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風息微動,臨界環的震盪仍未平息。
納西妲所建立的結界仍守護著花神殿,但整個須彌城的氣場彷彿隱隱牽動著星紋的脈動。你與晴妍、Kilo站在高台之上,望著遠方那一片逐漸被染上異色的天空。
「雖然擊退了愚人眾與博士,但我感覺……遠比我們所看見的還要複雜。」晴妍喃喃。
「星火現在安穩,卻不是完整。」Kilo交叉雙臂,目光沉靜。「臨界環的頻率正在變動,共鳴鬆動的反應比三天前高了27%。如果這繼續擴散……」
「會提前進入失衡狀態。」你接過話,點頭。
納西妲輕聲插話:「其實,我也該啟程了。七神之間即將召開一次會議——初步討論對星火的態度。這不會是最後一次,真正重要的談判要等你們完成下一段旅程後。但我得先讓其他幾位知道,你們不是威脅。」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柔和。「根據智慧殿堂保存的預測模型,若碎片融合不完全,第八元素會因自身尋找『構成之源』而無限制擴張。換句話說,現在不能停下,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你們主動選擇。」
「而如果繼續,我們則要面對臨界環的崩毀」Kilo淡淡地說。
納西妲不作聲的展開一幅古老的星圖。
「星火碎片的下一道共鳴,指向—蒙德。」
你們三人同時一怔。
「那不是七神之中最早結束戰爭的國度嗎?」晴妍歪頭問到。
「也是最早與星火碎片產生接觸的國度之一。」納西妲頷首,「風神從未明言他的態度,但我認為,那裡曾發生過某種深層的共鳴。」
Kilo看著星圖,沉聲道:「我們得動身了。」
離開須彌的路上,旅途意外地寧靜。你們搭乘的風船輕掠沙海與草原,在黎明與黃昏之間穿梭,遠處提瓦特的風脈漸漸展開熟悉的綠色輪廓。
晴妍靠在欄杆邊望著天際,忽然開口:「你們相信嗎?緣分這種東西。」
你與Kilo對望一眼。
「我以前不信,」你笑了笑,「直到我遇見你們。」
Kilo望著她掌心的星紋,低聲說:「我曾經是被命令所驅動的存在。自由對我來說……是一連串選擇的結果。如果這叫緣分,那我不會逃避它。」
風船降落在晨曦酒莊外緣的緩坡。那裡,一名藍髮男子倚著木樁,目光閒散卻銳利,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你們終於來了。」他開口,語氣輕挑中帶著一絲玩味,「凱亞,西風騎士團副團長,奉命迎接你們。雖說是迎接,實際上更像是……送一封口頭信吧。」
晴妍側頭對你們低聲道:「凱亞在蒙德很有名,他和代理團長琴一同管理西風騎士團。據說當初旅行者在這裡解決風魔龍事件,也是他與風神攜手應對。」
你挑眉問:「所以風神不在城裡?」」
凱亞攤手:「一如既往,他可從不說行程。這次沒露面,是因為他前往參與七神會議了,不過他留了一段訊息,要你們前往風起地的星紋碑。那裡有他想讓你們看到的東西。」
你們三人交換眼神。
風起地,那是傳說中風神降臨的初地,也是千年前星紋第一次出現在提瓦特的地方。
——
風起地,一如既往地寂靜。
你們站在星紋碑前,那是一塊斑駁的石板,刻著七芒星的紋路,但與你們身上的星火紋記有所不同——那是一種更為古老的設計,彷彿是星火未被分裂之前的形態。
碑文上的光芒緩緩亮起。
「星火,非為秩序之敵,亦非神明之上,而是——選擇的回聲。」
一道風聲輕拂而來,星紋碑的內部浮現出殘像:幾位古時代的提瓦特人,圍繞著一顆旋轉的晶核,他們的言語無聲,卻彼此相視,緩緩伸出手——將光芒植入自身的紋路之中。
這是星火最早的共鳴者。
晴妍低聲道:「這是……提瓦特第一個嘗試與星火共鳴的人們?」
你正想著可能的答案,此時星紋於掌心亮起。
你感覺到碎片正在回應。
風,自遠方而來,彷彿呼喚著彼此早已遺忘的緣分。
這是你們的下一步——踏入星火與風之國度的記憶,拾起那被封存在緣分中的碎片。
遠在另一端的空間,七神的會議也正悄然展開。
——
納西妲與雷電將軍、鍾離、芙寧娜、瑪薇卡等人坐於環形神座之前,冰神依然未露面,而風神溫迪正半靠在神座邊緣的欄桿上,手中晃著酒瓶,似笑非笑地聽著眾神發言,完全不像一位與會的神明,更像是誤入會場的詩人。
「我並不反對他們的行動,」雷電將軍語調平穩,「但我們是否該讓一個非神之物,在七元素之外,產生真正的影響力?」
芙寧娜輕笑,「那可得看他們是否能通過更多試煉,我個人對他們的戲劇性倒是很感興趣。」
鍾離微微搖頭:「星火雖舊,然其記憶未泯。這場選擇,已非我們能以力量界定。」
納西妲望向沉默的芙寧娜:「妳所主導的審判國度,應該對異象的傳播最為敏感,妳的看法呢?」
水神側目低語:「若星火真是前一個世界的殘響,那我們在舞台上的角色究竟是主角,還是僅僅是……幕間的佈景?」
神座沉寂片刻,無人再發言。
溫迪晃著酒瓶,慢吞吞地補了一句:「有時候,神的沉默,不代表我們沒有答案,而是我們都還沒準備好去面對它。」
芙寧娜瞥了他一眼,「你又要講詩了嗎?」
「不,我是說,我們要準備好聽見那三個人最後會說什麼。」他將酒瓶輕擱在膝上,「然後我們再來決定,要不要讓這個世界寫下第八種旋律。」
「星火元素或許不會成為實體的代表神,但它會為選擇者奏響新的音律。」溫迪抬起眼睛,第一次認真地說出這句話,「這不是我們賦予的——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那麼,」雷電將軍緩緩開口,「我們就靜觀其變。」
「我還沒同意呢。」芙寧娜輕聲一笑。
這時,瑪薇卡——來自納塔的戰火神明,終於發出聲音。
「我只問一句,」她的聲音如熔岩低鳴,「若這股星火真能點燃下一個時代,那麼,你們打算讓誰掌握火炬?」
沒有人立刻回答她。
她冷哼一聲,靠回座椅,不再多言。
會議再度陷入沉默。
這場初步會議,就在無共識、無明確否決的狀況下,劃下暫停符。