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息遊戲遇到敵國O上將怎麼辦？可是很香02》試閱 06
～第二章～
顧玫卿的準備沒有派上用場，戎珀一心只想把黑格瓦踢出去找紫眼巨蜥，沒有做對兩人出任何威脅之舉，甚至指揮機器人幫忙打包，只差沒一腳把人踢進懸浮遊艇。
他借給兩人的懸浮遊艇的大小媲美雙層巴士，也同樣分成兩層，一樓是機房、機庫與儲藏室，居住、遊樂設施與主控室則在二樓。
主控室三面皆為單向透視的鋼化玻璃，能直接映出外部景色，但不會被外人窺視；凹字型的主控臺立於玻璃之間，左右還有兩臺輔助機器人。
黑格瓦筆直走到主控臺前，看了看預設的行駛軌跡，動手以貝綠的城門為起點，鉤出一個變形蟲似的大圓圈。
顧玫卿望著龍人續上的路線，「主人覺得，紫眼巨蜥會出現在這條路上？」
「我覺得……嗚啊啊—」
黑格瓦控制不住地打哈欠，靠著主控臺前的座椅眨眼道：「有人問你，你就說這是我的預測。」
「問我？主人……主人！」
顧玫卿的聲音拔高八度，因為黑格瓦驟然屈膝往下墜，他迅速伸手抱住龍人，險些被對方沉得嚇人的身體拉到地板上。
「我要再睡一下。」
黑格瓦一手扣住座椅扶手，一手按著自己的額頭，深吸一口氣打直雙腿，「大概……會睡到天亮，在我醒來前，你一個人負責警戒，可以嗎？」
「沒問題，我已經拿下遊艇的控制權，並且清除所有監視程式。」
「不愧是聯邦英雄，太可靠了……」黑格瓦的身體又晃動兩下。
顧玫卿扶上黑格瓦的腰，注視龍人有些恍惚的面容問：「送您去寢室休息嗎？」
「不要，那樣如果有意外，我會來不及通知你……這裡有移動式的床嗎？」
「我查一查……有折疊床，我讓機器人搬過來！」
顧玫卿向機器人下令，片刻後搬運機器人就將折疊床與床具送進主控室，展開床擺好枕頭讓黑格瓦躺上去。
黑格瓦幾乎是一沾上床墊就閉眼陷入沉眠，別說蓋被子了，尾巴都是顧玫卿幫忙放上折疊床的。
而這讓顧玫卿膽戰心驚，笨拙地釋放撫慰素，盯著黑格瓦再三確認對方呼吸、心跳、體溫都沒有異狀，才返回主控臺前確認外界狀況。
遊艇在顧玫卿安置黑格瓦時已經開出貝綠，此刻左側與右側的單向玻璃外各有四臺陸用機甲，主控臺的雷達上也多了八小一大的九個光點。
小光點是陸用機甲，大光點則戰鬥艇。顧玫卿看著大小光點，根據機型判斷，他有能力攻破防火牆，但機甲與駕駛員的精神直接相連，入侵時一個不小心就會驚動整個部隊。
如果顧玫卿的愛機紅拂姬在此，那麼就算對方的機甲與戰鬥艇數乘以十，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可是自己此刻手邊沒機甲，還必須保護黑格瓦，只能按住支配敵方的念頭。
「在有萬全的準備前，不能妄動。」
顧玫卿輕聲告訴自己，坐上主控臺前的椅子，叫出遊艇的各區控制視窗，盡可能提升遊艇的工作效率。
這麼做的目的一半是提升安全，一半是轉移注意力。作為軍人，顧玫卿很難忍受周圍有既非我軍亦非友軍的武裝部隊。
無奈遊艇是純娛樂用，再怎麼擺弄控制視窗也僅能稍微提升遊艇的最高時速，還消耗不了多少時間。
顧玫卿關閉視窗靠上椅背，望著玻璃外鐵灰色的沙丘與陸用機甲，在消滅後者的念頭再度蠢蠢欲動時，果斷把椅子迴轉一百八十度．看著睡在自己正後方的黑格瓦。
