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提瓦特高校 - 番外 - 那個孩子

　　葉語睜開眼睛時，率先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背後是柔軟溫暖的床鋪，自從爸爸做生意失敗，背了一大筆負債，媽媽也離開了之後，他就許久沒有睡過床了。

　　關於父親的最後的回憶席捲而來，他看著記憶中的最後，爸爸帶著無奈又溫柔的笑容跟他道別，要他好好生活……

　　巨大的悲傷侵襲而來，他側過臉，抱著棉被痛哭。

　　等心緒平復了些，他躺在床上發了一會的呆，才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圍。

　　近黃昏，房內沒有點燈，陽光從半掩的窗簾外透進來，他把窗簾拉開一些，澄黃的光芒照得整間屋子暖洋洋的。

　　這個房間不大，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張椅子，還有一個衣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了。

　　猶豫了一會，他將被他睡亂的床鋪鋪整齊，被褥也疊好放在床上，沒有動屋子裡的其他東西，輕輕推開門，望了出去。

　　地面是黑白地磚相間舖就而成，巨大純白有著精美雕花的柱子聳立，純樸乾淨的木質椅排列得整齊，牆上的彩繪透出神聖莊嚴之感。

　　有一位身穿黑色修女服的修女正在跟一位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說話，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她們齊齊往葉語的方向看過來。

　　葉語瑟縮了一下，本能地想躲回房裡，但看到少女面上盈盈的笑意，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

　　「你好呀，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嗎？」少女走到他面前，帶著溫和的笑意問他，他搖了搖頭。

　　「我叫芭芭拉，她是維多利亞修女，這裡是蒙德城的教堂，你叫什麼名字呢？」

　　「……葉語。」

　　「葉語……」芭芭拉微笑，「真是個好名字。」

　　葉語有些疑惑，正想詢問，就見另一側有個穿黑色裝束、臉上戴著黑色面具的人走了過來，看見那個面具，葉語登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露出渾身的刺。

　　「你是愚人眾的人？」葉語的眼神露出滿滿的戒備跟敵視。

　　維克多輕蔑地上下打量了他，「是又如何？」

　　「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向你們報仇的！」

　　「哼，小鬼。」維克多確認了他沒有什麼異狀，就走開了。

　　葉語握緊拳頭，瞪視著維克多的背影。

　　芭芭拉與維多利亞修女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擔憂。

　　倒不是擔憂維克多會對這個小孩做什麼，只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應該帶著仇恨長大。

　　在維多利亞修女的示意下，芭芭拉先帶葉語到獵鹿人餐館用晚膳。

　　「這裡的香辣鱸魚很好吃哦！」芭芭拉招呼了一句，自己率先吃了一口，露出幸福的表情。

　　葉語有些心不在焉，但肚子也是真的餓了，他夾了一口鱸魚肉放在嘴裡，「……好辣！咳、咳咳！」

　　芭芭拉嚇了一跳，連忙倒了杯水給他喝，順便幫他拍拍背，「你不吃辣？不好意思啊，我再幫你點些別的東西……」

　　「不、不用……」葉語邊咳邊制止了她，「……我沒有錢。」

　　住宿要錢，吃東西也要錢，他知道的。

　　「沒事的，呃－－就當作我請你吃的吧。」不顧葉語的阻止，芭芭拉又點了幾道菜。

　　「芭芭拉姊姊……」葉語沉默了一下，「我……為什麼會到蒙德？」

　　芭芭拉跟維多利亞修女受達達利亞的委託，希望她們不要告訴這孩子，是達達利亞托愚人眾送他過來的。

　　這孩子在璃月沒有錢、沒有朋友、沒有人脈，由於他父親的欠債，親朋好友早已眾叛親離。

　　他待在璃月的下場就是淪為乞兒，也許某天就會沒有人發現的交代在哪個小角落。

　　若讓他知道，仇人與恩人是同一個人的話，也許他會陷入混亂吧，他的恨意會無處宣洩，他會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那麼不如，就讓達達利亞背負他的恨意，讓他的人生有著往下走的動力－－報仇。

