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墜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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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星視角

我靜靜地抱著沐澄，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不再有剛才掙扎時的緊繃，幾分鐘之內便沉沉睡去。我知道她累壞了，今晚的聚餐雖然沒有讓她喝酒，但我看得出來，她的精力早已被耗盡，尤其是和我這樣耗著，她一定緊張得不得了。

沐澄總是對我妥協卻帶著謹慎，既不拒絕，也不讓我真正地靠近。

今晚我安排了所有細節，從我們走進屋內的那一刻起，一步步地引導她，故意只準備簡單的衣服給她換，讓她看見我脫下衣服，再到抱起她，靠近她耳邊說那些曖昧的話。

我的計畫裡，本來就沒有停下的選項，讓她今晚無法再裝作若無其事。

我甚至想過，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我，那我們之間的關係或許能更加確定，但當她說出那句害怕時，我卻再也無法動彈。

那一刻，本應繼續向前推動的慾望，就這麼被壓了下去。

沐澄會生氣、會反抗，但更多時候，她都在努力保護自己。

明天，她又會恢復那副防備的模樣，更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妳真的很小心呢。」我在心裡默默低喃。

正當我放鬆下來，準備閉上眼時，耳邊忽然聽到沐澄嘟囔了幾句。

「你！……是個花心的混蛋……」她輕聲說著，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忍不住笑出聲，她居然在夢裡罵我？而且罵得這麼自然。

她繼續低聲說：「別碰我……我很喜歡你，可是我也討厭你……」

為什麼喜歡我又要討厭我？

她在現實裡從來沒有說出口，可是在夢裡，她卻這樣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

我稍稍挪動沐澄，輕輕將她轉過來，讓她面對我。她的臉在我的手掌下微微滾燙，顯然是被夢境折騰，眉頭還皺著，嘴唇微張，似乎還有話要說。

「真是可愛得過份了。」我低語著，忍不住更靠近，仔細地看著她。

她沒有醒過來，依然閉著眼，嘟囔著：「我討厭你……」

「嘘，別再罵了。」我輕聲說著，忍不住俯下身，溫柔地吻住她的嘴唇。

原本只是一個輕輕的吻，但那份柔軟和溫熱讓我不想停下。本以為這個吻會驚醒她，但沐澄沒有掙扎。她像是迷失了一樣，身體微微放鬆下來，唇瓣微微張開，輕輕地回應著我。或許她並未清醒，只是順從地接受這個吻，又或者，在她的夢裡，這是她渴望已久的觸碰。

我的心跳加快，忍不住加深這個吻。舌尖輕輕探進她的口中，她柔軟的舌輕輕一顫，發出一聲近乎呢喃的細小呻吟，她的胸口隨著呼吸急促地起伏著，臉頰泛起微紅，像是無法呼吸，又像是無意識地享受這個吻。

她讓我差點失去理智，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沐澄，平時總是小心翼翼、不敢放下戒心的她，此刻竟會如此誘人地迎合我的吻。

片刻後，我鬆開她的唇，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表情依然茫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怎麼了……」她含糊地呢喃著，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輕柔得像是在撒嬌。

我低聲回答：「妳在做夢。」

沐澄似乎在努力弄清楚現實和夢境之間的區別，她的眼神迷離，還在輕輕喘著氣：「是嗎……？」

我忍不住伸手捧著她的臉，低聲說：「妳夢裡的我，會這麼溫柔。」

「嗯……對……」她微微點頭，像是在認同這句話​，臉上更泛著薄薄的紅暈。

我忍不住再次俯身吻她。

沐澄甚至微微側過頭，迎接我的吻，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裡。

平時那麼小心謹慎的她，在夢裡竟會如此坦然地接受我，或許在她的夢裡，我比現實中的自己更加溫柔、更加貼近她的心。

「還要嗎？」我低聲問她，已經壓抑不住濃濃的慾望。

「要……」她撒嬌地回答，像是本能般地吐露出這個字，她的眼睛再次慢慢閉上。

她的反應讓我無法控制自己，想要更多，卻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無論我多麼想要她，都無法再進一步。

片刻後，她的呼吸再次變得平穩，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彷彿這一切只是她夢境裡的片段。

