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輝達再次推出一款里程碑式的產品GeForce 256。與以往的晶片相比,它更加“聰明”,可以從CPU分過來更多的圖形計算任務。
輝達為這款產品取了個名字,叫GPU,並且沒有將它註冊商標,好讓競爭對手們也使用這個術語。GPU聽起來,就像CPU一樣、是任何電腦都不可或缺的核心零件,直到現在,大家都在使用GPU這個概念。
這個新的命名開創了一個新的“產品”,而輝達則成為這個產品的開創者和主導者。
在這之後,GPU在電腦中的角色和地位不斷上升。這不難理解,從文字、圖片,再到影片、AR、VR、元宇宙,人們越來越沉浸在通過視覺顯示的世界中。
這背後就意味著大量的圖形計算,也意味著圖形處理晶片不僅僅在遊戲方面,而且在科學、醫學、等每一個需要用到圖形的領域,都對GPU有巨大的需求。
如果還有人認為輝達是一家遊戲顯卡公司,那就大錯特錯了,實際上,輝達早已站在GPU爆發的風口上。只是當時,很少有人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
2002年,輝達GeForce 3晶片的可程式化著色技術被科學家應用到遊戲以外的領域,比如分析蛋白質結構、診斷核磁共振影像、分子動力學模擬、確定股票價格等等。
一個GPU的時代正在開啟,黃仁勳很快意識到這是輝達巨大的利基。而要開發GPU的計算能力,就需要將不同用戶的需求“翻譯”成GPU可以執行的指令。也就是說,在GPU晶片和應用程式之間,需要搭建一個指揮和溝通的系統。
之後4年,輝達投入巨額資金研發一個名叫“CUDA”的統一計算架構平台,就是為了讓用戶可以透過客制化的程式,來調動GPU上成百上千個計算單元。
但CUDA在最初只有少數客戶使用,黃仁勳卻讓輝達的每款GPU都要兼容CUDA。這讓輝達的毛利和股價大幅下滑。
CUDA推出一年後,50位金融分析師到了輝達總部,想聽聽黃仁勳如何解釋:當所有數據都在表明輝達走上了錯誤的道路,為什麽華爾街還要繼續相信它?
面對華爾街的質疑,黃仁勳仍然確信CUDA的市場潛力,並深信輝達必須為此做出犧牲。他還不遺餘力地讓CUDA對所有人可用,對一切領域可用。
事實上,正是這個抉擇,讓輝達多年以後可以獨步天下。當輝達把CUDA推向所有領域,它就成為一項基礎技術,而當所有人都在這個平台上寫程式,上面的程式庫、工具包也就越來越豐富,用戶可以方便地運用,CUDA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生態系。
如今CUDA上已有超過500萬的開發者、600個AI模型。CUDA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成功故事,被稱為輝達的“護城河”,凡是與CUDA不能相容的晶片,都可能被邊緣化。
黃仁勳的戰略確保了競爭對手很難打入一個由輝達創建的軟硬體市場。這也是輝達被稱為AI時代唯一的“軍火商”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