　　長路漫漫，若這孩子可以在成長的過程中找到其他目標、其他想做的事情，這樣很好。但若不然……達達利亞也樂意成為他的終點。

　　但至少，要先讓這孩子活下去，或者肯活下去才行。

　　關於要不要告訴他真相，芭芭拉與維多利亞修女自然也掙扎過，但是達達利亞的考量也有道理，於是她們最後還是依照達達利亞給的說法告知葉語。

　　芭芭拉對葉語笑笑，「是你爸爸托朋友把你送到這裡，請我們照顧你。」風神在上，請寬恕我的謊言。

　　葉語迷惑，「爸爸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阿賈克斯。」這也是達達利亞提供的，說若是這孩子問起，就告訴他這個名字。

　　「阿賈克斯……叔叔？」葉語皺起了眉，他並沒有印象爸爸有這個名字的朋友，「妳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這樣懷疑別人說的話，很失禮的哦。」一陣中性輕柔的嗓音從旁邊響起。

　　「啊，溫迪，好久不見。」芭芭拉笑著打招呼。

　　「妳好啊，芭芭拉小姐。」溫迪很自然地就坐了下來，開始享用桌上的餐點。

　　聽到了溫迪的話，葉語猶豫了一下，對芭芭拉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該懷疑妳說的話。」

　　「沒事的啦，不要在意。」芭芭拉搖搖手，心底一陣心虛。

　　對不起，巴巴托斯大人，今天的我說謊了……

　　溫迪毫不客氣地將桌上的每一樣菜都吃了一些，還吃掉了芭芭拉只點了一份的提瓦特煎蛋，吃得滿足了，擦擦嘴，看向葉語，「我叫溫迪，是個吟遊詩人。」

　　「我是葉語。」葉語有些好奇地看向溫迪的琴，「吟遊詩人……能賺錢嗎？」

　　溫迪哈哈大笑，「當然能啊。」

　　他拿起琴，輕彈了兩聲試音，開始歌唱。

　　「♪ 迷途的羔羊唷 ♪

　　　♫ 你來自何處，又將去往何方 ♫

　　　♪ 終點為地獄又或是天堂 ♪

　　　♫ 你是否有過迷惘或有過嚮往 ♫

　　　♪ 徬徨的歸途，何處是故鄉 ♪

　　　♫ 有人等著你回去的地方就是故鄉 ♫」

　　琴音落下，周遭不知何時圍觀的人都拍起了手，獵鹿人餐館的闆娘更是直接說：「唱得不錯，這餐我請客，不用付錢了。」

　　「謝謝啦。」溫迪對莎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轉回來，「你看，這樣不就賺到一餐的錢了……嚇！」他嚇了一跳，葉語的臉上蜿蜒了兩行淚，葉語不發一語，站起身，轉身就往人群薄弱的地方衝了出去。

　　溫迪跟芭芭拉對視了一眼，溫迪愕然，芭芭拉對他安慰一笑。

　　他們沒有立刻去追，芭芭拉跟溫迪說明了情況，溫迪支著頤，「這樣啊……那，我有個主意。」

　　葉語對蒙德城不熟悉，剛剛又有許多人圍著他們，所以他並不是往城門口的方向跑，而是轉進了餐館旁的小巷子。

　　他找了個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小角落，靠著牆蹲下，把臉埋進自己的手臂裡。

　　「有人等著你回去的地方就是故鄉 」……但，已經沒有人會等著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邊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哥哥，你怎麼了？你在哭嗎？」

　　葉語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抬頭一看，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軟軟嚅嚅的小女孩，抱著一個粉紅色泰迪熊玩偶。

　　女孩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他瞬間就軟化了下來，對她笑了笑，「哥哥沒事。這麼晚了，妳怎麼自己在外面？妳爸爸媽媽呢？」

　　「彤彤沒有爸爸媽媽。」小女孩睜著漂亮晶瑩的大眼睛回答。

　　葉語一愣，神色黯淡了下來，「這樣啊……」

　　彤彤歪了歪頭，「那哥哥的爸爸媽媽呢？」

　　葉語摸摸她的頭，「哥哥也沒有爸爸媽媽。」

　　小女孩笑開了花，「跟彤彤一樣！那哥哥可以當彤彤的哥哥嗎？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語。」他猶豫了一下，「我不能當妳的哥哥……」

