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兩人又沈默不語。
林暄羽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取回長笛之事,在他摸清楚李君葵的底細之前,他尚不敢貿然行動。
李君葵只感到他似乎有話要說,卻ㄧ直未吭聲。
這時,李君葵突然想到,她之前不是想過要介紹顏湘寧與林暄羽兩位音樂家認識嗎?
這該是個輕鬆的好話題吧?
於是她忍不住好奇問:「可否請問…...」
可卻又突然打住了,雖對林暄羽有著一份親切感,畢竟他是哥哥的表哥,但兩人畢竟也才第二次見面,還不能算是很熟的朋友。
尤其是他是男的,她是女的,這麼問,似乎有些唐突?於是她索性偷瞧著他的雙手,發現他沒戴著婚戒,應該未婚吧?
「什麼事請直說無妨。」
於是她打算換個方式探詢,「請問,你是林家長孫,是否有像我哥哥生前那般被長輩逼婚的困擾?」
林暄羽淡淡一笑,搖搖頭。
「你是長孫,沒有壓力嗎?」
只見林暄羽不經意笑道:「我家…...大家都聽我的,因祖母聽我的。」
李君葵一聽,卻感到有些不滿的轉頭看向他。
「只要我哄得了祖母,大家都聽我的,包括我叔父。」
李君葵因他這句話,更顯不高興了,「那麼,長笛之事,為何哄不了你祖母?」
「凡事都有個界線,祖母雖疼我,但我無法介入祖母與姑姑之間的母女親情。」
李君葵默然不語。
林暄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帶著些許戲謔,繼續以他慢條斯理的語調,若無其事道:「我也沒有女朋友,如果妳想問的是這個。」
是啊,他目前的玩伴是個有夫之婦,應該不能算正式的「女友」吧?
李君葵被他一語道中心裏的盤算,不禁滿臉通紅,立即口是心非的反駁,「對不起,你有沒有女朋友,我沒興趣知道!」
「唉呀!」林暄羽轉頭看看她,接著又回頭盯著路況,吊兒郎當的調侃笑道:「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剛才還不小心的高興了幾秒,以為妳想嫁給我呢?」
「林暄羽!!」李君葵怒喝。
林暄羽老神在在,不以為忤,畢竟,引起她生氣等同引起她的注意,加深他在她心中的印象,而他也可透過她的反應掌握她的脾性。
「你…...實在…...實在…...」教養良好的李君葵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以最優雅的語言去羞辱林暄羽,只得靠在車椅上咬牙切齒。
「呵呵呵…...她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林暄羽心裏想著。
於是,生性調皮的他,忍不住笑著幫她把話說完,「我知道,我『實在…...實在…...』該下十八層地獄!」
李君葵生氣的說:「停車!我要下車!」
「李大小姐君葵殿下,」林暄羽又故意調侃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精明幹練,「恐怕妳現在下車,馬上會被後面的車子攆成肉醬,可我既然是個『不可理喻的無賴』,應比美麗的妳早先下地獄,麻煩請讓讓...…」
李君葵聽了,更加氣憤的鼓起腮幫子,沒有答腔。
開車中的林暄羽從眼角處瞥見她生氣的神情,竟不禁感到一陣心動,「她終於暫時忘卻憂傷,總算是鮮活了些......」
任性的林暄羽,此時又故意火上添油的補上一句,「我會記得先幫妳向閻羅王打聲招呼,等妳將來也下地獄,讓祂務必善待妳。」
李君葵聽了,果然更加氣憤,同時有著誤上賊船之感。
她憤怒的拉著車門的把手,作勢打開車門,上鎖的車門自是紋風不動。
性情剛烈的她,轉頭憤怒的對林暄羽咆哮,「你現在就立刻停車,我要下車!」
「不行,我現在如果突然停車…...」林暄羽一臉無辜的轉頭看著她,慢條斯理說著的同時便毫無預警一腳猛地踩下煞車。
就在一陣陣尖銳的緊急煞車聲中,四面八方跟著響起憤怒急切的喇叭鳴聲。
然而,林暄羽竟似對周遭他所造成的交通混亂無動於衷,並好整以暇的將左手腕搭在方向盤上方,悠哉悠哉的以他一貫慵懶的語調,對她微笑,「會引起交通混亂…...」
李君葵著急的透過車窗左顧右盼,慌張的只想盡速解決眼前這可能算是因她而起的問題。
「林暄羽!你怎麼這麼任性?你現在馬上開車!」
習慣頤指氣使的李君葵,以命令式的口吻,氣憤的瞪著他急道。
「是!遵命!」林暄羽又緩緩踩下油門。
李君葵透過車窗,只見一雙雙憤怒的白眼紛紛拋向她,不,拋向林暄羽的瑪莎拉蒂轎跑車。
李君葵不禁心驚膽戰、欲哭無淚的盯著路況,生怕他又出其不意耍些花樣。
向來很有教養的李君葵,忍不住在心中狂罵,「林暄羽,你這自私自利、不可理喻的無賴!有人會想嫁你才怪!你最好一輩子都去地獄腐爛吧!」
而林暄羽看著她因緊張而蒼白的神情,卻越發感到有趣,於是又故意很白目的對她說:「如果妳想嫁我,請別客氣,只消吩咐一聲,我會立刻跪下來向妳求婚。」
然後他又故意一臉誠懇的轉頭看著李君葵,「我是說真的。」
李君葵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回瞪著他心想,「你這莫名其妙又厚臉皮的無賴,我腦袋被撞壞了才會想嫁你!」
而她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此刻突然靈機一動,「好!對付這種人,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她故意裝出若無其事,臉上堆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向林暄羽宣戰,「如果你這麼急需一位老婆,我倒想向你舉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