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初戀~Part2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和她在一起,我像個弟弟她像我姊姊,雖然看似她很依賴我,卻在很多生活上大小事以及感情上,我很依賴她。


她是我的初戀,但我是否已經準備好談感情了呢?這真的不好說!

很甜蜜的一段熱戀期,腦中佔滿的都是她,一切的事情考量也是她,最燒腦的更是如何能讓她開心~

那段快樂的時光,我想應該會是這輩子非常難忘且刻苦銘心的一段,也會是可以老來坐在藤椅上和後輩晚生說嘴的往事。


我們都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或千金,不僅私立大學學費是家中很大的負擔,連在陽明山生活都得很拮据~

初期我倆都住學校宿舍,生活上的一些不便利仍努力克服,當然這也讓我們知足常樂但也感覺富足。

她很孝順,很能體會並珍惜家人對她的關愛;她很節儉,因為每一分錢都是家人辛苦攢得,讓她求學讓她花用;她很替家人著想,很常提及她的母親。


週日傍晚,騎著二手破光陽去三重路橋下接她上山,是每週的固定行程,我很樂在其中,能載妹仔是多少肥宅的夢想呢!

她常大包小包,再重都要提上山,因為那些都是媽媽的愛心;她的媽媽常會準備些吃的讓她帶上山,一方面替她省錢,另一方面則可能怕女兒因為節儉吃不好吧!

在冬天寒流來襲的日子,那路橋下寒風貫穿,著實很讓人不舒服;有時候,因某些因素她晚出門,那等待的時間挺煎熬,因為太冷了太冷了~等到她出現,會一邊帶著尷尬、稚氣的笑一邊道歉,曾經我臉色不太好,說生氣嘛每次看她那種笑容就又氣消了一半,但又無法克制冷或熱所帶來生理上的不舒服而顯現在臉上的無奈!

她曾在寒冷的冬日,圍著圍巾戴著手套,提著真的很重的袋子走過來,我其實很想騎過去讓她放在機車上,就不用提得那麼辛苦~不過,那時還不是讓家人知道她談感情的時候,總怕被家人看到這段接送情,因此也只能遠遠的看似冷漠的等她走來。


離開宿舍生活,搬到一間潮濕且格局怪異的套房,有個像是樓中樓的架高木板床,得爬梯子才能就寢~當時還算習慣,畢竟學校宿舍也是如此!我姑且稱那間房為怪怪屋吧。

那麥當勞旁的暗巷,濕氣撲鼻的舊公寓,還有格局陳舊的怪房間,是我和她展開新生活的起點。

她沒有搬離學校宿舍,但宿舍床鋪等不到主人的日子很多,連同寢室的室友都常拿這事虧她;有一部分的她很依賴我,我想這是一種轉移脫離家庭依附的感受,我也相信這是對我的信任與彼此關係緊密的象徵,而我亦挺享受被依賴的感覺;

當然,沒有一輩子不吵架的感情,當我們鬧不愉快或有心事時,學校宿舍便成了她可以暫時喘息與休憩的地方。

那房子,不只格局與裝潢怪異,我隔壁間的室友是同系的隔壁班同學,而且還是個暗自喜歡著她的同學;我很勇敢吧。

他,是個很內斂的男生,我和他沒有太多交集,尤其又只是隔壁班同學,連上課都不太會同班;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也是天蠍吧!忘了…

他跟我一樣孤僻,下了課不會有太多交際活動,每次在學校或宿舍外遇到,大概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不會有什麼交談。

當時的我,其實心中有黑暗面,明知道他喜歡她但她是我女朋友,心中總是帶著想令他羨慕嫉妒的惡質想法~先聲明,單純放心中,我還是靠我假掰的古意外表示人,沒有對他有任何輕蔑之舉或言詞。

現在的他,好像也是跑去學校當老師吧!曾有看過他臉書,結婚生子有個美滿家庭;與他最後的聯繫,應該是在N年前祝福他生日快樂~連訊息內容我都找不到了!

