置物櫃裏頭下班要去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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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信隆發現余昭誠的褲襠開始濕透時,他有請旁邊的助理護理師幫忙,先拿他們墊在器具下面小面積的保潔墊先放在余昭誠的褲襠部位,阮信隆是在處理時,維持著他溫柔的口吻,巧妙地加快自己的速度。結束後,現場留給助理處理清潔消毒後續。他帶著余昭誠到他們員工的休息更衣室內,阮信隆遞了他平日放在置物櫃裏頭下班要去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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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知道爸比休假的小湯,難掩興奮。醒在尿濕的床上,仍沒有掃了他的雀躍。一如往常的脫掉尿濕的內褲再去沖個澡,然後趕緊穿衣趕上學。唯一納悶的點是衣櫃裏的白襠感覺愈來愈少,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穿出門的那件已經是最後兩件之一,難道還晾在後陽台。他從餐桌上拿了唐叔留下來的零用錢,早餐依舊沒吃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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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知道爸比休假的小湯,難掩興奮。醒在尿濕的床上,仍沒有掃了他的雀躍。一如往常的脫掉尿濕的內褲再去沖個澡,然後趕緊穿衣趕上學。唯一納悶的點是衣櫃裏的白襠感覺愈來愈少,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穿出門的那件已經是最後兩件之一,難道還晾在後陽台。他從餐桌上拿了唐叔留下來的零用錢,早餐依舊沒吃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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