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侑/骨科
冷冽寒風掃過街道,白雪輕飄飄的落在被冰凍的水坑上
宮侑踩破一個又一個,破碎的面像鏡子一樣,倒映出他的身影
而宮治正看著一切。
他那幼稚的哥哥,每到冬天的樂趣,大概就是破冰和朝他丟水球,還有用洗過冰水的手環住他的脖子。然後嘻嘻笑笑的跑走。
一般來說,
宮治在前者的行為會與他爭吵,但最後一項,就只剩臉紅了,寒冷的溫度仍留在皮膚上,卻像著火似的,令人渾身發熱。
沒錯,他喜歡他哥。
不是什麼對愛情的渴望,不是什麼青春期的衝動
他就是喜歡他哥,很喜歡、喜歡的不行,可是他不能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血緣是一面不可逾越的牆。
一旦告白,可能萬劫不復,可能兩敗俱傷,可能宮侑會討厭他、覺得他很噁心
他不願看到這種場面,所以,所有的愛意在尚未萌芽之前,全都被硬生生捏碎了。
可感情是藏不住的,他總會從緊抓著胸口的指縫間流出
所以,當他看見宮侑的金髮時,他總會覺得自己好糟糕,
這是他的哥哥,他的…他好想說宮侑,可是不行。
他的眼底,滿是淒涼和苦澀以及愛而不得。
待宮侑踩完最後一個水坑之後,他轉過頭,直視宮治的眼睛
攬過的肩膀:「走了!」
他們並肩走在街道上,路過一個聖誕樹,轉過一個彎,走到大門前。
徒步穿越長廊,比誰先到教室。
但到了樓梯口,宮治不知怎麼了,只道了聲再見,就消失在宮侑的瞳孔裡。
「今天,阿治的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怎麼回事。」宮侑心想。
事實上,今天是宮治度過的最慘的一天 先是數學突發臨時考試,中午沒有搶到他愛吃的飯糰,下午歷史和化學老師又一直點名他回答問題。
導致,去排球社時,他都沉著一張臉、皺著眉頭 格外安靜。
「阿侑,阿治怎麼了?看他心情不太好。你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尾白阿蘭詢問
「這次不是我!治從今天早上就這樣了!」宮侑反駁
「角名,你今天班上有發生什麼事嗎?」北信介也看出宮治狀態不對
角名倫太郎放下還在拍宮治生氣的臉的手機,對他說: 「沒有,但要說的話,應該是中午沒有搶到飯糰,然後下午又一直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問的還是那種困難的東西,害他在全班面前出糗。」角名如實回答
「這樣啊。」只能等他消氣了吧,畢竟他也沒有影響到練習,反而比平常認真。
就這樣,直到太陽西下。
墨色悄悄渲染了天空,橘紅夕霞仿若絲綢,與夜色交織。
稻荷崎排球社的成員互道再見,各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宮治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宮侑衝上去如早晨那般攬過他的肩
「喂,蠢治,你到底怎麼了?」他們邊走邊聊
「沒事。」宮治不願坦承心聲
「你一定有事!你為什麼不說?」
來自於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宮侑總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只要宮治不鬆嘴,宮侑就不會知道他喜歡自己。
「沒事。」還是那兩個字 他們重複早晨的路,轉過了彎,遇見那顆早在十二月中旬就樹立的聖誕樹
今天剛好是聖誕節,一個團圓的日子。
聖誕樹的綠葉散發翡翠的色澤,少許積雪推在上頭,晶瑩剔透
夜晚降臨,黃色燈飾亮起,頂端的星星閃耀,照明了回家的路,處處滿是溫馨之意。
可宮兄弟之間卻只剩冰冷氣息。
宮侑猜不透他弟的心思,宮治渴望傾訴,卻也不明白他哥的心思
他們是兩情相悅的,親情只是一切秘密的遮羞布。
包括彼此對對方的愛。
「哥」宮治轉過身叫他
「誒?」蠢治這傢伙終於願意叫我一聲哥了,不過怎麼有一種大事要發生的預感
「我…我喜歡你!」
今天發生太多糟心事了,如果這就是他最終的宿命的話,那就全部在今天發生吧
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心,他下定決心開口。
「什麼嘛~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煩惱,既然這樣,那就應該早點說出口啊~」
宮侑帶著有點鬆口氣的表情說。
「你不介意嗎?關於我們是親兄弟這件事。」
「我如果介意那個的話,現在就不會是這種表情。」
「我當然也喜歡你啊,宮治」宮侑用很認真的表情對他說,
突然,宮治吻住他的唇,舌頭鑽入齒間,灌注自己的愛意
交換彼此的呼吸,在雪中接吻
這或許是他們的未來、他們的愛,冬雪凜冽,卻仍一往無前
瘋狂而熱烈
真誠而無所畏懼。
——
只是想試聖誕節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