　　彤彤睜大了眼，「為什麼？葉語哥哥不喜歡彤彤嗎？」話一說出口，彤彤晶瑩的大眼睛開始濕潤，很快就蓄了淚。

　　葉語沒想到她說哭就哭，一時慌了，「不是……我很喜歡彤彤！」

　　「真的嗎？」彤彤的睫毛上還凝著淚珠，一看葉語點頭，立刻就露出笑顏，「那葉語哥哥要一直跟彤彤在一起哦，說好了！」

　　欸？怎麼有種賣了一生的感覺……

　　「啊，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裡。」熟悉的溫潤嗓音響起，葉語看過去，溫迪跟芭芭拉一起走了過來。

　　「溫迪哥哥！芭芭拉姐姐！」彤彤開心地奔了過去，撲進溫迪的懷裡。

　　「葉語，你還好嗎？沒受傷吧？」芭芭拉關心地問，葉語搖了搖頭，有些歉疚，「不好意思……我忽然跑掉。」

　　芭芭拉還來不及回答，溫迪先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啊－－我才不好意思，勾起你的傷心回憶了，抱歉啊。」

　　葉語搖了搖頭，「沒事。」他看向彤彤，「這孩子……」

　　溫迪對他眨了眨眼，「我們先回教堂再說吧。彤彤吃過飯了嗎？吃過了呀？好棒哦～」溫迪將彤彤抱了起來，往教堂的方向走，芭芭拉對他笑了笑，跟他並肩走在溫迪的後方。

　　「彤彤的父親跟母親都是西風騎士團的人，幾年前魔龍肆虐的時候殉職了……彤彤那時候還很小，對她爸媽沒什麼記憶。」芭芭拉小聲地說。

　　「這樣啊……」

　　「蒙德城有許多這樣的孩子，也有等著孩子回來的父母，等著戀人回來的女士……蒙德的教堂就是為此而存在的，希望能給那些傷心的靈魂一些安慰和信仰。」芭芭拉的側臉帶著溫柔的笑意，「蒙德是自由的國度，我們信仰風神巴巴托斯大人，那位大人看顧守望著我們，但從不干涉。」

　　芭芭拉跟葉語講述了一些蒙德的歷史，葉語聽得出神，正想發問時，溫迪停下了腳步。

　　「到了。」溫迪把彤彤放下來，「那我就先回去啦，願風神護佑你。」他摸了摸葉語的頭。

　　那瞬間，一道輕柔的微風掠起，吹起溫迪的辮子和葉語的髮絲，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他愣了愣，「……謝謝。」

　　進了教堂，彤彤便往前直衝，撲進維多利亞修女的懷裡，「維多利亞姊姊！」

　　「啊，是彤彤啊，歡迎回來。」維多利亞將她抱起，微笑地摸摸她的頭。

　　葉語跟芭芭拉一起走入教堂，葉語看到靠在柱子上的維克多，僅僅只是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

　　「芭芭拉、葉語，你們回來了。」維多利亞看到芭芭拉，卻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反而面帶愁容，芭芭拉自然注意到了，「維多利亞修女，怎麼了嗎？」

　　維多利亞壓低聲音，「他又來找妳了。」

　　聽到這句話，芭芭拉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啊……他在告解室嗎？那我過去吧。」

　　維多利亞拍拍她的肩膀。

　　他們的對話跟神情，葉語都有接收到，能夠讓開朗溫柔的芭芭拉姊姊露出這種表情，他有些訝異，「『他』是誰？」

　　彤彤搶先回答，「彤彤知道！是阿爾伯特叔叔對嗎？阿爾伯特叔叔是芭芭拉姊姊的跟蹤狂！」

　　維多利亞修女露出無奈的表情，「彤彤，不可以這麼說，要說愛慕者。」

　　「跟蹤狂？」葉語皺起眉頭，「那芭芭拉姊姊跟他單獨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我去看看……」