怪怪屋,整個都怪~不過還真讓我們度過一段挺愉快的人生!


她很怕貓,這件事她有跟我提過,但我總沒放心上,因為我當時覺得那種害怕可能可以從幼貓開始養後慢慢克服。

我曾在怪怪屋養過貓,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偶遇~

某天她不在宿舍的晚上,晚上做夢夢見一隻貓,卻很隱約看不清楚貓的長相,而內容亦回憶不起來了!

隔天白天上課有學弟說在山上有一窩小貓,我基於好奇隨著他們騎車上山;

真的一窩小貓,但似乎沒看到母貓,學弟們前一天即發現牠們,都沒等到母貓回來哺乳,猜測母貓可能遇到路殺或其他狀況吧!

我瞬間聯想起前一晚的夢境,心中閃過的念頭是: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暗示,要我領養嗎?

當下我沒想到她怕貓這件事,而且極怕無比~

我領了隻貓回去,打算陪著牠長大!


可想而知,她的抗爭或不滿有多巨大,但我卻自顧自的沈浸在照顧幼貓的氛圍中;

那隻貓,妞妞,我來高雄前帶回台北老家,成了陪伴我爸的家人,在牠可能去當小天使前,還回到窗前向我爸喵喵叫道別,最終沒能再見到牠!


養貓這事,算是我親手撕裂兩人彼此信任的第一道傷疤!!





有了她的我,一直覺得很驕傲,甚至很想早早娶進門~

不過也曾發生過一件很糗的事⋯⋯

一次,忘了啥原因,我帶著她回我家台北的家,順便讓她參觀一下,我當時心想的,是希望這會是她未來公婆的房子;但,因為我的成績不算好,我還是很怕如果讓他們知道我交女朋友,大概會一直唸我念不停,所以沒打算那麼早介紹她讓我爸媽認識。

一陣參觀後,我竟然沒算到我媽提前下班回家;但當時我那麼的驚慌失措,她也瞬間嚇到,我出了個餿主意讓她躲在我房間衣櫥,非常狹小又沒有空氣流通的地方…

就這麼在衣櫥待了個把小時,才又讓她偷偷摸摸從另一個房間越窗出去!

夠蠢了吧我!


我想,她那時應該除了尷尬外,對我的不爽也不少吧!怎麼會有男朋友把女生藏在衣櫥裡面?!又不是要躲老婆說…




我爸也在那段時期發生了一個改變他人生的車禍;在他騎腳踏車去上課的傍晚,被一台貨車側面撞上,後來導致腦部蜘蛛硬膜出血開刀~在醫師建議下,白天和晚上的工作都辦理退休,準備好好在家休養。

我也因此,以探望我爸為名,帶她回家讓我爸認識;我那時的盤算,如果我爸喜歡她,那我應該可以在畢業後準備當人夫了。(年輕人果然還是年輕人)

整個見面聊天的過程,如同一般長輩和後輩聊天,聊家庭、聊學校,聊自己,然後我爸的壞毛病就又出現了:很愛吹噓自己以前的種種!!一聊就一個半小時…我只好假借名義將她救離現場!


事後,我爸提起她好幾次,感覺得出來我爸挺喜歡她的~

順帶一提,我爸今年87了…我是他老來得子!


人生,可以很輕易地錯過許多讓人遺憾的人事物,以為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結局無法隨意改變;而當回頭檢視時,常會發現那些所謂錯過的遺憾,其實都是許多沒注意到的細節積累而成的結果!

還有好多枝微末節的小事,串成我和她在一起那段時間的故事,許多事放心中可以成為值得回憶的往事~每一段感情,都是由非常多的酸甜苦辣、快樂悲傷痛苦無奈編織而成;我和她,也是如此,成就不了一輩子的關係,但它總還是深深的、默默地影響著現在的我們!


文字的章節,很好分段;但人生的章節,實在很難分…


這段,回憶起來不太痛苦,應該說還算開心,因為沒有激烈的言詞交鋒,沒有怨恨與憤怒,也沒有失望與無奈,更沒有一個人的孤寂與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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