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第三十六章.天楓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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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休矣!紫櫻絕望的甩出手裡最後一枚瓦片,閉目待死。

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她茫然的睜開眼,卻見月色照耀下,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身前,周圍滿是零落的飛鏢散針。

大風吹起那人束著的黑髮,矯健的體格遮去眼前所見危險,他雙持匕首緩緩回頭,英氣逼人的模樣正是令她傾心多年的那人--上官禦!

「紫櫻…我回來了。」上官禦上下掃視紫櫻的血衣,瞳孔中的戾氣陡然暴增,背著光表情竟似沒有多大變化,乍看仍是那樣從容,只那雙藏不住殺意的眼睛在陰影中熠熠生輝,跟他平淡的聲音全然不符。

時間好像停止了,呼嘯的風聲傳不到她耳裡,她眼中只有他、心裡只念他,不論生死關也好,狼狽的模樣也好,總是被他看到…總是讓人心安。

紫櫻愣怔出神,始終高懸著的心忽然鬆懈,豆大的淚水幾欲奪眶而出,她粉白的嘴唇微微顫動,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一件寬大的黑衣披上肩頭,微帶著那人的體溫,上官禦滿是武繭的手掠過紫櫻被削斷的髮梢,眉頭明顯的鎖緊。

…幸好…幸好這次來得及,她還在…他暗暗鬆了口氣。

「妳在這等著,我跟無蹤會解決。」上官禦低聲說罷,不等紫櫻看清他眼中暗藏的柔情,身形倏然消失,已經落到地面。

紫櫻這才發現回來的不只上官禦,還有花無蹤。

她連忙攏了攏衣服,關切的往下看去,方才那波攻擊停滯,原來並不是錯覺,而是花無蹤正在與其戰鬥,才令她們無暇顧及這裡。

那個俊秀的青年冷著臉,不知為何瞪了眼加入戰局的上官禦,出手狠辣詭譎,頻頻彈開那些礙事的暗器,步步逼近黃玲妃,眼角餘光似有若無的瞥向紫櫻,刀光閃爍中彷彿露出一點笑意…有點憂傷又欣喜。

紫櫻完全不懂,這兩人怎麼出趟任務,回來就不太一樣了?

上官禦完全無視花無蹤的怒目,兩人並肩作戰下,自是比單打獨鬥還容易破解綿密的暗器雨,陳柔妃支持不到三招,腕上的機括已被砍斷,鮮血狂噴手臂本會連同機關一起被卸下,但居然僥倖的保住了。

若不是打算訊問一番,上官禦應會直接抹斷她的脖子,說來也算她好運,只是那雙手已經癈了,現在就算趕緊處理,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哼,上官大人還真是好本領,平日在軍中露出的身手大概不過十分之一吧?真虧你能隱瞞至今,你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本領高強的角色,何苦為了那個蠢皇帝賣命呢?」陳柔妃總算開口說話,冷冷低低猶如冰晶似的聲調,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吻聽著根本不像人,死板板的沒有波動。

…都說阿藍講話太冷漠,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啊…紫櫻跑題的想。

現在也就她有空閒亂想這個,下方的打鬥可沒結束,陳柔妃傷重若斯居然不肯停下,腳尖一頓鞋頭便冒出尖刃,不管不顧的繼續纏著上官禦追擊,兩條廢掉的手臂鮮血淋漓,在難以平衡的姿勢中像兩條鞭子似的亂甩,皮肉迸裂甩飛連串血珠,難以想像會有多痛,可她像是沒感覺。

黃玲妃毒鏢漸漸空了,心中不由暗急,動作有些遲滯,花無蹤逮到機會,刀鋒一挑,狠狠從她胸腹砍劈而上,黃玲妃痛呼一聲,連退數步伸手在後腰取出一物,花無蹤尚未看清那物體,直覺以為又是暗器,謹慎的頓了頓,心中暗自提防,卻不想黃玲竟是直接將那個圓形物體往上拋!

轟然巨響中煙花在夜空中燦爛盛開,黃陳二女卻不看上方,拚了命的死纏著兩人,顯然跟他們一樣,有著至死不渝的覺悟與忠誠。

上官禦等三人心中驚疑不定,到這地步還在掙扎,難道還有援手?!