　　維多利亞修女拉住他，「告解室使用的時候，外人不能進去。先等等吧，若晚點她還沒出來，我再進去。彤彤，妳帶葉語哥哥去參觀一下二三樓好不好？」

　　「好的喲！」接收到任務的彤彤很開心，一落地，就握住了葉語的手，將他往教堂門外帶，從偏門進入二樓。

　　彤彤的介紹鉅細靡遺，不僅差點拉他進了修女們的寢室，連她玩躲貓貓時會躲在哪個角落，葉語都知道了。

　　到了孩子們的寢室時，彤彤爬上了自己的床示範睡覺，「這裡就是彤彤的位置。」

　　葉語看著她躺好後閉上了眼睛。

　　葉語心裡的疑問從「嗯？她現在要直接睡覺了嗎？」變成「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裡看她睡覺」，再變成「我現在應該可以下樓了？」並準備離開時，彤彤忽然睜開她炯炯有神的眼睛說：「葉語哥哥，你這樣不行。」

　　「……嗯？」葉語滿頭問號。

　　「彤彤還沒有洗澡，也還沒有刷牙，你應該要跟彤彤說現在不能躺到床上，要先洗澡。」

　　「……啊。」葉語愣愣地回應。

　　「而且，彤彤的被子沒有蓋好，你要幫彤彤拉好。」

　　「好……」

　　葉語沒有弟弟妹妹，他覺得很新奇。

　　彤彤下床穿好鞋子，「我們先去洗澡。」

　　「好……等等，我們？」葉語下意識的應答之後才發現哪裡不對。

　　彤彤一臉理所當然，「對呀，你要幫彤彤洗澡。」

　　葉語愕然，「彤彤，妳現在幾歲？」

　　「七歲。」

　　「七歲是個小大人了，要學會自己洗澡了。」葉語試圖規避掉幫彤彤洗澡這個任務。

　　彤彤嘟起嘴，伸著手數數，「可是，芭芭拉姊姊、維多利亞姊姊、吉麗安娜阿姨、羅莎莉亞姊姊……他們都說我是小孩子，不能一個人離開教堂，一定要有人陪才能離開教堂啊。」

　　葉語敏銳地察覺到異常，「那今天是誰帶妳離開教堂的？」

　　「芭芭拉姊姊跟溫迪哥哥。他們說有一個哥哥很傷心，希望我去安慰他。」彤彤睜著單純的大眼睛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葉語啞然失笑。

　　他拋開這個話題，認真地看著彤彤，「彤彤，只有姊姊或阿姨可以幫妳洗澡，哥哥或叔叔不行哦。」

　　「為什麼？」彤彤歪著頭。

　　「妳長大以後就知道了。」看彤彤有些不開心，葉語想了想，「妳答應哥哥這件事情，哥哥明天教妳編竹籃……編花環好不好？」

　　擔心彤彤的手會被竹片刺傷，他臨時改口。

　　編竹籃是他想要為父親分擔工作而學習的技能，能掙點小錢，他手巧，一整天下來可以編不少個竹籃，但父親總是會看著他被竹片磨紅的手掌嘆氣自責。

　　「好！編花環！」彤彤笑開了眼，那燦爛的笑容驅散了葉語眼底的陰霾，他看著彤彤，也微笑了起來。

　　如果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的話，就暫時在這裡待著，好像也不錯。

　　這一待，就待了三年。

　　三年的時間，葉語已經從十二歲的孩子成長為十五歲的少年。

　　在教堂裡可以做的工作很多，打掃、清理神像、整理書本、摘採藥草、釣魚、分發物資、照顧孩子、做點手工品義賣、支援芭芭拉的偶像工作、協助冒險者與騎士團的療傷工作……等等。

　　閒暇時聽著維多利亞修女傳教佈道開解罪孽，跟著芭芭拉祈禱。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融入了蒙德城，成為教堂的見習修士，蒙德居民看到他都會愉快地打招呼，他也報以笑容回禮。

　　葉語不是沒有想過進入西風騎士團，也曾經去見習過，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在教堂待下去。

　　也許之後他會成為神父，能夠拯救像當時的他那樣的受傷的靈魂。

　　少年做事很勤快，維多利亞修女有意培養，他也學會了識字與簡單的書寫（雖然一開始學識字的初衷是為了讀故事書給彤彤聽），有時進貨或者教堂修繕事宜，維多利亞修女會讓他跟著，或者直接交給他交涉，讓他有多一些跟外人接洽的經驗，也見見世面。

　　有一次，維多利亞修女整理帳冊與信徒捐款時，也讓他來幫忙。

　　他注意到，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匿名捐款進來，每次的金額都一樣，這金額不算太大，但是每個月累積起來，也是筆不小的金額。