龍人側臥在折疊床上，黑色龍尾不知何時從被子中滑出，尾尖落在合金地板上；深藍眼瞳被睫毛掩住，帶著銳利感的薄唇因沉睡而放鬆，讓他從威嚇感十足、殺伐果決的龍王，轉為英俊不設防的龍王子。
而這迅速奪走顧玫卿的所有注意力，他盯著黑格瓦的睡顏，扣除處理生理需求或系統指令外的時間，整整一夜都沒將眼睛從龍人身上挪開。
黑格瓦清晨時分時睜開眼瞳，有些迷糊地掀開被子坐起來伸懶腰，瞇著眼問顧玫卿目前的狀況。
顧玫卿壓根沒注意車外的人事物，有些心虛的答了句「一切正常」後，吃掉黑格瓦製作的合成肉與烤餅，迅速躺上折疊床閉上睡覺，深怕被龍人發現自己不務正業一整晚。
儘管顧玫卿嚴重良心不安，但在空氣裡飄起黑格瓦清涼略帶甘香的信息素後，他於眨眼間就沉進安穩的夢鄉，一路睡到太陽下山。
※※※※
顧玫卿在燉肉和麵包的香氣中甦醒，坐在折疊床上和黑格瓦一同吃晚餐，聽著龍人交代白天的變化、分析機甲和戰鬥艇的戰力，最後目送對方躺上折疊床沉沉睡去。
顧玫卿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好好做守夜人，然而一個小時後，他就被黑格瓦無意識擺動的尾巴勾走注意力，蹲在折疊床後偷偷摸了一把一把又一把，直至天邊泛起金光才清醒。
這讓顧玫卿被嚴重的愧疚感包圍，在入睡時拚命責罵自己，然後傍晚起床後支撐了大約三小時，就因為過於思念龍尾的觸感坐回折疊床邊。
不過這回顧玫卿沒有摸到天亮，因為黑格瓦在一個多小時後猛然張眼，從床上爬起來。
顧玫卿先以為是自己偷摸被發現，再查覺到黑格瓦的面色異常凝重，想起獸人特有的危險感知能力，灰瞳一凜站起來問：「有危險？」
黑格瓦點頭，三兩步走到主控臺前注視雷達，片刻後便看見代表機甲和戰鬥艇的光點停止移動，任由遊艇繼續前行。
顧玫卿也看到相同的畫面，皺眉問：「機械故障？」
「不大可能，停得太整齊劃一了。」
黑格瓦搖頭，瞇起藍瞳道：「我覺得是想威脅我們。」
「威脅我們？」
顧玫卿睜大眼，指著逐漸與遊艇拉開距離的光點道：「若是想威脅我們，不是應該維持原本的包圍隊形嗎？」
「是應該，所以我們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這還分好壞消息？」
「當然有，好消息是這群人都是自信高漲，長肌肉不長腦袋的笨蛋，壞消息是這群笨蛋是我們的護衛。」
黑格瓦注視雷達片刻，先將遊艇停下來，再開啟通訊介面選擇公共頻道，按下通訊鍵，凶惡不耐煩地道：「你們搞什麼鬼？能源匣忘了補，還是直接掉在沙漠上？要賞你們幾滴嗎？」
回應黑格瓦的是短暫的沉默，接著是包含至少三種語言、六個聲音的髒話轟炸，龍人一秒按下靜音鍵，等待足足半分鐘後才重新開啟聲音道：「這麼有精神，是想用吼的把機甲戰鬥艇吼過來嗎？加油，我在這裡等你們。」
主控室再度被髒話填滿，但不同的是這次罵聲只持續三四秒，刺耳的蜂鳴聲驟然竄出，壓住所有罵語。
發出噪音的是機甲隊的隊長，他在所有人安靜後才開口道：「立刻帶著你的玩具下遊艇，否則我一砲轟死你們。」
黑格瓦道：「我相信戎珀不會同意這個計畫。」
「老闆留你一命，是要你找到那隻該死的蜥蜴，不是帶我們兜圈子殺時間！下遊艇！」
機甲隊長厲聲要求，同時遊艇彈出紅色投影視窗，警告搭乘者已被火炮鎖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