彷彿在呼應他們心中的猜測,沖天烈焰摧毀了天楓寺的長廊,滔天烈焰帶著高溫席捲眾人,火焰前方站著烏鴉鴉的一票人,邁著嚴謹的步伐整齊劃一的往這邊圍攏。

上官禦冷冷瞪視帶頭的人與他們身後的群眾,勾起冷厲的笑容,默不作聲的示意花無蹤停止攻擊,任由黃玲與陳柔抽身,進入那些人的隊伍中。

「…劉宇,當初聽說劉大將軍被殺一事,我便懷疑是你所為,本還念著你平時跟劉大將軍的感情深厚,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妄測,沒想到卻是真的嗎?還是說,你對於帶御林軍來此炸寺,有別的說詞?」上官禦知道劉家揚有幾兩重,初聽聞他驟逝的消息便已懷疑是內賊所為,只是尚無證據且有其他更煩心的要緊事得辦,便不對其他人多說,而今這局面,他縱容御林軍在這「御用的」天楓寺搞破壞,又相幫那兩人,說他不是叛賊還有誰會信?

居然連親生父親都殺,當真是無情無義!

「上官禦!你閉嘴!這當口還有興致教訓我?你膽子可真大啊!而今是什麼局面你還搞不明白嗎?!這裡可都是御林軍!要是真動上手,你們今日誰也走不出這裡,還不快將兵符交出來!別逼我們從屍體上搜!」劉宇像是被踩到痛處,原先裝出的溫良形象盡數破滅,面目猙獰的指著上官禦破口大罵。

「哼,說得好像交出兵符你就會放走我們似的。劉宇,看來你不只忘恩負義背離為人之道,還愚昧得可以,這種話也好意思拿來當威嚇嗎?你這弒父棄君的叛國賊,還是別在這丟人現眼吧。」上官禦負手而立,迎著火光打量他身後的那些人,的確不假…這些人正是跟在他與劉大將軍麾下多年的御林軍,還真是夠義氣啊?這麼乾脆的就叛變了?跟著這個殺父求榮的逆子叛國好光彩嗎?

可笑,太可笑了。

他陰騭的目光一一掃過那幫亂賊,不知是積威造成,還是單純心虛,每個身穿御林軍黑甲的人紛紛垂目,將臉隱藏在頭盔陰影中,看不穿表情。

事到如今,上官禦也不願再對他們說什麼了,他只約略點了點人,便知道這些並非全部御林軍,心情便稍霽一些,總還是有忠心的人未被拉攏吧。

也是,否則他們又何必執著於兵符呢?

「少囉嗦!我會走上今天這條路還不都是你們造成的!全都是因為你跟那老不死的總是看不起我,你們永遠認為我不足以挑大樑!永遠都把我當傻瓜!憑什麼我就不能接手御林軍統領之位!我哪裡不如你!我們都是副將,憑什麼他不讓我這親兒子掌握實權!偏偏將重任都交給你!他把我當什麼!」劉宇眼見那頭的上官禦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被權力蒙蔽雙眼又心高氣傲的他更是憤恨,明明指著上官禦罵,卻說的是別人,而這喪心病狂的不孝子,居然是為了手上要握實權便弒父!還一口一個老不死!要是劉家揚地下有知,怕是永不瞑目了。

上官禦根本不屑再與他說話,頭轉往另一個默不作聲的領頭人。

「…宋大人,你也有份?來天楓寺搜東西的主意,是你想到的吧?」比起劉宇,宋藍的叛變更是讓他不解,不說他的不臣之心藏的好不好,讓上官禦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已做到皇帝隨侍多年,幹嘛到這時才來參和這些事?是他背後的人要求的?何不早早毒死皇帝算了?「名正言順」就這麼重要?

這種彎彎繞繞的方式,果真有吳煥夷的作風,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宋藍能推估出兵符的所在處並派人來搜,或許是因為他在皇帝身邊潛伏多年,所以對這座經常來的寺院起了疑心,好像也挺正常的。

上官禦並不知道御璽被他偷用的事,說來宋藍當真掩飾得極好,始終未漏出破綻,要不是楊易虎解了景幽炎跟徐槐的毒,間接揭露了昭書的真假,還沒人能抓到他的把柄,現在被上官禦堵個正著,只能說天意如此,再多掩飾都難逃一劫。

上官禦腦中思緒亂飛,那頭的宋藍卻沒開口。

他背著火光,一雙沉靜的眼睛直直看著上官禦,須臾,微微笑了。

「上官大人,我以為你不是這種嘮叨的人。」事已至此,他毫無辯駁的意思,清雅的聲調一落,鋪天蓋地的箭矢便從遙遙天際激射而來。

御林軍拔出兵刃拉開陣勢一擁而上,仗著身上的黑甲無懼於箭雨中前行,本以為能立刻將只穿薄衫的上官禦、花無蹤與紫櫻擒拿到手,沒想到塵煙滿布的火光中,那三人的身影卻是倏然消失,猶如一縷輕煙!