　　匿名捐款不奇怪，每個月都會有幾筆匿名捐款，但這筆捐款不知怎的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了前幾年的帳簿對照，發現這筆匿名捐款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從他到蒙德教堂的那一個月開始的。

　　「維多利亞修女……」他撫著帳冊上第一筆開始的捐款文字，「這筆匿名捐款，是誰捐的，妳可以告訴我嗎？」

　　他其實很聰明，這幾年又經過培養，他做人處事與觀察力的技能點上升了不少。

　　他能夠確定，所謂送他過來的是爸爸的朋友的這件事情，百分之百是個謊言。

　　那個所謂的「阿賈克斯叔叔」……他也許猜得到，但他覺得有些荒謬。

　　維多利亞修女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

　　芭芭拉跟葉語來到了提瓦特高校。

　　這是他們教堂的一次新的嘗試，將芭芭拉的偶像身份結合祈禮牧師，至提瓦特高校的每個班級進行演說與小表演，宣揚教堂教義，傳遞風神祝福。

　　葉語協助發放宣傳單與收善款，另外充當芭芭拉的護衛。

　　芭芭拉有些緊張，但他們第一個班級先從蒙德班開始，班裡的面孔基本上都是熟人，芭芭拉也就放鬆了下來。

　　除了班裡有一位芭芭拉親衛隊隊員感動到哭了，還有幾位想要衝上台握手跟簽名造成場面一度混亂，蒙德班還算平安結束。

　　到了璃月班，葉語發完傳單後，抬起頭，就對到一股愕然的視線。

　　葉語也愣住了。

　　達達利亞沒有想到會忽然看到那個孩子。雖然他對蒙德教堂的捐款沒有停過，但他還以為那個孩子會加入西風騎士團，或者會直接離開蒙德。

　　看來那個孩子過得不錯，這樣就好了。

　　葉語的視線略帶複雜地停留在達達利亞那張熟悉的臉龐上，經過了三年，他的容貌沒有什麼改變，但氣質卻變得更柔和了。

　　這位「阿賈克斯叔叔」可還真是年輕啊……

　　當他以為的仇恨，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他才發現，他早已放下。

　　葉語發給每個人的傳單上附著一張回饋小卡，可以讓大家寫下自己的意見，在表演結束後會收回。

　　在收回達達利亞的回饋小卡時，葉語不著痕跡的在他的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達達利亞展開一看，露出了笑顏。

　　那個孩子對他說，不用再捐款了，他的人生，他會自己好好過。

　　一旁還有彆扭的幾個小字：願風神護佑你。

　　芭芭拉偷覷著他們，也鬆了一口氣。

　　稻妻班的表演也順利結束後，芭芭拉有些疲憊。

　　葉語聯繫好馬車，倒了一杯水給芭芭拉，「辛苦了，待會就可以回家了。」彤彤他們還在教堂等著他們回去呢。

　　脫口而出這句話時，他一愣。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那裡當作家了。也在不知不覺間，他有了等著他回去的人。

　　一陣微風吹過，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一個埋藏在心裡很久的疑問，他看向芭芭拉，問出口。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什麼妳說，我的名字是好名字？」

　　芭芭拉愣了一下，笑了。

　　「葉語，就是葉子的言語嘛，能夠聽到葉子的低語，那一定是個溫柔的人吧。」

　　- 提瓦特高校的小插曲 -

　　聽說了蒙德教堂到提瓦特高校傳教這件事情之後，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眼睛一亮。

　　「我們也可以做這件事情呀！」

　　胡桃的行動力非常強，一決定要做，她立刻拿出了一張紙，幾分鐘內就定好了推銷方案，學生購買優惠在畢業後幾年內有效、揪團購買更划算、學生特惠棺材品質升級、殯葬一條龍行程買三送二……

　　優惠海報跟宣傳單可以稍後再補，概念有了就好了！

　　一整理好，她立刻就動身前往提瓦特高校校長室。

　　據說那天，在校的所有師生全都聽到了校長的怒吼：「給我滾－－！」

　　被趕出來的胡桃一臉莫名其妙，「哎，這優惠這麼棒，別人想要還沒有呢！算了算了，總有一天做得到你們的生意！」

　　她很快地轉換心情，哼著丘丘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