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夜蒲的浪男***
這是怎麼回事⋯⋯?
喝完他送來的香蕉牛奶後,感覺身體不單止沒有從炎熱中解放,反而有股熱流從腹部擴散開來,令渾身上下的感覺都變得異常,腦袋像是被什麼卡住,思考全轉不過來,視野亦隨即收縮,與之相反,身體的觸感被擴大,彷彿只要被人輕輕觸碰就會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
這是什麼?
為何身體會如此渴求著?
然而,能夠思考的理性被慾望壓至腦後,我無法自控的渴求著某人⋯⋯
朦朧的視線看著面前他。
不是的!
我的理性在遠方吶喊。
你是喜歡女生的!
可是,我的慾望卻只向他,想他擁抱著我,想他撫摸我的身體,將我⋯⋯
「喂⋯⋯幫我⋯⋯」
這是我最後的記憶,但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之前的記憶都一併消失,它讓察覺到一份不應該察覺的感情⋯⋯
之後幾天,因為混進香蕉牛奶裡的藥,我持續地發了三天高熱。
意識迷糊間能隱約感到他在床邊手忙腳亂的替我敷冷凍貼、更換汗水沾濕的衣服,鍥而不捨的餵藥餵水,還有漸漸煮得軟綿綿的白粥,但偶爾仍能聽到他燙到手的尖叫聲。
他空閑時會靠著床坐在地上,像是唸佛經般讀著某某小說的內容。
真是的,我又不是成了植物人,他到底幹什麼?
雖然很想這樣揶揄他,但身體仍然虛弱無力,想說也說不到,然後轉瞬又昏睡過去。
就這樣躺了幾天,終於能下床,但腦袋還是迷糊,感覺現實一切如在夢中。就算是這樣的狀態,我還是急切的想要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剛開口問,他便像萬惡罪人般低垂下頭。
「我知道不是你,」我空托一下不存在的眼鏡。「如果犯人是你的話,在我正中陷阱時,你所策劃的奸計早已得逞,如今我肯定被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心靈受創的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可是,當天以至這幾天,你不僅沒有趁機襲擊我,還無微不至到有點嘔心的照顧我,因此我可以肯定犯人絕不可能是你!」
我伸出手指,自信滿滿猶如某位聰明絕頂的偵察般說道。
「不⋯⋯可是事實跟我是犯人沒什麼分別⋯⋯」他露出八宇眉,自責的說。
「沒錯,因為他是不知情的共犯!」
某人突然推門酒吧的門,以豪邁的嗓門朝我們大聲喊道。在看清楚他是什麼人之前,我已忍不住吐糟回去。
「那不就是沒關係嘛?!」
說罷,才看見那是差不多兩星期前出現在酒吧的那位女朋友?!
欸?為什麼他的女朋友說話會如此粗獷?難不成她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
對於她是男的還是她其實是男朋友,哪個事實比較驚嚇,在這一刻已無法分辨,我只知道自己相當驚訝,以及想到自己之前揚言要進足球隊此舉根本是毫無意義⋯⋯
「勇哥,你別來搞亂了啦。」他慌張的站起來說。
「我不來,你又想自己吞下嗎?說實在,我不太明白你為何不把實情告訴他。明明十年前也好,現在也好,一切的暴走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不⋯⋯可是這裡頭也有我的錯⋯⋯」
「別可是前可是後的,一個大男人忸怩作態的,好不噁心!」
你在說誰啊!我在心裡吐糟。話說回來,原來十年前他的暴走著魔和我幾天前的慾火纏身都是這傢伙造成的?這個可惡的混蛋!
「你到底是誰?」
「我?你不認得我嗎?」
「啊啊,他是學校前雜貨店老問兒子勇哥,大我們幾年的那位。」
我在腦海回溯記憶,似乎曾經見過此人,只是士別十年,面貌全非,還真的一點都不能從十年前的那張臉聯想到眼前這張臉。
「那你為何要這樣做?」
「這個嘛,」他搭上我肩膀,嘴角勾起一笑。「我們單獨深談。」
他害怕這位勇哥會對我做出什麼事,因而極力的反對我與勇哥單獨相處,但在我的請求下他才勉強答應能在休息室半開門的情況下,與勇哥單獨對話。
嗯,我由衷的想要吐糟「你是哪家的家長嗎?」
「那麼先回答你的問題,」勇哥坐到折疊床上,比女人更嫵媚的翹起雙腿。「第一,是因為好玩。」
「吓!⋯⋯」
「等會,我還未說完。」他伸出手阻止我憤然想打他的衝動。「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有多喜歡你,所以才打算幫他一下,沒想到幫倒忙了。」
他在說十年前的那件事吧,但這輕鬆不在乎的態度讓人怒火冒起⋯⋯
「然後,你以這樣可愛的姿態再次出現。」
「喂!」
我用盡我的全力忍耐著内心蠢蠢欲動的怒火,極其量保持耐心和理性的聽他說話,因為我想知道當年以至現在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就想再幫他一次,讓他苦苦可憐的戀愛能夠開花結果。」
「那也不該用同樣的手段吧!」
「啊啦,失敗嗎?我倒是覺得挺成功的啊。」
他掏出手機讓我看他幾天前從更衣室的窗戶偷拍的照片,照片中的我以異常性感妖燒的表情和眼神看著他。
「你覺得自己在這時在想什麼?」
「才、才沒在想什麼,這不過是藥的影響!」
「那麼換過角度想吧,面對這樣主動邀請他的你,他仍然能保持自己,為了守護與你之間不深不淺的友情,而忍耐不對你出手,試問天下間有多少個男人能做到?你能做到嗎?」
聽之,我不禁沉默下來。
「那個孩子可是個深情種,愛一個人只會死心塌地,愛一個不愛他的人只會默然守候,所以要如何處理這段情,全看你,你若是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別拖拖拉拉的蹉跎他的時間。」
就算這樣說我也不知能怎麼辦,一下子接受自己是同性戀和他對我的的感情,這也太高難度了吧⋯⋯
「孩子,」他又搭上我的肩膀,亦又勾起一抹賊笑。「別怕,用身體感受就好,愛是無分性別的!」
嗯⋯⋯這是用在這地方的句子嗎?但勇哥說的亦言之有理。
然後,我聽從勇哥的說話,先去洗個澡,沖去這幾天沾在身上的汗水,以身心清新的姿態與他再次談話。當我想勇哥原來也有正經的建議時,驚訝發現淋浴間裡放置的衣服只剩一件白襯衫,我頓時髒話横飛,大罵勇哥果然是世界最不能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