「人呢!?快找!」劉宇大驚失色,左右環顧連聲催促。

呼嘯的狂風吹得人人衣衫亂晃,頭頂的月光忽然一蔽,宋藍機敏的抬頭,便見上官禦抱著紫櫻,與花無蹤並肩,身影飄飄若仙彷彿踏著雲在天際飛揚,背著月光隨手拋下一物。

「…順手從你家主子那裡摸來的小玩意,還給你們吧。」他低沉冷冽的笑聲遠遠飄來,眾人身後的烈焰捲起火舌,恰好將那物吞進其中。

--轟天雷!

宋藍腦中只乍現這三個字,隨即強光伴隨著爆裂聲,眼前所有事物都被烈焰遮蔽,一爆二爆三爆!整個山頭都在震動,半毀的天楓寺頓時被炸成一片廢墟!

遙在山腳下的百姓無不震撼於眼前所見一幕,沖天的紅色火光接二連三的在山上炸起,彷彿天雷欲崩山裂石,摧毀世間一切罪惡,何等恐怖!

不知是誰招來了天罰?!又有誰能從這場浩劫中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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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在地道中拼命掙扎,那震天價響的巨動與轟鳴讓她膽寒,回憶起當初琉璃宮的慘況,她無法想像若只剩自己獨活,會是怎樣的感覺。

首領跟無蹤突然回歸,應能順利救回紫櫻,她本想相隨卻被嚴令禁止,誰知現在又突然聽到這彷彿催命的爆炸聲,叫她如何在此乾等!

這些渾蛋!看她受傷就當她沒用了嗎?你們怎麼可以把我綁在這!混帳!都是混帳!不要撇下我!求你們回來,平安無事的回來啊!

阿藍冷澈的眼睛裡不自覺的蓄起淚水,又氣又急的在心底罵個不停,暗暗祈禱他們不要出事,說多焦急就有多焦急,整顆心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偏又無力掙脫綁著她的布條,在地上死命滾著,試圖磨斷那束縛。

就在她滿頭亂髮全身髒汙的狼狽狀態中,上官禦便抱著紫櫻回來,身後還跟著花無蹤,他看阿藍掙扎得傷處又在滲血,趕緊上前攔著。

「阿藍姐,妳怎麼亂滾啦!傷口又冒血了啊!」花無蹤氣惱的喊。

阿藍卻是比他更氣,一個頭槌狠狠撞向他,冷藍色的眼中都是怒火。

「…你…你們都是混帳,放我一個在這裡…」許是看到人平安歸來,早就繃得不能再緊的神經直接鬆懈,頭一歪便沒了意識。

「昏過去了嗎…也好,無蹤你帶上她,我們先回皇宮去。」上官禦嘆了口氣,沒想到皇宮這裡的狀況如此凶險,幸好他們先回來了…否則八成連她們的屍骨在哪都找不到。

混帳嗎…說得真好。他眼中一暗,默默想著。

花無蹤朝紫櫻乖巧的笑笑,拿火摺子讓她幫忙照明,依言橫抱起阿藍,跟在上官禦後面溫吞的前進。

而這時,紫櫻才驚覺自己已經被上官禦抱了整路,又羞又急的想落地自己走,上官禦卻不給她機會,手臂緊了緊,意味深長的低頭看她。

「…呃,我可以自己走的,首領你還是放我下來吧。」紫櫻視線不敢與之相觸,羞紅著臉遮掩自己各種失態的模樣,含糊的要求。

她身上又是血又是土的,還一堆燒傷跟水泡,是個女人都會在意,目光閃閃躲躲就是不肯正面看他。

「可我決定不放手了。」上官禦似笑非笑,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重錘一樣,狠狠擊在紫櫻心上,她腦子炸成一團,忽然聽不明白對方所指。

…什麼不放手?是…是指我嗎?