清晨，我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感覺到有人拉著我的手臂，用力搖晃。

「不要賴床！」沐澄的聲音輕輕響起。我睜開眼，看她一臉正常的模樣，想要叫醒我。

「我宿醉耶……妳好狠心哦，這麼早就叫我起來。」我裝出無辜的表情，皺著眉，故意揉著額頭，假裝頭痛欲裂。

她一聽到，立刻擔心地湊過來仔細看著我：「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我的視線立刻落在她身上，沐澄還穿著昨晚我準備的衣服，那件單薄的上衣剛好蓋過大腿，衣服貼在她纖細的腰身上，隱約能看到她的曲線。看見她這幅模樣，我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吻，還有她那迷迷糊糊、誘人回應的樣子。

「喝這麼少，怎麼可能宿醉？」我笑著反駁，語氣裡滿是調侃。

她聽到後愣了一下，隨即臉頰微紅，立刻抓起枕頭就往我臉上砸過來：「你耍我！」

我躲過她的攻擊，忍不住笑出聲：「妳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我故意說出這句話，想看她的反應，試探她到底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蛤？你趁我睡著偷拍我？」她一臉疑惑地皺眉。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我說的是昨晚我們接吻的事。她甚至懷疑我偷拍她的照片。我的心裡輕鬆了一些，接著裝出無辜的樣子：「……我怎麼敢啊！」我舉起雙手，假裝投降。

「哼！」她撇過頭不看我，似乎還在懷疑我的話。

我看著她這幅模樣，心裡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惜。

我嘆了口氣，語氣故意變得輕快：「好了好了，是妳叫醒我的哦，可不要後悔。」說完，我伸手攬過她的肩膀，順勢將她拉進懷裡。

她在我懷裡掙扎著，嘴裡還不停抱怨：「你怎麼這樣啊！」

「我不是說了嗎，妳睡著的時候才可愛。」我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她的臉一下子漲紅，抬頭瞪著我：「沈耀星，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只是在誇妳昨晚睡得很香而已。」我鬆開她，若無其事地站起，伸個懶腰。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當然是真的。」我認真地回答她。

她完全不知道，昨晚的她，是我見過最誘人的模樣。

「快去換衣服吧。」我拍了拍她的頭，轉身走向浴室，留下還在懷疑的她，站在原地。

「我的衣服咧？」我還沒進浴室多久，就聽見沐澄在外面喊。她聲音裡帶著慌張，似乎在找她換下來的衣服。

我故意拖長語調對門外喊著：「自己開門進來拿啊～」

我刻意沒有告訴她，讓她進來看看。

我聽見她的腳步聲靠近浴室門，然後門被推開。

「我說！啊——你幹嘛啦！」她話音未落，目光立刻落在我赤裸的上半身，她馬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我。

我看著鏡子裡她害羞的背影，忍不住笑著說：「洗臉啊？有這麼恐怖嘛？」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她結結巴巴地說，連忙抬手遮住眼睛轉過來，像是完全不敢看我。

她總是這麼害羞，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裸著上半身，反應卻還是這麼有趣。

「遮住眼睛在浴室走路很危險哦～」我故意用輕快的語調說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把她的手從臉上拉下來。

她試圖掙脫我的手，但我抓得緊，強迫她看著我。

「沈耀星！你放手啦！」她焦急地喊著，眼睛下意識地瞥向我的胸膛，但又立刻別開視線，不敢再看我。

「妳的衣服，我早就拿去洗了。」我低聲說，慢慢放開她的手。

「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她羞惱地推我，雙手再次捂住自己的臉，耳根紅透了。她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像是被惹毛的小貓，明明想反抗，卻不敢真正咬我。

我真的很想再逗她幾句，可是再繼續下去，她會真的惱羞成怒，明明腦袋是這麼想的，但我卻忍不住說：「衣服在洗衣機裡，等等就洗好了，現在妳只能先穿這件囉～」

「你……」她的雙手從臉上放下來，她的拳頭微微握起，想揮過來教訓我一頓，但看到我裸著上半身，卻猶豫了。

「怎麼？想打我？」我故意靠近她問著。

「沈耀星！你、你這個人真是沒救了！」她氣急敗壞地罵著，最後卻只能氣得跺腳，轉身走出浴室，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