紫櫻愣愣的抬眸偷覷,卻見幽微火光中,朝思暮想的那張臉,用著她夢寐以求的神情,專注的看著她。

「紫櫻,以前是我愚蠢,以後…再也不會放手了。」上官禦彎起嘴角,萬般柔情難以自持,低沉又堅定的再次重申,攬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

不是她在作夢!首領他…紫櫻雙頰緋紅,顫抖著伸出手,往他臉上去。

狠狠捏了一把。

「……」包含花無蹤在內,整個空間都壟罩著尷尬的凍結。

難不成,她以為眼前的人是冒牌貨嗎?我在她心中的形象究竟是…

微妙的死寂後,上官禦滿頭黑線,花無蹤無法控制的抖著肩膀憋笑,紫櫻終於察覺自己無意識間幹了什麼蠢事,混亂的收回手,把自己的臉藏住,壓不下內心的喜悅與悸動,含羞的淚水積蓄在眼眶中,無法言語。

「回宮裡還要一點時間,妳累了大半夜,先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跟無蹤,妳不用怕。」上官禦白了一眼看戲的花無蹤,溫聲笑道。

經歷這番波折,又見到大家安然無恙,她是真的累了,窩在上官禦的臂彎又是那麼安全,便順從的闔目歇息,縱使前方還有許多艱難,此刻的安詳難能可貴,終是不忍打破。

「…對了,你那顆轟天雷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摸來的?」沉默的行走片刻,花無蹤好奇的低語。

「路上搜到的,可惜他們看守得緊,只能拿到一顆,本來想在礦場就先把那些人炸成飛灰…但是那樣會連你也一起沒命,所以就算了。」上官禦眉頭微皺,有些扼腕,低頭看看懷中軟玉溫香,又是感嘆。

當真是有所牽掛便會不捨…自己這條命本不足惜,說來定會挨罵,可要是他狠到連自己都炸,那些賊子定能盡數陪葬,也不需這些風波了。

注意到上官禦的發言中並不含他自己,花無蹤不滿的咂嘴。

「…我要跟其他人說,你不把自己當回事,讓他們好好罵你。」他氣道。

「你這臭小子,整日就想害我,加緊腳步,還得趕回皇宮商討對策,事發至今我們竟都沒能知曉那些人的暗道究竟藏於何處,先前事多難找,而今我們既已給他們重擊,更應該趁勝追擊,還天下一個太平。」上官禦搖頭,轉將正事重提,花無蹤也知事關重大,便不再多話只顧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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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偏室

晨賜與馮時晚愁容滿面的對坐,相顧無言。

「…派去釣奸細的那些人全都失蹤了,我看凶多吉少,馮大人您就算有偽裝在身,也不宜繼續在外走動才好,要是有何萬一…」晨賜苦著臉,愁容滿面的抱頭重重嘆氣。

「這些亂臣,竟已攏絡了大半官員,皇宮中現成了龍潭虎穴,他們那幫亂臣刻意牽制親皇派,居然沒幾個頂用的敢來相助,都是窩囊廢!」馮時晚的偽裝尚未卸除,氣急敗壞的重重一拍桌案,連聲怒罵。

自東宮殿到琉璃宮被毀這段時間,整個皇宮已經陷入混亂,官員都不是傻的,當然知道國將動搖,馮時晚幾經探詢,卻碰了一鼻子灰,得知的事情更讓他窩火。

本就非上下齊心的官員們,經歷這番動亂後,竟然大多選擇坐壁上觀,表面佯裝得若無其事照舊辦公,可明裡暗裡儼然已經退縮甚至倒戈,冷眼旁觀皇帝跟亂黨互鬥,巴望著動亂結束還能保有原先官職,簡直可恥至極!

真不知那個頂著東宮臉的假貨到底有何通天本領,竟可讓皇帝幾乎孤立無援!

這下還能怎麼打!他還等什麼叛軍入城?!怎麼不先一鼓作氣抹掉他們算了?可惱啊!瀧國就只剩那些年輕人靠得住了嗎?!難怪陛下他們不信任官員!

御林軍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突然把整座軍營封得嚴實,縮在軍營中裝孫子是怎樣?都叛變了?還是沒叛變?倒是給個痛快啊!上頭的人都不在,就全都裝死了?咱們國家的軍人就這般無腦?自己都不會行動?

「…馮大人您先冷靜,現在皇宮中狀況太糟,需得先跟其他人商討…」晨賜心如死灰,疲倦的安撫。

看到有人用自己的臉發飆,這感覺真是五味雜陳…原來自己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還能露出這麼兇狠的神情啊?他已無計可施,只能自嘲的暗笑。

正陷入愁雲慘霧的低迷中,暗道入口突然響動,二人警覺的望去,畢竟沒有收到誰要過來的消息,就怕冒出個讓狀況更雪上加霜的人,不由得他們小心翼翼。

那些神出鬼沒的內奸,不會找到這個暗道吧?晨賜真是怕了,接二連三的挫敗讓他心慌不定,暗自抽出飛刀屏息以待。

木板抬起,眾人面面相覷,晨賜看到來人,終是全身一軟,長舒展顏。

「首領…無蹤…救人哪…」他兩眼昏花,居然沒出息的趴倒在地。

馮時晚鄙視的瞪了眼晨賜,聽見他喊的話,便乾脆的卸下偽裝。

「…上官大人,不嫌棄的話就由本官與你說明現況。」馮時晚不卑不亢的冷眼直視「首領」,決定將滿腔的抱怨暫時擱置。

「那便有勞馮大人。」上官禦何等樣人?雖然情報一度中斷,但既然眼前的人便是景氏兄弟讚譽有加的鐵面判官,便知與聰明人不需多言,將兩名傷者安置後,便和花無蹤正襟危坐,四人分別將各路風波與盤算一一詳述,整合所有情資規畫後續行動,只求能保得瀧國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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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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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標題僅為發想之用,內文與實際病症並無相關※   無人願意面對滿目瘡痍,她挺身而出。無人願意接下熱燙鐵鉗,她欣然拾起。冠冕壓壞了髮簪雕花,她任由銀鑲座和紅寶石的稜角劃破腳掌,悍然與那群膽敢指責她沾污寶座的懦夫們正面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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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皎塵星,森羅鏖兵,從吾令,出!」   拔掣的利齒眼看就要抵達,歸終連忙運起仙力召喚槍兵,金色槍兵聽詔接連冒出結界,動作一致地抬起左臂,繫在前臂的方盾迅速在金光結界外結成盾陣,扛下拔掣第一波攻擊。   利齒砸在金盾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歸終胸口驟然一痛,這才一擊,她已經覺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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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鷹還來不及細想,在長劍即將揮向少女的脖子時,便本能地將右手中的匕首向前擲出,匕首擊落少女的長劍,及時阻止了她自刎的舉動。 失去長劍的少女眼神呆滯,身體突兀地向後倒去,好似斷了線的魁儡。 月鷹眉頭微皺,少女的那副表情太過詭異,她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便能終結自己性命,即使是心性再堅強的人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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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恐,紛紛匍匐於殿內,翻倒的火盆仍爆出零碎的灼燒聲響,劈啪、劈啪、劈啪。 一雙素面淺米色烏蘇塔鞋停在奈芭眼前,勾出長長的影,如刃懸於頭頂,隨時會墜下。她恍惚中見到自己被縛上祭檯邊,在喉嚨被割斷的痛苦裏抽搐、掙扎。啊,那剜心時,應該就不會有感覺了吧? 深豔的暗紅也很美呢。 女孩無意識朝那雙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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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少年為了記憶中的她展翅,飛越一重又一重的阻礙,只為遵守當年的約定。 然而他們尚未重逢,卻已深陷棋局當中。 少年堅毅的拔起腰間的佩劍,不論過去如何,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會保護眼前的女孩。 「願你能自由地活在這陽光下。」少年笑得燦爛。 故事設定 覺醒者:有傳言說,每
第二天。白紅同盟對抗無色國的戰爭落幕,教師宿舍變成臨時搭建的醫院。 我掙扎起坐,發現自己渾身纏繞敷料及繃帶,本以為被斧頭砍穿的自己存活希望渺茫,結果竟然奇蹟似被治療復活。704班無色帝國開戰後,剩餘二十人,其中不少以性命為代價的男性,是英勇擊退白紅聯盟軍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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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夾著鋼箭的凱迪絲,左臂舉弓,架上第二支箭矢。   手持雙面巨斧的牙豬人菁英戰士側頭查看已被射倒的同伴,張嘴低吼,抬起眼來瞪視預備射擊的凱迪絲。菁英戰士身後步出兩名增援,顯然與跳躍突襲的那名戰士同屬一隊,發現同袍癱倒在地,連忙上前確認生死。   令人難耐的靜默,瀰漫於兩名人類與三名牙豬
刺客一把握住獵魂者的黑色劍柄,他全身上下的皮膚便迅速被染上一片深紫。 接下來,我全程沒看到他從地上爬起,他就已經站好雙腳,對我揮下那隻爆滿青筋的手,要將刀子砍進我的頭了。 生存本能逼使我即刻避開,再向人群的間隙翻滾,僥倖逃過刺客的殺招。但我身後的路人們就沒這麼幸運了。 斬擊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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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篇 面對迎面而來的佳潔跟樹精,我將劍一打橫,橫拍於其胸前,右手一震劍引七星劍訣為令,盪開了向我圍襲而來的枝藤,左手直取其咽喉,將枝影盪開後右手將劍甩在一旁沙發上,並劍指取其膻中穴。只見樹精一拱身,好向觸電一般退回床上。周遭的五位朋友都傻眼了,壓根來不及反應,但這下,換我扼住其咽喉,不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